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餅放進嘴里,一時間覺得嘴里沒了滋味,在前世這種走私香料的事太多了,抓得人也太多了,當時就是因為家里太窮,沒有田地,只能靠著父親走街巷賺點零花買米買糧食。
母親的身體本來就虛弱,加上常年住這破敗的房子,平日操心過度吃不好營養也跟不上,後來幾年經常臥病在床,家里實在太拮據,最後父親只好挺而走險的買了些布料,然後跟人去了邊界香域撞撞運氣,如果能換回些香料賣給香料鋪,便能得到一筆不菲的銀錢,到時回家買地蓋上房子日子便不愁了。
但是走私又豈是這般容易的事,先不說燕京國與香域邊界兩國正在交戰,三年一大打,兩年一小打,便說這一路要穿過三座大山兩處叢林,還要路過一處官道,其中強盜匪徒衙衛無數,他們這群人便如那過街的老鼠,東躲西藏心驚膽顫,只要一不留神便可能永遠也回不到家鄉.
為了那點有數的銀子,這些人背著那些沉重的的香料布料生活品走這麼遠的路,一路上各種野獸毒蟲蛇蟻遍布,一般的人都是承受不了的,熬到最後真正能回來的更少之又少。
沈荷香想到這里微咬了咬唇,手中的筷子在碗底戳了戳,沈父那時離開了家便是三個月,最後回來已經不成人形,只憋著一口氣想看母女一眼,十來天後便離世了,最後的結果便是人財兩失,自此後,原本破舊的家中就只留下了她和娘兩個人,母親的病也越來越重,直到兩年後自己進了候府,她才閉了目與世長辭,想到這里,沈荷香眼楮便涌了些水意。
沈父邊說邊大口吃著菜,轉而見閨女只戳著碗底並不吃菜,不由的把盤子往閨女那邊推,女兒大了,自然不好像小時那般挾給她,只好勸說道︰「我閨女正長個的時候,多吃點菜。」
柳氏心細,見閨女有點不對勁,不由多看了兩眼︰「這是怎麼了?他爹你看看,孩子這豆子都快要掉下來了……」
見沈父柳氏都看過來,沈荷香不由縮了縮眼中的水兒,揚臉笑道︰「是娘的菜做得這個豆角太辣了,剛才不小心嗆了下,沒事了……」沈父和柳氏本來還擔心,見閨女笑意盈盈,不由也跟著笑了。
吃完飯沈荷香回了屋,拿起桌上她收集的一瓶清晨花瓣上的露水,然後用手絹沾了一點輕輕的點了點眼楮,剛才憋的狠了眼楮有些紅,這花露水可以明目,平日多擦洗些眼楮可變得水汪汪,用了一個多月效果還是不錯的。
覺得眼楮冰涼涼的清爽了些,這才坐在桌前望著窗外,雨還在連綿不絕的下,落在地上濺起一股股土腥味,不用看也知道屋里右面的牆角又開始往下淌泥水了,她甚至能听到滴答的聲音,但此時卻並沒有在意,只是蹙著秀眉想著那日無意看到的鞋印和血跡,目光微微的動了動。
抬眼向外看去,今日這麼大的雨,不知那簡舒玄是否還在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