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侑侑,怎麼了?」安若見傅侑抿著小嘴回來,心里忽然冒上了一股不安。
「若若,現在時間已經到了,可是婚車還沒到…….」傅侑說的小心翼翼的。
安若心一縮,她努力的壓抑著不安的跳動著的心,「不用了,再等一會兒吧,可是是路上塞車了。」
安若抿著小嘴,小手揪得緊緊的,眼底卻意外的平靜了很多,「言先生,哲他怎麼了?他……去哪里了?」
安若苦笑著沒有說話,只是站著不動,這時候參加婚禮的親友都已經陸陸續續的回來了,耳邊雖然安靜,但背後無數的目光聚集在她的身上,即使她不用眼楮看,也能感受到那緊緊的盯著她看的目光里面充盈著什麼,背脊頓時越來越發涼。zVXC。
「我——」言淨炫一向淡定,巧舌會道是出了名兒的,但今天他卻難得結巴了,張著薄唇,根本吐不出更多的話來,一來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二來他怕說出來她會受不了,情緒會失控。
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傅侑擔心的看著一言不發的安若,劉心這時候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放下了手中的書。
傅侑見安若沒有反應,麻木的似乎感覺不到她們的存在,她看著安若,沒有說話,只是給了劉心一個眼神,讓她別再說了。
「其實……不是他叫你們來接我的,對不對?你們今天其實都沒有見過他對不對?!」安若的聲音冷若寒雪,「是誰叫你們來接我的?」
此言一出,全場哇然,目光不約而同的騾落在安若的身上,因為在辭老爺子的震懾這下好不容易保持了安靜的氣氛頓時蛙聲四起。
「你給我閉嘴!」老爺子老臉頓時漲得通紅,拐杖一起一落,毫不留情的落在辭芊語的背上,「這里是你哥哥的婚禮,你在胡鬧些什麼?你給我滾!」
只是,沒有新郎,他們該下車進去嗎?
見言淨炫沒有說話,安若心里的不安更上一層,但她眼底卻出奇的平靜,「歐演,你家老板呢?你知道嗎?」沒過言翼。
老太太滿意的點點頭,「好好好,乖女孩,女乃女乃知道讓你受委屈了,等小哲回來了,無論他是什麼理由,女乃女乃都一定會讓他給你道歉,以後無論發生了什麼事,女乃女乃都會站在你這一邊的。」
「你少說兩句!」周圍投過來看戲的目光讓安南覺得很沒面子,聞言更加火了。
「哎?爺爺女乃女乃,你們去哪里?」見兩老寒著臉往外走,辭芊語忙跟上去,因為她當時不在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見著婚禮的現場只有爺爺女乃女乃,她爸還有她媽根本不在現場覺得有些奇怪,但她沒有去留意這些,因為她心里非常的不舒服,不舒服自己的哥哥竟然真的要跟那個女人補辦婚禮。劉心走過來,聞言皺了眉,淡淡的說,「我剛才听著交通電台,這段時間路上都沒有塞車。」
傅侑不悅的皺眉,這個安夫人真是夠了,一刻都不能消停。
「啊——!」背脊火辣的痛讓辭芊語更加無辜了,「爺爺!你打我?!就算你打死我我也要這麼說了!我就不要這個女人當我嫂子!她憑什麼啊?!哥哥不來最好!這個女人根本就配不上我哥哥!她不配!」
「婚車來了,婚車來了,新娘子準備好了嗎?!」不是誰忽然這麼說。
她的心里很著急,也有很多疑問想問他們,但她只能克制著自己,不能讓自己亂動,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撐到什麼時候。
傅侑感覺到安若跟她緊握的手中,手背被她修整的整齊的指甲掐進肉里,痛得讓她幾乎想要出聲呼救,但她坐在她旁邊,她們三人緊緊的挨著,他能夠感受到她現在心里的害怕和不安,她根本不敢出聲,只能忍痛的坐著,擔心的看著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辭芊語見狀,也大概的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頓時總感覺耳邊低而小的聲音里盡是對他們辭家的諷刺,他們尷尬又像看戲的目光讓她感到羞辱!
安若小手顫了下,終于抬眸,而眼前站著的兩人一人是辭煦哲的助理,另一人安若沒有見過,不過他的胸前伴郎的兩個大字很閃亮,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里並沒有辭煦哲的身影,身子頓時微微一顫,咬緊了薄唇,蓋著白紗的臉一片絲白。
劉心皺眉,沒有理會傅侑,看她的書去了。
傅侑「嘶——」的一聲,瞪了不明所以的劉心一眼,這個女人是不是讀書把自己讀成傻子了?說話一點都不懂得分場合!
辭老爺子正打電話回來,還是沒有消息,臉上盡是失望,老太太看到他的臉色,抿著嘴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她死死的盯著安若看,小手緊握成全,忽然拍案而起,「你這個女人還要不要臉了?!我哥是不會來跟你結婚了!你要滾哪里就滾哪里去!別站在這里給我們丟臉!」
「是啊,嫂子,哲他命令我們一定要把你在規定時間內接過去,嫂子,走吧。」言淨炫笑說著,看了一眼劉心,劉心皺眉,拉著安若的手妻子你和她往前走。
這時,教堂里有人出來了,也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接著,里面的人都興致勃勃,面帶笑容陸陸續續的都出來了,將婚車團團圍住,但看到婚車里的人臉色不佳而又看到不到新郎本人,頓時便隱約的明白了發生了什麼,尷尬的撓撓頭,扯著嘴角不知如何是好。
「啊,新娘子來了,新娘子來了————————」
傅侑看了眼滿眼不安的安若,睨了安夫人一眼,安夫人翹起下巴,冷哼著別過臉,小聲的說,「你瞪我也沒用啊,新郎不來又不是我把它給藏起來了,我只是隨口說一說而已。」
言淨炫意外的看了眼安若,他在她緊咬的牙關里看到了一抹妖紅的血液,片刻才說,「辭女乃女乃,我們今天早上過去辭家的時候哲還在的,只是他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就跑出去了,他什麼都沒有跟我們說,我們打他電話也打不通,辭女乃女乃見時間都過了不少才焦急的叫我們先把你接過來。」
不知過了多久,夕陽已經變成一個紅彤彤的大西瓜了,隱沒在高樓之中,教堂里的人也所剩不多了,安若一直都站著,一動不動。
劉心看了眼伴郎,小嘴抿的緊緊的,「言淨炫,新郎呢?」
沒有人會了解,沒有人會知道,沒有人能體會她現在正在別人凌遲著的心到底有多難受,她真的不想答應的,她更像掉頭就走,外人諷刺和同情的眼神,看得她心如刀割——
「若若,放心,不會有事的,你要相信他。」傅侑萬和安若顫抖不已的手,心里有些難受,「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新郎……呢?」
安若見到老太太眼底的愧疚,嘴角翹起了一抹絕望的笑容,去熱還是走過去,任由她牽著她走。
黎雪見距離開始婚禮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而婚車也到達有一段時間了,車里的人卻久久沒有下來,頓時心里也是好奇,但她更多的是傷心,只要想到辭煦哲跟安若兩人牽著手,穿著新人的服裝接受著眾人的祝福她的心就難受,她根本接受不了,但依現在的情況來看,似乎情況有變了,隱約中似乎听見有人說新郎沒來。
傅侑和劉心伴著安若出去,見到大廳站著兩個穿著白色西裝器宇軒昂的兩個男人,頓住了。
這句話是她近年來听過最為動听的一句話了,頓時抿唇走出去。
傅侑隨即松了一口氣,跑出去外面看了一眼,確定了今後才跑回來,「婚車確實來了,我們出去吧。」
「切!什麼事怎麼重要?比新娘子還重要?如果真的沒事的話為什麼不過來接新娘子?」安夫人看到這,心里忽然被很解氣,抱胸的笑看著安若刷白的臉色,臉上盡是幸災落禍。
老爺子跟老太太都氣得不行,見辭芊語走了,不約而同的往安若的方向看過去,眼底盡是愧疚和不忍。
安夫人最近兩三天受了不少氣,心里本來就不舒坦了,現在好不容易見到安若處于下風,心里盡是幸災落禍,「我有說錯嗎?他們現在分明就是在拖延時間又或者是在未新郎的失蹤找借口而已,我看啊,這場婚禮肯定是沒有新郎了,哎呀,我們家小若真可憐啊,結個婚竟然都被新郎拋棄,真是命苦啊。」
安若和傅侑都看了眼劉心,她們不知道她竟然認識著個伴郎,但她們最在乎的不是這個,而是她的問題和言淨炫的回答。
安夫人在一邊等著,瞥見安若了無笑意的小臉,幸災落禍的笑了下,卻不甚擔心的驚呼著,「這、這時間都過去十分鐘了,這新郎怎麼還沒來呢?不會是臨陣逃跑了吧?」
安若垂著頭沿著小嘴,沒有看向外面,而前座的兩個男人互看了一眼,用不忍的眼神看著安若,心里月復誹著︰這個辭煦哲到底在搞什麼?有什麼事能比得上他的終身大事?竟然留下新娘子一個人在這里被人指指點點,而他卻一聲不吭的走了?
言淨炫看了眼身邊的歐演,眼底盡是擔憂,見到教堂里的人好奇的往外看,甚至有的人都走出來湊熱鬧了。
車里,安若跟傅侑,劉心他們坐在車後座,而言淨炫和歐演他們則坐在前座,但車內很安靜,安靜得連人的呼吸都能听得到。
黎雪見到婚車里沒人,頓時不但松了一口氣,嘴角還諷刺的翹起,哼,安若,你也有今天!
安南跟安夫人見到外面的情況,只是覺得丟臉根本就不想從車子里走出來,更是很不得用衣服遮住自己的臉了,更別說是按照形式來牽著她的手,帶著她一起走了,這實在是太丟臉了,有誰能丟得起這個臉?
「夫人,老板他沒事的,你快點跟我們過去吧,不然就錯過了吉時了。」歐演看著安若的眼深中有著不忍。
她的聲音很小,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卻讓在倉的所有人地能听得到。
「沒什麼事,先上車吧,錯過了吉時就不好了。」言淨炫明顯不想多說。
在老爺子滔滔不絕的吸引了眾人的視線時,老女乃女乃拉下安若的身子,在她耳邊輕輕道,「小若,你要相信小哲,今天早上小哲起來做準備的時候還好好的,一定是出了什麼意外小哲才會沒趕過來,我們就在這里等他,我相信遲一些他會趕過來的,你就再相信他一次,好不好?」
「夫人,我——不知道。」歐演面露難色,俊臉帶著一絲歉意。
車內沉重和壓抑的氛圍,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死了人,根本沒有一點喜興的氣氛,壓抑得讓人透不過氣。
安若拿著手機撥了她早就已經背熟的電話號碼,但那邊永遠都是一個冰冷而熟悉的聲音在重復著同一段話。
安若皺著眉,心被一股強烈的不安給侵蝕了,小手冒了一層薄汗,緊緊的揪著精致的婚禮的下擺,小臉越來越白,雖然涂了一層胭脂,但還是能夠看得出來她的臉色很差,眼底盡是濃濃的不安,頭腦既空白又一片混亂。
言淨炫看了眼劉心,上前一步對一言不發的安若說,「嫂子,哲在來的路上發生了點事情,現在我們先把你接過去教堂,哲會及時趕過來的。」
心,片刻變成一灘死灰,嘴角卻諷刺的翹了起來。
老女乃女乃見到安若慘白的臉色,心里有一絲愧疚,推著輪椅過去拉著安若的小手,「小若,跟著女乃女乃,我們一起進去,嗯?」
安若慘白著一張臉,一顆心被捏得幾乎透不過氣來了,見到辭家的兩位長輩,臉上的臉色變了些,「侑侑,開門,我要出去。」
她那樣子,就像是斷定了新郎不會來一樣,安若感覺自己的心被什麼掐住,現在越擰越緊了,連呼吸都覺得痛,小臉白得像雪一樣,薄薄的一層胭脂根本就遮擋不了。
老爺子一雙銳眸掃了在場的人一眼,宣布道,「小孫煦哲因為發生了點意外,待會兒才能趕過來,所以婚禮會延遲一些時間才能進行…….」
言淨炫看著前方的眼眸盡是擔憂,他看了眼發出去的信息,里面久久都沒有回信,直到車子到達教堂里也一樣。
歐演見狀,上前來睨了辭芊語一眼,辭芊語平時誰都不怕,但就是怕辭煦哲的秘書,他抿唇的冷臉就像是地獄來的羅剎,加到他,她頓了下,頓時擦了下眼淚,哭著跑出外面,留下不敢吭聲的親友。
「什麼?!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他出事了?!」安若的心很焦急,現在有多了一抹擔憂,一顆心就像被緊緊的揪著一樣,難受至極。
「嗯。」安若甚至有些哽咽了,揪著婚紗的小手暴起的青筋慢慢的回復,小嘴抿開一抹笑,幸好,幸好來了,她剛才真的很擔心,心跳差點都感覺不到了,不過,現在終于沒事了,她就知道一定是她多想了。
在場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的親朋友好,見到辭家的兩位長輩出來了,頓時沸騰的氣氛立刻變得肅靜起來,均面面相覷的看著他們。
「這——」傅侑有些遲疑,但她見好友堅定的眼神,不再多說,扶著她下車。
「不知道?」安若的臉看起來哪里像是新娘子,簡直就像是從墳墓里爬出來的,一片灰白,心里已經不再是不安而是絕望了,她看了眼傅侑,「侑侑,你的手機給我。」
教堂里只剩下六七個人,辭家老爺子和老太太,辭芊語,黎雪和她的父母們,而站在中央的神父則尷尬的看著眼前臉色不大對勁的新郎的親友,暗暗擦了擦汗。
安若抿著小嘴不說話,就像沒听到沒看到這一場鬧劇一樣,目視前方,嘴角卻微微的上揚,她身後的傅侑和劉心看著,眼眶緩緩的紅了,緩緩上前,將她輕輕的抱住。
「你————」老爺子頓時被氣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現在傅侑的心里都無比的難受,所以她根本不敢想象現在安若的心情是怎樣子的,她再也忍不住了,踹了一腳前面的椅子,怒聲道,「新郎去哪里了你們怎麼會不知道?你們不是跟他在一起的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吞吞吐吐的干什麼?說啊!」
安若苦笑的輕笑了下,小手緊握成拳,艱難的點點頭,如果……如果心里不是還對他有著信任,她也不會下車,如果不是不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她也不會再次點頭,只是……辭煦哲,你真的能夠趕來嗎?
劉心能夠感覺到她不停的顫抖著的身子,心一緊,「若若,我們回去好不好?我們不嫁了!」
「喲,還有人在啊?」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一個帶著戲謔的嗓音。
除了安若,所有人都回眸,看著正走過來的俊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