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子的開業選在正月十八,兩家鋪子一起開業,倒也省事。
正月是淡季,鋪子里很清閑,山姜他們事情不多,也都在後面整理庫存。
珍兒記掛著家里的事情,正月二十虎子去了學堂,她就回村里去了。開了春,家里事情雖然不多,零碎的事情卻也不少。
經過一個過年的熟悉,虎子跟趙家和兩個已經處的很好了,而且有了同齡孩子比較以後,趙家和的功課也進步很快,珍兒看鋪子里趙銘也在教識字,趙順還教他們打算盤,就把趙家和也留下了,讓他們一起跟著學。
吳玲玉覺得鋪子里悶,也跟著珍兒回了村里。
進了二月,氣候開始回暖,有勤勞的農民已經開始有事沒事往田地里轉一圈了。去年冬天來的早,溫度也低,也不知道田里的莊稼怎麼樣了?
珍兒家的地交給王大叔,根本就沒讓她怎麼操心。現在又來一個錢順,珍兒就更不用操心了。
錢順很勤快,人雖然有心眼,人品卻還不錯。自從賣身給珍兒以後,他就特別勤快,住在山腰下的茅草屋里,把珍兒家後院的幾畝地跟山上的果樹照顧的很好。
去年冬天太冷,之前也沒有預料到,第一場雪來了以後,大壯舅舅就過來了一趟。說是冬天冷,要照顧好樹干,別給凍死了,還交代可以用稻草繩把樹干捆綁起來,這樣可以保暖。錢順听了,就趕著第二場雪沒來之前綁樹干。他之前閑著沒事的時候也綰了很多稻草繩。本來是想等到割麥子、收稻谷的時候用的。現在用著倒也好。不過那些繩子還不夠。他就白天纏樹干,晚上綰草繩,八天時間,愣是把所有的樹干都給纏好了,就連大壯的舅舅都驚訝。
天氣暖和以後,他是第一個下地的,有事沒事他都在田間地頭轉悠,認真的讓珍兒都折服。
二月初。趙順想趁著現在不忙再去楚州府看看,看看人家雜貨鋪里什麼賣的好。珍兒心里還想著甘蔗的事,就準備跟著一塊兒去。吳玲玉這個愛湊熱鬧的,非鬧著也要去,珍兒想她也懂甘蔗,就也把她給帶著了。
葉白芷也心動,但她還沒出孝期,知道不能跟著一起出去跑,只好一臉羨慕的送珍兒他們出門了。
趙順帶著的是趙銘,這也是趙銘自己要求的。趙順雖然不知道趙銘是什麼身份。不過他很熱愛做生意,人也很機靈。很會舉一反三,他教起來很輕松,現在趙銘想一起去學習,他當然願意帶著他。
江上的冰是已經化了,不過客船很少,珍兒他們是做馬車去的楚州府。馬車一路顛簸,完全沒有坐船平穩。吳玲玉從離家一路上都是坐船的,即使後來跟著珍兒從汐成縣到棘陽縣,也是坐船的。以至于她坐馬車在一開始的新奇之後,就開始吐的天昏地暗,怏怏的躺在車里動彈不得。
好在坐馬車比坐船快,幾個小時就到了楚州府。一看到繁華的大街跟旁邊開著的百年老鋪,吳玲玉一下子就活了過來,蹦下馬車就開始往鋪子里沖,珍兒攔都攔不住,只好隨她。
趙順來過楚州府很多回,再加上他會說話,人也有見識,很快就跟常買貨的那人熟悉起來,這回珍兒找會種甘蔗的人,也是依賴趙順找到的人。
知道明天有一條貨船到,趙順很心動,吳玲玉更心動。可是種甘蔗的事也是迫在眉睫,珍兒也不想耽擱,就商量著跟趙順分頭行事。
趙順帶著吳玲玉去碼頭看貨,她則帶著趙銘去鄉下找會種甘蔗的人。
人生地不熟的,趙順很不放心珍兒。不過珍兒很堅持,家里一大堆的事,他們是不能在外面耽擱太久的。
趙順的熟人也很好心,讓他鋪子里的伙計帶著珍兒跟趙銘去的鄉下。
在路上,珍兒就看到地里有忙活的身影了。找到人,听說他們是來學種甘蔗的,那人盯著穿著襦裙跟長衫的趙銘看了又看,兩個小孩子,還穿的這麼好,怎麼看也不像是來學種地的?
珍兒也有些赧然,早上她本來是想換了短衫來的,結果趙銘卻沒有短衫,讓她狠狠的郁悶了一下。只好穿著這樣就過來了,她自己的短衫還帶著,等下只好找老鄉借一身衣裳給趙銘穿了。
珍兒在老鄉家里換了衣裳,前後看了看,沒有問題了,她才拉開門。對面屋里也出來一個人,珍兒看著束手束腳出現在門口的趙銘,微微側過頭,肩膀抖動。
趙銘扯扯衣角,又勒了勒褲腰帶,看了看,沒有長衫,寬大的褲腿就這麼露著,讓他怎麼看怎麼不適應。雖然沒有看到珍兒的臉,但他也知道自己這個樣子很好笑。
老鄉進來見兩人都換好了衣裳,笑道︰「小哥,小姑娘,咱們下地吧。」
珍兒好不容易止住笑,對老鄉道了謝跟在他身後出了門。
趙銘微微側過頭就能看到珍兒紅撲撲的耳朵,剛剛那張如三月桃花一樣絢爛的笑臉在腦海里一閃而過,心里急跳兩下,他忙收斂了心緒快步跟了上去。
「……甘蔗不是由種子長成的,一般呢我們都是種蔗苗。」老鄉說著拿了個已經發了芽的蔗苗給珍兒他們看,「喏,就是這樣的。甘蔗節上會長芽,這個芽呢就會長出葉子,最後長出甘蔗睫來。」
珍兒把蔗苗拿在手上翻來覆去的看,還用手模了模那個剛發出來的小芽苗。她當時還好奇甘蔗的節上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小疙瘩,問吳玲玉,她也解釋不清楚,現在才知道原來玄機在這兒。
珍兒看完了蔗苗,順手遞給了她旁邊的趙銘。
「至于種植,是要把整枝甘蔗分成一段一段的,當然要把芽苗保護好,然後這樣平著種或者斜斜的種在這里都成。」老鄉人很好心,一點點的說的很清楚,還手把手的做一遍讓珍兒他們看。
珍兒也是從小做活的人,看了一遍就懂了,拿了一截蔗苗照著老鄉說的法子種了,問道︰「您看是這樣嗎?」
「對對對,小姑娘挺聰明的。」老鄉笑著夸道,然後又往前走了幾步,領著珍兒看前面的甘蔗地,道︰「你看那里,是用另一種法子種的。」
珍兒蹲在地邊上,仔細看了看,除了看到那甘蔗是直直的種在那里的,完全看不出別的。
老鄉笑道︰「這種法子還是以前一個外邦人來教我們的,要不然我們也不會這種法子。」說著也蹲了下來,小心的扒開一個甘蔗苗旁邊的泥土,把它的根完全暴露在他們眼前,看著珍兒瞪大的眼楮,道︰「你也看出來了吧,這是甘蔗的根。這是一種新的法子,叫宿根法。就是甘蔗熟了以後,只用大砍刀把上面的甘蔗砍掉,至于這個蔗頭就還留在這里,等明年你不用再重新種植就能長出甘蔗了。我們這里的人試過,這個法子可行,而且甘蔗一樣的甜,味道完全沒有改變。」說著話音一轉,道︰「不過,這個法子只能用三年,三年一到就要把根挖了重新再種了。」
珍兒听的很認真,抬頭看著這一整片的甘蔗地,光是一兩年不用重新種苗,就省了很多事吧。
接下來老鄉又給珍兒講了不少平時怎麼護理甘蔗的事,又看了看不同的地里長的甘蔗,珍兒跟趙銘也下地去干了一個時辰的活,天就快暗了。
珍兒跟趙銘都全身酸軟的回到客棧,趙順跟吳玲玉也早就回來了。
桌上擺滿了吳玲玉淘到的小東西,她正興高采烈的這個試試那個戴戴,即使沒人欣賞,她一個人也玩的很起勁。
珍兒一露面,她就把珍兒拉著讓她看她的寶貝。都是些色彩鮮艷的東西,奼紫嫣紅,珍兒只覺得百花還沒齊放,她的眼楮都已經收到很重的色彩沖擊了。
「你看看這個,很好看是吧?還有這個,像不像真的?嘿嘿,其實這個不是寶石,你模模,一點兒重量都沒有?還有這個花兒,你看這個布很薄吧,唉,其實也就是看著好看,模著跟咱們自己織的布完全不能比,也就是色彩雜了些,戴在頭上看著跟朵花似的。」吳玲玉撇撇嘴,「盡是些投機取巧的東西。還是咱們老祖宗留下的東西靠譜。」
珍兒揉著有些酸疼的胳膊,正想著蔗種的事。甘蔗雖然能過冬,但是天氣要是提前回暖,很多甘蔗就會提前發芽。這樣的甘蔗苗還沒到播種的時候就已經發芽了,是不能用的了。今年氣溫雖好,可老鄉他們留的種苗也只夠他們自己用的,就是有剩也剩不了多少,估計最多也只能再種兩畝地,比珍兒預先估計的要少。看來,明天還得出去再找找哪里還有甘蔗苗。
吳玲玉說了半天,見珍兒只是望著桌上的東西發呆,一下子沒了說話的興趣,她也只是覺得看到這些東西感到親切,想再吃感受到那種熟悉的感覺。可是真的買了這些東西,她才知道有些東西,不在了就是不在了,她也早已不再喜歡這樣的東西了。
珍兒急著去找趙順商量蔗種的事,沒有注意到她起身以後,桌邊的吳玲玉腮邊晶瑩的淚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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