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軍看到凡凡過來了,就沖她微笑著點點了頭。凡凡把白色的包放在桌子里面說︰「你什麼時候來的,到時給我打一個電話,我就知道你已來了呀。」
楊軍看著凡凡笑笑說︰「我也是剛到不久,我早來一會是應該的,只能我等你,不會讓你等我的。」
「現在是什麼社會了呀,男女是平等的,你還抱著老傳統?」凡凡也面帶笑容地說。
「不是老傳統,女士優先是西方理念,我想這理念東西方現在應該是一致的,你也應該是歡迎的吧?」楊軍說著朝凡凡眨眨眼。
「你還是老脾氣,老性格,與上學時一樣,這麼多年了,到現在一點也沒有改。」凡凡把白色的外套月兌下來掛在牆面上說。
「改了呀,改了許多了,可對你就不用改了吧?不然你認不出以前的我了呀?」楊軍說著哈哈笑了起來。
凡凡听到楊軍笑出了聲,忙把一根食指放在嘴唇上「噓」了一下,小聲說︰「輕點,不然別人會注意我倆的。」
楊軍看到凡凡可愛的樣子,忍住笑小聲說︰「好,好,不過現在還沒有客人怕什麼呀?」
凡凡用手指朝巴台邊服務員悄悄指了指說︰「那邊有人,她們也會听到的。」
「都這麼多年了,你還是象以前一樣細心、膽小,怕什麼我就是要她听到才好。」楊軍說著顧意捧起桌子上的一束野菊花說︰「鮮艷的菊花,送給你。祝你身體早日康復」
凡凡白晰的臉上飄起了紅暈,她雙手接過菊花說︰「謝謝,我身體基本上已好了,不過,這麼年紀了,你還象一個孩子呀。」
「我算是看透這個社會了,有權人欺負我們,有錢人笑話我們,窮人之間相互攀比和踩踏,我們只能依靠自己尋找一點點的開心和快樂,那怕這點開心和快樂是短暫的,是蒼白的,是空虛的,可總比沒有強一點吧?」楊軍說話時臉上露出剛毅的表情。
「呵呵,這麼長時間沒見了,你的理論知識長了不少呀?」凡凡笑笑說。
「不是理論知識長了,是社會現實就是這樣呀,不多長個心眼會吃虧的。」楊軍看著凡凡說︰「其實看出來,你也與以前比應該改變了許多。」
「是呀,時代在變,人心在變,每個人都在改變,我們也不會一成不變的。」凡凡嘆了口氣說︰「可也許別人都是越變越開心,越快活,而我們為何越變越鬧心,越變越煩惱呢?」
「別人開心不開心,煩惱不煩惱,我們也不知道,每件事不能只看外表,要看內心,內心快樂的人,才是真正的快樂。」楊軍說到這「唉」了一聲說︰「你看光顧說話了,咖啡還沒有上呢,我們不急,服務員一定等急了吧?快說,你喝點什麼?」
凡凡笑笑說︰「只說話,什麼都不喝,感覺也不錯呀。」
「快說吧,不然服務員真的急了,來摧我們,到那時真的不好意思了呀。」楊軍急切地說。
「那好,我還是來杯咖啡吧,不要加糖。」凡凡看到楊軍急了就呵呵笑了一下說。
「你以前不是喜歡吃甜嗎?怎麼這次不加糖了呢?」楊軍疑惑地問。
凡凡又笑了一下說︰「你不知道嗎?現在糖尿病人這麼多,我們已是中年人了,吃糖多了對身體不太好吧?再說也容易發胖。」
「哦,你說的也對,那我們就要不加糖的。」說到這兒楊軍朝服務員擺了擺手大聲說道︰「服務員,來兩杯原味咖啡。」
不一會,一位年輕的小姑娘一手托著一個大瓷盤,然後把大瓷盤的兩個如玉的小杯,和兩個銀色的小勺,放在倆人的面前,剛想轉身而走,楊軍喊住她說︰「小姑娘,給我們放一首祁隆和樂凡的《等你等了那麼久》好嗎?」小姑娘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飄飄而去。
音樂響起,整個咖啡廳都籠罩在樂曲的氛圍中。
等你我等了那麼久,花開花落不見你回頭,多少日夜想你淚兒流,忘穿秋水盼你幾多愁。想你我想了那麼久,春去秋來燕來又飛走,日日夜夜守著你那份溫柔,不知何時能與你相守……
沉默!只有音樂聲撞擊著倆人的心扉;深沉!白天如黑夜一樣的深沉;回憶!如黑白膠片一樣在腦海翻滾著,明天!似鮮花般盛開著,鋪墊著……
楊軍盯著凡凡的眼楮慢慢地噙滿了晶瑩的淚花,不過楊軍強忍著不讓它流出來。
凡凡眼內的淚珠順著潔白的面龐輕輕流了下來,她沒有去擦,只是慢慢地低下了頭。
楊軍伸出手去,把凡凡縴細柔軟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輕輕地撫模著,凡凡沒有動,也沒有往回抽,任楊軍靜靜地輕握著。
「抬起頭來,看我一眼好嗎?」楊軍鼓足勇氣輕聲說。
凡凡依然低著頭沒有說話。楊軍朝服務員揮了揮手,做了一個擦臉的動作,還是剛才那個小姑娘,端著兩個用劈開的竹筒盛著的兩條熱毛巾,朝這邊走來,凡凡直起身來,把臉扭向了窗外。女孩走到他們桌前,就象什麼也沒有看到,把毛巾放到倆人面前飄飄離去。倆人拿起熱毛巾擦擦臉,楊軍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試探著說︰「這地方人來人往,說話也不方便,到我住的賓館去吧?」
凡凡沒有說話,白淨的臉上又飄過了一片紅暈。
楊軍沖凡凡眨眨眼楮笑眯眯地說︰「不說話,就等于同意了。」
凡凡依然沒有說話,她看著楊軍眼楮,點了點頭,臉更紅暈了,然後把雙手交叉著塞在兩個大腿中間,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