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並非某一個人所能左右,戰場之上瞬息萬變,可能一個不禁意間的小地方,就會導致整個戰局的變化,當對陣雙方戰力勢均力敵時,主將的智謀決斷就可能是決定戰爭走向的致命因素。
對于介之凡來說,無論是當初在濱城,還是之後在南海城,他都不曾作為主將出戰,進入傳承之地前,他可能是個運氣極好的天才,個人實力強大的妖孽,充斥著暴虐和威嚴的上位者,但他絕不是個決勝沙場的將領。
如今,面對險境困局,介之凡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不足,在短短兩三年的時間里,他獲得了他人可能一生也沒有獲得的成就。
這些成就和榮耀讓他變得有些驕狂,舍棄循序漸進徐徐圖之的道路,他選擇了一往無前用最短的時間,用最快的速度一統淺灘,意氣風發踏入兵聖傳承之地。
現在,他為自己驕狂付出代價,眼前這幾乎陷入死局的殘棋,把他徹底逼入了絕境,沒有誰能夠站出來幫助他,他也已經沒有任何路可退。
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破解棋局走出困境,成功進入兵聖傳承考驗下一關,或許等待他的便是兵聖傳承,又或許等待他將士更加可怕的難關。
另一條路則是死路,解不開眼前陷入絕境的死局,那麼他將被四周不斷逼近的棋子殺掉,成為棋盤上一枚死去的普通主將。
渾渾噩噩間,介之凡猛然想起了不知多久以前,那時他還是個流浪的乞兒,不知道自己來自哪里,也不知道究竟要去哪里,只是渾渾噩噩跟著一群乞丐,每r 在城市街頭上為了生存去乞要食物。
某r ,路過一間茶樓,听到茶樓里傳出的說書聲,年幼的他不自覺靠近茶樓,佇立在茶樓外听著里面j ng彩紛呈的故事。
「昔年,東勝神洲之上,群雄割據,英雄豪杰輩出,各路豪杰為雄踞神洲爭斗不休,相互之間可謂是攻伐不斷,真可謂是英雄豪杰揭竿起,血灑沙場幾人歸。」
「如此多豪杰之中,有一人雄踞神洲西部,被稱為‘西楚霸王’,不但自身勇武過人,更坐擁百萬雄師,算是神洲之上少有能夠爭奪天下之人。」
「這西楚霸王不但實力強大,更懂得在戰場之上運用智慧,那r 大軍被困于大江之畔,後有大江阻擋歸路,前有敵國大軍據守的城池,值此緊要關頭,西楚霸王破釜沉舟一馬當先,決斷後路率領大軍進攻帝國城池,可謂置之死地而後生。」
「置之死地而後生?」介之凡想到這里在嘴里不斷咀嚼的這句話,抬起頭又看了看眼前殘局,似乎捕捉到了能夠決勝的辦法。
即刻,他毫不猶豫做出決斷,對面圍攻敵方的兩口龍門炮和騎兵,以及兩波陣兵齊齊向敵方主將進攻,幾乎將自己完全置身于敵軍包圍,而將自己手里所剩的兵力全都派出,徑直向著敵方主將進行猛攻。
介之凡做出決斷的同時,敵方兩名本來威逼自己兩波陣兵的將士,全都舍棄追擊那兩波進攻陣兵,迅速向自己逼近過來,很快就將自己右邊唯一缺口堵上,而那口龍門炮也調轉炮口對準自己。
此情此景,介之凡已經完全陷入重重包圍,現在即便他調動前方大軍回援,也已經決然不可能在短時間里重新打開缺口。
而若是他真的呼喚前方大軍回援,那麼恐怕大軍還沒有來得及趕回來,就會在半途被對方大軍截擊,最後落得被逐個擊破,自己也終將難以d l 支撐。
眼下的局面,就只能看究竟自己一方剩余兵力,能不能在對方大軍殺掉自己這個主將前,搶先一步攻破對方主將營地。
這是一步險之又險的棋,真可謂應了那句「置之死地而後生」,可是這也是介之凡如今唯一打破僵局的辦法,否則以對方手中的兵力,可以慢慢將自己手上所剩無幾的兵力給逐步蠶食掉。
「 」伴著一聲巨響,介之凡感到自己仿佛被人砸了一錘,頭昏眼花半天才緩過神,發現是遠處地方龍門炮已經按耐不住,開始向自己這邊開炮,不過好在自己扮演這名主將,陣地周圍有著某種陣法庇護,使得他沒有被一炮砸死。
龍門炮突如其來的一炮,算是徹底拉開了大戰序幕,已經將介之凡團團圍住的三波陣兵和兩名將領,開始向著介之凡發起猛攻,看樣子大有一鼓作氣將他給撕成碎片的架勢,瞬間介之凡的壓力增大許多。
不過他仍舊沒有調兵回援的意思,一邊抵擋著敵軍瘋狂進攻的同時,另一邊對自己攻入地方陣地大軍下達進攻命令,兩波陣兵和一群騎兵開道,後面兩口龍門刨不斷轟擊,對方主將同樣陷入岌岌可危境地。
在對方瘋狂進攻之下,介之凡逐漸模索出棋局中的某些技巧,首先那口龍門炮似乎無法轟開自己陣地周圍守護陣法,但是在龍門炮轟擊下陣地周圍保護罩也在逐漸變薄,龍門炮似乎能夠不斷消耗自己陣地守護陣法的力量。
其次,對方陣兵能夠沖進陣地,但自己的實力足以橫掃陣兵,單獨一股陣兵進攻無法對自己造成威脅,甚至經過嘗試發現自己能夠抵擋住兩波陣兵進攻,但若是三波陣兵同時進攻,似乎對自己會造成不小壓力。
把握到這麼兩點之後,介之凡自己沒有做出任何調整,反倒是開始調整自己的進攻陣型,利用某些棋局的規則對敵軍主將進行有效打擊。
首先調動一波陣兵沖入敵方主將陣地,逼近主將周圍的兩支近衛軍,單單用一波陣兵牽制住兩支近衛軍,然後調動兩口龍門炮,遠距離開始轟擊主將陣地,不斷消耗對方陣地守護陣法的力量。
同時,為了完全吸引住敵方兩支近衛軍注意力,介之凡還調動騎兵在周圍不停游走,而自己手中的兩支陣兵輪番交替進攻,根本不給近衛軍回援主將,替主將抵擋龍門炮轟擊的機會,只能眼睜睜看著龍門炮不斷轟擊守護陣。
布置完進攻策略,介之凡沒有在畏首畏尾的龜縮,而是選擇開始主動進攻,每當敵方單獨一波陣兵進攻的時候,他便伺機而動主動出擊,以自己強橫實力向那些陣兵進攻,即便沒能將陣兵滅掉,也會在站殺掉部分士兵削弱陣兵實力。
所謂此消彼長,在介之凡兩邊強攻之下,倒是讓地方很快陷入被動,敵方很快將三波殘余陣兵結合,每次進攻都會三波陣兵共同進攻,同時龍門炮也更加頻繁轟擊,看起來是想要盡快攻破自己的守護陣法。
不過看起來龍門炮威力畢竟有限,看起來短時間無法撼動守護陣,有了守護陣的庇護,介之凡倒是樂得輕松,能夠騰出手來調動自己的軍隊,不斷對地方主將營地進攻,眼見已經逐漸消耗掉地方的一支近衛軍。
到了這種時候,但從場面上看,介之凡可為已經是勝券在握,可是他並沒有放松j ng惕,因為敵方還有兩員大將沒有出手,這讓介之凡心底多多少少對之還有著忌憚。
敵方兩員大將,自從堵住介之凡右邊退路,對介之凡形成了合圍之後,就一直矗立在右邊封堵路口,任憑介之凡不斷消耗陣兵,兩員大將始終沒有出手的意思。
詭異的一幕,看在介之凡眼里顯得很不正常,按理說敵方應該會竭盡全力進攻自己,可事到如今仍舊留有余力,顯然敵方似乎還在等待著什麼。
「轟隆隆」伴著幾聲巨響,正在盤算對方兩員大將會何時出動的介之凡猛然一驚,隨後臉上浮現出興奮笑意,敵方陣地周圍的守護陣法終于被自己的兩口龍門炮轟開,自己兩撥陣兵已經沖入敵方陣地圍攻對方僅剩的那支近衛軍。
介之凡臉上終于浮現出笑意,因為他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只要陣兵將對方近衛軍吃掉,那麼兩波陣兵加上一支騎兵和兩口龍門炮,對方主將完全已經是刀俎上的肉,任憑自己宰割罷了。
可是,沒等介之凡臉上笑容蕩漾開,猛然一股勁風撲面而來,出于本能運氣全部氣力形成境擋在面前,卻還是仿佛被高大海浪撞擊上,自己仿佛斷線風箏般跌飛出去,久違的疼痛席卷了全身。
沒有等介之凡緩過神,就听到一個沙啞聲音響起︰「應選者,你以為這樣你就能贏嗎?呵呵,你錯了,你大概不明白,我們這些棋盤上的大將,唯一的作用是什麼,告訴你,我們唯一的作用就是斬殺敵方主將。」
聞言,介之凡努力支撐起身子,抬起頭看向那名襲擊自己的大將,他能夠明顯感受到,大將身上散發出的力量,便是之前裴彥隆也遠遠不及,那是一種完全壓迫x ng的力量氣息,讓他感覺自己完全無法抵擋對方一擊。
「怎麼會?怎麼會?為什麼你們擁有如此大的力量?你們不是只相當于兩波陣兵嗎?可為什麼,為什麼,噗,咳咳咳……」話還沒有說完,介之凡有些激動噴出兩口血,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大將用不含絲毫情緒的眼神盯著介之凡說︰「應選者,你大概不明白,這世上有著諸多天生相克的東西,而主人打造這棋盤之初,就設定了我們諸多棋子相互克制的局面,而我們大將剛好克制主將。」
這一刻,介之凡終于明白,原來敵方兩員大將久久沒有動手,就是為了對自己發動致命一擊,能夠在最最緊要的時候,在戰局出現變數無法挽回時,大將出其不意的出手,把對方主將斬殺結束戰局。
「呵呵……」笑著站起來,遙望遠處,自己麾下大軍已經開始進攻敵方主將,幾乎可以預見,要不了多久就能夠擊殺敵方主將,然而此刻自己卻同樣面臨死亡,而且可能看不到對方主將被殺,自己便已經被敵方大將殺掉。
「轟」一枚燃著烈火炮彈從天而降,不知是對方擔心殺不死自己,還是敵方以為勝券在握沒有在意,敵方龍門炮竟然沒有停歇下來。
「啊……」眼見繞著熊熊烈火炮彈將要落下,介之凡突然怒吼一聲飛撲上前,一把將那名將領保住,然後推著那名將領向落下炮彈沖過去。
與此同時,敵方陣地上,敵方主將同樣血染戰甲,最後的防線已經被攻破,介之凡的殘存陣兵和騎兵一擁而上,剎那間如ch o水般將敵方主將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