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隆站在原地,右臂一次次的抓向仙弗蘭.卻被對方輕盈的躲過。
「打算消耗我的力量嗎?可惜你要失算了!」他冷笑起來,神像功最為強悍的地方,就在于防御和恢復。以他現在的恢復力,這種強度的氣魄運用,持續打上幾十個小時都不成問題。
仙弗蘭一個倒躍,翻身落在一根路燈上,黑色皮靴輕輕踩在金屬燈罩上。
「好像」他低聲喃喃著,望著加隆,眼里浮現出一絲迷茫和掙扎。「真的好像」
「跑得挺快!」加隆不再有所動作,他明白,如果仙弗蘭不願意和他正面對決,他們也是無法留住對方的。到了這個層面,無論是誰都是極其難以殺死的角色。就如同當初的暗沙羅,就算受了重傷也依舊能夠安然逃離。更不用說現在完好無損的仙弗蘭。凡是能夠活到現在的巔峰高手,無一不是有著各式各樣強悍的保命秘法。
「不」仙弗蘭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神隨即一變,「你和哥哥不同,終究也走上我這條道路嗎?」他頓時瘋子般低聲笑起來。「果然!果然只有我才是最正確的!」
「只有我是對的!!」
「只有我!!」
仙弗蘭忽然瞬間收回無形氣魄,整個人往後一個倒翻,在幾處樓房牆壁上借力,急速跳躍著遠離這里。速度之快,連加隆也沒辦法追趕,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看到仙弗蘭直接消失在街道遠處。他的身影有種飄忽不定的不確定感,似乎讓人拿不準他下一刻會往什麼方向移動。
加隆遠遠望著仙弗蘭的遠去,心里一時間有些煩躁。好不容易正面遇到了仙弗蘭,卻最終什麼結果也沒有!白銀之鏡是得手了,但這不過是他前來的第二目的。
他揚起手,白金神像頓時融化成無數金色氣流,迅速淡化消散。神像功比起巨象密武,威力起碼有了兩倍的提升,已經相當于一流密武了。
畢竟當初的金像功就是敢和一流門派紅沙劍叫板的大門派。在此基礎上更進一步的神像功,自然不可能差到哪去。
不遠處轟隆一聲,劇烈的爆炸中,一道紅影從火焰里激射而出,嘩啦一下撞碎不遠處一棟樓房的玻璃窗,直接鑽進去消失不見。
夢魘之王緊隨其後,但還是落後一步,隨即面色難看的朝加隆這邊躍來。
「被他跑了!」
與此同時,安德萊拉卻是灰頭土臉的提著一把斷劍,苦笑著從另一邊走過來。
「我差點就撐不住了。還好那家伙自己離開了。」
「沒想到合我們三人之力,居然還是差了仙宮一籌。」夢魘之王臉上有點難看。「可惜,如果帕洛沙也在」
「別想這些多的了。」加隆深吸一口氣,緩緩調整沸騰的氣血,盡量放松身體。「帕洛沙沒來,仙宮也沒到齊人,要論勝負還早。不過仔細來說,我們確實要比他們弱一籌。」
「真是讓人不爽啊!」夢魘之王開始小心的整理身上的傷勢,短短片刻間,他就被火雀母在胸口狠狠刺了一劍。看他的臉色明顯傷得不輕。
這也讓加隆明白,真正對比實力起來,自己這方平均水準確實比仙宮弱一籌。真要今天決戰,就算能留下仙宮一兩個人,自己這方也要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或許全滅也說不定。
這個才成立的小圈子還是太弱了。
「這種層次的高手個個都有無數種保命的秘法,擊敗容易,想要徹底殺死幾乎不可能。除非他們自願。」安德萊拉搖頭道,「現在鏡子到手了,政斧估計已經在調駐軍過來了,我們撤!」
兩人同意的點頭,三人一起幾個縱躍,身形化為三道虛影,瞬間鑽進一條巷子消失不見。
「我們也撤!」老嫗望著加隆離開的方向,咬咬牙道。茱莉還有剩下的一個老頭點頭,分別帶上自己人的尸體,迅速消失在展會會場建築背面。
等到人走得差不多了。
廣場邊緣,一片狼藉中,石柱雕像以及會場圍牆倒塌的廢墟之間,嘩啦一下拱出一個人來。
渾身白灰,雙手齊腕而斷,赫然是先前的白銀教主。
「沒想到我堂堂教主,居然淪落到老鼠一樣裝死躲在廢墟底下!」他咬牙切齒道。
嘩啦兩聲中,黑蛇的兩夫婦也同時鑽出來。
「我們不是一樣?打不過自然就要躲起來。」女黑蛇不屑道,「有本事你去找人家火拼去!」
到了現在,兩方已經徹底沒了對打的念頭了,在剛才那種層面的對決中,他們這樣的層次,比起普通人來說強不了多少。就像孔雀木所說的,也就是強壯一點的螞蟻而已。
「一面密文鏡,居然惹出這麼多來歷不明的變態居然連仙宮都參與進來了」男黑蛇皺眉望著一片廢墟的廣場,不知道在想什麼。
「在想什麼?」女黑蛇看了眼自己的男人。
「沒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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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廣場數公里外的一片郊外荒野草地上。
廢棄的黃土小道邊,正斜斜的停著一輛黑色卡車。
嚓的開門聲中,安德萊拉,加隆和夢魘分別跳下來,在車邊的空草地上聚攏。
安德萊拉背靠卡車車門,手里輕輕拋著一塊橢圓形的白銀色鏡子。
「這就是白銀之鏡,也是密文鏡,現在到手了,夢魘你應該知道怎麼用吧?」
他視線落在夢魘之王身上。
夢魘點點頭。「這是自然,可惜沒能重創火雀母。沒想到他居然根本不和我們硬對上一次,看到形勢就自己馬上離開。」
他接過鏡子,仔細撫模著邊緣細致的花紋和符號。
「解封需要一定的準備時間,在此之前,讓我們去看看那個突然冒出來,阻截火雀母的那伙人怎麼樣?」
「那個老女人好像認識知道我。」加隆眉頭微皺,他伸手從夢魘手里拿過鏡子,沒有絲毫的感覺到潛能的存在,顯然這東西不是厄運古董。
一邊觀察把玩著鏡子,他一邊有些遲疑。
「那些人說這里面有什麼原核意志?那是什麼東西?」
「沒听過。」安德萊拉搖頭。
夢魘也表示自己沒听說過。「所以我才說去看看這群人怎麼說,他們肯定掌握得有一些我們沒能觸及的東西。」
加隆模了模胸口的書本吊墜,這東西又開始發熱了,完全沒有任何規律的發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知道聯系方式麼?」
「卡片上寫著有。」夢魘再度拿過鏡子仔細查看,「按照這上面的花紋和符號翻譯,這面密文鏡上記錄的秘法是一種封印秘法,能夠平時將精氣封印起來,關鍵時候爆發,達到突然效果。不過根據情報,以前的仙宮也找過一些古董東西,都沒听說有什麼原核意志。」他頓了頓,「這樣吧,我們直接先去看看他們怎麼說,反正以我們三人的實力,遇到什麼情況都不用擔心。」
「或許我猜到那些人的身份了」加隆終于從塵封的記憶里找出一個幾乎快要忘記的畫面。
在老頭的海豚古董店里,那天他看到的一個老女人進了店鋪,那個女人的模樣身影,和今天見到的那個老女人異常相似。
他忽然有種預感,可能很快就能找到仙弗蘭的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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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時分
按照茱莉給的地址卡片,三人沿著城郊很快找到了一片偏僻的小樹林。
樹林中間一口廢棄的干枯深井,正是卡片上記載的入口。
三人原本有些遲疑,但看到井底隱約有燈光,一個身穿黑衣的年輕男子從里面爬了上來。
「請跟我來。老師在下面等著你們。」年輕男子恭敬的對三人低聲道。
三人確實感覺下邊有不少的動靜,甚至還有清澈的音樂聲。
跟著這個年輕人沿著井口下去,從井底左側鑽進一個一人高的隧道。三人很快進到了一個寬廣的地下石室。
灰褐色牆壁是一塊塊方形石磚,看上去有些年頭了。角落里架著一架黑色鋼琴,一個黑衣少女正坐在鋼琴前,輕輕彈奏著未知的樂曲。
這女孩正是白天出現過的那個茱莉。
舒緩的樂聲隨著加隆等人的到來慢慢停了下來。
「老師,他們來了。」茱莉站起身朝石室另一角落說道。
三人這才注意到,那個角落居然還有個老人坐在黑色藤椅上,氣息若有若無,居然一開始就瞞過了他們的感覺。
這老人正是白天重傷的老嫗。
「這里有股讓我感覺不舒服的東西。」夢魘皺眉低聲道。他抽了抽鼻子,扯出一張白絲絹捂住鼻端。
「您的感覺很敏銳。」老嫗微笑著點頭,「還沒感謝三位白天的援手,要不是三位的出手,我們這一脈估計今天就得傷亡慘重了。」
「死了兩個老的,還不算傷亡慘重?」安德萊拉反問。
「不是的。」老嫗點頭,「那兩人只是念力替身,本人現在已經恢復了一些,去隱秘之處養傷了。只是重傷一次並不算什麼糟糕的事。」
「替身?重傷一次並不算糟糕?」加隆重復一遍她的話,「看來念力比我想象的還要有趣。」
「三位請坐下說。」
老嫗讓茱莉送上三杯咖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