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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節姐妹飯店
距鄉政府駐地不遠地方的賓館條件還算不錯，房間雖小但干淨整潔，價格也便宜，每個房間都有大吊扇，轉動起來比站在外面火辣辣烈陽下要清涼了許多。凡凡自己要了一個單間，楊軍和王律師倆人要了一個雙人間。三人在各自的房間休息一會，楊軍就招呼凡凡和王律師到賓館接鄰的小飯店去喝涼面條。
小飯店面積不大，只有20多個平方，是姐妹倆人開的，所以飯店的名子叫︰姐妹飯店。姐姐小紅，有20歲左右，中等個，微胖，圓圓的臉，大大的眼，披肩稍短拉直的頭發，油黑發亮，透出追求時尚的心思；妹妹小靜，有17歲上下，長象幾乎與姐姐一樣，只是稍瘦，上身潔白的襯衫，一條淡藍色的牛仔褲裹在，個子雖不算高，但腿卻顯得特別長，上翅鼓起的小小的臀部，被牛仔褲束的線條分明，透出少女青春靚麗的風采，就象繁榮、富貴、怒放的牡丹花叢中的一朵小小的薔薇花，讓人愛憐，又眼前一亮的感覺。只有她腳下穿的一雙繡花的布鞋，才能讓人聯想到她是一個鄉下的小妹妹。
三人剛進飯店，小紅就滿面笑容地熱情招呼起來︰「三位哥哥姐姐，快請坐，要吃點什麼？」
「我們就多要幾碗涼面條吧?」楊軍看看王律師說到。
「好的。好的。天熱別的也吃不下去，就要涼面條就行了。」王律師一邊答應著，一邊看著剛才說話的女孩笑著說︰「小姑娘，你看我這都滿臉的胡子茬了，還喊我哥哥象嗎？我做你伯伯還差不多喲,快喊一聲伯伯我听听.」說話時王律師往前伸著頭，眼都笑的眯成了一條縫。
「咯-咯-咯，」小紅笑的彎下了腰，她一邊笑一邊又挺直腰說︰「你這人咋這樣呀，各級領導來我們鄉檢查工作，只要來我們飯店,無論大的小的老的少的我都喊哥，人家都樂的合不攏嘴喲，為什麼偏偏你不愛听呀。你要想好听，我喊你爺爺行不？那你不是越喊越老了喲。」
小紅笑的又彎下腰去，凡凡和楊軍也都笑起來，只是低著頭，盡量不讓笑聲傳出來。王律師尷尬的干笑兩聲，臉漲的通紅，坐在那兒再也不敢說話了。
小紅看到王律師不好意思了，就急忙轉移話題說︰「哥哥。姐姐，你們從城里來，還沒有喝過我們鄉下的涼面條吧？我們的做法與城里大不相同喲。你們城里用的自來水，涼不涼，溫不溫，烏烏嘟嘟的，想起來都不是味。而我們是在自家院內壓水井里現壓的井拔涼水，要多涼有多涼，那淘出來的面條才叫真正的涼面條呀。」
小紅說著朝站在門內不敢說話的妹妹喊到︰「小靜，快提上桶，到後院壓水井里打一桶水去。」小靜一邊答應著一邊又蹦又跳地提起桶往後院跑去，腦後的馬尾辮也隨著她身體的跳動，來回搖擺著。就象牡丹叢中的一只花蝴蝶在翩翩起舞。
小紅看到妹妹去到後院提水，就急忙打開火，坐上鍋，填滿水，快速燒開，然後把面條下到鍋里。面條到八成熟時，她立刻把面條從開水里面撈出來，放在一個大大的瓷盆里。這時正好小靜提著桶來到，她接過桶，用力提起來，往瓷盆里倒水，直到瓷盆里的面條和涼水快要溢出時她才住手。她邊把水桶放在地上邊說︰「小靜，好妹妹，快累死姐姐了，快去拿雙筷子淘一下面條。」
小靜連忙拿雙筷子跑過去，把瓷盆里的面條攪動幾下，又把瓷盆里的水控干。這樣連續淘了兩遍，小紅把瓷盆端到桌子上，然後把切好的青椒絲，胡蘿卜絲，黃瓜絲、揉好的鮮香椿葉尖放進去，把調好的米醋、蒜汁、麻汁、香油倒進去，又端來一小盆涼好的白開水把瓷盆里的調料沖開，用筷子攪拌幾下，分別盛到三個碗里。
小靜看到姐姐把涼面條盛好了，就跑過去，把三碗涼面條分別端到了三位客人的面前，又默默地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
凡凡一邊慢慢吃著涼的沁人心肺的面條，一邊看著坐在距她不遠的小靜說︰「小妹妹，多大了，為何不上學了呀？」
小靜听到有人對著她說話，就抬起頭來，瞪著一雙疑惑驚恐的大眼楮，呆呆地看著凡凡但沒有說話。這時小紅听到凡凡的問話就走過來答道︰「她上學時學習可好了，每次考試在班里都是第一，我家的牆上貼著她可多可多的獎狀喲。」
「那為何不上了呀？小妹妹。」凡凡更加疑惑地看著小靜說。
小靜低下頭還是沒有說話。
「這兩年，我父親有病了，母親身體也不太好，還要供一個弟弟要上高中，是她自己主動提出不上學了。」小紅看著妹妹嘆息地說。
沉默！好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楊軍和王律師每人又要了一碗涼面條，津津有味地吃起來，凡凡只好等著他倆人。想到下午還要到法庭，凡凡就把站在不遠處的小紅喊到跟前問道︰「小妹妹，我給你打听個人行嗎？」
「行呀，姐姐，你有什麼事盡管問，這五里、八里沒有我不知道的呀。」小紅的臉上又展開了笑容說。
「哦，法庭的王庭長你知道嗎？」
「唉，你說他呀。太熟了。我們這的老客戶。」小紅變的興奮起來，咯-咯-咯笑著說︰「埠平好，埠平妙，埠平頭戴大沿帽，吃把原告吃被告，原告被告都吃完，最後還是他賺錢……」
小紅笑的前仰後合，身影不斷的在凡凡的眼前晃動，使她有些旋暈。凡凡轉過頭去，看到楊軍和王律師已吃好了飯，就急忙付了賬與倆人一起走出飯店。
王律師提前到法庭去了，凡凡和楊軍回到賓館各自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