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時間才是考驗
听完孫子的話,東方川「哼」了一聲︰「你說會就一定會了嗎？你別忘記,至少他現在改變不了出身。」
東方戎抬頭︰「那又怎麼樣？」
東方川被孫子理直氣壯的態度給氣到了，老爺子一拍桌子︰「你的頭腦都到哪里去了？你娶了他這樣身份的人呢,難免會被人指指點點,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就會以此來當作你的污點，你想要爬到頂端就要更難！」
突然想到媳婦兒的話,東方戎直接看向老爺子︰「爺爺,我不想做家主，更不想做軍部的執政官。我有我的理想。」
知道是一回事，被當面提出來就是另一回事了。東方川是沒留胡子,不然肯定被氣得撅起來！「你的理想就是棄家族于不顧？！」
東方戎搖頭︰「為家族爭光也不一定要做執政官。爺爺,以前我從來沒有跟您說過我想做的事。但是小駿說我應該跟您說說，他說即便您不會認同我的想法,但也會知道我的願望。」
東方川這下皺了眉頭。其實他很想知道知道自己這些孩子們都在想什麼。但一直以來，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這個話題。他也承認自己辦事很獨斷，但在他所生活的圈子當中，不干脆果決甚至是一擊即中的做選擇，那麼他們東方家可能在他那一代的時候就會開始沒落。每一次的改屆都有著無數種前因後果，即便不是所有的東方家人都覺得當權者有什麼好，可是如果他們家沒有這樣一個在軍部說了算的人，等待他們的將會是沒有資格去覺得有什麼是好的。
他沒想到，一直以來最不會聊天跟人溝通的孫子會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而且教他跟自己說說的人居然還是自己看不上的祁駿。這讓老爺子有些惱火，但實則也有一點點欣慰。至少說明祁駿這個人並不是想從自己身邊搶走孫子。從根本上來說，老爺子也是擔心孩子們會離自己越來越遠。只是他的固執讓他察覺不到這一點。「那你說吧。我看看你是想怎麼給家族爭光。」
東方戎把自己將來想做的事告訴了東方川。說到考古的時候，他還特別說了一點︰「相信您也清楚，小駿有著完美的植物親和力。現在他們系的三位教授都對他十分器重，將來他絕對會是他們中的一員。將來我和他的工作是可以合二為一的。我尋找古藥植和古華國種種跟醫藥飲食有關系的遺跡或者是古物。然後小駿努力將他們復活。如果我們可以讓更多更強大的藥劑和更美味的食物出自東方家族人的手中，我想即便不是執政官，在華國也會有很大的影響力。而且我覺得，兩位堂哥的比我要出色得多。」
東方戎的話讓東方川陷入了沉思。如果真的能那樣，對他們東方家族來說只能有更多的好處。對比軍事力量和個人的強悍能力，掌控重要藥劑也是鞏固權利和地位的最佳方法。他是調查到祁駿的完美植物親和力，他也知道祁駿的生母本身的植物親和力也非常高。所以老爺子雖然沒有想過祁駿是有生長系異能的人，也沒有懷疑東方戎說的話。畢竟他調查的結果當中，就有紅辣的成功培育。雖然細節不清楚，但他還是知道了那其中祁駿的功勞之大。
一個有能力的人東方川是欣賞的。但他仍舊不能因為東方戎幾句話和祁駿會種植物就徹底妥協。植物親和力高的人雖然不多但並不罕見，何況還有更高級的生長系異能者呢。不過事情倒是可以商量一番，畢竟是孫子看上的人。他也清楚一旦強獸人認真了，想要改變就會非常困難。關鍵是如果孫子說變就變他可能也會很失望。另外還有關于食物這件事上，他覺得的確是可以著手做一些後續，但那一定不是自己動手，而要看孫子和祁駿能不能有那個能耐。「我不管你說的話有幾分把握，現在都是一紙空談。不過也不要說我老頑固一心要拆掉你們的姻緣，非要逼你走你不想走的路。但每一個東方家的人生來都是對家族有義務的，你也不能例外。」
東方戎點頭︰「嗯。就算是普通家庭，每個人也都是要為家的生活做努力的。」
這句話東方川愛听︰「知道這個算你小子有良心，比你爸強多了！這樣，我可以同意你和祁駿訂婚。但是在訂婚之前，他需要弄一份拿得出手的嫁妝。」
听爺爺說同意訂婚，東方戎眼楮一亮。可話說到嫁妝……「您明知道他沒有錢。」
東方川皺眉︰「笨得要死！嫁妝一定要是錢嗎？本領或者是事業不是比錢重要多了！」
東方戎立刻明白了︰「我知道了。小駿正好要申請火烈草培育，培育師不夠的話，就培育基地的負責人吧。」雖然這個「基地」可能暫時小了一些。
「我不管你們怎麼弄，他必須有一個拿得出手的身份。等等……火烈草培育？培育那玩意兒干啥？還不如讓他把那個紅辣的種植權買下來，這個家族可以幫忙出資。當然負責人要是你的名字。」
「火烈草也很重要。您最近吃的辣口味的食物里都添加了火烈草。小駿已經成功地用培育土壤種植出來了。他的三位教授都說可以為他出鑒定和推薦。最近他正在籌備這件事。」東方戎說的時候腰板比剛才拔得更直了。
東方川愣了一下︰「你們就給我吃這種沒人試過的東西？？！！」
東方戎回答︰「有試過。我和小駿吃過好吃才給爺爺送的。小駿說，好東西要自家人先用到才行。我爸媽也有吃的。」
其實東方川也不是覺得被當試驗者生氣，只是覺得意外。但低頭看到面前這鮮辣香濃的食物和塞滿了這個臊子蛤肉的饅頭果，他就沒心思糾結那些了。「肯為家人著想這一點，比你和你爸強多了。」
東方戎點頭︰「嗯。小駿特別在乎家人的感受。有什麼他都會先想到爸媽和我。最近一直給你做食物，他每天除了上學和跟教授做實驗，就是研究怎麼做好吃的給您。您也知道，小駿的生活里沒有多少家人的關懷，所以他最在意的是家人。他珍稀每一個對他用心關心他的人。所以只要我愛著他，他就算拼命也不會放手的。」
東方川好一會兒沒有言語，最後說道︰「他的為人我自然會有自己的評斷。不過我現在只是答應你們訂婚，之後你們是否可以真正結婚還要有更多的考驗。想在咱們這種家族的交際圈里生存，他需要學習和付出的還有更多。到底能不能堅持到最後，那要看你們自己的。不過有一點你必須要清楚。在你們取得卓越的成績之前，不要跟我說結婚這件事。」言下之意，兩個人如果在他們選擇的道路上一事無成，那麼這個婚事他還是不答應的。
不管怎麼說，爺爺答應了他們訂婚。而且東方戎非常清楚自己和小駿的將來一定會朝著他們倆構想的目的發展。就算時間也許會很漫長，但卓越的成績並不一定是到達頂峰的意思。爺爺剛才的話有一點提醒了他。與其讓辣椒成為其他人的所有物，不如現在他們自己將種植培育權買下來。這樣一來不管是將來跟藥劑生產單位進行交涉還是干脆讓東方家族自己成立研究制造廠，都是一本萬利的事。
他又想到小駿心心念念的各種古華國人平常吃的食物。雖然不能把將來「復活」的所有古藥植的培育權都買下來這麼招搖，但對媳婦兒來說最重要的，也是最能被日常所食用的那些先下手的話，將來自己和小駿的籌碼就會更多。到那時，爺爺也一定不會再反對自己和小駿的婚事，而他也有足夠的理由告訴大伯和大堂哥，自己有更好的事業要去做，家主或者是執政官他完全沒興趣。
從另一方面來說，自己和小駿如果可以聯手復活古華國飲食的話，這對東方家地位的穩固也是有好處的。
想著想著，東方戎就覺得自己真是遇到寶貝了。在沒跟祁駿在一起之前，他只是想探尋遠古的祖先。可以說他必須還要選擇留在軍部從而讓自己有資本去做這些不可能又多大收益的「興趣」。但有了小駿，似乎自己的興趣可以跟媳婦兒的空間產物聯系起來，然後讓自己知道更多的祖先生活環境，可能會有更多的挖掘機會！何況他現在已經在享受古華國人的日常美食了。
因為心情大好，又想通了一條更光明的前途。東方戎今天來接祁駿放學的時候，臉上竟然帶出了一絲難得笑容。而且在見到祁駿之後，還上前親了一下媳婦兒的額頭。
這下可把祁駿嚇了一跳。不過他能感覺到東方戎的心情。「怎麼這麼開心？」
東方戎回答︰「爺爺說訂婚的時候他會出現。」
這個消息也把祁駿給造懵了︰「啊？爺爺答應了？這麼快？你別告訴我是那盒臊子蛤肉的功勞，我會鄙視你的。」
回去的路上，東方戎把今天他跟老爺子溝通的事重復了一遍。基本上說得一個字都不差。這讓祁駿听著既松了口氣，又有點兒擔憂。卓越的成績，似乎是很高的要求啊。「你跟爸媽說了沒？」
東反戎搖頭︰「沒有呢。咱們現在就過去。然後今天在那邊住下。得跟爸媽商量一下購買種植基地的事。」然後，東方戎把自己對兩個人的未來構想說了一遍，最後他問︰「小駿，這樣努力可以嗎？」
祁駿听著東方戎的想法，頓時覺得沒有什麼比這樣的將來更好的了！「何止可以簡直可以啊！！我也想將來可以自己種植那些復活的古藥植，這樣畢業之後自己申請了種子，怎麼種就是自己說了算了。但之前我一直沒敢想這麼大發。我本來想著復活那些植物之後，等有種植基地來簽約的時候我能有技術指導什麼的分成就很不得了了。從來沒意識到過咱們自己也行啊！自己找理由弄到的種子，自己研究，自己復活，自己種植，再自己賣掉！哇哇哇哇哇！！將來我們不是會很有錢？？！！！」
東方戎笑著親了親媳婦兒興奮到發紅的臉蛋子︰「嗯。這樣就不用你老想著攢錢了。以後也不會再有人敢輕易想拆散我們。」
祁駿用力點頭︰「嗯！那我們就朝這個目標努力！」不過目標雖好，前提還是得有很大一筆錢啊。「戎，這個目標是真挺好。可是咱倆現在有那麼多錢麼？要用爸媽的錢不好吧。」
東方戎回答︰「我這些年攢了很多錢，但是也不夠。可以跟爸媽借。不然就當是爸媽的股份。反正也都是一家人。」
雖說肉爛在鍋里，可祁駿畢竟不是東方戎。「那種植基地的名字要寫你的。」
東方戎打心眼兒里是相信祁駿的，他甚至想著，基地的說書人是媳婦兒的話，將來就沒有人敢欺負小駿了。可是沒想到事情還沒開始籌劃呢，小駿就先想到了這件事。他總有種媳婦兒還沒有徹底把自己當自己人的挫敗感。「小駿，我們不用彼此的。」
祁駿搖頭︰「那不一樣的。你听我的，申請購買的時候一定要寫你的名字。我知道你心疼我信任我，這些我知道就行了。我不想讓別人找到把柄，說我就是為了貪圖你的錢財權勢。」
東方戎皺眉。他不能保證沒有人那麼想。所以祁駿的話有他的道理，只是他听著刺耳。「別人說什麼不重要。我們過得好才重要。」
祁駿笑了︰「別人說什麼當然不重要，但心安理得才會讓我覺得舒坦。至少在真正成親之前，家里的東西都是你的。」這樣才不會給東方家族的人口舌把柄。他雖然沒有參與過這些有錢有權人所在的圈子，但上輩子電視劇和小說他還是看過的。最八卦最是非也最麻煩的，就是這些上流社會了。尤其是自己這種平民出身。所以老爺子說的考驗，還真是才剛剛開始啊。
「但是，所有的財富都是你帶來的。這些都應該是你的才對。」東方戎還是覺得這樣做是在欺負小駿，是虧待了他的寶貝未婚妻。那會兒他听老爺子說完，他就已經打算逆爺爺的意思把將來的產業都些祁駿的名字了，至少是聯名。可是現在這如果是媳婦兒的意願，他就糾結了。
祁駿笑了︰「說得跟咱倆已經富可敵國似的。那都是很遙遠的事情好嘛！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趕緊跟爸媽商量一下吧。我發現你就愛瞎想，而且是有多遠能想多遠。」
看到祁駿的笑容，東方戎也笑了︰「想跟小駿過好日子，所以想得多。」
祁駿拍了拍自家將軍大人的肩膀︰「為了將來的好日子，還是務實一點兒解決當下吧。我得好好琢磨琢磨我的‘嫁妝’了。」說起來是有點兒牙疼，可事實是改變不了的啊！
東方戎歪頭︰「不是培育基地麼？」
祁駿搖頭︰「那是以後我們努力的目標。我想老爺子的意思，應該我能一鳴驚人一下。比如讓來參加訂婚的人都知道我至少有很多制作美味食物的秘方是獨一無二的。這樣就會分薄人們對于我身世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