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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節第二節火中取栗1
火中取栗1
老佛佇立在他出租車行的樓上落地窗前，視野里是史娜，那個女人帶著朱恆三在他的車行里租了一台捷達。
老佛的嘴角處頂出了一絲笑意，那笑意有些冷。望江樓里關鍵時刻老佛下了撤退令，不是他害怕劉玉的無賴技倆，而是他看出了對方是志在必得。一旦兵戎相見，不管勝負，後果都是讓警方找到理由，因此而掉進法律的網里。
老佛懂，他懂退一步海闊天空的道理。同時，他也有預感，對方如此迫切，應該是有原因的。那麼，原因何在？他現在明白了。他看著那台銀灰色的捷達車遠去，立刻叫道︰「將小狼給我叫來。」
五分鐘後，郎顯鵬走進他的經理室。
「大哥！」郎顯鵬永遠是畢恭畢敬的姿態。
「顯鵬，這幾天朱三那邊有什麼消息嗎？」老佛身體倚在座椅里。
望江樓之後，老佛要求郎顯鵬加強了對朱恆三的監視。不過，事情僅僅過去一天，能有什麼發現？郎顯鵬對老佛的問題有些茫然，只好是遲疑著回答︰「暫、暫時還沒有。」
「馬上就會有了！」老佛說的很輕松也很肯定︰「很可能就是這一、兩天，晚間你們全睡覺，不用理他。白天，一定要精神點，好在我們的車你也認識。盯住我們的車一切就都有了，隨時將情況告訴我。」
郎顯鵬答應而去，老佛閉上眼楮在慢慢的思索，根據他的經驗，曹榮和朱恆三肯定是在策劃一票大的「生意」。以曹榮的身手，他不會去偷偷模模，他肯定是搶劫為主。他的目標是哪兒呢？
他有一種潛意識，曹榮在九江地面上作案很可能會送給他一點利益。不過，這利益是什麼？他暫時還不清楚。因此，他即不過度的惹怒曹榮也絕不放松，他總是預感下一分鐘會有什麼發生。
這種預感沒有延續24小時，郎顯鵬的一句話驚得他幾乎從椅子上跳起來。
「大哥，真出大事了。曹榮和朱三合手搶了銀行的運鈔車，數百萬的票子到手了。」郎顯鵬抹著汗珠，睜大本來不圓的眼楮，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啊！以老佛的經驗和他的膽識他也絕沒想到會是這樣一種結局。
「什麼地方？」
郎顯鵬結結巴巴地說道︰「廣廈高架橋下。」
老佛立刻轉過身來，奇怪地是在他的經理室里竟然有一張本市地圖，仿佛是胸懷天下的樣子，他的目光投向了這個全市地圖。一番查找，他的腦海里從紙面上已經想起了廣廈高架橋下的形勢。老佛從小在九江長大，這里的每一個角落他都熟悉，只不過郎顯鵬突然的說出廣廈高架的名字，他有些對不上號。現在，他知道了，也能預想到在那川流不息的車流中曹榮搶劫運鈔車的狀況。
他抓起一根雪茄，放在嘴邊又突然抓碎扔在地板上。然後，他焦躁地又抓起一根雪茄，狠狠地打著了火機。跳動的火苗，顫抖的手，好半天雪茄煙還沒有點著。
郎顯鵬也是頭一次看到老佛如此地進退失據，他不敢動，因為他也剛剛經歷了過山車般的感覺。太刺激！
「不行，不行！我們必須讓他們付出代價，他們用的是我們的車。」老佛真是失去了冷靜，他無論如何想象不到，數百萬的鈔票竟然落入這幾個江湖窮漢手中。
「這個時刻我們能插手嗎？警察會隨後而至。」郎顯鵬到是相對冷靜。
「你說的太對了，警察怎麼會不管？可是，曹榮做了這麼大的案，你覺得他還想活嗎？警察抓不到他這輩子就夠了，抓到他時，他只有以死相抗。這樣，在警察找到他之前，我們如果能讓他吐出來一些，那是絕對保險不會有事的。你想，警察在死人嘴里能得到什麼呢？從現在起，曹榮就是死人，我們要從死人手中奪錢。」老佛的焦躁是一時的，當雪茄煙從他的肺和鼻孔循環而出的時候，他的腦袋恢復了冷靜。這冷靜下來的頭腦讓他做出了冷靜的決定，面對郎顯鵬他說完這句話，嘴角頂出了一絲冷笑。
最短的時間里，他想象出了曹榮在如長河般的車流中劫走現鈔的樣子。一時間，他血管里原來奔流的血又洶涌澎湃了。他準備在警察和曹榮之間，先聲奪人，火中取栗，撈他一票。轉眼之間的數百萬元，讓他妒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