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小五（2）
（2）
「燕十五，你就叫我小五吧！我看你特別夠一個大哥樣，我就做你的小弟，給你拎包如何？」
哈哈，曹榮禁不住回過頭來認真打量起這個偶然而遇的小弟。
燕十五，小平頭，絕對的板寸。稀疏的眉毛，不經意的眼楮，小鼻子，小嘴巴，圓形臉，身材1、60米左右。一件T恤，一條牛仔褲，腳下一雙普通涼鞋。其實，他的人本身就很普通，要說他最大的特點就是沒特點。
曹榮有些開心，今天的壞事變成了好事，無意間要收個小弟。不過，這人的話語雖然很機靈，看樣子卻是一個放在人堆里找不到的主兒。
「那麼。我問你，你為什麼找我做大哥呢？我就是一個臭開車的，做過茶葉還賠得一塌糊涂，我這樣的大哥能罩你什麼呢？」
「沒關系，我行啊！你有我這個小弟，我來養活你。」
「噫！」曹榮刮目相看了，他再仔細打量燕十五，突然發現他的眼珠子很活，無意間似乎它每一刻都在轉。哈哈，有意思了！
曹榮正想再問，前面的車動了，龐大的被塞的車流開始蠕動。曹榮立刻精心注意前方，緩緩地跟隨前邊的車輛向前移動。
「能告訴我你憑什麼養活我呢？」
「大哥別門縫里看人，我會賭，逢賭必贏。我坐在這里就能看出大哥是渾身的本事，有大哥罩著，什麼樣的賭場我都敢去，贏了錢也沒有敢劫。」
燕十五的這一番話可說到曹榮的心里去了，他不由得暗暗贊許。
在紫竹林，他正因為憑借渾身的本身竟然的砸了一個賭場，發了一筆小財。從那里他就發現，賭場是最有錢的地方，在那里錢就是紙，沒有款額只有厚度。如果真是賭技超群的話，贏點錢也就是頃刻之間的事。再看看燕十五的小身量，贏了錢他真就走不了，誰能讓他走呢？
「大哥，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告訴你，我這面子是最好的面子。誰也不注意我，誰也不拿我當回事，但我就能讓他栽。但我體不壓人，力不壓眾，拿了錢我也帶不走，要是大哥在，我們二人連手，沒錢花了賭場上求就行了。」燕十五又是一番解釋。
曹榮不由得不信了，他說的真是行話。燕十五貌不驚人，到了那個地方，誰也不注意他，因此，也就不防備他。這是最重要的，他可以出奇制勝，出人意料地將別人的錢變成自己的錢。
有意思！這一陣子，曹榮就有一個感覺。雖然他的卡上還有很多錢，但這坐吃山空畢竟是每天每時都在燒錢，想生錢還得想辦法。既然想在這五羊之城安居，交這麼一個小弟也是未嘗不可。
主意拿定，車輛也松動多了，他方向盤一搖，桑塔納游龍一樣拐向了另一條路。
曹榮原來在皖北殺豬宰羊一介屠夫，閑來時，賭博也是打發光陰的一種游戲。因此，他對于賭博也是樂此不疲。不過，他技藝不精，屢屢敗北。平常小試牛耳，從不深入。紫竹林一役，他滿載而歸，突然感到賭博的利益太大。今天踫到了燕十五，燕十五的一番話激起了他的興趣。
曹榮找到一家超市，給燕十五一張票子說︰「你去，拿兩副撲克來。」
燕十五下車不一會兒，撲克拿來。也許是小小年紀恢復得快，撞了一下，額頭的血早已經不流，人也仿佛是一點事沒有。一場車禍竟然是說大就大，說小就小。想一想，如果曹榮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下去，或者是這個燕十五再晚醒那麼幾個小時，或者是路上不堵車，總之，生活沒有那麼多或者。只有一條，燕十五目前是健康的，而且精神十足。你看他手拿撲克的姿勢，兩眼瞬時放出光來，十根手指如靈巧的機械，54張撲克牌就是玩具。
「大哥，你想看什麼？」
「你會什麼？」
「小袖、清洗、做全，你想知道什麼？」
「你別說那麼多，你就在一堆牌里給我挑出大小王。」
「行，不過，我得洗兩把。」燕十五說得信心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