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埋藏在心底,就算是失憶也扎根深處的本性,是怎樣也都無法掩飾的。
他又何曾知道,佔有欲,從在那片叢林里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萌動了,並且不斷加深,也可以說,這是一種雛鳥情節,無關情愛。
伴隨著心中莫名的難受,一股暴虐的殺意也騰升而起,眸中的紅色好像也變得愈加濃烈。
就在此時,‘ 擦’一聲,房門打開了。
濃厚的殺意撲面而來,菱曳第一時間望向源頭,那個冷冽危險的少年。
她詭異的覺得,在她看過去的一剎那,殺氣好像突然一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沒有多慮,她將一套男士的休閑服丟到他身上,淡淡道︰「穿上。」
真是麻煩,還要讓她半夜去交易所換了一套和他大小差不多的男士休閑服。
愣愣的看著手上的衣服,冰涼的身軀好像不在那麼寒冷,抑制住嘴角想要翹起的弧度,他冷哼一聲︰「哼,原諒你了。」
背過身去,菱曳有些莫名其妙,卻也沒說什麼,她認為,對付這種人,沉默是金。
可是等他換完衣服,她卻听到某人用著像是里所以當的語氣說道︰「我現在失憶了,在恢復記憶之前,就先暫住你這里,好了,我要休息,你可以出去了。」
菱曳發現自己又不淡定了,丫的,在老娘的地盤還囂張成這樣︰「沒得商量,明天一早,你必須離開!」
少年終于炸毛了︰「你休想!」
說著便一非人的速度沖過來——
掛到了菱曳的身上。
菱曳眼色一沉,這種速度……
她伸出手準備將環繞著她肩膀的兩支手臂拿開,心中也暗暗提高了警惕,心道︰果然是個危險人物,若實在不行,就算將他擊殺了也未嘗不可。
可事實哪像菱曳所想,甚至可以說是背道而馳!
那雙手臂就像螃蟹的鉗子一般緊緊將她箍住,菱曳驚訝的發現,以自己的力量竟然無法撼動這雙看似縴弱的手臂?!
心頭一狠,她幾乎用上了吃女乃的力氣,卻還是絲毫無法搬動這雙手,這下,她真真算得上是驚駭了,在服用過中級的力量藥劑以後,菱曳的力量早已不同于先前,就拿一根金屬制品來說,菱曳單手就可以將它捏的扭曲,更不要提用上所有的力氣,可是現在,這個少年竟然還是紋絲不動?!
心下驚疑不定,這個少年是深藏不漏,還是另有目的?
菱曳的心思已經完全偏向了陰謀論,對于陌生人,她的心中始終還是存在著懷疑和芥蒂。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菱曳沉聲道。
能將她控制住的人,絕不是什麼簡單任人物,雖然她沒有用招式掙月兌,但是單單從他不遜于,甚至說是比她還強勁的力道上來講,這也能使菱曳真正將他擺在和自己一樣的水平線上。
有這樣的速度和力道,難保他不會有什麼其他的手段。
「哼,我沒什麼目的,而且,就算我有什麼目的,那又憑什麼告訴你。」少年諷刺的笑著,似乎在嘲諷她的不自量力,這是一種埋藏在心底深處的一種唯我獨尊的高傲,就算是失憶,也無法磨滅。
這算是徹底談崩了,菱曳快速出腿,踢向少年的下盤,少年一愣,卻及時反映過來,翻身一側,松開了手。
還不等菱曳松口氣,少年竟是又撲了上來,她迅速出手,兩人糾纏在一起,竟是在這間不大的房間內上演了一次全武行!
「**!」
一場房間內戰爭,最終結束在菱曳的一聲咒罵中。
現在的局勢,是菱曳先前沒有預料到的,這少年雖說看似縴弱,卻竟有如此的格斗技巧,不同于軍部系統的教授,也不同于毫無規律的野路子,而是一種她沒有見過,卻是極為精妙強大的新型技巧,就算是像菱曳這樣實戰經驗豐富的人,也不由在心底暗暗贊嘆。
這些招式看似同普通的技巧一樣,卻是在舉手投足間帶有一絲勢如破竹的氣勢,凌厲無比,有一種就算打不贏對方,卻要在氣勢上壓倒對方,可事實證明,這些招式也確實能有技壓群雄的威力。
兩人從地下打到床上,再從床上打到地下,卻竟是勢均力敵,她不想踫到桌椅免得引起其他人注意,雖然如此,她也並沒有什麼大動作,但這少年竟是一眼便看出了她的想法,也似有似無的避讓,除了爺爺,她還真就沒有見過能輕易猜透她心思的人,讓菱曳的心思又活躍了起來,這少年定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
他失憶了,不管這件事是不是真的,但是他那好像印在靈魂當中的一招一式,卻無法掩飾他的實力。
一個人不管性格怎樣,實力強大,就足以讓人忌憚。
「你先放開。」嘴角已經控制不住的要抽搐,菱曳對著在戰斗一結束就立馬又將手纏上來的少年冷冷的說道。
「這麼說來,你是同意了。」少年的語氣不緊不慢,卻是帶著一絲滿意,手松開。
「哼。」菱曳冷哼一聲,沒有說清楚,當少年的手一松開,她便閃身退了幾步,躺在床上被子一翻,心里卻是在盤算著明天定要換所住處。
小菱曳在時隔很久後終于也出現了,她牛氣哄哄的將頭一扭︰大神?哼,養不起尼瑪我還躲不起嗎?當我治不了你了還!
月光照在少年精致的面孔上,映出他臉上交錯復雜的情緒。
不管他失去了多少記憶,但本能還是讓他感覺到這個女人的存在會對他產生的各種威脅。
用著一種奇異的步伐悄聲無息走到床邊,看著床上將被子蒙住,只能看見一些發絲的女人,他眼中的血紅漸漸開始加深,手緩緩舉起,五指緊緊並攏,化作如同利劍一般的樣子,他知道,只要自己往前一送,這個帶給他威脅感的女人便會喪命。
半響過去了,被子里的菱曳頭上,已經凝聚了幾滴冷汗,全身緊繃著,像只弓起身的野豹,隨時準備將獵物絞殺!
沒錯,在在少年接近床的一剎那,她便感受到他身上陌生的氣息,危險的殺意傳來,她已經將全身的精力都調動起來,只待他一動手,就給他來個反手一擊,就算要頂著一些還未完全康復的傷,也要將他殺死……可是為什麼這麼長時間卻還是不見他有動作?
少年的眸子不斷閃爍著不定的情緒,鬼使神差的,他將手放下道︰「……梵天。」
床上的菱曳動了動,沒有說話。
沒有介意,少年將冰冷的聲音提高幾個分貝︰「記住,我叫梵天。」
不知怎麼想的,梵天將自己唯一沒有忘記的名字告訴了菱曳,可能更是因為剛才的打斗,讓這個女人以強者的身份,被他所認同,況且現在的他失憶了,除了自己的名字和像是與生俱來的對自己能力深刻的認知外一無所知,可以說現在的形式對于他來說是極為不利的。
環顧整個房間,梵天終是將目光落到了地上被分裂成極大塊的外殼上,心中突然出現一種認知,這是他用二分之一的力量所形成的,要慢慢吸收回來,決不能失去。
有些生澀的伸出手一晃,地上的幾個碎片頓時消失在原地,手上出現一塊較小的碎片,他看了一眼不曾動彈的菱曳,走到牆角靠坐下來,手握著碎片,感受這里面好似很熟悉的力量,閉上了眼楮。
就在此時,從被窩里突然傳來一個悶悶的聲音︰「我,菱曳。」
梵天一愣,繼而沉默起來。
房間里也安靜起來,徒留二人的呼氣聲,彼此交纏起伏……
于是乎,凌晨五點,菱曳是頂著淡淡的黑眼圈起來的。
她睜開眼後,並沒有動,連呼氣都保持著原先的速度,因為是合衣而睡,所以她絲毫沒有猶豫的開始執行昨天想到的計劃。
心中想著瞬移之術,菱曳發誓,她真的沒有小瞧梵天,但是尼瑪這也太逆天了吧!
就在轉移的一剎那,一雙冰涼卻修長的手捉上了她的手臂,一個略帶戲謔的聲音道︰「想去哪里。」
听見這種與昨晚截然不同的語氣,菱曳石化了,這只是一晚上時間啊尼瑪!傲嬌少年竟然進化成了月復黑少年?!
其實菱曳不知道的是,昨晚只是梵天在失態下的行為,那時的他剛從隕石中蛻出,一下落到一個陌生的環境,還幾乎記憶全失,再加上菱曳這樣一個態度‘惡劣’的陌生人,梵天早已不自覺的將警戒提到最高,才做出了不少超出自己理智的事情。
而一晚上的時間,梵天已經吸收了一些碎片,記憶也多出了零零碎碎的幾片,雖說無法串聯,卻是給了他一個準確的消息,只有將力量碎片吸收殆盡,他才有可能恢復全部的記憶!
但很顯然,菱曳實在是太看得起梵天了,只見剛剛還看起來月復黑戲虐的少年已經勾起了一抹惡劣的笑容︰「以為這樣就可以甩掉我了嗎?太幼稚。」
而此時,瞬移也因為他人的阻礙而停止,菱曳就那麼默默的看著梵天,毫無表情。
梵天冷冷一笑,以為這樣便可以嚇住他了嗎?
他單手一用力,就將剛坐在床上菱曳拽到地上,菱曳雖然早有準備,卻不免踉蹌了一下,可就這麼一下,就讓她的肩膀再次落入敵方手中。
擦!菱曳暗中怒罵,理智按捺住她蠢蠢欲動的雙手,深吸一口氣,菱曳覺得自己這幾年的理智都要用在對付梵天身上了。
但是這也清楚的讓她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梵天能如此的對待自己,也同樣清晰的告訴了她一個事實,現在的她,還不夠強大。
她不厭惡梵天,因為他有能和她勢均力敵甚至是讓她顧忌的實力,追求實力,尊崇實力這個想法在菱曳腦中根深蒂固。
上一世的經歷改變了菱曳的很多認知,同時也包括這樣一個道理,只有強者,才有實行隨心所欲這個詞的權利。
就像剛才,她惱火的不僅是梵天,還有的是對自己,如果她的實力夠強,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對梵天動手,不用考慮這樣值不值與否……
無語的看了一眼傲嬌的少年,菱曳突然有種敢問蒼天的感覺,尼瑪!這是上天特地派下來讓她崩壞的使者嗎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