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前,麥積山,當空一道黑色閃電凌日。
方圓數千里,修者均感滾滾動勢,排山倒海。各大雄關,防御大陣自動開啟,整個東勝神州大陸,金光亂舞。
然而黑色閃電稍縱即逝,連綿大雨,滂沱而下,連續三日。
三日之後,一道巨型彩虹高懸于空,如同連接世界之彼端,奼紫嫣紅耀眼無比。
又是三日之後,道道彩虹化作七彩祥雲而走,天空恢復湛藍。
泱泱大國,鐵騎之宋,修士眾多,但如此氣象萬千之勢,竟然無人能辨旦夕禍福。
宋帝國玄者聖地通天閣,大師兄廣布眼線,調查十年未果……
十六年後,空中一輪白日,麥積山下,大地芳草萋萋。
這是這個世界的宋帝國懷德二十五年……
在一面不算寬厚的宅牆之後,有一小小的庭院,一個少年慵懶地躺在有些歲月的木紋躺椅之上,樹蔭下,他雙目微閉,搖著蒲扇,另一只手似乎還拿著一本書。
「少爺,我找不到……」一個細女敕的聲音從廂屋傳出,隨後一張小臉露在門口,神情端是沮喪不已。
「你這個丫頭片子,怎麼這麼笨!」那被喚作少爺的男子,微微皺了皺眉,老氣橫秋地說道,雖是罵人,但他的表情卻依舊懶散,仿佛多一個動作,也會令他感到疲憊。
「少爺,我本來就笨。」那張小臉的主人並沒有因為少年的責怪而畏懼,相反倒是有些不服的口氣。
「罷罷罷,無雙!少爺我花了可是三兩大白銀把你救出來的,你倒是給我臉色看!」少年的語氣依舊沒有變化。
小丫頭吐了吐舌頭,「少爺,五年前的舊事,你怎地天天掛在嘴邊,要不是你買了我,說不定我已經是鄭華樓的花魁了……」無雙理直氣壯地說道。
「花魁?」少年忽然睜開了眼楮,他站了起來,表情猶如看到了什麼世界上最滑稽的東西,「來來來,無雙,讓少爺我瞧瞧。」
「不好!」看著少年奇怪的表情,少女似乎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
「胸無四兩肉,安敢稱花魁?」少年終于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少女低頭看了看自己略有起伏的胸口,然後狠狠瞪了少年一眼,縮了回去。
「老爺的私房錢,你自己找罷。」她留下一句貌似狠話,然後往里屋走去。
少女的語氣不善讓少年忽然想起,自己原本就是要那丫頭片子去做竊銀之事,于是轉瞬之間他已經拿起的少爺架子忽然放了下來。
「等一下無雙,我給你買香品記的包子!」少年從來例不虛發,和這丫頭不用多費唇舌,一招命中要害比威脅央求更加有效。
「真的?」無雙果然停下了腳步,轉眸之間,雙瞳明亮無比。
「嗯。」少年點了點頭,但明顯是鼻孔在出氣。
「十個!」
「兩個!」
「八個!」
「兩個!」
「六個!」
「兩個!」
「少爺,我的腰有點酸,大概是前些日子爬牆落下的病根,得讓主母瞧瞧去。」少女托著若有若無的縴腰說道。
少年明顯臉部有些僵硬,前日晚自己爬牆去鄭華樓的事情,居然也被這小丫頭知道了。
「慢點,你前面說幾個來著?」
「十個!」
「成交!」
「照慣例,擊掌為證!」
少年一狠心,伸出了手掌。
雙掌相交,清脆無比。
「少爺什麼時候說過假話,你且上去,左上第五個盒子中的夾壁中。」少年要比無雙大兩歲,所以他的手要比無雙大很多,在夾壁之中的銀票,要是沒有鑰匙的話,只有無雙縴細的手指才能模到。
「在這里,少爺!」少女笑顏如花,頗為燦爛,手中一張薄薄的銀票猶如嶄新。
少年一愣,原來自己終究還是被這小丫頭騙了,她早就已經找到了銀票。想要馬上發作的少年,一想到有把柄在她手中,最終還是忍住了,「聰明的無雙,要是沒你這個丫頭,少爺我可是活不下去。」
無雙假裝沒听出這少年的反語,一偏頭說道︰「少爺,這畢竟是二十兩銀票,你準備怎麼花?」
少年終于怒了,「小丫頭片子!你敢來管少爺我了麼?」
「你想去鄭華樓?」少女也板起了臉。
「干嘛?你別胡說。」少年忽然一陣心虛。
「不能再去了,少爺!馬上要夏狩考核了,你難道不想去西北建功立業了麼?」少女的雙眸明亮無比。
「這和你無關,你自己不也是鄭華樓出來的麼?」少年譏諷道。
雖然離開鄭華樓的時候,無雙只有九歲,但是她依稀知道,鄭華樓是公子們花錢如流水,為求鶯歌燕語的地方,不過至于花魁真正的意思,她還真不知道。
「少爺,夏狩的考核非同小可,老爺和主母都等著你的好消息。」少女依舊不松口。
「那你幫我拿銀票做什麼,不去鄭華樓,難道還去銀勾樓?」少年一臉的不滿,但是銀票在少女手中,他也只有干著急的份。銀勾樓是鎮上最大的賭坊,是鎮上賈家莊的產業,少年卻從未去過。
「要去銀勾樓也可以,帶著我!」少女眼中似乎在放著灼熱的光芒,讓少年嚇了一大跳。
「真的可以去?」少年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少女,但是一雙眼楮卻越發地明亮起來。
銀勾樓,是麥積鎮最大的賭坊,賈家莊大少爺賈鵬慶親自掌管。賈家莊是麥積鎮有名的大戶人家,賈家莊的大小姐,嫁給了天水府知府大人的兒子,自然在麥積鎮的地位如日中天。
去銀勾樓,其實一直都是少年的計劃,他有著一個必須要去的理由。另外,這個計劃中,還包括了這個小丫頭
這一日,銀勾樓迎來了兩個年紀不大的客人,一個公子哥打扮,另一個則是丫鬟的裝扮,兩個人面色頗為緊張。
這奇怪的主僕二人組一出現,便引起了銀勾樓馬管事的注意。
看他們兩人的穿著,錦衣羅緞頗為名貴,顯然也是大戶人家出身,但是這主僕二人均面色潮紅,呼吸急促的樣子,顯然是第一次來賭場。
這可是一條大魚,馬管事心中竊喜,他平日不喜那些豪賭的富甲大員,獨愛年輕的公子哥,這些公子哥一旦迷上賭博,那麼銀勾樓的財源才會有長久的保證,這位馬管事深諳賭博要從女圭女圭抓起的硬道理。
盡管賈家在鎮上的地位無人能撼,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這是真理。為此馬管事還是叫來了能辨相貌的手下。
「這個公子哥是哪家的少爺?」
「回管事,沒有看錯的話,這位公子應該是蘇家大少爺蘇山葉。」
「哪個蘇家?難道是老將軍?」
「沒錯,就是蘇家!」
「奇怪了,老將軍被貶,蘇家雖然沒落,但是老將軍的家訓嚴厲,蘇家子弟從來不染賭博,為什麼今天蘇家大少爺會出現在這里?」馬管事心中一動,「這可是個不錯的機會,這主僕二人組的神情慌里慌張,顯然是偷偷溜來銀勾樓,這就好辦多了,即便是把這蘇家大少爺輸個精光,諒他也不敢和老將軍稟報。」
「好了,沒事了。」馬管事淡淡地說道。
而此時,蘇家大少爺蘇山葉和他的侍女無雙已經換好了二十兩銀票的籌碼,來到了一張賭桌前。
賭意盛濃的蘇山葉像是幾百年沒有看到陽光的惡徒,呼吸急促無比。在前世的蘇山葉,雖然不知道怎麼會來到這個熟悉而又奇怪的世界,但是賭場的樣子,任何一個世界似乎都差不多,賭徒的樣子也看上去差不多,所以他並不需要多刻畫自己,就已經是一個標準的「爛賭仔」模樣。
看到蘇山葉有些異樣,無雙拉了拉他的一角,「少爺,你醒醒。」
「我精神很好。」
「你的樣子像個賭鬼。」
「你看到過賭鬼?」
「沒有。」
蘇山葉撇了撇嘴說道︰「就玩這個。」
骰子這個古老的賭具,居然在異時空的大陸也存在,這怎麼能讓爛賭仔不興奮呢。
「這個怎麼玩?」
「十點以上算大,十點以下是小,可一賠一押大小,也可押數字,上面寫著幾賠幾。」蘇山葉懶得和無雙解釋規則,開始急不可耐捧著大堆籌碼地擠進人群。
看了幾把之後,他開始下注了。
起先蘇山葉手氣不錯,連續贏了四五把,不過他下注不大,才贏了二兩銀子。不過隨著無雙擠到他身邊開始,蘇山葉竟然連輸十把。
「怪事,怪事!」蘇山葉的汗水開始順著鼻尖往下掉。
「少爺。」無雙拿出手帕幫他擦著汗,「別急慢慢來。」
蘇山葉哪里听得進丫鬟的聲音,他開始加重了下注的籌碼,不過又是連輸三把,二十兩銀子的籌碼,只剩下一兩都不到。
「無雙,壞事了,看來回家要挨板子了。」蘇山葉哭喪著臉說道。
「不急,不是還有籌碼麼。」無雙眼楮明亮地說道。
「買定離手。」女莊家說道。
「少爺,這次買大。」無雙在蘇山葉耳邊輕輕說道。
「依你!」蘇山葉將籌碼全部推到了過去。
「三三六,大!」
「少爺這次繼續買大,全押!」
「四一六,大」
「少爺還是買大,全押!」……不知道是不是出現了奇跡,蘇山葉在連輸十三把之後,竟然連續七把全部開大,蘇山葉連勝七把全押,面前的籌碼竟然有一百多兩。
不過這種勝利竟然沒有絲毫停歇的勢頭,在無雙檀口輕啟之下,一盞茶的時間,蘇山葉面前的籌碼已經堆積如山,至少有五六百之多。
「無雙,你真是少爺我的福將!」蘇山葉狠狠地揉了揉少女的腦袋,心中大悅。
「對不起,我有些累了,換馬管事為各位開盤。」女莊家臉色歉意地說道。
一個中年的男子,臉色陰沉地站到了蘇山葉的面前。
馬管事雙目低垂,不過通過余光他打量著這位蘇家的少爺,這是一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少年眉目之間有些懶散,似乎並不像是一個將軍之後。這樣的一個人難道已經在這麼短的時間里,找到了開盤的規律?他又是如何做到的?
莊家從來不會讓賭客找到游戲的規律,不管什麼原因,一旦莊家開盤不利,那麼改變規律是莊家經常使用的一種手段。如果那位公子哥不是使用修者的听音辨字之術,那麼女荷官的開盤規律顯然已經被他所洞悉,前者的概率實在太低,整個大宋帝國的修者屈指可數,馬管事並不認為這個蘇家少爺是一個扮豬吃虎的修者。
凝聚心神之後,馬管事開始了第一把。
骰盅連續作響,嗡嗡之聲不斷,顯然這是一個開盤的老手,周圍的賭客看是賭場的管事親自上場,竟然都圍攏過來。
什麼人能讓久不開盤的馬管事親自上陣?賭場中的眾人都疑惑地看著那略顯不協調的主僕二人組。馬管事曾經被稱為是「黑馬過林」,骰子的大小完全可以操縱自如,他一上場,熟知底細的賭客,立刻停止了下注。他們已經看了出來,馬管事要對付的目標是那對主僕二人組,此時進場難免誤傷自己。
清脆的撞擊聲扣人心弦,五把骰子已經在頃刻間完成了下注。
不過即便是馬管事這樣的賭場老手,竟然也不能阻止蘇山葉的連勝,在買定離手的聲音之後,那小丫鬟似乎能看穿銅盅之後的種種變化,並讓蘇山葉精確無比地將籌碼投到了應該去的地方。
五把過後,蘇山葉的籌碼已經能夠堆積到了三千兩之巨。而其他賭客也開始跟隨蘇山葉的下注,莊家此時至少已經輸了五千兩。
馬管事的背心已經濕透了。
就連買定離手這句話,似乎都帶著顫音。
「大,全押!」
「等一下!」就在蘇山葉要將籌碼推入河中之時,馬管事終于按耐不住了。
「這位公子,請到後院喝一杯茶再開如何?」馬管事的眼神陰郁不已。
蘇山葉焉能不知馬管事此話的含義,雖然認賭服輸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是此刻要是台面上的籌碼全部押大,莊家輸掉的話,那可是萬兩之巨。
一萬兩白銀,至少可以武裝兩百個玄鎧重騎,或者一千個輕甲步兵,亦或是殺人越貨無所不能。
因為這是一個驚人的數字!
莊家留下了話,這是為了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也是發出了日後還能相見的威脅。
冷靜之後的蘇山葉立刻明白,要不是自己披著公子哥光鮮的外衣,讓對方有所忌憚的話,自己恐怕已經被冠上老千之名,被群毆而死。
「也對,先不買了,喝杯茶休息片刻,無雙你先回去罷!」蘇山葉對著無雙眨眨眼楮。
無雙自然會意,小丫頭可不是笨蛋,此刻不知人間險惡的她也開始後悔起來,要是早些收手,便不會有任何的麻煩。
「公子,這位小姑娘是你的侍女吧,既然來到了銀勾樓,那就是我們的客人,我們當然也請要小姑娘一起喝茶。」馬管事自然不會讓無雙通風報信,再說這個小女孩竟然能夠看破自己的手法,斷然不能讓她回去。
蘇山葉眨了眨眼,「好,就一起去。」
兩人隨馬管事來到了二樓包間一隅,茶水點心便有人送來。
「小朋友,好手段啊,扮豬吃虎,你們是來砸銀勾樓的場子麼?」馬管事站在兩人面前,聲音低沉,並不嚴厲但氣勢十足。
「你少嚇唬人,也別先急著定性,談個價錢吧!」蘇山葉臉色如常,在馬管事的威脅之下竟然沒有絲毫的畏懼。
馬管事一愣,他沒想到這個少年居然如此沉穩老練,仿佛自己的心思早就被看穿一般。
「真不愧是蘇家的後代,就沖著蘇老將軍的面子,我們銀勾樓奉送白銀一百兩,如何?」馬管事淡淡地說道。
「一百兩?」蘇山葉忽然笑了起來,「原來你知道我是誰,可是先用虛張的聲勢威逼,再拿老爺子的家規脅迫,這就是你們銀勾樓的本事?」蘇山葉搖了搖頭,「台面清的話,我就不計較了,否則我奉陪到底!」
馬管事聞此言,頭上青筋暴起,台面清就是三千多兩,這也是馬管事所不能承受的。不過他卻怒極反笑︰「古人言初生牛犢不怕虎,難道你真不知道銀勾樓是誰家的產業麼?
「知道又怎麼樣,不知道又怎麼樣,古人還言,認賭服輸!」雖然這認賭服輸四個字,恐怕不是這個世界的古人所言,但蘇山葉盡管懶洋洋地,卻氣勢絲毫不弱。
他當然知道這個場子背後的主人,也當然知道這筆錢對自己的重要性。若不是知道無雙有這番本事,他怎麼會帶著少女來到此地。
而馬管事不知道,之前貌似從來沒有賭過錢,對著丫鬟有些若軟,在傳聞中沒有任何武道罡氣的蘇家大少爺,竟然變得如此犀利。
「蘇家大少爺,這是我最後的奉勸,要麼拿錢走人,要麼你和這丫頭都留下來罷!」馬管事一擊掌,忽然從里屋出來四個大漢,這四個人肌肉強健,魁梧無比,顯然都是練家子。
「蘇家大少爺,你不是老將軍,這個鎮子上的人其實都知道,你的沒有武道罡氣!」胸有成竹的馬管事,顯然沒有將眼前的蘇山葉放在眼里。
蘇山葉眯起了眼楮,不過依舊是懶散的模樣,「你想要用這些人干什麼,我可是蘇將軍的獨子,你不怕朝廷和王法麼?」
「這個時候搬出將軍的名號了?告訴你蘇少爺,在這里,賈家就是朝廷,賈家的規矩就是王法!」馬管事冷笑著說道。
「好吧,既然如此……」蘇山葉慢慢地站起身,他能感覺到身邊無雙竟然也沒有任何因為害怕而發出顫抖。
這小丫頭,膽量倒也不小!
「無雙,你想不想要銀票?」
「想。」
「無雙,你想不想要回家?」
「想。」
「那好,少爺我就帶著銀票帶著你回家罷!」說到此時,蘇山葉忽然身形一動,卻在瞬間就來到了馬管事的面前。
「你!」這個字才說了一般,馬管事已經痛苦地彎下了要,因為蘇山葉的腳,踩在了馬管事的靴子上,竟然將馬管事的靴子踩平了。
驚人的速度和空間翻滾的氣流,足以顯示蘇山葉的速度有多麼的可怕。
也就在這一電光火石之際,蘇山葉微曲膝蓋,猛地竄起,只听到「啪啪啪啪」四聲輕響,猶如同時發出。
四個體壯如牛的漢子,一同倒地,能看到他們的臉上迅速高腫起來,竟然都被擊暈到底,猶如死尸。
在馬管事驚訝無比的眼神中,蘇山葉在頃刻間,將連同自己在內的五個男人擊倒在地,申吟不已。他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竟然一時間忘記了左腳傳來的疼痛。
而此刻,無雙還在少爺的那句話中沉思,甚至來不及對眼前閃電般結束的戰局,露出一絲的表情,只是那玲瓏的嘴巴,無法閉攏。
「少爺我就帶著銀票帶著你回家罷!」這句話的意思真是讓人惱怒,而且霸氣十足!
蘇山葉托起了馬管事的下巴,不過他的手指是捏在了馬管事的喉結之上。
「馬管事,我的手怎麼樣?」蘇山葉笑吟吟地問道。
感受到從喉嚨處傳來的力量和即將窒息的恐懼,馬管事顫抖著聲音說道︰「公子,你的手沒受傷吧。」
「你是不是覺得我的手沒有什麼力氣?」蘇山葉像手中似乎傳來了死亡的氣息。
馬管事立刻感覺到了一絲涼意,他連忙說道︰「公子,您的手很有力量。」
「很好,那麼馬管事,銀勾樓的籌碼能不能換銀票?我要兌換成一百兩一張的。」
「能……」馬管事艱難地說出一個字來。他已經感覺到,要是此刻自己說不的話,蘇山葉會真的殺了自己。他的余光已經看到四個打手已經被蘇山葉頃刻間擊倒,而此刻一股濃濃地殺意,正從蘇家大少爺的指尖傳遞到自己的喉嚨上,他實在想不明白,這養尊處優的公子哥,為什麼會有如此刺骨凌冽的殺氣。
「快走吧,別愣著了!」蘇山葉沖著少女笑了笑說道……
「少爺,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無雙一路上看著蘇山葉,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蘇山葉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忽然轉念一想,問道︰「難道我以前很弱麼?」
「這個,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