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罐必然井上破(1)
有了燕十五,曹榮感覺是如魚得水,小五年紀不太,實在是懂人心理。當他在大加利鏖戰不休的時候,他總會送給他一個五彩的藥丸,吞進去,精神倍增。
這成了他唯一的工作場所,由燕十五引導,他像戀上情人般戀上了大加利。燕十五手藝高超,常常會起死回生,在曹榮輸的差不多的時候,燕十五一出手,幾乎總會力挽狂瀾。于是,曹榮更加放心大膽地去博。在那一起一落之間,心髒會狂跌,精神會高度緊張。勝者自然狂喜,敗者無非沮喪。然後,再找來燕十五,讓他恢復戰力。他也不想一想,燕十五如此高超的賭技,何必還給他賣命,自己摟來多好。可人就是這樣,常言道︰旁觀者清,當事者昏。他現在就是昏頭昏腦那伙的,賭博上癮,他已經成了賭博上的癮君子。
況且,燕十五給他的藥丸,大多是搖頭丸至嗎啡不等。
賭已經使他病入膏肓,而毒也在慢慢走來。可當事者曹榮哪兒知道?他還是樂此不疲,對大加利流連忘返。這就說一個人有了**,他就不能自拔。小小曹榮無非會點技擊搏斗什麼的,在社會生活中他連個聰明人都算不上,何況,人生需要智慧。他哪兒有什麼智慧?在社會底層打打殺殺,一路腥風,可一踏入大加利這高級的會所,他就是一個棒槌。
可這棒槌已經眼楮血紅,衣袋里只乘下最後的一萬元。他想了想,還是大輪盤,只有大輪盤才能使他起死回生,因為,那里有36倍的賠付。
于是,他召喚燕十五要和他一起上樓,可就在這一瞬間,小五不見了。曹榮罵了一句,也不多想,瞪著血紅的眼珠子就上了樓。
大輪盤一如既往,仍然是那個玻璃眼珠子做莊。一個小球,咕嚕嚕亂響,一群人炸炸乎乎。莊家手中那個塑料摟扒不停的摟,賭徒們不停地下,情況十分火爆。
曹榮站在哪兒,仔細地觀察,可他什麼也觀察不出來。一切都是那麼的有序,一切都是那麼的規矩。贏得拿錢走,輸了將錢扔下,實在是沒有什麼破綻,也許,有破綻曹榮也抓不著。那個玻璃眼珠子根本不看他,當然,你要是說他始終在看你也不錯。反正他那對眼珠子,你從那個方向都會有那樣的感覺。
他有耐性,他更有耐性,曹榮不動,燕南飛也絕對不動。他心里有數,像曹榮這樣的在賭場上就是一個菜鳥,現在他的心里一定是癢癢的。燕南飛臉上不笑,其實他的心里會笑。他在笑曹榮,純粹一個傻鳥,一個燕小五就讓他找不到北。看來,這人也就空有一身傻力氣。
看起來這人光有力氣是不行,那僅是狗熊。可曹榮不是狗熊,但他在賭博這方面和狗熊差不多。
果然,在燕南飛連續放出兩個36之後,他認為機會來了。一萬元豪不猶豫地放到36上,他就是要一戰定乾坤。
曹榮第一次感覺到那個玻璃眼珠子活了,稍稍地向他這兒轉了一下。什麼意思呢?曹榮來不及細想,那個輪盤已經啟動。輪盤是電的,一按電鈴,鈴聲一響,它就開始旋轉。而且,它由慢入快,又由快入慢。即煎熬又刺激,所有的賭徒臉色蒼白,流著油汗大叫著自己希望的點數。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一次,輪盤上的小球來了一個絕活。什麼呢?他不早不晚,不疾不徐最後穩穩地停在了0上。這是少有的統吃之局,莊家統吃,那意思是場上所有人全部輸掉,只有莊家贏了。
「哇!」異口同聲卻是一聲慘叫。雖然這錢就是紙,可沒有人輸了這麼多錢而不心痛?賭徒講賭品,那就是輸贏要淡定。可這人只要是活的就有七情六欲,誰也有撐不住的時候。裝也就是一時,從骨子里講,喜怒哀樂都是自然天性,輸了錢還哈哈大笑,只能說明他的精神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