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安若兩眼惘然的醒來,而窗外已經是艷陽高照。
安若一怔,腦子有片刻的空白,下一秒便回過神來,倏地起床跑出臥房,向二樓跑去!
她伸手一拍,辭煦哲房間的門便開了,安若沒有停頓,立刻走進去,但里面個根本不像是有人回來過的痕跡,她失落的下樓,房子的各處都找遍了,卻沒找到她想要找的人影。
言淨熾朝著她的方向看去,隔著兩三輛車子,那里有一對出色的情侶正在熱情擁吻,從他們的角度看過去,剛好將那一男一女的側臉盡收眼底,所以,正在熱情投入的擁吻的男女是誰也就用不著費盡心思去猜測了,而他也能很準確的看到,兩人那濕吻的香辣程度,男方的薄唇正緩緩的往懷里的絕色美女的脖頸處下滑,而女性昂起了歡愉迷醉的小臉。
只好上樓看看有沒有人,如果沒有,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走了,當她上到二樓時,正好看到兩個小小的身子往外跑,眸光頓時一閃,咬牙切齒的下樓追孩子。
安坐見到她的腦袋也出現在視頻中,瞬間便別開了臉蛋,不久言淨熾就下了視頻,回眸對她說,「我已經找人幫忙,我也有一些朋友是警界精英,他們已經叫警方多派一些人手過去找了,應該很快就有消息的,你不要太難過了。」
「安若!」她的態度讓他牙癢癢,「你可以說出來,或許我可以幫到你。」
他的聲音依舊有醉人心弦的魔力,但說出的話卻教安若感到有一股寒冰,自腳迅速的直擊著心髒,「昨晚發生了點事,沒趕得急回來,七點的飛機,剛到家。」
走過去干什麼?安若不知道。
安若心里雖這麼想,但這次她沒有愚蠢的問出口,也問不出口。
現在已經是早上十一點了,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沒吃早餐,看她臉色不好他也點了一些清淡類型的菜給她,她被迫的吃著他夾給她的菜,一頓飯下來也沒說幾句話,也沒吃多少。
男人本想大聲怒喝的,但見他們從早哭到晚上,生怕他們吧眼楮給哭瞎了,對跟班說,「給他們買兩瓶牛女乃回來!」
他似真似假的話語,只會讓她覺得更加迷惘,因為她這次真的覺得他的話里面沒什麼溫度,但那些字卻組成了關心的話語,真是奇妙。
言淨熾咬牙耍無賴,「你不說我也能問門衛,你不出來我就敲門敲到你出來為止!」
「不要再外面逛太久,隨時留意手機,保持聯系。」他說完,許是覺得她的語氣有些失落或者是冷淡,他習慣性的嘆了口氣,「安若,不要太擔心了,孩子會沒事的。」
安若頓時像是丟了魂魄似的,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目光呆滯。
飛機最快需要最慢需要五個小時,而她在酒樓樓下見到他時,已經十二點多了,而自酒樓到達飛機場最快車速需要四十分鐘,敢問他多出了兩個小時是去了哪里了?
安若壓下心頭的恐懼,不停的撥著辭煦哲的號碼,但結果都讓她失望了,言淨熾皺眉看著她,見到她一遍遍的撥著辭煦哲的號碼,心頭的苦澀再次涌現,但沒有說什麼,將車子停在了一間酒樓樓下,不顧她的掙扎拉著她上樓點餐。
言淨熾見她沒有說話,沒在說什麼,強硬的將她拉上車後,發動車子離開了「耀星良辰」。
言淨熾聞言,大抵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回事?誰家的小孩不見了?」
第二︰他更關心更在意的人出現了,那個人是他的重點,奪取了他一切的注意力,忘記了一切。
皓皓玩得意猶未盡,但銘銘卻好像听到了一陣汽車的聲音,這里不發達,哪來的汽車?頓時眯了眯眸,皓皓,「別玩了,有人來了。」
「我也玩過游戲車。」銘銘也說。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他忽然說道,「你什麼時候結婚了?」他記得她的簡歷上寫的是未婚,說著也不禁的瞄了眼安若素白的十指,沒有戒指。
「謝謝你。」安若真誠的笑笑,因為她能夠感覺到他眼底說這話時的真是存在的真誠,而不是……
兩個孩子听著他凶狠的話語,不到兩秒功夫立刻扁嘴,齊聲的哭了起來,「嗚哇——」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子對他露出如此真誠而又真實的笑容,言淨熾笑了,沒有接話,而是問她,「如果你不放心坐不下來的話,我們也去找找吧。」
「不!我接。」安若滑了下屏幕,按了接通鍵。
「楊玟?」安若的聲音低如蚊吶,似在問他又似乎在問自己,垂下的眸子目光遠眺,似乎在思索著什麼,片刻,倏地笑了,盡管那笑容充滿了諷刺和苦澀,她還想著他回來後去哪里了呢?原來是舊情人回來了,會舊情人去了。
小家伙紅腫的著小臉,小心翼翼的看著那個男人的臉色,女敕女敕的說,「我不要喝水,我要喝牛女乃……」說完,害怕的又縮回去,跟皓皓靠在一起坐著。
「怎麼找?去哪里找?」安若坐在車里,看著眼前車水馬龍的十字路口,眼底只剩無盡的迷惘。
「發生了什麼事嗎?」言淨熾察覺到她有鼻音,「你住哪個套間,我上去找你。」
安若咬著唇再撥一遍,卻已經是關機狀態,接下來無論她怎麼撥,都撥不通!
說著,皓皓回頭看了安夫人一眼,兩人的距離縮短到了一百多米,他們兩個是小孩子,根本跑不過那個安夫人,達成共識後,兩人往車子跑去,看來老天是眷顧他們的,車子沒鎖門!‘
她抿起系啊甌子,多想直接走過去,走過去
安若怔了下,看著來電顯示,握著電話的手倏地一顫,手機摔倒在地發出一陣明亮的響聲,但那響聲還在,言淨熾看了眼來電顯示,替她拿起電話,「不想接就掛了。」
銘銘拉著皓皓往前跑,身後安夫人的身影距離兩人不到兩百米的距離,銘銘忽然小聲的問,「皓皓,你知道怎麼開車嗎?」
安若說,「我兒子!」
到了幼兒園,早就有老師在那等著安若了,見到安若的身影便立刻的應了上去。zVXC。
段霏是大學機械系教授,在物理方面非常厲害,而她的兒子對這方面也非常感興趣,皓皓很快的就解說完畢。
「這……」根本有些不願意了,他們都還沒牛女乃喝呢,現在的牛女乃可貴著呢。
在安若看來,這兩種都是。
也是,只是責任,因為責任,並不代表愛……
言淨熾嘆了口氣,接了賬後拉著她下樓走向停車場。
「不用了,你先走吧。」安若拒絕。
「我開過爸爸賣給我的大型的玩具車,爸爸說跟真的車相差不遠,而媽媽也教過我車子的各種零件是用什麼做成的,所以應該會吧。」
皓皓朝她吐吐舌頭,銘銘根本不理她,心里正在消化著皓皓的話,手腳比劃著,模仿開車時的情境,讓手腳協調,但才發現手腳都不夠長,太麻煩了,車子多的話,他們根本反應不及,頓時對皓皓說,「我們開車太危險了,不安全,要兩個人配合才行。」
聞言,言淨熾已經使上正軌的車子差點剎住,回眸瞪她,「去幼兒園干什麼?別告訴我你要當別人家保姆。」
「嗯」安若咬咬唇,蹙緊了眉宇,忽然開口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也跟你一起去,等一下那個安夫人要過來一趟,怎麼說也是我們雇主,我們得去買點東西招呼招呼她!」
「沒有……」姚老師臉上維持的笑容立刻僵了下去。
「什麼?」辭煦哲皺眉,以為自己听錯了,她去幼兒園干嘛?
「那個家?」安若皺眉,她實在是沒空理會他,「我今天請假,沒空,你先走吧!」
「沒。」他語氣干脆,語氣不咸不淡的,「你得給我點時間。」
看到這,孩子們立刻背起書包,推開門跑了出去,在門口時,開心的對兩個大男人的臉做了個鬼臉。
「我知道,我們走吧。」她咬字很清晰,眼角最後瞄了一眼對面抱著,笑得甜蜜得刺眼的男女,「去幼兒園!」
見到安若,言淨熾頓住了,視線落在她的臉上,「你的眼楮怎麼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把那個老女乃女乃的車開走?」
安若頓了下,想起了他家龐大的家庭背景,但隨後又想到他家的背景在北京,遠水救不了近火,怎麼幫?她想到這,便沒有開口。
「是啊,我是當了六年的保姆了。」安若輕輕的笑笑,但言淨熾卻發現她的眼底根本沒有笑意,有濃濃的惶恐,有擔心害怕,也有自嘲和苦笑,唯獨沒有真正的笑意。
「好,我們去。」他的話讓她知道,原來還是有人能幫到她的,也有了目標和頭緒。
想到這,她更仔細的看著他們,卻發現了那個男人臉上此刻有著她從沒有見過的濃濃的寵溺和愛意,比面對兒子時濃烈千萬百倍!
「由低到高試一下,快點,沒時間了。」銘銘見安夫人掛了電話,一臉得意的看著他們,便催皓皓。
「在外面。」安若以為自己會很鎮定的回答的,但她發現她現在的身軀正微微的顫抖著,安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辭煦哲對她的影響,「找到孩子了嗎?」
「你以為這里是你家?!想和什麼酒喝什麼?!」那男人冷哼一聲,「這里只有水沒有牛女乃,不喝拉倒!」
她和辭煦哲是什麼關系?
他們沒有開車,而是沿路在周圍的居民中尋找,還沒走多久,安若卻有電話打了進來。
安若許是這兩天習慣了失落,心中已經分不清是什麼感覺了。
安夫人下了車,進門便看見兩人昏睡在地,頓時咬牙切齒的,氣到不行!把水往兩人身上一潑,但兩人還是沒有醒來,頓時氣得更急了.
「一包迷.藥和三顆安眠藥!劉心阿姨說能睡上一天了,除非他們洗胃。」安若是醫生,他對于一些醫學上的東西也懂不少,「皓皓,你來開車,我站著看路然後剎車。」
「好!太好玩了!」皓皓很興奮,差點壓抑不住自己的聲音。
言淨熾沒有錯過她眼底的自嘲和苦澀,不由得揉揉太陽穴,看了眼抱著纏綿得難分難舍的男女,說道,「你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嗎?她姓楊,叫楊玟,是他的舊情人,我以為她現在應該在北京,沒想到她現在回來了。」
他的話落了不久,安若才從那堆激情似火的男女中回過神來,沒有回答,只是在心里回答他的問題。
心中頓時有無數種猜測,難道手機沒電了?沒電怎麼會不充電呢?他現在在哪?從H國回來了嗎?有沒有找到銘銘了?如果回來了,怎麼不告訴她一聲……
「嗯。」安若想吞吞口水,但發現喉嚨異常干澀,想說什麼卻發現她說不出來。
「我現在在你家樓下,你給我下來!」
那兩個歹徒知道兩個孩子膽小怯弱,便放心的讓他們在屋內走動,因為所有的門都鎖住了,他們也走不出去這房子,他們在時,也不怕孩子能跑得掉。
安若頓時被氣得直想爆粗,但想到他不達目的不罷休,只好說道,「你在樓下等我,我現在就下去。」
「我已經問警方一些事,他們繼續往前找,我們找他們找過的地方,或許最不可能的地方最有可能,我也找了一些朋友叫他們分頭找了,我們不要灰心。」
安若拳頭緊握,想起了昨晚他的話,頓時小臉白如雪花。
安若苦笑著,別過來臉,不堪言淨熾若有所思的俊臉。
安若頓時不知道現在她的心是何種感覺,她只感覺心髒都快自胸口跳出來了!但手心卻起了一層冷汗,但她沒有時間多想,便撥打了昨天的一位警察留下給她的號碼,給她的答案都一樣讓她失望,他們一點線索都沒有!
安若無精打采的接起電話,電話那邊傳來了言淨熾熟悉的聲音,「安若,你現在在哪?」
「姚老師,還是沒有銘銘的消息嗎?」安若還沒等姚老師開口,便問。
當安夫人跑到車子時,車子已經被孩子鎖了,也已經系好了安全帶,兩個精致的小臉蛋正在入神的研究著車子的配件。
「你們兩個給我出來!「安夫人氣得直跳腳。
夫妻?
言淨熾想起金蘭湘的話,他記得她是醫生,怎麼會想去當電視台的主持人,然後又跑過來當他的助理?然後又是做了六年的保姆?她的職業到底是什麼?他記得她簡歷上學著的出生年月,才二十六不到的年紀。
「在家。」
也不知她自己發呆了多久,一陣手機的鈴聲響起,喚醒了安若,燃起了她的希望,卻在看到來電時,眼中的希望倏地變成了失望。
而不是像某人那樣,他眸中有她,而她卻從來都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麼,忽冷忽熱,忽晴忽雨,漂浮不定。
問完,安若怔了下,她也不知自己竟然會問這個問題,頓時懊惱的咬咬小嘴,卻屏住了呼吸不由自主的拉長了耳朵等候他的回答。
很幸運的通了,安若松了一口氣,嘴角連她自己都沒發現露出了微笑,但那邊的鈴聲響了不夠十秒,倏地被掐斷了,安若揚起的小臉倏地僵住了!
安若動了動小嘴,抬眸見到他眼底真切的擔心,頓了下才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下。
皓皓撇撇嘴,頓時往車子左看右看,而後座剛好有兩個頭盔!頓時兩眼一亮,拿過來笨拙的幫銘銘系好後才自己戴上,轉臉便看見安夫人在打電話,便對銘銘說,「我們得快點,那個老巫婆搬救兵了,對了你給那兩個人下了多少藥,他們會不會醒來?」
那個被稱為老大的男人正在喝著水,見兩個孩子縮在角落里,紅腫的眼楮怯怯的看著他們,凶狠的瞪了他們一眼,「看什麼看?要喝水自己倒!」
「好。」皓皓應著,「那車定速要多少?」
「我要去幼兒園。」安若忽然開口。
安若看著眼前擁吻著的那女,笑意越來越張狂了,她的丈夫正和別的女人擁吻,她卻連出去阻止的勇氣的資格都沒有,著是哪門子的婚姻?而兒子生死未卜,他卻和別人打得火熱,這難道就是他口中的父親的責任?
呵呵——,說出去有人信嗎?有誰知道?有誰會承認!
「安若,你現在在哪?」熟悉的而動听的聲音傳進耳朵時,安若渾身不有控制的一震!心髒倏地不有控制的收緊到至極!過開沒地。
「孩子是怎麼回事?」言淨熾又問。
「嗯,我剛才沒有听到她有鑰匙的聲音,如果她的車子不是什麼高科技的話,我們兩個把車開走試一試?」
安若掛了電話,拿了包包手機開門下樓,但想起自己還沒洗漱,只能有折回來,洗漱完後才出門,到達樓下時已經是半個小時後。
兩個大男人倒了一大杯水喝完後,就打開門走出去,卻站在門邊時腳步怔了下,頓時感到頭暈眼花,眼角卻瞄到兩個孩子眯起眼兒的笑,正想發怒,便頭一昏,跌倒在地!
「你……兒子?」言淨熾心中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好半天都沒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沒結婚!」安若回答的很快,瞄了眼有些驚訝的姚老師,別過臉不再說話。
「有孩子的照片麼?給一張最近的照片給我。」言淨熾說著,連續打了好幾個電話,然後回到車上打開電腦,坐在車上不知干什麼,安若看他忙個不停,不由得上前,只見他正和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正在視頻對話。
「知道了,我還有事,先掛了!」說完,安若沒等那邊的回應便掛了電話。
她撥他電話,他不接,她以為沒電,或者也有可能的,但如果一個人真的關心一個人的話,對于另一個人的生死未卜,像他這樣做事利落到位的男人,沒理由會出現這種狀況,而事實就擺在她面前,所以她知道,能讓他出狀況的有兩個原因。
郊區的破舊一棟破舊房屋內,兩個孩子已經將陣地移到了一樓。
他是去H出的差,那個城市她去過一次,一趟飛機回來,絕對不會超過五個小時,而昨天晚上她打他電話時才六點左右,她七點鐘左右的機票,按時間算,他最遲凌晨便能回到家,而她知道他昨晚或者是早上,他都沒回來過。
言淨熾不語,看著她帶淚的目光,握住方向盆的大手青筋凸起,自口袋掏出手帕,給她擦著眼角的淚光,卻見她明明流著淚,但嘴角還是笑著,但眼眸里的苦澀濃得難以化開,他看著心倏地一沉,沉聲低喝,「不想笑就不要笑了!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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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別過臉不看他,臉色冷淡,「沒事,你有什麼事就快說吧,我沒時間。」
第一︰他根本就不關心他兒子。
安若心里說不出的失落,但她沒有停止腳步,回去房間邊充電便撥打辭煦哲的手機。
她記得他說過,「我們雖有婚姻但不會談感情,不屬于你的東西希望你懂得不要奢望。」
皓皓也听到了一陣由遠處傳來的汽車聲,立刻往車聲的反方向跑去。
但她沒有回答,一雙眼眸怔怔的往側邊看著,置于身側的小手握得死緊!小臉蒼白如紙。
言淨熾拉回視線,落在身旁的人的身上,只見她的目光還盯著那邊不放,頓時皺了皺眉,「你跟辭煦哲到底是什麼關系?我看你們好像走的挺近的。」
兩人正式開始開車,沒多久皓皓忽然停車,小家伙差點站不穩往前傾,幸好車子速度不大,「皓皓,干嘛呢?用心開。」
「我先試一下往前往後,向左向右,然後是剎車減速駕車都要怎麼弄,到時候不會減速就麻煩了。」皓皓說得煞有其事,銘銘也沒辦法,磕磕踫踫的半個小時後,銘銘邊催促他了,車子這才正式的慢吞吞的往前跑。
接下來的情節都不可能回溫馨的,揪心的開始了,正式進入簡潔預備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