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盲媽咪 第2章 一路壞下去吧

作者 ︰ 不淚簫煙

有了皓辰的陪伴,顏非梵的養胎生活過得很滋潤。

先不說他們被君羿趕到了學校,待了不到一個月又期末考,然後放了暑假……當君羿撫模著總裁夫人的剛顯懷的小月復時,有意無意地提了句,「咱兒子三年多沒上學了,是不是該送去夏令營補補課?」

顏非梵天然呆地回︰「沒必要吧,男子漢的智商逆天的。我覺得妹妹出生後讓他們去領畢業證就好了。」

君羿︰「不好吧?」

顏非梵︰「哪里不好了?」

君羿︰「我不好過了。」

顏非梵瞄一眼廚房,「難道你會做養胎膳?會听育嬰課?」

每隔兩個星期的育嬰課都是皓辰陪著去的,君羿只露過一面。大概他真的沒什麼胎兒緣,每次臨出門不是黑勢力找他,就是各種要緊事麻煩他。

因此,育嬰課的準媽媽們都心疼皓辰和她。

听到這句,君羿蔫了,暗暗決定周六的育嬰課就算鴻門被端了也要陪顏非梵過去。

所以這一天,皓辰被勒令禁止不能跟過去。兩個男子漢聳肩,有點兒無語地看著不長智商和情商的爹地小心地將媽咪扶進後座,再用時速十公里的速度開走了火紅賓利。

阿辰抱著後腦勺,望天,「那我們現在去哪兒呢?」

阿皓往隔壁別墅一看,語氣接近自言自語,「不知道他們走了沒。」

三年前被虐得慘兮兮,也是時候收點利息了。

阿辰像模像樣地點頭,「應該問候一下的。就算不在,也能用用器材。」

于是,當天早上……隨去保護君氏夫婦的冰山幸免于難。皓辰如今的實力達到了聯手可以打敗一個冰山,如果單上,也能擊倒五分之四個冰山。

拿駐守靜安的鴻門小弟們練了手,皓辰樂滋滋地不著痕跡地又在器材上動手腳。

再于是,翌日早上,只有冰山沒能躲過一劫。因為他是起得最早的,鍛煉得最早的。

君羿內心其實很自豪,當小弟們向他訴苦時,暗主大人一本正經地嚴厲道︰「都說吃一塹長一智,過了幾年安穩日子你們警惕心就這麼低了?三年前的苦頭吃過就忘了?」

一小弟委屈得齜牙咧嘴,「老大,三年前的不是我們啊,您不是半年換一批麼?」

君羿正色,「難道我兒子的能力你們沒听過?我記得 大肆宣揚過的。冰山,你也是,別有了老婆就忘了我兒子!」

「……」沒有人想說話了。

他們英明的暗主大人如今也只有在鴻門本部才能開啟霸拽模式了,這些年,他們也習慣了他的呆萌文盲模式……

小弟們囧囧地退出健身房,一個個開始了最原始的鍛煉方式--俯臥撐、倒立、仰臥起坐、原地馬拉松……

回到皓辰復仇後的當天下午,兩個不需要做寒假作業的男子漢決定開車去郊外打高爾夫,並叫上了梁言和程嘉芯。結果,約起來有點問題的卻是梁言。

「言叔叔很忙麼?」阿辰對著後視鏡眨巴眼楮,很滿意,魅力還是那麼大。

「不忙,在約會。」

「跟言嫂?」

「不出意外就是了。」

「……程氏呢?」

「對啊,她呢?你們能約出來麼?」

阿辰點頭,「只要言叔叔答應我們別讓我們當你家童養夫,我會願意的。」

梁言失笑,看了眼從衛生間長廊走過來的美艷女子,收斂了些許笑意,「放心,不會讓你們背負老牛啃女敕草的名聲的。」

「言叔叔,人家楊先生和翁小姐那樣的老夫少妻才叫老牛啃女敕草。我和阿皓還小呢,也是女敕女敕的。」

「那一言為定了。」梁言掛得有點匆忙。

阿辰拋了拋手機,對司機阿皓說︰「去程光。」

據梁言給的消息,程嘉芯還在公司加班。

阿皓已經習慣了。自從一年半前阿辰為大黃和貝貝配對成功,阿辰就愛上了小媒人這個職業,最最瘋狂的一次他竟然想讓新沂和晨光在一起……惹得新沂差點沒把他扔海里喂鯊魚。

基地小島有一角專門養鯊魚的,性質和古代後宮的蛇窟差不多。

阿辰長得很可愛,開門見山地跟前台道明來意,「漂亮姐姐好,我是天音梁總的干兒子,跟你們程總嘉芯姐姐也有不錯的交情。」

被夸得很漂亮的前台開心問︰「梁總的干兒子找我們嘉芯經理有什麼事呢?」

阿辰示意前天湊近一點,隨即用八卦的語氣,「漂亮姐姐,你不要告訴別人哦,其實是言叔叔讓我來的,他說我今天就是小紅娘。我叫阿辰。」

前台收到八卦,十分興奮,立刻給經理辦公室打電話。

經理解決了單身問題對她們實在很好。這樣,公司的男職員就不會刻意保持單身了。再說,程嘉芯沒有其他公司的經理那麼趾高氣昂,不會用冷血漠然來立威。反正前台的心理就是--程光女神即將出嫁,大家必須為其出力!

經理秘書轉告了程嘉芯。

程嘉芯揉了揉太陽穴,看著最後一份文件,想到許久沒見過這對雙生子,心情不由輕松了些,便吩咐秘書,「拿好它,晚上九點前送到我家。」

「是,經理。」

等待女神降臨的空當里,前台拼命地想從阿辰嘴里套出內幕。天音總裁常來找女神,他們公司的人都知道,所以對後來很感興趣。但阿辰嘴很嚴,遇到不好說的地方就呈天然呆狀。

天然呆是這星期靜安最流行的表情,君羿決定的。因為--「我想要一個可愛天真白痴的女兒,全區總動員,都給我呆起來!」

程嘉芯看見長高的阿辰顯得很開心,露出了很真誠的笑容。女神的微笑讓好些路過的男職員都撞柱子了……當晚公司內部Q群也有了「關于女神之笑的魅力等級大比拼」之類的論題。

阿辰也甜甜地跟她打招呼,「嘉芯姐姐,下午好。」

程嘉芯穿了高跟鞋,阿辰只到她的下巴,出于心里柔軟了一下,她便忍不住模了模他的小平頭,笑道︰「放假了?」

「是啊。嘉芯姐姐,爹地陪媽咪去听育嬰課了,讓我和阿皓去打高爾夫,你去麼?」

想著沒個大人陪著終究不太妥當,而皓辰的身份也有些敏感,大概R市跟他們能聊得來的上流社會中人也就她和梁言了。不過听說梁言今天安排了幾場相親會……程嘉芯點點頭,「去。」

「那嘉芯姐姐,走吧,我們開了車來。」

程嘉芯跟他並肩行,「有駕照?」

阿辰點頭,「爹地有。」

還是這麼乖巧而不失趣味的孩子。程嘉芯默道,難怪君羿要將他們送去留學了,這樣的性格在國內很難升華。

阿辰和程嘉芯一起坐後座。從程光公司去往郊區畢亞俱樂部需要一個半小時,幾人就在這路上聊了起來。

皓辰都沒有冒昧地問她為何沒和梁言結婚。

雖然皓辰情商不低,但生活在對愛情憧憬很低的顏非梵身邊,他們性格和心理上都不太重視愛情。因而並不太理解九曲十八彎的愛情,對程梁的愛情故事也不好奇,如今也是想幫梁言一把。

因此,幾年後,皓辰跌跌撞撞地戀愛時,顏非梵幾乎提供不了經驗。

那時,皓辰很怨念地給君羿畫圈,「爹地你人品爆了,踫上這麼好追的媽咪。」

現在,阿辰托腮,天真地表達了自己的好奇,「嘉芯姐姐,剛才言叔叔說他在相親,你們和平分手後你相過親麼?」

程嘉芯笑了笑,「我還不急。」

阿辰皺眉頭,「可我們媽咪在嘉芯姐姐這個年紀,已經和爹地煥發第二季愛情了。」

「……」就算不是因為梁言而關注天音,程嘉芯也會看天音出品的正牌報道。報紙上描繪的君顏愛情動人心魄,她多少信了兩分。因為她看得出,君羿很愛顏非梵。

阿皓也問了句,「嘉芯姐姐覺得言叔叔不適合麼?」

梁言時最適合的結婚對象了,門當戶對,又對他有意。一般的上流千金若踫到程嘉芯這樣的機會,早就去領證了。可……程嘉芯望著窗外,她釋懷不了梁言選擇和危暮雅共度生死卻將她推入生境的場景。

從直升機上掉落的那一秒,她居然很希望飛機在同一秒爆炸。

她不敢想象,如果那天,只有自己活下來,現在又會如何。噩夢里她一次次思考,假若那天她沒有去天音找他,他是不是仍會向她求婚?

不會的吧?如果沒有她,能與梁言共度生死的就是危暮雅。

即使後來知道,騙了梁言離開君羿護衛範圍並與柳淵合謀的就是危暮雅,程嘉芯也無法相信,梁言喜歡的是自己。

他們之間沒有互愛,只有適不適合。

程嘉芯無意識地開口,「阿辰,單向的愛,無法將婚姻維持到底。」

阿皓同樣不解,「可是嘉芯姐姐,媽咪沒有爹地愛得深,抵消同樣多的那部分,其實也相當于爹地在單戀媽咪,可他們過得很幸福。爹地寵媽咪,媽咪忍爹地,安安全全地幸福到現在了。」

程嘉芯愣怔幾秒,有些失落地反問,「你覺得我能飾演君總的角色,去寵梁言?」

皓辰︰「……」

囧過以後,阿辰巴巴地說︰「如果是言叔叔愛你比較多呢?嘉芯姐姐也許不知道,男人對女人的愛,其實像父愛一樣深沉的。」

程嘉芯也小白了一次,「父愛很深沉了麼?我爹地愛我的表達比瓊瑤劇還有膩呢。」

阿皓鼓鼓嘴,「畢竟是少數。反正嘉芯姐姐要記住,越有能耐的男人,他的愛就藏得越深。」

程嘉芯揚了揚唇,「我明白你們的意圖了,今天能不能只敘舊呢?」

皓辰異口同聲,「我們的舊不就是言叔叔麼?」

如果後來沒有听見梁言出車禍的消息,程嘉芯會覺得這是她這幾個月過得最輕松的周末。當她將小白球打進第三個洞時,卻听見阿辰演得太過的驚呼,「醫院?!言叔叔在近郊高速上出了車禍?我們還在近郊,醫生要做手術的話就做,別耽誤時間,一個小時內我們能趕到醫院的!」

掛了電話,阿辰苦笑,「因為我是最新聯系人……嘉芯姐姐,言叔叔來的路上出車禍了,我們去看他,你去麼?」

程嘉芯放下球桿,「梁伯伯呢?」

阿皓搖頭,「听說是去D市探望朋友順便給言叔叔物色相親對象了,不在R市。言叔叔給趕過來跟我們集合才出意外的,現在還沒醒。所以,嘉芯姐姐,你去麼?」

出于各種道義,程嘉芯都不會搖頭。

但當她趕到醫院,看見只有右臂綁了石膏的梁言,就知道自己被騙了。

身後兩米的地方,皓辰互相給對方打電話,「喂?怎麼?找我有事啊?好,我這就回去。」兩秒後掛機,同時向梁言和程嘉芯笑,「不好意思哦,言叔叔、嘉芯姐姐,家里人找呢,我們得回去了。」

目睹全過程的程嘉芯︰「……」

難怪剛才演得那麼像,好似梁言很快就要死掉,連個交代遺言的人都等不到……那種情況衍生出來的心痛,程嘉芯不想體驗第二次。

這是,單向的愛。

從醫院出來也才四點,皓辰一商量,決定回別墅,順路買點食材。孕婦吃什麼好呢?紅棗枸杞不錯,可以煮湯……韭菜?杜絕!爹地吃了會壯陽的……真新鮮的魚,要想辦法去掉腥味……

四歲以後阿辰就很少陪阿皓出來買菜了,今天這樣他推著購物車,阿皓挑菜,看起來還真有點溫馨。

買單時正考慮著要不要順便買一點巧克力豆回去給顏非梵解饞,皓辰听到後方有人在叫自己。翻找了一下腦海里的記憶,他們很快想起,不遠處這位已經十歲了還穿公主裙的小女生,就是當年跟他們一起度過海洋館危機的江語茶。

三年多不見,也長高不少嘛,都140了吧?

因為奔跑而臉紅的江語茶在距離皓辰兩米時放慢了速度,輕輕問︰「真是你們啊,顏皓顏辰?」

「是啊,江同學。上個月復學時好像沒看到你?」阿辰反問。

江語茶失落道︰「因為我媽媽讓我轉學了。」她突然扭頭在小書包里翻找什麼,終于模出一桿筆,笑笑,「顏皓顏辰,我把我的Q號告訴你們吧。」

幾年前說句話都能臉紅半天的孩子,已經長成正式花痴了?

三年沒被同齡妹紙表示好感過的皓辰懷念地點頭了。

就在她準備將自己的Q號寫給皓辰時,她身後貨架拐出一個大齡青年,神色極冷的一個男人。但鑒于這些年要麼訓練要麼背資料庫的皓辰而言,那張臉不算陌生。

盛麒,當年被柳淵追殺的盛麟的同父母親哥,如今已是國際反恐特種大隊一員。

想起半月前印尼的混戰,皓辰緩緩笑了。那場仗看來就是這位反恐精英的手筆了,不然也不會毫發無損地回R市休假。

盛家和江家是親家,廣泛點說,盛麒是江語茶的舅舅。在這里踫到他不奇怪。

江語茶一如既往地摟住親人手臂,笑盈盈的模樣多了分少女的嬌羞,「大舅舅,他們就是顏皓和顏辰,是我很好的同學。」

盛麒向皓辰漠然地點頭,垂首問江語茶,「還要什麼?」

江語茶拉著盛麒的袖子,「大舅舅,我們請顏皓顏辰吃飯好不好?他們應該和你一樣剛從國外回來,一定很想念中餐吧。大舅舅,去吧……」

「現在吃,那家里的晚飯呢?」盛麒冷靜而理智。他雖然也寵江語茶,但較之其他幾位,他算冷淡的了。

江語茶委屈地揉眼楮,「舅舅……」

一旁看戲的皓辰表示很無語,怎麼他們什麼都沒說,一頓晚飯就被敲定了呢?說起來,皓辰不覺得他們和江語茶好到能一起吃飯的程度。

但顯然,江語茶不是這麼想的。

應江語茶強烈要求,以及抱著打探盛麒的想法,阿皓給君羿打了電話,「爹地,江家留我們吃飯,今天的晚餐就讓君悅準備魚頭養身湯吧……吧啦吧啦。」

小大人的模樣听得附近的大媽都羨慕而欣慰地看過來,更有大齡女青年順勢給盛麒拋了個媚眼,嬌笑,「帥哥,有空出來玩哦。你弟弟很可愛!」

走向停車場的路上,江語茶羞怯地牽著盛麒的手,快樂地想著要是能站在顏皓顏辰中間該多好啊?要是媽媽肯讓她轉回中心小學該多好啊?那樣就能跟他們一起上學了。

盛麒一向少言,進入反恐特種隊後話就更少了。而皓辰也不太想活躍氣氛,因此一路上,只有江語茶時粗時輕的呼吸聲。

到了停車場,盛麒看見那輛火紅賓利,眼神終于流露出一絲驚訝。

「有駕照?」

「有,」不過是爹地的。

「那就好。」

盛麒也沒問他的駕照哪里來的,現在就是有錢走遍天下的時代,十歲的孩子拿個駕駛證不算問題,怎麼也算會開車。記得幾年前一次假期去探望在交警局工作的戰友,他還說︰「現在的駕校越來越瘋狂了,連馬路最低速都過不了的女人都有駕照,還是成績頂好頂好的。」

上車前阿皓多問了句,「去江家?」

盛麒搖頭,「去靜安。」

既然對方那麼懂事,他也沒必要哄著。

江語茶從羞澀中月兌身,眼楮閃閃發亮,「舅舅做飯很好吃的,和顏阿姨做的便當差不多!顏皓顏辰,你們一定要賞臉!」

皓辰月復誹︰只有爹地的手藝才比媽咪更惹人怒了。媽咪多少能炒兩個菜。

但面上還是微笑,「那就打擾啦。」

今天大概真是逃不月兌煮夫的命運,皓辰剛想上車,背包里的電腦就傳出了電子狼嚎聲。迫不得已,他們只好去敲剛上車的盛麒的窗戶。

「抱歉了叔叔,媽咪強烈要求我們回家。」

「那就不留了。」盛麒利落地拒絕,隨即啟動了車子。

直接在車上打開電腦,屏幕上連鈺的臉美艷動人,但她開門見山,「給你們一個壞消息,黑手黨重整旗鼓了,還記得那年的卡西麼?他變女人了,現在混到了阿聯酋酋長某心月復的情人位置。」

「好消息,就是你們現在開門就能看見我們了。」

皓辰︰「那讓消息一路壞下去吧!」

連鈺︰「……」

------題外話------

最近在看末世文,所以想皓辰要是在末世會不會混得風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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