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揚古族(萌寶二號出現)
揚古清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俗話都說眼見為實,沒有親眼見過的事情我絕對不會相信,尤其你跟那端木連還是一伙的,他的話我就更不會相信了。」
米小閑鄙視的看著他︰「呵,真是小人之心。」
揚古清挑眉︰「如果不是這樣小心謹慎,我不可能會在焦陽城生存這麼多年,如今我好不容易到手的機會你以為我會輕易放棄嗎?
姬兒,我知道你很聰明,所以別試圖用你的小聰明來誘導我了,我不會上當的。」
米小閑無語一笑︰「我只是與你說幾句話你竟會以為我這是在誘導你?你這是什麼奇怪的想法啊,你會這樣想我倒是該懷疑一下你所謂的機會到底是不是有利用價值了。」
「有沒有利用價值不是你該考慮的問題,我只知道如果利用你做誘餌的話,她一定會出現,到時候我就可以親眼看看你所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米小閑怒目︰「卑鄙的家伙。」
「我會當做你這是在夸獎我。」揚古清揚唇一笑。
呵,無語啊無語,她現在有種想要殺人的抓狂沖動,如果眼神真的可以殺人的話,那揚古清一定早就被她活剮了。
起初她想著反正揚古清的目的地是焦陽城,一旦進了城她總有辦法月兌身的,可她似乎有些低估揚古清的縝密了。
他的目的地竟不是焦陽城。
當經過長達一個月的辛苦趕路後,他們來到了一個幾乎與世無爭的小村莊。
這是揚古清第一次允許她下馬車。
她環顧四周的環境心里有些惴惴難安,這個小村子比她想象中的更為貧窮,如果不是因為知道這土胚里實際是木質的房屋的話,她會以為這里是無人居住的地方。
往遠處放眼望去,青山綠水點綴的小村莊顯得更為寒酸了幾分,面積不小的地方可村民左不過也就只有十幾戶罷了。
「這里是什麼地方?」米小閑強忍住心中的不安,臉上顯露出了好奇。
「這里?一個村子。」揚古清微笑了起來。
「我不傻,我知道這里是一個村子,我是問你這里是什麼地方。」看走近的村民的穿著米小閑可以斷定這些人不是大司國人。
而且,她真的不記得大司國的百姓有這種住土胚房的習俗。
從幾天前揚古清就讓她穿上了厚重的皮毛外套,雖然如今已是夏末真的不至于熱到只穿一件衣服的樣子,可若是穿上這麼厚重的外套,也確實是有些搞笑了。
可奇怪的是,自馬車上跳下來後,即使是披上了如此厚重的衣服,她還是覺得有股涼意襲了過來,冷的她不禁縮了縮脖子。
「這里是今晚我們要休息的地方。」揚古清邪魅揚唇先一步往一戶人家中走去。
米小閑詫異了一下跟在他身後,那農戶老遠從院子里看到揚古清後竟極其恭敬的就從院子里跑了出來迎接揚古清。
揚古清對他使了個眼色︰「老伯,今晚可能在你這里借宿一晚?」
「當然,當然,如若公子不嫌棄老頭子這里髒亂,老頭子樂意收留遠道而來的客人。」說話的老頭子年過六十,頭頂包著一圈兒厚重的布圈兒,在米小閑看來,這穿衣風格像極了阿拉伯人。
一行幾人在這里收到了熱絡的招呼,雖然飯菜不怎麼樣,可卻極其豐盛。
老人家很是熱情,甚至連家中收藏了許多年的老酒都拿了出來,揚古清看到後也欣然的接受,給米小閑倒了一杯。
米小閑很是不屑的道︰「我不與朋友之外的人喝酒。」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揚古清笑道。
「你何時見過有人會將自己的朋友綁架的?」米小閑反目。
「綁架你確實是我的不對,不過請你諒解,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每個人都有自己活著的使命,而我的使命就是找到月之眼。」揚古清苦笑了一下︰「我是把你當成了朋友,可因為你的身份,我們的朋友之情是無論如何都需要接受考驗的。」
米小閑冷笑一聲︰「如果要用這種方式來完成你的目的,那我們就算不得朋友了,所以你這杯薄酒還是免了吧。」
一旁的衣波魯大怒︰「少主,既然這種女人不領情,你何必對她這麼好。」
米小閑眼神冷凌向身材寬厚長相彪悍的衣波魯,她知道一連三次綁架她的人都是這個男人,她如今已近可以清楚的分辨出他的聲音了。
所以她對衣波魯充滿了敵意,當然衣波魯對她也沒有什麼好印象。
米小閑冷哼一聲氣勢洶洶的夾了一口菜塞進了口中用力的嚼了起來,就好像此刻她在咬的是衣波魯似的。
揚古清轉頭瞪了衣波魯一眼︰「你不要多話。」
「少主。」
「閉嘴。」衣波魯還欲說什麼,卻被揚古清喝止。
衣波魯憤憤的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心中很是生氣。
一旁上了年紀的揚古鐘見此情形,趕忙代替揚古清對米小閑道︰「姬兒姑娘,老朽不是威脅你,如果你不想在接下來的路途上被凍死的話,這酒你必須喝。」
「什麼意思?」揚古鐘就是清玉店櫃台上的那個小二,這一次他們許是下了大決心,所以主僕三人竟全都回來了。
這一路上揚古鐘很少說話,可是如今他一出聲,米小閑倒不得不重視了幾分,難道這酒里還有什麼說法。
「這村子里的酒是用獨家方法釀制的,接下來的路寒冷異常,如果喝不到這御寒之酒的話,是絕對不可能活著到達目的地的。
雖說活著的誘餌與死了的誘餌對我們來說沒有什麼區別,可你與我們少主畢竟是有幾分交情的,如果你真的死在這里,我們少主想必會傷心。
「傷心?」米小閑冷笑︰「真是好笑,如果我死了他會傷心的話,又何來這一次次的綁架呢?我好像听出了貓哭耗子假慈悲的意思呢?」
「你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衣波魯的火爆脾氣可不是蓋的,也完全不將米小閑放在眼中︰「鐘叔,這種人就不用給她好臉色看,她死了正好,省心。」
米小閑眼神冷凝的盯著衣波魯,舉起酒杯將酒一飲而盡,他要讓她死,她就偏偏不能趁了這種人的意。
本以為這酒真是御寒之用,可此刻她卻頭腦昏沉,眼冒金星,待她反應過這酒有毒之時,她整個人都趴到了桌上沉沉的睡去。
見她暈倒,揚古清站起身愧疚的看向米小閑︰「抱歉,通往揚古族的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所以你只能受苦了。」
「少主,何必跟這種人道歉,她只是個人質罷了。」衣波魯不明白少主為何會對這個女人如此用心,說真的,這女人並沒有什麼可取之處。
揚古清轉頭責怪的看向衣波魯︰「她承受了這些本可以不必忍受的痛苦已經夠可憐的了,以後不要再對她大呼小叫了。」
「可是她…」
「衣波魯,就听少主的吧。」揚古鐘按住還欲說什麼的衣波魯︰「我們想要的只是月之眼,不是人命。」
揚古清點了點頭,他知道鐘叔懂他,他對衣波魯道︰「好了,時間不多,趕緊行動吧。」
揚古清說完話,衣波魯極其不情願的將米小閑扛了起來,對這農家的主人道︰「將這里收拾干淨吧。」
之前一副和藹可親模樣的老爺子臉上現出肅穆的神色給揚古清跪下︰「屬下遵命,請少主慢走。」
「記住,這段時間要周密的注視周圍的人,若有陌生人出現一定要立即稟告。」
四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往水色碧綠的湖畔走去,揚古鐘看著衣波魯肩頭扛著的米小閑不免擔心的問道揚古清︰「少主,如果宮中的女人真的不是水門薄煙,那我們要如何處置這個女人?總不能一直將她留在揚古族。」
「當然不能,直接殺了算了。」衣波魯已經看著這個女人不順眼很久了,他一直都覺得少主對這個女人好的有些過分了,這種女人都是禍水。
「如果梨園中的人真是水門薄煙,她知道通往揚古族的路,若她真想救姬兒姑娘,那她一定會來到這里的。但如果她不是的話,就算她想到要找尋姬兒姑娘,可卻一定不會知道這里。又或者她可能根本就不會搭上自己的安危來救姬兒姑娘,到那時我們要如何處置姬兒姑娘?真的殺了她嗎?」揚古鐘沒有理會衣波魯的話,只是對揚古清繼續說。
揚古清皺眉,他其實也想過了這個問題,可是卻一直沒有辦法勸說自己殺了姬兒。「從大司國京城到這里有一個半月的路程,我們去送遞消息至今已經半個月的時間,我們就等等看,看一個月後她會不會出現。」
「那萬一她一個月甚至兩個月後真的沒有出現呢?」揚古鐘似乎很執著于這個問題。
「也或者,她其實是想賭一把,賭我們不會殺了姬兒,即使她不來救姬兒,我們也會放了姬兒呢。所以我們就多等等吧,我相信我的直覺不會錯,就算錯了,也等到了那一天再說吧。」
揚古清說不好,不夠如今的他沒有那種想要殺鳳涼姬的想法,一點也沒有。
三人來到湖邊,衣波魯看了揚古清一樣,揚古清從他手中接過米小閑,她身子綿軟的完全靠到他的身上。
揚古鐘吹了聲口哨,前來接應他們的小船從黑暗中駛來,船上的人見到揚古清都恭敬的頷首︰「少主。」
揚古清點頭將鳳涼姬打橫抱上船。
說是船,事實上也不過就是一葉扁舟,狹窄的甚至無法供兩人同時通行。
扁舟在湖面上劃行了足有數十米,在靠近青山的地方鑽進了一個狹窄的洞口中,洞口被常年垂枝生長在洞頂的樹枝給遮擋的很嚴實,如果不是完全靠近的話,是很難發現這里竟有一個洞口的。
這船之所以做的如此狹窄也是為了能夠自如的在這洞口中穿梭。
一進漆黑的洞壁里,溫度就徒然下降,倘是結識的衣波魯都不禁開始搓起了手腳。揚古清很是小心翼翼的拉起米小閑的手用力的幫她搓動的,這洞穴里的溫度是足以瞬間將人凍死過去的,以前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經因為誤闖入這里而死在里面的。
因洞實在太窄,船槳是無法劃動的。掌舵人便從洞頂上拉出了一根繩索系到了船的前頭,他用力的扯住另一根繩索,像是拔河似的一點點的促著小船前行。
約莫行了半柱香是時間,漆黑一片的眼膜里才再次映入了一點月光。
抬頭望去,就是揚古清所熟悉的架立在湖面上的揚古族的族標和頭頂的一輪彎月了。
冷風刮來的空氣中夾雜著一股燒著談香草的火把氣息和別人說話的聲音。
待靠的近了,火把光和說話的人也分明了起來。他們正是在湖畔邊值守的守衛,見到揚古清,兩人立刻肅穆了起來恭敬的道︰「少主,歡迎回來。鐘叔,衣波魯師傅,歡迎回來。」
揚古清面無表情,鐘叔也只是對兩人點了點頭,而衣波魯倒是很熱情,他一步就從船上跳上了岸,對值勤的兩人道︰「阿趣,听說你媳婦去年給你添了個大胖小子可是真的?」
那個穿著藍衣的男子听到衣波魯的話臉一紅︰「衣波魯師傅,你在外面生活了那麼久,沒想到還知道這些小事兒啊。」
「我們揚古族又添了新丁,這可不算是小事兒,當時少主和鐘叔都為你高興了呢。」衣波魯說完拍了拍另一側的年輕小子的肩膀︰「看看,江南變的結識了許多啊。」
其實衣波魯並不似外表看起來那般冷酷,他只是討厭外面嘈雜的世界和外面心機深沉的人罷了。
見衣波魯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跟兩人閑話家常,鐘叔倒是鎮定自若許多︰「少主,我們趕緊將姬兒姑娘帶回去烤烤火吧,想必她也凍壞了。」
揚古清點頭︰「我帶她回去,鐘叔你去跟我爹告個安,告訴他今天太晚了,我明天再去請安。」
鐘叔在湖畔與揚古清分開,揚古清沒有管衣波魯,自己將米小閑橫抱起帶回了自己的住處。
回到揚古族,他的整顆心都安寧了不少,原本在外界一直將自己擰緊心弦的心如今也終于能松懈一些了。
他讓婢女幫米小閑將房間里的爐火燒的旺旺的,看她的藥性還在,他也放心的回房睡覺去了。
米小閑這一覺睡的可謂香甜,夢里周轉了不知道幾圈兒,還看到了她思念的靖哥哥和她的好朋友們。
手臂上傳來了一張小手拉撥自己的感覺,米小閑的眼皮動了動,嘟囔道︰「麟兒別動,再讓娘睡一會兒。」
可哪兒來的麟兒,她不是被綁架了嗎?
她徒然睜開眼,一張不大的精致的像是瓷女圭女圭一般的小女娃兒的俏臉就映入了眼簾。
這是從哪里來的小女女圭女圭?情況似乎是比她想象中的要好上許多倍。
可米小閑只看房間中的布局也知道她不是做夢,這里是她完全陌生的地方,還是初秋的時節,可房間中卻有燒的很紅的爐火。
小女女圭女圭也不懼生,眨巴著大眼楮盯著米小閑不停的看,只是卻一句話也不說。
米小閑疑惑了好半響這才有些忍不住的開了口︰「你是哪來的小黃毛丫頭?」她沒有說錯,這丫頭確實是有些黃毛。
真是道行一天比一天差了,竟然連個小丫頭都耗不過。
「我不是黃毛丫頭,我叫小天兒,揚古小天兒。」小丫頭稚女敕的聲音讓米小閑開始思念起她的麟兒。
看她的年歲,也比麟兒小不了多少。
「啊,原來你叫小天兒啊,那你能告訴我這里是什麼地方嗎?」
「這里是我小叔叔的家啊。」小女兒側著頭咯咯的笑了起來,笑的真可愛啊。
粉雕玉琢的小臉兒比麟兒的更香甜的樣子呢,她從來都喜歡女兒,只是沒想到穿越後卻無端多了個兒子,一直都懊惱如果是個女兒該有多好,如今看著別人家的女女圭女圭,她倒開始羨慕了起來。
「你小叔叔?他是誰啊?是叫揚古清嗎?這里是揚古族嗎?」可愛歸可愛,她回答問題的精準度卻不如她家麟兒,一點她想要的信息都沒有。
「是的啊,小叔叔說姑姑是他的好朋友,所以才把姑姑給帶進來的,他說姑姑是從外面的世界來的呢,真的嗎?」
看小女孩兒憧憬的樣子,米小閑的想法可是一點也不樂觀啊,真倒霉,原來她是被送到了揚古族的老穴。
可該死的揚古清是不是有些太不厚道了,竟然給她下藥?
「是的嗎姑姑?」小天兒見米小閑不回答又催促著問了問。
米小閑也學她的樣子點頭︰「是的呀。」
見米小閑配合自己,小天兒又是樂得咯咯大笑了起來。
米小閑坐起身抬手點了點她的小腦門笑道︰「小天兒能不能幫我個忙。」
「好的呀。」
「你去幫我把你小叔叔找來,然後你就先回家去找你爹娘陪你玩兒好不好?」她打算要跟那揚古清好好的算算總賬,可她潑辣的樣子可不想嚇到小朋友。
小天兒听了米小閑的話後嘟嘴垂頭︰「我沒有爹娘。」
米小閑眼珠子差點掉到地上,「瞎說,小孩子騙人可不好,哪有人會沒有爹娘呢?」
「真的,我爹娘他們都在天上做神仙呢,我小叔叔說,只有做好人才能再見到爹娘,可那要等到很久很久以後才行。」小天兒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別提多憂傷了,一點也不像是個只有幾歲的小孩子該有的模樣。
這樣一想,難道這孩子是個孤兒?
心酸啊,這麼小就沒了爹媽的孩子最可憐了。
「是哦,原來小天兒的爹娘是神仙啊,真是太厲害了,那小天兒以後要好好的听話做好人哦。」米小閑可不想點破她的話,哄著她笑了起來。
可她這樣一說,小天兒臉上的神情倒是更肅穆了幾分︰「可我好像…做不了神仙了。」
「為什麼呀?」
「因為我之前做了壞事兒。」小天兒摳著手指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米小閑有些好笑的想,這麼小的孩子能做什麼壞事兒啊,還沒等問就听小丫頭表情凝重的道︰「那天我扒了好遵弟弟的褲子,好遵現在看到我就哭,我爺爺說我這樣做不對。」
米小閑一听忍不住噗哈哈的大笑了起來,你能想象嗎?一個四五歲的女圭女圭扒了比她小不了幾歲的小孩子的褲子,那該是多麼好笑的一副場景啊。
她正笑著房門被推了開來,一派溫茹儒雅模樣的揚古清走了進來,她來到床邊模了模小天兒的頭笑道︰「小天兒這麼乖啊,竟把已經生了小叔叔好多天氣的姑姑一下子就逗笑了啊。」
米小閑此時已經收斂了笑容,臉上的表情也嚴肅了幾分,冷冷的道︰「我們談談。」
揚古清模了模小天兒的頭︰「乖,你去找衣波魯叔叔玩兒去,小叔叔一會兒去找你。」
米小閑心中冒出了一副怪異的畫面,一副大老粗模樣的衣波魯哄孩子?
小天兒轉身對米小閑道︰「姑姑你好好養傷,改天我再來看你哦。」
小小的身子被揚古清從床邊拎著胳肢窩給提到了地上,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跟米小閑打招呼,看起來倒也著實可愛。
米小閑強迫自己露出點微笑給小天兒擺了擺手告別,她心疼這個沒有父母的孩子,所以她願意對這孩子好一些。
小天兒走後,米小閑的神情立刻嚴肅了起來,恢復了之前冰冷的口氣︰「揚古清你真是好樣兒的,居然給我下毒?你能不能先告訴我,還有什麼狠毒的事情是你做不出來的?」
揚古清面露愧疚︰「對于這件事兒我感到很抱歉,但請你諒解,我是有苦衷的。」
米小閑跺腳︰「苦衷苦衷,又是苦衷,你怎麼就有那麼多該死的苦衷?為了你那了不起的苦衷,我們這些人就要為你當牛做馬受盡各種折磨嗎?揚古清,你到底想要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