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
所以她避開離了,所以她沒有中毒,這怎麼可能,就連獸族長都不能輕易下山谷,可想而知這毒的厲害!
紫晴這麼一說,基本是沒人相信,而司徒浩南卻猛地抬頭朝她看來,一顆心砰砰砰地亂跳,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沒有那麼笨那麼大意的!
至少她也看得清楚這個場子的局勢的!
只是,司徒浩南也納悶了,不知道紫晴到底有什麼說辭來應對眾人的懷疑!
「你知道,那你……」獸族長驚詫著,都忘了規矩,連忙改口,「曜王妃那你如何能中了毒,還安全無恙?而且……還拿到了解藥?」
然而,就在這時候,懸崖下面突然傳來一個听似淡泊卻又似迂腐的聲音,「古人言,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曜王妃把本公子當朋友,本公子豈有不救的道理呢?」
听了這話,不少人連忙探頭往下面看去,只見一個白衣書生手里捧著一卷厚厚的書冊,搖頭晃腦,晃晃悠悠而來。
這家伙不是百里尾生,又會是誰呢?
紫晴這才隱隱松了一口氣,剛剛真的好險好險呀!
她確確實實是對山頂上的一切全然不知道,即便是听到了動靜,也只當是有人找來了,哪里知道蟒蛇毒氣的事情呀!
就在她即將飛上來的時候,卻不料被一人給拽到樹叢里去,這人便是百里尾生了。
她很詫異,雖然一直懷疑過百里尾生的身份,卻從來沒有想過這家伙能夠這麼輕易就到南詔,而且還混到這里來了!
獸族的獵場周遭,可全都是被馴服的猛獸守護著,要悄無聲息地闖入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管她怎麼問,百里尾生都不告訴她他的身份,他為什麼可以到這里來!
而是只告訴她,這個山谷有蟒蛇毒氣,要她小心。
「你……你知道我的……」
「天下事,老子無所不知!」
百里尾生還是一如既往這樣回答她,也一如既往無條件要幫她。
「為什麼總是幫我!」
「別告訴我咱們還不算朋友!你會傷我的心的。我爹娘打小就教育我要樂于助朋友。」
「你爹娘有沒有告訴過你,交朋友首先要彼此了解呢?」
「你不了解我嗎?」
「不了解。」
「沒關系,相處久了就了解了。」
……
斗嘴斗不過百里尾生,紫晴只能作罷,她也耽擱不了,就先上來了。
百里尾生什麼都沒有說,只告訴她這里有毒,一切她便全都了然于心了!
紫晴瞥了在一旁正因為她活著回來而欣喜的獸二少一眼,視線並沒有停留多久,也沒有表露出什麼!
但是,在她心里,對獸二少這個人已經徹底的否定了!
從獸二少出現至今,所有人事情都是順理成章的,順理成章的到令人反倒覺得奇怪了!
不用多問,獸二少一定有諸多理由可以解釋他為什麼不知道這里有毒!
但是,紫晴不會相信!
這偶然,太巧合了吧!
紫晴一直都是個不相信偶然,巧合的人,除了君北月,只是,她並不把和君北月相遇歸結為偶然,因為,那是緣分!
偶然不是緣分,命中注定才是緣分。
東秦女皇一直不動神色,獸二少的突然出現,如果紫晴到現在還沒有明白過來,那麼她也真的是笨到家了!
獸二少的手腕並不高明,而是他自小的掩藏,連南詔之人,甚至連藥族族長都騙了的能耐,才是最高明的!
眾人看著百里尾生慢悠悠走了上來,很多人都還是一頭霧水,莫名其妙,但是獸族族長卻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釋懷了!
他鋝著白須,連連感概,「難怪了難怪了,我就說曜王妃怎麼可能不中毒呀!哎……曜王妃你真的是幾人自由,遇到貴人了呀!」
紫晴淡淡笑著,心下和大家一樣納悶百里尾生的身份。
而獸二少則驚喜道,「曜王妃,你真的是太幸運了!」
只是,當他看到獸族族長瞪眼而來的時候,他立馬又悻悻地低下了頭。
而獸族長接下來的話,卻讓紫晴傻眼了,他說,「諸位,老夫跟大家介紹介紹,這位百里公子,是我獸族的坐上貴賓,首席顧問獸醫!」
這話一出,眾人便都議論開了。
「原來是就是他呀!」
「早听過他的大名了,听說獵場里的獸他全都不怕呢!」
「難怪了,有他在,還怕什麼巨蟒之毒呀!」
……
听得周遭議論,紫晴的嘴角都忍不住抽搐起來,百里尾生他還真的是……獸醫!
面對大家的議論,百里尾生拱手作揖,非常客氣地而謙虛地笑,都沒幾個人主動跟他問好,他卻道了好幾聲「幸會幸會」。
軒轅昭汐是最沉不住氣的,那麼完美周全的計劃,竟然在激將成功的時候被這麼個臭書生,臭獸醫給攪了局,她恨不得上去撕了他那張令人討厭的笑臉!
獸二少和東秦女皇真真的是做大事的人,至今不見表情有多少變化,東秦女皇唇畔還是勾著她標志性的傲慢冷笑。
而獸二少連忙驚喜道,「太好了太好了,芊芊公主有救了,你們就別再誤會曜王妃了!」
「咦……誤會什麼了?」紫晴還未開口呢,百里尾生便搶了先。
獸二少就巴不得有人問呢,連忙驚喜道,「之前他們誤會曜王妃和芊芊公主有過節,故意要殺芊芊公主的!」
紫晴瞥了耶律芊芊的侍衛一眼,這才走了過去,大夫還在解毒呢,也不知道要多久才會好。
「情況怎麼樣?」紫晴認真問道。
「有解藥就不怕了,只是……」大夫卻遲疑了。
這話一出,紫晴立馬變色,她比在場任何人都清楚耶律芊芊不醒,不澄清這件事,事情會鬧成什麼樣子!
「只是什麼?」藥族長也很關心,雖然如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卻還沒有小事化了呀!
「曜王妃,族長,芊芊公主這箭傷……真是……」大夫說著,又遲疑了。
紫晴隱隱不安著,之前挨著箭上有毒,不敢在獸二少面前踫,也就沒有認真觀察過耶律芊芊這傷口了,而如今她近距離認真打量,卻發現,這箭射得真的非常之刁呀!
「到底如何呀?」獸族長急了。
大夫怯怯地看了紫晴一眼,低聲,「恕下官直言,這箭法非常刁鑽,稍稍傷了心脈,雖然毒解了,但是沒有個十天半個月,芊芊公主是不會醒的。」
這話一出,眾人便都心中有數了,箭法之刁鑽,怎麼可能不是故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