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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節鄉派出所
從縣城到青山鄉只有30多里路，半個多小時凡凡已來到青山鄉車站。
說是車站，只不過是一片經過平整的土地，經過時間不長的車軋人踩，已變的坑坑窪窪，遍地的紙屑、方便面袋和各種輕飄的垃圾，在涼風陰霾中滾動。凡凡下車跳過一片積水的窪地，看到了正站在一小片干淨平坦高地上的楊軍。楊軍也已早早地看到了她，他滿面笑容地迎上前去，來到凡凡跟前時，只喃喃地說了句︰「你好！你來了。」就低下了頭。
凡凡微笑地點了點頭說︰「你好！我們趕快去吧，別人下班我們就找不到人了。」
派出所就在青山鄉政府的大門口外面，是一個獨立的院落，鄉政府雖不富裕，但派出所卻有著高大的門樓，漂亮的裝修，耀眼的警徽，顯示出它的威嚴和莊重。因為丈夫曾在公安干過，凡凡對這一切並不陌生和畏懼，只是楊軍不熟悉這樣的地方，又是來托人辦事，就有些微微的心跳。
倆人來到大門口里面的值班室，門是關著的，可透過旁邊的窗戶，可以看到里面坐著四、五個人正高聲談論著，不時地發出一陣陣爽朗的笑聲。凡凡敲了敲門，「請進！」屋內傳來一個低沉的男中音。凡凡和楊軍推門進入室內。
「同志，你有什麼事？」坐在里面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警察放下手中正看的報紙問到。
「我想找你們所長，不知那位是呢？」凡凡說道。
「哦，你要找機所長呀。」剛才看報紙的那位警察用眼光瞄了瞄旁邊坐著的幾個人接著說︰「他們要找機所長喲。你們認識機所長嗎？」
「不認識,我們是第一次到這兒來.」凡凡小心地應付著.
「上二樓，往右一拐第一個門就是他的辦公室。」還是那個低沉的男中音，只是聲音中多了一絲的竊喜和神秘。
楊軍連忙說︰「謝謝！」就和凡凡退出門，往二樓上去。
二樓右邊的門是敞開的，有一個30多歲穿警服的人正和一個穿便裝的談話。凡凡想︰這個穿警服的人一定是「機所長」了。就邁進屋內，對著那個穿警服的人輕輕地說︰「你好！你是機所長嗎？」
那個穿警服的人一怔，抬頭看了看凡凡，滿面怒色地說︰「你到底找誰呀！」
「我找機所長，你不是呀，對不起！對不起！」凡凡急忙道歉。
「我們這里沒有什麼機所長，你打听清楚了再來好嗎？」那個穿警服的人，雖臉上強裝出了笑容，但透過表面能看到他心中的努氣。
楊軍看到這種情景，急忙擠身站到了凡凡前面說︰「我們走！我們走！」扯起凡凡的衣服往樓下走去。
凡凡被楊軍連拉帶扯來到樓下，她看到剛才給他們指路的幾個人，正爭先恐後地擠在屋內的玻璃窗後，向他們過來的方向張望著，看到他倆人下來，又一個個把頭縮了回去，接著傳出來的又是一陣陣開懷稍帶壞意的笑聲。
消沉！極度的消沉！失落極其的失落！凡凡感到心底空蕩蕩的。
一輛警車從楊軍和凡凡身邊呼嘯而過，開進院內。從車上下來四、五個年輕的身穿警服值勤回來的警察。他們下車後並沒有進值班室，而是直接往樓上走去。
「凡凡姐，你怎麼在這兒？」其中一個30來歲的警察剛走到樓梯口，發現了站在樓下的凡凡。
凡凡仔細打量著站在前面的這個人︰中等個，胖胖的，吃的滿面紅光。看著有些眼熟，好象在哪里見過，可一時又想不起來，只是愣愣地望著他。
「凡凡姐！你不認識我了？我原來在縣局當聯防隊員時，跟李展哥到你家去過喲。」
「哦！想起來了，是到我家去過一次，你叫武三軍吧？」
「是呀！是呀！凡凡姐記性真好。」
「你現在怎麼在這里？」
「唉，前段時間縣局清理聯防隊員，我只有下到鄉里來了，沒辦法。」
「你們的機所長在嗎？」凡凡問。
听到凡凡說出「機所長」這三個字，武三軍臉上猛地一驚，朝凡凡連忙擺擺手，壓低聲音說︰「凡凡姐，別說了，有空我給你解釋。」
凡凡感到事情有些不對勁，露出滿臉的疑惑和迷惘。
武三軍故意提高嗓門，大聲說︰「凡凡姐，難得你這麼遠來到我們鄉下，原來你請過我，今天該我請你。你們等我，我有點事，先去辦。」說著往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