藍花楹 第147節 《月光》第十七節︰序曲1

作者 ︰ 湖

第147節《月光》第十七節︰序曲1

劉螭在為還沒開始就結束了的「初戀」,在淡淡憂愁,有個人比她更慘!

在蘇月的干預下,劉留再見到莊蝶時,對方給他來了個痛快的了斷!「喲,劉少爺來了!」莊蝶見到他的時候,跟他主動打了個招呼,這讓劉留很是受寵若驚。

但接著,莊蝶伸手拉了個漂亮的女孩過來,「給你介紹個好朋友,夢瑤,你們聊聊吧?!」莊蝶將女孩往他的懷里一推,就走了。

劉留快速的跟上了她,「莊蝶……你知道,我喜歡的人是你……」

莊蝶冷笑頻頻,「謝謝啊,劉少爺。但我真配不上你!我們這種女人,也就配嫁個小混混什麼的,哪敢奢望嫁入豪門啦?!」

「對不起!我知道,我媽媽可能傷了你,但我不是那麼想的。莊蝶,我會讓他們知道我的決心,他們總有一天會同意的……」

「不好意思!實際上,這不是他們同不同意的問題,而是我同不同意的問題。哎,劉少爺,雖然你們家很有錢,這錢,也的確很讓我心動。但我確實對你這種形象的男人,實在提不起,一點興趣。看在你死去的媽,的面子上,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別再纏著我了!」

劉留史無前例的憂郁了,每天笑容的頻率以跳水的速度,銳減到十次以下了。他寫了首詩︰

三山明黃凋謝,

四野慘綠離別。

還落清零秋雨,

滴紅飲泣楓葉。

——劉留…《秋》

明明是盛夏,在劉留的心里已經是深秋了。劉留在悲秋,他的哥哥卻墮入了極寒的痛苦中。莊蝶的話讓他如墮煉獄!

陸路去了一趟三亞。夏日炙熱的陽光,亮晃晃的灼燙在琉璃莊的屋頂上,陸路見到了他干爹西來。現在的西來,負責著整個琉璃莊的運作,他成熟了!

看見陸路,西來很高興。「陸路,你小子居然還記得你干爹呢,咱們有多久沒見面了?啊?好家伙,咱們陸路真是越來越帥了啊!哈哈……」

陸路的情緒有些低落,只是在賠笑。西來問他,「怎麼了?啊?是什麼事讓我們大少爺不高興了?說出來,干爹幫你解決!」

「是!」陸路說︰「干爹……也許這事,真的只有你能解決!」陸路問西來,開門見山就問了,「干爹,我母親,她是怎麼死的?」

西來突然就被定身法定住了,笑容凝結在臉上,然後如漣漪一般瞬間消失了。他扭過頭去,清了清嗓子,「陸路,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讓人難過的事,就讓它永遠過去吧!你母親去世,我們也很難過。這事,誰都不想它發生。」西來攬著陸路的肩寬慰他,「陸路,別難過了!你母親最疼的就是你,要是她知道你這樣,肯定會很傷心的!……」

「干爹,求求您!」陸路不肯罷休,「我是她的兒子,我有權知道事情的真相不是嗎?求求您,您就跟我說實話吧!」劉志和西來都對這件事諱莫如深,這讓陸路內心忐忑。

西來被噎得半響無話,他思慮半響,最後吁了口氣,「陸路,跟你說實話……你母親死的時候,我不在現場……」

「那誰在現場?」

「……」

「干爹!求求您……如果這事,我弄不清楚,您讓我這輩子怎麼安心的活?!」

「莊先生!」西來說︰「莊先生、呂先生,還有你單叔叔,他們都在……」

一時間空氣有些凝結,陸路屏住呼吸問了一句,「我……我爸呢?他……他在嗎?」

西來低著頭,低聲說︰「嗯,他也在現場……但是陸路,請你相信我!這所有在場的人,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看著她……離去!」西來自己喝了口茶,「尤其是你爸爸,他很愛她!」

陸路內心波瀾涌動,「他們很相愛!真的是這樣!那為什麼……我母親,會嫁給莊伯伯?」

西來嘆了口氣,他的耳畔是劉哥和大嫂在車里,抱頭痛哭的聲音。「陸路,你也是個大人了。你應該也明白,感情的事,有的時候真的說不清楚。比如……就拿你跟呂菲來說,你會因為呂菲,而放棄所有其他的女人嗎?……就算你能放棄,也會有許許多多的其他女人來誘惑你,纏著你,對吧?!怎麼說呢?誤會,因為誤會,你母親就離開了……最後……嫁給了莊先生。就是這樣!」

西來說完就抓住陸路的手,「陸路,問我這些,是不是听到了什麼流言蜚語?不用理會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你爸爸和你母親是相愛的兩個人,他們……真的很相愛!那時候,你爸爸不小心磨破了手指,你母親就一勺一勺喂東西給他吃,我親眼所見……那時候,你們真幸福!你光著在我們面前跳‘癢癢舞’,呵呵……太有意思了!」

雖然陸路已經記不清這些事,但他仍然像已經親眼所見了一樣,他淚眼模糊,哽咽不成聲,「我母親……很愛我爸爸是嗎?」

「是的!很愛他,很愛很愛!」

陸路心里,終于得到了一段時間以來,難得有的安寧。他心滿意足的睡了個好覺。在他酣然入睡的時候,西來給劉志撥了個電話,「劉哥,對不起……」

陸路追尋母親的死因去了三亞,他的弟弟劉留,卻追尋著突然迷戀上了的對象,堅定的再次回到了三會。莊蝶並不在帝都,她在三會濱海度假村。

劉留在度假村里徘徊了很久,依然沒踫見他想見的人。太陽沿著海岸線,漸漸滑入一張巨大的嘴里,夜幕降臨了,劉留仍然像魂魄一樣四處徘徊。

第二天一早,五點多潮水退到了最低點。劉留沖到海灘上,像入魔了一樣,拿著根樹棍在沙灘上來回奔走,他像是瘋癲了,又像是在舞蹈。折騰了好一陣子,看著慢慢又漲回來的海水,他終于是累了,神情落寞的離開了。

劉留離開了,但他在海灘上留下了巨幅杰作,莊蝶在清晨起床的第二眼就看見了。莊蝶心里駭然,因為站在十層的地方,她一眼就看見了自己的臉——在沙灘上。那是她的頭像,冷漠艷麗的臉,美得直扎進人的心里去。

莊蝶第一時間就猜到了這是誰干的,她屏住呼吸快速的奔到海灘上,她不能讓那傻小子壞了自己的事。當她走到海灘上時,早已沒有劉留的身影,只有一頭沾著濕沙的半截棍子。莊蝶撿起棍子,一時有些失神。居然有人為了她,做出這麼瘋狂的事!

就在她心里有些波動的時候,有人跟她打招呼了。「嘿,你好!」

莊蝶的面前,站著她的心中所想——李想!李想和莊蝶,不,他們現在並沒有任何關系,甚至交談都沒有過。但李想是莊蝶想要征服的男人,這是事實!

其實,早在兩年前,莊蝶就在計劃著靠近這個完美的男人,這麼長時間卻是一無所獲!為了靠近他,莊蝶用盡方法結識了他的女兒李念,卻通過李念遇見了陸路。雖然如此,李想就一直在她的捕獲名單中,從未刪除過。當她知道李想來了九山出席一場拍賣會時,就立刻有意無意的出現了。但到目前為止,她依然沒有什麼機會靠近他。李想,他是莊蝶這一輩子,唯一一個最難得手的男人!確實是!

李想是什麼人?!二十年前,他就已經是社會精英,廣受贊譽,一身光環的完美男人。二十年後,在保險、銀行、投資領域,李想更是呼風喚雨,能量巨大。他已經成長為國之棟梁,是國家經濟騰飛的動力,是資本市場健康穩定的推手,是國家企業走出去、人民幣國際化的助力。

風光無限,獨攬眾山小的李想就突然出現在了莊蝶的面前,莊蝶愣愣的,就沒說話。事實上,在李想面前,莊蝶一直都是這種狀態,溫柔嫻靜,矜持害羞,因為李想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她是一清二楚!

理想的男人李想是個很有修養的人,微笑的看著她,「這是你的作品嗎?真不錯!」

「呃……」莊蝶略略低下了頭,微微笑了笑,對李想的誤會,根本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李想收起了笑容,嘴唇很有意味的禁閉,似笑,似憂,似挑釁,「真沒想到,你這麼柔弱的一個女孩子,居然能繪制這麼宏大的作品,真有才華!」

「呃……李先生過講了!」雖然獵物就在眼前,莊蝶卻一點都不莽撞。

「不好意思,我有個不情之請,能幫我再繪制一副嗎?」

「當然!」莊蝶毫不猶豫答應了下來,「我跟李念是朋友,當然可以!」

「哦!那太謝謝了!」李想看著她沒再說話,空氣里有些許的尷尬。

莊蝶很聰明,「您叫我小蝶吧!我喜歡別人這樣叫我!」

「好的,小蝶。很感謝你!」

李想將一張照片傳到了莊蝶的手機上,莊蝶看見那張臉,略略遲疑了一下,「呵,她……可真美!您,妻子,她可真……」

「不,她是我的夢中情人!」李想坦言的說。他要繪制的人像不是蘇月,是蘇螢!事實上到目前為止,李想都沒見過蘇月。蘇月只是劉志背後的女人,以一個影子的形式存在著。

接下來,李想坐著他那超豪華的加長版商務車,去了國際高爾夫球場打球,而莊蝶則需要緊急找到劉留,那個一頭爆炸卷發的傻小子。其實要找到劉留再容易不過了,因為這痴痴傻傻的家伙,正坐在帝都酒店的大廳里等她。接到邀請,劉留興沖沖的就飛奔到濱海度假村。他以為自己的執著,到底是感動了莊蝶。

莊蝶說︰「再幫我畫一副,能嗎?」劉留用力的點頭,臉上是極其驚喜的微笑。其實不用問,莊蝶早就知道,他肯定會答應的。這也是她一口答應李想的原因。

看到圖片,劉留有些納悶,「為什麼要畫我媽媽啊?」

莊蝶嚴肅的糾正他,「這可不是你家里的那個媽,她是你母親,去世了的母親!很美,不是嗎?」

「呃……」

「之所以畫她,是因為她曾救過我一次。這也是我容忍你胡鬧的原因,明白了嗎?」

「哦!」劉留很高興,「我母親,她救過你?!你們見過面嗎?」

「你沒見過她?」莊蝶隨口說了一句,「哦,是的。她枉死的時候,你還是個嬰兒!」

兩個人肩並肩坐在海邊等著潮漲潮落,從背影看過去,倒是很親密。下午六點多,潮水再次退到最低點,三會屬于半日潮,所以,劉留再次擁有了一張巨大的畫布。這一次,他很快就完成了杰作,因為母親的頭像,他早已畫過了幾萬遍了,他閉上眼楮也能畫。

看著青春逼人的劉留在激情作畫,莊蝶多少在心里少了些對他的敵意,畢竟這傻子還是在幫自己。「好了,你回去吧!」畫作完成的第一時間,莊蝶就換了一種態度說話。

「呃……」劉留在遲疑,「莊蝶,我晚上要回學校了……」

莊蝶點頭,「你為我畫了畫,我會感謝你的。明天,嗯……或者是後天,我去你們學校找你!」

劉留露出白白的牙齒對她笑,「真的嗎?好,好!」他興奮的點頭,「那……我等著你!」

「嗯!」莊蝶雙手抱胸,向他點了一下頭,「快走吧!」

「呵呵……」劉留一臉傻笑的往後退,對莊蝶的話,倒是言听計從。

劉留依依不舍的走後,莊蝶在想,如果真嫁給這傻子也不錯,他到是很好駕馭,比李想要容易多了。但她的腦海里立刻浮出了劉志和蘇月的臉,莊蝶甩甩頭,苦笑了一下,有那兩個人在,她這一生都沒可能去駕馭這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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