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早飯很簡單,皮蛋瘦肉粥捎上兩碟小菜就成了。沒有吳玲玉在旁邊說說笑笑,氣氛有些安靜。
虎子用筷子扒拉著碗里的粥,時不時抬頭瞟珍兒一眼,神情怪異。
三兩下這麼下來,珍兒也發現他的異樣了,忍不住問道︰「虎子有事?」
虎子張了張嘴,看了眼簡月娘,道︰「吃了飯再說。」月娘的身份在哪里,即使吳玲玉平時大大咧咧的不守規矩的樣子,心里對她也還是很尊敬的。而虎子對簡月娘的敬重又不同于一般,讀書識字以後,他才懂得簡月娘對于珍兒的重要性,對她更加的尊敬。
吃了飯,珍兒去書房看賬本,虎子在外面磨蹭了一會兒,還是進來了。
虎子平時有什麼事都會跟自己說,從沒出現過這種情況,珍兒擔心他年紀大了反而跟自己生疏了,也把賬本丟在一邊,擺出認真听虎子說話的樣子。
她這個樣子,虎子倒是不好再問了,話到嘴邊轉了個圈又咽了回去,躊躇了半天吐出的話是︰「姐,春水哥來信了,下個月初二他跟先生要路過楚州府,有半天的空閑時間,可是不夠回來一趟的,他想見見我,我能不能去楚州府一趟呀?」
去楚州府?珍兒腦子里第一反應是拒絕,虎子還這麼小,又從沒離開過自己身邊,她怎麼放心他去那麼遠?腦子里卻又想起吳玲玉的話來,「珍兒,你對虎子哪里是姐姐對弟弟,你是把他當兒子再教再養呀。現在你都對他這麼重視,那等到他成親的時候你不是看誰配不上虎子了?男孩子嘛,就是要多出去跑跑,多見識見識,這樣才不至于長的縮手縮腳,你要放開虎子,讓他自己出去見識見識。」
珍兒看著虎子,他今年八歲,個頭已經猛的竄起來了,比自己也只愛了大半個頭,這兩年吃的也好,臉上也有了肉,看著胖嘟嘟的惹人喜愛。自己或許真的把他保護的太好了,既然已經讓他開始學習人情禮儀了,不如真的讓他自己出去看看。
「那你準備帶誰去?什麼時候去?是坐船還是坐馬車?去了住在哪里?怎麼跟春水哥聯系上?」珍兒想明白了,就有意的開始考問虎子了,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
虎子瞪大眼楮看著她,想了想,才道︰「管仲去過楚州府,我準備帶他去,這樣也不怕不認識路。從這里去楚州府,坐船平穩一些,我們就坐客船去就成。春水哥下個月初二才到,我提前兩天過去,這樣有了突發的情況也能及時應對。春水哥要住的地方已經寫信告訴我了,我到時候跟他住在同一個客棧就行。」虎子說完期待的看著珍兒。
揉揉他的頭,珍兒不得不承認,虎子真的長大了。
「你既然都想好了,那就照你想的做吧,到時候帶著管仲跟木筆,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銀子怎麼放,到時候我再教你。」珍兒道。
簡月娘听珍兒說虎子的這一番打算,也贊賞的點點頭,「虎子這兩年是長大不少。唉,孩子大了就是要離家的,他這回還只是去楚州府,離咱們也近,你也還能放心些,這以後走的更遠了,就跟那放出去的鳥兒一樣,只有你牽掛他的了,你才知道這心里的難受。」
珍兒嘆了口氣道︰「我現在也挺難受的。」
簡月娘被她愁怨的口氣逗笑了,拍了她一下,道︰「你才多大了,還說話老氣橫秋的。小姑娘家的,就別成天的擔心這擔心那的,你這家里,里里外外用的都是老實人,有什麼需要你瞎擔心的?」
珍兒反駁道︰「不是月娘說要我什麼都上上心,省得被賣了還幫人數銀子麼?」
簡月娘瞪了她一眼,「我讓你上上心又不是讓你操心?這被賣了還幫人數銀子的話,是吳玲玉那丫頭說的吧,你可別安在我頭上,我不認的。」說著自己也笑起來。
吳玲玉說是離開了要跟程昱回京城,其實一路上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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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底,虎子專門跟先生請了假,收拾好行裝,帶著管仲跟木筆兩個去了楚州府。珍兒送他們到了碼頭,看著船漸行漸遠,才覺得她跟這個碼頭有些孽緣,每次送人走都是在這個碼頭,送走的也都是對她很重要的人。
新知縣來了,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燒的並不旺,也只是起到了一個小小的警告的作用。一開始還有些人看新知縣的手段不是那麼的狠辣,開始蠢蠢欲動起來。結果一听到新知縣身後有人,就偃旗息鼓了。
趙順也是一次跟人喝酒的時候,無意間听到新知縣齊柏宇的伯父是兩江總督,而他的未婚妻是出身也不低。有這樣的兩把保護傘罩著,他當然不需要其他的什麼動作就能輕易的震懾到其他人了。
不過有一件事珍兒很好奇,「齊柏宇的未婚妻也是出身官家,听說她爹職位也不低,齊柏宇怎麼敢妻子還沒進門就讓小妾懷了身孕?」這個小妾當然是指齊鳳兒了。新知縣帶來的寵妾懷了三四個月的身孕的消息早就在棘陽縣暗地里傳開了。
趙順笑了笑,道︰「那是因為那人是庶出,咱們的新知縣瞧不上未婚妻庶出的身份,這才做這麼打人臉的事。他未婚妻身份尊貴又如何,還不是在他伯父手底下做事,只要他伯父不倒,他就不懼怕那些人。」
這也確實是齊柏宇的性子。他自己本身不怎麼樣,可是卻是個眼高的,仗著自己的伯父是個總督,就耀武揚威,囂張跋扈,草菅人命。他以一個平民的身份娶到一個官家姑娘,本身就是他佔了便宜,竟然還因為人家庶出的身份而這樣作踐人家,真的夠可惡。
「那他的知縣任命是怎麼來的?」珍兒很好奇,前世齊柏宇並沒有參加科舉,這一世難道改變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