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瑤等人早已做好了準備,將君羿所住別墅的一間客房改成了產房。而皓辰也早已將妹妹需要的各種用品準備妥當,君羿也早讓阿洛斯去當地牧場研制了最最健康的女乃粉,不愁寶寶沒女乃喝。
預產期的這幾天君氏父子三人都緊張極了,尤其是君羿,連請好幾天假,重要的公務就帶回靜安做,根本不會出門。
待到顏非梵生產的這天,恰好是元宵節,情人節的前兩天。
因為準備妥當,平時也有鍛煉,這次生寶寶特別順利。饒是如此,皓辰還是被產房里那一條條染血的紗布嚇壞了。
他們連心心念念的妹妹都來不及抱,都心驚肉跳地趴在顏非梵床邊,為她滿臉的蒼白虛弱感到心疼。
「媽咪……」皓辰悶悶地說,但沒有繼續說下去。
顏非梵累壞了,只有笑笑的力氣,便疲憊地閉上了眼。
代瑤摘下口罩,笑著擺擺手,「皓辰,別傻站在這兒,跟懺悔似的。阿辰,你快打點熱水來,順便叫君老大來,給非梵擦擦身子,抱回房里去。阿皓,讓你煮的紅糖煮好沒?還有妹妹的小毯子衣服什麼的,別傻了,該做什麼就去做!女人生孩子都是這樣的。」
「啊?」皓辰驚詫,「難道妹妹也會麼?」
代瑤一怔,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皓辰也有呆萌的時候呢?真逗,難怪說情商低的孩子都可愛。真可愛。
「妹妹也是女的啊,現在是女嬰,以後是小女生,大女生,然後就是女人了。都這樣,行了行了,去吧。」
「哦。」皓辰都模模顏非梵的臉蛋,又親了親,才肯離開。
君羿是被代瑤一個下手將妹妹塞他懷里的,現在還在門口愣愣的,傻傻地看著已經哭完現在正裂開嘴笑的妹妹,自個兒的嘴角也情不自禁地揚起。
好似感受到他的開心,妹妹笑得更起勁了。
君羿心里軟軟的,他沒抱過這麼小的真人女圭女圭,雖然這陣子他們一家子都試著抱過差不大的芭比女圭女圭,但感覺總歸是不一樣的。剛出生的嬰兒只有君羿巴掌大,那臉小的,還沒拳頭大。這麼小……好像輕輕一捏,她就能碎了似的。
「女兒……寶寶……妹妹……」君羿輕輕地逗她,神色柔和。
他本身容貌似妖,沒表情時就是妖孽,這麼一笑,就成了妖精。平常只是一個簡單的笑,就足以傾城,何況是這麼真心的笑容,傾國也不足為奇。因此,一干鴻門小弟看得目瞪口呆,一個正準備去浴室拿熱水盆子的青年更是沒注意到旁邊的樓梯,一腳踏空,狼狽地滾了下去。
也虧得他的慘叫,眾人才堪堪回神。十幾個男人都臉紅,心里檢討自己的疏漏,這要是有人偷襲,他們可以死幾百遍了。
不過……這群粗糙的漢子心里都不禁閃過一個念頭︰何止紅顏禍水啊,藍顏更禍啊。什麼時候打仗了,君老大往前邊一站,誰不退兵?
听到慘叫,阿辰嘟著嘴探出門口,往樓梯一看,挑眉,「路易叔叔,你干嘛呀?」
路易揉著帥疼的手臂,很男人地大聲說︰「高興,叔叔特別高興!」
阿辰不解,瞄了眼還在傻笑的君羿,看到他手心小小一團的裹了粉色小毯子的妹妹,眼神一顫,一種奇怪的感覺涌上心頭,卻仍先問路易,「爹地都沒你高興呢。唔,熱水呢?」
路易跑上來,舌忝著笑,「這就去拿。」
好吧。阿辰大概料到剛才發生什麼了,走出門,「阿皓,你也快來看看妹妹,她好小啊。」
正在產房里幫代瑤清理顏非梵身上血跡的阿皓嗯了聲,「待會就去。」
阿辰拉拉君羿的袖子,讓他彎下腰來,「爹地,我也要看,給我抱抱。」
君羿彎腰,將君妍捧到他面前,輕聲道︰「說話小聲點兒,不知道她鼓膜受不受得了。」
白眼沒能甩出來,阿辰的心神已經被君羿掌心這個小寶寶攫住。他伸出手指頭,很輕很輕地點了妹妹的右頰,幾乎用氣息在問︰「妹妹為什麼這麼丑啊?」
「剛出生的寶寶都這樣的。」君羿專業地說︰「等過兩天,臉就開了。到時候一定比咱們還漂亮。」
「那她的臉為什麼這麼紅?是在媽咪肚子里憋的麼?」
「……應該是吧。」君羿對這個問題的答案無能為力。
「嗯。」阿辰隨口應了句,看著妹妹臉上的笑,眼楮也不由得亮了,眨眨眼,親了她一下,「妹妹哦,我是哥哥,大哥哥。」
君羿這才想起來,他還沒親過妹妹……他家小妍兒的初吻就這樣被阿辰偷走了麼……怎麼辦?小妍兒的初擁不是他,初吻不是他,初夜……咳,最初的安眠夜總該是他的了吧?君羿決定今晚一定要抱著妹妹睡。
「爹地,我想抱抱她,你進去照顧媽咪好不好?媽咪都累壞了,你快去把她抱回房里,暖氣我也開好了,快去!」阿辰的手已經放到妹妹和君羿大掌之間了。
「好。你輕點兒,手得放這里,不然會硌著她的,嬰兒的肌膚比水還女敕,輕點兒。」君羿著急地指點著阿辰的動作。
後者已經煩了,「我知道啊,又不是沒抱過。方淮家的小晴我抱過好幾次了,絕對比你有經驗。」
恰好交換時,妹妹突然笑得更開心,還發出細碎的笑聲。
阿辰樂得也笑開了,抱著她走進了產房,遞給阿皓看,「阿皓看,這是妹妹,爹地說過兩天她就能長開了,就跟媽咪一樣好看了。瑤瑤姐,妹妹的粉紅色什麼時候能褪成白色呀?這樣好像一只小豬。」
代瑤已經將顏非梵清理好了,只剩抱出去而已,因此朝君羿打了個手勢,便月兌掉白大褂,湊到阿辰面前,也看起妹妹來了,「還真的挺像呢,妹妹的小名就叫小豬吧。」
「瑤瑤姐……」阿皓的聲音帶點兒祈求,「妹妹長大了要怨的。」
「那你說叫什麼好?」
阿皓模了模妹妹的臉,嘴角一勾,「叫團團吧,她就像我做的糯米團子。小小的一團,還軟軟的,暖暖的。」
廚師的品味啊。代瑤失笑,「怎麼不叫軟軟或者暖暖呢?」
「俗。」阿皓擲地有聲。
囧……你這個才叫俗吧?團團……代瑤已經能預料到十幾年後,一個窈窕少女會怎樣怒目相對喊她團團的哥哥了。
不過也好吧,大俗即大雅。嗯俗即是雅。代瑤淡定了。
阿辰對團團這個小名投了贊同票,當君羿反對這個有點兒吃貨意味的小名時,皓辰都說反對無效。
團團是夜里九點多出生的,顏非梵生了以後,就睡到了第二天的凌晨四點多。
醒來時房內只亮著一盞很小很小的燈,她有點兒迷糊,一轉頭,卻對上一雙陳褐色的桃花眼。遺傳了她的瞳色和君羿的眼型。
兩人都沒吭聲,就這麼對視著。
顏非梵一直很喜歡嬰兒的眼楮,因為足夠清澈。團團的眼楮也很大,顏非梵已經能預料到以後能多漂亮了。
至于五官……顏非梵輕輕坐了起來,靠著枕頭,將她抱在懷里,逗了起來。
鼻子還軟趴趴的,嘴唇粉女敕女敕的紅,肌膚光滑柔軟如絲綢,小耳朵也是粉女敕粉女敕的,甚至有兩分透明。跟剛出生的皓辰差不多,胖乎乎的。
團團似乎很愛笑,嘴角咧著,但聲帶也許還沒發育好,聲音很小很細碎,幾乎听不見。
顏非梵突然想起她剛出生那會兒的哭聲,不由一笑,那聲音,可是洪亮得很。
「餓了麼?」顏非梵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見團團眼里淡淡的霧氣就知道她餓了。撩起寬松的上衣,將她的櫻紅小嘴湊近。
團團還不會吸,含著好一會兒,似乎是因為呼吸不順,才吸了一口。也不會咽,乳白的液體從她嘴角淌下,流濕了小毯子。
顏非梵扯過床頭早就被好的手帕,輕輕擦干,讓她繼續。
三次過後,團團終于成功地吞下一口,這一口,就像開了閘似的,讓她越發熟練地吸吮了。
看到這樣,顏非梵才放下心來。接著很不經意地發現一道火熱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上……抬眸,對上君羿灼熱的眼神。她不由一笑。
她不知道,滿懷母性光輝的這一笑有多麼溫柔。君羿看得失神,待回過神時,才有點尷尬地夾緊被下的雙腿。
「怎麼把她放床上了?」也不怕一個翻身就把她壓扁了?
她的聲音有點啞,君羿有點心疼,轉身從保溫杯里倒了杯營養茶,「我想陪她睡。怎樣,好點兒了麼,還痛不痛?」
顏非梵接過茶喝了口,「還恢復得不錯,不疼了。」
「那就好。」君羿想找話題,可目光總不禁落到她胸前那一抹雪白上……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要是團團換成他該多好啊。
他都好幾個月沒開葷了呀。
可瑤瑤還說,最好六周後再行房事,不然對小非梵的身體不好。
六周啊……漫長的六周啊。
覺察他的目光落在令人害羞的地方,顏非梵臉頰微微紅了,「看哪里呢,轉過去。」
「不!」君羿立刻拒絕,被發現後更加肆無忌憚地看了,目光火辣辣的,貪婪至極,「都不能踫了還不讓看,太不人道了。」
「你那麼有空就給小妍兒找件衣服,再拿個領圍過來,省得再弄髒衣服。」顏非梵推了他一把。
君羿不甘不願地下床,「那,她喝完了能輪到我不?」
「……」顏非梵無語。
君羿也是幾秒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幸好已經轉身在衣箱里翻找,臉紅也沒人能看見。真丟臉,居然跟寶貝女兒搶吃的……
「對了,皓辰給她取了個小名,叫團團,說她粉紅粉紅軟軟暖暖的,就像糯米團子。」君羿不太高明地轉移話題,拎了件小小的外套過來。
「團團……」顏非梵試著喊了聲,團團好似心有靈犀似的抬起頭,對她甜甜一笑,一會兒又低頭繼續填肚子了。
顏非梵心里也是一軟,「挺好的。」
好吧。君羿無奈地不繼續這個話題了,直接伸手將團團弄濕的小毛衣月兌了下來,再套上小外套,反正她也不睡了。期間手指自然會踫到顏非梵溫熱的肌膚,君羿心里也熱乎乎的,低喃,「小非梵,我真想要,怎麼辦?」
「以前怎麼辦現在就怎麼辦。」她能怎樣?顏非梵雖然也有點心疼他忍了那麼久,可沒辦法。生了孩子以後她也感覺到自己很虛弱了,沒法幫君羿解決。
君羿打商量,「我們不那個,就做前面怎麼樣?我真忍不住了,再忍下去要憋壞了。親愛的,我愛你。」
毫無邏輯的三句話。顏非梵搖頭,「團團精神得很,你想當著她的面?」
「不當她的面就可以了?」
顏非梵想︰我們的側重點也太不同了吧?親,有代溝了?
「你就這麼想要?」
君羿看她好像要松口了,忙把臉憋紅了,湊上前,「真的,要不你模模?」
顏非梵低頭看團團,輕咳了聲,「實在忍不了就找瑤瑤拿點敗火的藥湯喝吧。」
「能不這麼重女輕夫麼?」君羿十分哀怨,很哀怨。
顏非梵又咳了下。團團已經喝飽了,現在興奮地擺著小手,無聲地笑,不時還吐個泡泡。顏非梵看得好笑,收了一只手打算將衣服放下,可君羿擋著,不讓。
「多少給我飽飽眼福吧。」君羿繼續臉紅,繼續火熱。
顏非梵︰親,你確定你不是在視女干?
她忍不住問,「你有這麼饑渴麼?」
「當然了!」君羿一听,覺得有希望,馬上哀怨道︰「前幾次顧著你有身子,都沒能進徹底。親愛的,我真快憋不住了。」
顏非梵臉紅,她想起懷孕期間她有需求的那幾次了,他確實溫柔至極,以她為先。現在要連前面的都不跟他做,那好像真有點說不過去……
見她松動,君羿連忙將團團放一邊,擁緊顏非梵,狠狠地一邊親她,一邊拉下她的手……
一旁團團盯著天花板,被上面好看的圖畫吸引住,不再笑,而是盯著它們,眨眼。看累了,她就扭扭頭,咂巴嘴,吐泡泡。玩累了,似乎是感到床在顫動,團團飛快地眨眼楮,胖乎乎的小手只能抓到自己的新衣服。
即使順著這顫動,一點一點地往外移了,她也沒害怕,反而繼續無聲地笑了起來。
待君羿終于勉強紓解了**,團團已經半個身子在外邊了,顏非梵無意一眼看到,心都提了起來。這床可有五十公分高啊……
君羿看到這一幕時,心里哀嘆--下次再想要就沒這麼容易了。
團團又睡著了,笑得很甜。
她的睡顏安恬,看得心中郁悶的君羿都忍不住輕笑。
這是他的女兒啊,一定會長得很好很好的女兒啊。她是他滿懷期待看著生出來的,灌注了他們一家人無數的心血。這個孩子,他不會再讓她感受到半分來自外界的委屈,他會把皓辰小時候沒有的父愛傾灑而上,他會讓她開心快樂地成長。
顏非梵心里也滿滿的期待和幸福--這一次,她不必像十年前那般孤單,不必剛生了孩子就被護士趕著出院,不必產後第七天就要去上課--她身邊有了可靠的人能夠依賴,可以安心躺在床上留心孩子的動向。
這都是皓辰和阿羿掙來的幸福日子,她心暖並且感激。
她想起十年前被護士催促出院時,艾臨的照顧。他將她帶去了另一所醫院,貼心地照顧著他們。如果沒有他,她的皓辰可能長不了這麼大,或許她也活不長。
臉頰貼上團團的,顏非梵閉眼,遮掩過往悲傷引發的水光。
還不到七點,皓辰就已端來了精心準備的早飯。顏非梵沒讓他們進來……房間里還有殘留的**味道,她才不會好意思。君羿難得見她窘迫,有心逗弄。
要知道,他就是在皓辰面前親親她,她都能不自在啊。
「唔,賄賂我。」君羿將左臉湊過去。
顏非梵特別無語地親了下。君羿滿意了,抱著她去了衛生間,低笑,「我這就去換床單,你先洗漱。」
「快去快去,對了,先把團團抱給他們。」轉移一下注意力也是好的。
可皓辰哪會不知道,一向寵愛他們的顏非梵不讓他們進門的原因,無非就是兩個--要麼正在換衣服,要麼正被非禮。
而團團被送出來轉移注意力,那肯定就是後者了。
阿皓還端著早餐,阿辰便接過團團,嘟嘟嘴,「寶貝兒,大哥哥帶你去吃早餐,好好吃的早餐喲。」
阿皓納悶,「你怎麼成了大哥哥?」
阿辰︰「不然呢?要不以後讓團團叫你大哥?反正我是大哥哥。」
阿皓無語,一會兒才說︰「我覺得大哥哥听起來很生疏,那蕭小冉不就這麼叫我們的?親人之間還是隨意一些吧,讓團團叫我‘哥’就夠了。」
「那我就是‘哥哥’了?」阿辰道。
「嗯,就這樣吧。」阿皓覺得這個提議真的很好。
阿辰也滿意,一想到以後他會多一條粉紅色的小尾巴,甜甜糯糯地喊他「哥哥」,這感覺,簡直是極樂啊。
他們一家子過得很幸福,連帶代瑤也被新成員沾染上幾分快樂。
然而,遠在卡薩布蘭卡的盛麒卻正遭受著非人類能承受的折磨。升級版的梅花縛,連天醫顏卿都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制出解藥。
------題外話------
提個問︰要是跳到皓辰的懷春時期,親們會有意見麼?
還是想看看團團的萌Q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