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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節第三節宴無好宴1
宴無好宴（1）
听到老四傳來的信，郎顯鵬立刻報于老佛。
老佛一番沉吟，看起來這人算不如天算，幾次三番，那個江北過來的人找上門來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既然是在道上混，很多事躲是躲不過的。
既然如此，那就會一會吧！
老佛將地點安排在「望江樓」，那是一幢臨江的建築，古色古香的五層樓房。琉璃瓦，雕梁畫棟，青獸飛檐，紅柱貫頂。下面是花崗岩打磨的圓圓石座，門前是花崗岩雕刻的兩尊石獅。禮儀小姐，身穿旗袍，頭戴鳳冠，腳踩花盆底，恭迎客人。
老佛不需要恭迎，他已經在五樓的經理室坐下了。這「望江樓」的老板姓賈，做生意會有很多事，平常多靠老佛罩著，今天，老佛能用他的地兒，這是他的榮幸。于是，這經理室暫時地給了老佛。而且，擺場的地點放在四樓，那四樓就沒有了其它的客人。
當然，坐陣四樓的是郎顯鵬。收到老四傳來的帖子，說是朱恆三的老大要來拜山，郎顯鵬就等在這兒。這不是請客，但是，郎顯鵬仍然是手一招，喊叫服務小姐給他沏上了一壺「大紅袍」。為了保險起見，老佛給他加上了「小龍」龍出海。于是，這哥倆對著一壺武夷岩茶對飲起來。
這哥倆也是多年的友誼，他們都曾經在武警受訓，技擊、擒拿、搏斗都是專業的訓練。只不過，到了社會上，一來二去，革命大熔爐的火淬了，他們成了老佛的保鏢，進而也成了稱霸一方的大哥。
老四是在解放路一段混的，平常和郎顯鵬有一面之識。今天，他成了信使，郎顯鵬也給了他面子。他叫手下一個電話打過，讓朱恆三他們「望江樓」見面。
朱恆三精神抖擻，有了曹榮出面，得到了郎顯鵬的回復，他從心底深處感覺到事情有了轉圓的可能。
劉玉不然，她做了最壞的準備，除了袖管里利刃之外，她月兌掉了高跟鞋換上了旅游鞋。這鞋很重要，她可以在輾轉騰挪中讓人更利索、迅速。她相信，今天必有一番輾轉騰挪，曹榮與郎顯鵬相會豈能善了？何況，她已經打听清楚，郎顯鵬背後的大哥大很可能也會出場。于是，她不僅是做了壞的準備也做了好的準備。臨行之前，她拿出了兩千元說道︰「恆三，今天曹哥是為了我們的事出面，不管如何，我們不能給曹哥丟了份。到了望江樓，菜我們點，賬我們算。演壞了，我們砸了它，演好了，我們就舉杯成了朋友。」
臨行，她約了曹榮。沒想到，曹榮這樣說︰「你們去，事情你們辦，我在中午12點準時到。記住，別讓他們瞧不起我們。」
有了曹榮的話，朱恆三夫婦二人也不含糊，劉玉在她的挎包里放了五千元，進入望江樓她就點了一桌湘菜。這湘菜以辣為主，因此，一桌子紅玉玉的菜肴帶著骨子里的辛辣上了四樓餐桌。
朱恆三還是一套牛仔，頭上多了一頂禮帽，有了曹榮撐腰他的氣色好了許多，雙手抱拳說道︰「郎哥，不成意思。我家老大有話，今天郎哥給面，選地望江樓，這客就我們請。各位請看來點什麼酒？」
劉玉也是牛仔，這夫婦和牛仔干上了。今天沒有高跟鞋，她在頭發上找了一找，雲髻高挽，這使她的頭上憑空長了一塊。氣色當然也有點不同，半截牡丹添了不少艷色。她也緊接著說道︰「遇山拜佛，進廟燒香，我們來到九江這塊地面謀生，早就應該拜會郎哥。算我們家朱三不懂事，今天給哥哥補上。來日方長，希望哥哥高抬貴手，我們喘口氣就勻一些。」
夫妻倆一唱一和，加上一桌上好的湘菜，郎顯鵬臉色平和了許多。
他坐在椅子上沒動，抬手指了一下龍出海說︰「介紹一下，我的把兄弟龍出海。」
龍出海也沒動，雙手一抱拳。然後，他喊道︰「來兩個杯！」
于是，朱恆三和劉玉面前也有了兩個小小的南泥杯。郎、龍二人喝的是功夫茶，壺小，杯也小，茶卻很濃。烏龍茶即有綠茶的清香也有紅茶的甘醇，尤其是「大紅袍」是舉世珍品，品一口滿嘴的甘香。
朱恆三和劉玉雖然在鐵雞嶺上謀生活，這茶卻不外行，輕輕地呷了一口，二人就明白了，他們放在茶盤里再也沒動，龍出海也沒給他們續。
四個人面對一桌子的精美菜肴誰也再沒說話，唯一的是牆上一個開業時朋友送的石英鐘在「 」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