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寂靜,一室昏暗,唯有一小束陽光從高高的天窗射進來,照射出了空氣里數以萬計的浮塵。網
酒壇碎片狼狽一地,也狼狽了一酒桌,兩個男人豪飲了整整一宿,此時正安靜地坐著,兩人皆是坐姿挺拔,不見醉意!
這酒量,簡直是驚人、驚天!
「沒酒了。」百里尾生突然笑著開了口,這一開口,才稍稍听得出些許醉意。
「還喝嗎?」君北月大方問道,聲音還是一貫的低沉霸氣。
百里尾生朝天窗照射進來的光束看了看,揚手而笑,「不了不了,天都亮了,你也得回去了。」
「痛快嗎?」君北月再問。
百里尾生轉頭看來,一頓,隨即打了個飽嗝,又頓了頓,抿著唇,使勁地眨了眨眼,突然就揚手,高呼,「痛快!跟曜王爺喝酒,果然痛快!」
「高興嗎?」君北月又問。
百里尾生又打了個飽嗝,高高抬起的一手要朝君北月指來,卻撐不住,「啪」一聲,重重垂落在桌上,他也隨即趴在了桌上,枕著手臂,偏頭抬眼看君北月,清俊的臉不見醉酒的酡紅,卻是展顏出了一抹歡喜的笑容,就沖著君北月笑,不回答。
君北月面無表情,打從听百里尾生開口說第一句話,他便知道這家伙醉了。
醉酒的人有很多種,但是,只要不是到昏睡的程度,君北月都有能耐問出話來!
酒量如何的人,從他倒酒,拿酒的動作,喝酒的姿態,速度,表情,都可以看得出來!
昨夜百里尾生拿起第一個酒壇子的時候,君北月便知道他非常能喝。
醉酒的反應一般有幾種,喝了便倒頭就睡,喝了就廢話不斷,喝了就發瘋,喝了就喝不停等等。
然而,一般非常能喝的人,除非是完全超量的爛醉如泥,否則,醉了之後絕對不會弱到倒頭就睡的!
「君北月……嘿嘿……」
「曜王爺呀……呵呵。」
……
百里尾生都笑得越來越開心,君北月唇畔勾起一抹冷笑,桌下的手,輕輕推了推,睡著了的紫晴。
紫晴迷迷糊糊醒來,一見百里尾生醉成那樣子立馬就清醒了,坐在君北月身旁,也不敢亂動亂說話。
然而,百里尾生醉是醉,卻還是注意到了她,手移向她,指著,正要說什麼,卻頓了,一連打了三個飽嗝,終于緩了,突然傾身而前,樂呵呵道,「小晴晴!」
這話一出,紫晴頓是一個激靈,而君北月的俊臉直接給沉了。
可誰知,百里尾生立馬縮了回去,挺直了腰桿坐著,目視君北月,一臉認真!
君北月正要開口,百里尾生卻沖他眯眼而笑,「呵呵,我知道你是誰!」
「誰?」君北月挑眉,問話,可以開始了。
「嘿嘿,我不告訴你!」百里尾生笑道。
「那你知道你是誰嗎?」君北月冷冷而問。
「知道,我是……我是……我不告訴你!」百里尾生說著,得意地甩頭。
紫晴看得嘴角連連抽搐,而君北月冷哼一聲,直逼百里尾生的眼楮,「你看著我,我告訴你。」
百里尾生一愣,還真就乖乖朝君北月那深邃如海的雙眸看來,似乎隔著桌子還看不清楚,他急急起身朝君北月走去,認真地盯著他看。
君北月巋然不動,黑眸越發的深邃,紫晴瞧了一眼,立馬別開眼,都不由得後怕,這家伙此時的眼楮,比平素還要黑,還要深邃,他該是會催眠之術吧!
百里尾生這等能耐的人,意志力必定是不容易被瓦解的,而君北月則是利用酒來瓦解他的意志力,他要的不是醉話,而是最最真實的真話!
百里尾生看著君北月眼楮,看得一直笑,可是不過須臾,笑聲卻戛然而止,紫晴蹙眉看著,不自覺緊張了!
不止她好奇這個家伙的身份,就連君北月也同樣想知道。
她當查過,可是,天下還真就有曜王府查不出來的人。
「你是什麼?」終于,君北月沉聲。
可誰知,百里尾生卻隨即回答,「我不告訴你!」
說著,立馬又笑了,連連後退,醉步釀蹌,指著君北月,「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
紫晴一愣,立馬捂住嘴巴,怕自己真忍不住笑出來!
無疑,君北月是催眠之術失敗了,他緩緩轉身過來不再理睬,面無表情,明顯對醉話沒興趣,紫晴立馬低頭,不敢看他。
然而,就在這時候,百里尾生卻大笑,「哈哈,我知道你是誰呢!我告訴你好不好。」
君北月收起長劍,牽了紫晴的手便要走。
可背後百里尾生卻一句話讓他戛然止步了,「你是小月月!」
「噗!」
紫晴真心沒忍住,直接撲哧給笑出來,盡管她立馬就捂住嘴,可是,笑得身子都一直顫,停都停不下來。
誰都不知道君北月此時的表情,因為,不敢看。
「顧惜,封了他的嘴,送到客房去。」他冷冷道,聲音似從極寒之地傳來,冰冷得駭人。
顧惜連應答都不敢,立馬照做。
君北月牽著紫晴,頭都不回立馬就走,而紫晴,直到出門了,還在笑,都快給笑暈過去了。
直到……直到君北月止步,朝她看來。
她才閉嘴,可是,身子還是再顫,因強忍著而顫。
君北月冷著臉,直接一把將她橫抱起來。
紫晴這才忍住了些,︰「喂,你干嘛,放開我。」
君北月二話不說,直接將她的腦袋壓入懷中,按著,足尖輕點,幾乎凌空而去……
回到琴瑟山谷已經過了正午,遠遠便見琴台上,擺滿了酒桌,今夜有宴,為琴宴,不僅僅可以品嘗到琴瑟山谷獨有的佳肴美酒,還能欣賞到琴瑟山谷的琴瑟合奏,這等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到的。
「今夜別喝太多。」君北月淡淡提醒,這才放開按在紫晴後腦勺的大手。
紫晴終于笑停了,抬頭看來,卻不自覺撲哧一笑,才道,「知道。」
過量的酒是她體內魅香的催化劑,喝多了她藥性以起,她只會難受。
君北月想還要提醒,司徒浩南卻突然而來,焦急道,「北月,你趕緊過去,那丫頭吵著要見你,我爹娘都拿她沒辦法!」
那丫頭?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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