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的承諾 6.原來是他

作者 ︰ 野風吹

公園里到處是蒼松翠柏,油油綠綠,隱隱約約,神神秘秘,只有中間不到兩米的青石路,彎彎蜓蜓,向行人指引著前行的方向。

此時正是吃飯的時間,公園內的游人比較少,偶爾有三三兩兩的戀人,手牽手親親熱熱地從凡凡身邊走過,然後消失在濃密的樹叢中。

凡凡加快腳步,穿過小樹林來到湖邊。距岸邊不遠處,依岸而建的仿古亭有數里長,亭頂、亭檐、亭柱上都掛滿了彩燈,忽明忽暗,五光十色,象一條翻騰跳躍的巨龍,隨時都能入地上天。西岸上,寬廣的南湖廣場正中,人工噴泉在樂曲的伴奏下高吭雄壯時高時低振人心魄。

公園內的景色與天上的繁星交相呼應美不勝收,如詩、如畫、組成了一幅和諧壯觀的人間仙景。

南湖北岸的中間,有一條由z字型連結而成的小橋,彎彎曲曲通往湖中心的六角亭。六角亭上的彩燈閃爍著、照耀著、熠熠生輝,象一顆明珠瓖嵌在湖的中心。

凡凡站在小橋的北端,手扶著護欄躊躇著,左顧右盼著,她知道「真情無悔」就在六角亭內等她,可她怎麼也邁不動腳下的步伐,是焦慮,是沖動,是好奇,是無奈,還是心靈的招喚,百感交匯,使她陷入了一片的迷茫。

有一對情侶相互擁著肩從她的身邊走過,為了不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臉龐,凡凡顧意轉過頭,去看遠方的景物。等那對情侶走的有三、四步遠,凡凡抑制住狂亂的心跳,躡手躡腳地跟在他們身後,以他們倆的身體為掩護,慢慢地向六角亭靠近。

終于來到了六角亭,那對情侶選了亭子西過長凳坐下,然後擁抱在一起旁若無人的激烈地熱吻起來。凡凡急忙轉過了頭,看到亭子東過長凳上,男的坐著,女的躺著,頭枕在男的懷里,頭抵頭正說著悄悄話。

只有亭子南邊的長凳上孤單地坐著一個人。他身穿風衣,領子聳立著,遮著他的脖子和半張臉。他眺望著遠處的萬家燈火,好象在欣賞美麗的景象,又好象在沉思,更好象在等待著什麼。

凡凡仔細打量著這個人,從背影看,那挺拔的身姿好象非常的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在哪里見過。她鼓足勇氣,輕輕地想從他的前面轉過去,可當她剛靠近他的身邊時,突然被一雙有力的大手猛地拽過去,她倒在了那個人的懷里。

凡凡不由自主地在那人的懷里「啊」了一聲,腦子里變的一片混沌,等她清醒過來時,她睜開雙眼,借著閃爍的霓虹燈的亮光,終于看清了這人的面容,她驚喜地叫了一聲︰「楊……」一只粗壯有力卻又溫存無比的手指輕輕地堵在了她的嘴唇上。

凡凡沒有再說話,輕輕地閉上了雙眼,象一只溫柔的小花貓,身體軟綿綿地放松下來。四片嘴唇慢慢地交融在了一起……

楊軍用眼的余光掃了掃旁邊沒有人注意,就慢慢地把手從凡凡的腰帶邊伸下去,觸到了絨毯下敏感的部位,凡凡啊了一下,猛地掙月兌楊軍的懷抱,站起身來說︰「別,別這樣,我正吃著藥。」

「怎麼了?你病了?」楊軍關切地問。

「是的,不過沒有太大的關系,昨天我已看過醫生了,給開了些藥,正吃著。」凡凡重又並排坐在楊軍的身邊說。

楊軍用胳膊把凡凡肩膀攬在懷里輕輕地說︰「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一定要學會保重自己的身體。」

「謝謝你,我會的,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凡凡依在楊軍的懷里說︰「你女兒的病現在怎樣了?。」

「基本上已經痊愈了,上次我們從青山鄉分手後,我拿錢到醫生給女兒治病,這些日子一直在照顧她。」楊軍把攬凡凡肩膀的手臂摟的更緊一些說︰「女兒的病已快好的時候,我就急忙在網上尋你,可找不到你的名子,我已為你不理我了呢?」

「怎麼會不理你呢?我只是這天家里有些事處理,沒有上網。」凡凡低下頭躲著楊軍的目光說。

「你不會有事隱瞞著我吧?看你神情這樣恍忽。」楊軍盯著凡凡的眼楮問。

「沒有呀,前些日子孩子在學校出點事,需處理一下,沒及時與你聯系,對不起。」凡凡抬頭看著黑黑湖面說。

「哦,旭旭沒什麼事嗎?她現在怎麼樣?」楊軍擔心地問。

「沒什麼,只是與同學之間鬧點矛盾,我已把她送到省城去讀書了。」

「哦,孩子沒事就好。」楊軍臉上露出笑容說︰「你猜出網上遇到的‘真情無悔’會是我嗎?」

「不知道。」凡凡轉過頭看著楊軍抿嘴笑著說。

「不知道,就敢這樣出來見網友呀?」楊軍疑惑地問。

「隱隱能感覺到是你呀,從話語中能看出你的影子。」凡凡感覺剛才自己答的太快了,急忙解釋到。

「哦,我是上次你留下醫院的信中,得知你的QQ號的,所以加了你為好友。與你聊天只是為了讓你得到一點快樂,沒有別的意思。」楊軍不好意思地說。

一陣秋風吹來,凡凡打了一個寒戰。楊軍快速月兌下自己的風衣想給凡凡披上,凡凡站起身來,用手輕輕的推了下說︰「不用了,夜已深了,我要回家了,你多保重自己。」

「我在南湖的對面訂好了賓館,你也別回家了,我們一起住吧?」楊軍也站起來把風衣搭在臂彎處說。

「不了,我正在生病,回去還要吃藥。」凡凡轉過身去,往前走了兩步又轉過身來眼里含著淚花說︰「你多保重自己,也許有緣我們會有機會在一起的。」

楊軍想再次挽留凡凡,可是凡凡快速的腳步已讓她美麗的倩影,消失在茫茫的黑夜里,隱匿在粼粼波光中,迷失在燈火闌珊處。

遠方的音樂噴泉換了曲子,是李翊君《風中的承諾》的歌聲︰「昨夜的雨,驚醒我沉睡中的夢,迷惑的心,沾滿著昨日的傷疼,冷冷的風,不再有往日的溫柔,失去的愛,是否還能夠再擁有,漫漫長路,誰能告訴我,究競會有多少錯?何處是我最終的居留,曾經在雨中對我說,今生今世相守,曾經在風中對我說,永遠不離開我,多少纏綿編織成的夢,多少愛恨刻劃的鏡頭,為何一切到了終究還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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