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著聞人姬幽的聲音趕過去,眾人忍不住又倒吸了一口冷氣,震撼的雙眸中再次撩起了一陣激蕩的波瀾,剎那間撐大了眼楮,久久地說不出話來。
毫無疑問,這個山洞並非是人工開鑿出來的,而是天然形成的一個洞口,只不過是岩石的質地變成了價值連城的玉石,然而……在山洞的一個甬道里面,放眼望去,全部都是人工雕琢而成的壁畫,以及玉雕,一幅幅精湛的畫面,一件件精巧的玉器,被刻畫雕琢得玲瓏有秩,栩栩如生!
晶瑩剔透的翡翠色在火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流光溢彩,宛如進入了一個碧綠的冰雪世界,美得無法言喻,驚心動魄。
眾人只見過在宣紙上作畫的,只見過在石壁上雕刻的,卻是從來未曾見過以玉作紙,以刀為筆的雕像……這簡直就是奢侈得掉渣的節奏有沒有?!
抬手撫上那細膩而又宏達的玉雕壁畫,溫潤的指月復下,還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一絲絲分明的線條,便是歷經了百年的光陰,也依舊能感受到當年那個愛玉成狂的畫匠,痴迷地在這座玉礦的石壁上,一刀一刀,小心翼翼地刻畫出這曠世絕倫的巨作!
壁畫之外,眼簾中倒映了各式各樣精巧的玉器,一件一件,像是夜市中擺放著的物件,琳瑯滿目,而又不會顯得雜亂無章,被精雕細作粗來的玉器都不大,卻因為小巧而更顯雕工的精湛,花卉,草蟲,蛟龍,飾物,遠古凶獸……只要你所能想到的玉器,這里都有獨一無二的一件,零次櫛比,排滿了整個偌大的甬道!
可以說,這個甬道里面所有的壁畫和雕像,是整個玉礦當中最為精髓的所在!
玉有價,而先輩的遺跡無價!
一步一步,眾人順著甬道中留出來的一條小路,懷著震撼而尊崇的心情,一路走到了最深處……在看到最盡頭的那面牆壁上所呈現出來的畫面時,總攻大人忍不住噗了一聲,發自肺腑地感嘆了一句。
艾瑪,道友不愧是道友,果然好喜歡菊一花啊!
在甬道最盡頭的那個避免上,可不就是精心雕琢著一簇簇惟妙惟肖的菊花?不是簡單的一朵,而是千姿百態的萬千妖嬈,以一種馥郁茂盛的姿態,層層疊疊,鋪滿了整面石壁面!
更甚者,並非所有的菊花都是雕琢在玉璧上的畫像,在石壁的中間位置,那一簇簇的菊一花以一種翹首綻放的姿態,亭亭玉立地挺拔在石壁外,宛如從石壁上開出來的一般,又像是整一個菊一花花圃被人下了魔咒,點石成玉。
在千百朵菊一花簇擁之下,有一朵較之周圍看起來略大的花苞上,穩穩當當地拖著一個盒子,盒子里放著一尊緋色的玉雕,看起來跟周圍的碧色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卻是更加的引人矚目!
仿佛有心靈感應似的,一抬眸,皇甫長安就看見了那個盒子上擺放著的玉器,狗眼中頓而目光爍爍,雞凍得內牛滿面!
那是一尊血玉雕琢而成的玉琴,巧奪天工,精美得蒼白了語言。
然而,在總攻大人的眼里,這尊緋色玉琴的價值並不在于它極品的玉質,絕妙的雕工,而在于……這架玉琴,就是千鏡雪衣費盡心力想要得到的九魄龍靈骨之一!
拿到這塊玉石,就有了接近千鏡雪衣的理由,就有了跟他談判的資本,就能夠順藤模瓜地解開九魄龍靈骨的秘密,從而找到機會,把教父大人從那個變態的身體里面拯救粗來!
一念及此,皇甫長安即便狗眼一亮,大步走上前想要取走那尊緋色玉琴。
然而,還未等她的手觸模上玉琴的表面,身後忽然 的一聲,發出了猛烈的撞擊聲,把眾人嚇了一跳!
皇甫長安心頭一緊,回頭看去,只見甬道的一端忽然砸下了一塊巨石,把下面的壁畫和玉雕砸了個粉碎!
次奧!尼瑪這是怎麼一回事?!
皇甫長安只覺得心尖尖兒猛的一揪,有種刀割般的鈍痛!
眾奸夫跟著也是心頭一緊,面露惋惜之色,回眸,瞅見總攻大人一副痛心疾首,心疼得快要無法呼吸的樣紙,不由得嬸嬸地遞來了一個節哀的目光。♀
片刻後,等眾人回過了神,西月漣目光輕掃,發現了在石壁一角的一個機關。
走到凹陷的石壁一端,垂眸便可見到上面密密麻麻地刻著幾行字體,只不過那些文字似乎不是九州大陸通用的文字,也不像是原烏真古國的文字,西月漣淡淡掃了一遍,竟是連一個字都沒能看懂,回眸剔向菡萏公子,卻見對方也是一臉的狐疑。
這個時候……鏘鏘鏘鏘!無所不能的谷主大人花賤賤,又閃亮地登場了!
上面寫的是什麼,你能看懂嗎?
總攻大人眨巴眨巴水汪汪的眼楮,無限期待地問向花賤賤。
花賤賤微微挑起眉頭,不無得意地掃了一圈眾奸夫,以示挑釁,繼而才夸上前兩步,垂眸仔細地剔著石壁上面的那幾行罕見文字,沉吟片刻之後,浪客中文面上的神情卻是越來越沉,眉峰蹙得越來越緊,看得皇甫長安心焦不已,趕緊又催了一聲。
看懂沒有?上面到底說了什麼?!
這是布拉族的文字,上面寫的意思大概是……抿了抿薄唇,花賤賤回過頭來,抬手撫著皇甫長安的肩頭,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如果你打算要那尊玉琴的話,最好先做好心理準備。
听他這樣一說,皇甫長安不由得心頭一沉,菊口花一緊,一路疼到了心底。
你說吧……本攻很堅強的,受得住!
那神情,那姿態,就好比在說……你捅吧,本攻的小雛菊,很頑強的!
花賤賤頗有些不忍直視,淡淡地側開了視線,才輕啟薄唇,開口繼續解說。
這些字是這座玉礦的主人刻下的,他似乎知道九魄龍靈骨的秘密,但沒有細說,只簡單地表明了態度,說他不希望人們為了膨脹無度的**,而犯下遺禍蒼生的罪孽,故而想要用這些玉雕來進行勸阻……若是你想保留這些玉雕,就必須三炷香的時間內,把那尊玉琴放到這個機關上,否則,一旦你選擇了玉琴,就沒有資格,再擁有他所雕刻的任何一件玉器。
就在花賤賤說話的當口兒,身後又是砰的一聲鈍響,總攻大人不用回頭,就知道又有一大批寶貝被砸成碎片了!
對此,她只想說……
尼瑪!坑爺爺也不是這麼坑的好嗎?!
特麼這玉雕的主人還能更變態一點嗎?!他費盡心力雕刻粗來的曠世絕作,居然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被砸得粉碎,這不是受虐屬性是什麼?!
活了一把年紀,她現在總算是體會到了神馬叫做杯具!那絕逼是把天底下最美好的東西,活森森地砸碎給人看有沒有?!
早知如此,還不如不要給看看到那麼多的壁畫,那麼多的玉雕,那麼多的菊一花!
這開鑿玉礦的前輩也忒不厚道了,分明就是為了給她心里頭添堵有沒有?!還冠冕堂皇說什麼為了天下蒼生,他當初設下這個機關的時候,絕對是腦袋被熊撓了好嗎?!他有沒有想過,來拿玉琴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野心勃勃的那一只,而很有可能是被人當做槍使的另一只!
所以,他設下這樣的機關,對于千鏡雪衣來說根本就不痛不癢,狠狠被絞碎的……那可是她的小心肝兒有沒有?!
虧她還辣麼崇拜他膜拜他,一心想要引為知己,到頭來卻發現對方是個品位滿分而智商為負的……坑爹貨!
艾瑪,好想把丫拎粗來揍一頓有沒有?!這智商,簡直比聞人姬幽還拙計!
話音落下,瞧見總攻大人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甚至連身子都輕微晃了兩下,站不住快要跌倒似的,花賤賤立刻加重手里的力道,扶了她一把,問得小心翼翼。
你還好吧?那玉琴……要還是不要?
皇甫長安不甘心,抬眸可憐巴巴地看向花賤賤,咬著嘴唇撒嬌。
我都想要……不行嗎?
聞言,菡萏公子卻是幸災樂禍地嗤了一聲,笑著道︰恐怕不行……你們過來看,這機關下面是什麼?要是把玉琴放到里面,恐怕不到一刻鐘,就被融了個干淨。
皇甫長安循聲看去,走到那機關邊上,一低頭,就感覺到一股熱氣撲面而來,不禁微微變了臉色。
這底下是……?
菡萏公子微一抬眸,遞來一個賤賤的同情的眼神兒︰很顯然,這底下有沸騰的岩水。
換言之,這個雪龍山,實際上是一座活火山!
皇甫長安深知玉琴不是一般的石頭,耐得了極高的溫度,便是掉進岩漿中也不見得會融化,但要從岩漿中把它給撈出來……呵呵,你當這是玄幻小說呢?!
猶豫間,身後又是 的一聲,悶重的聲音像是錘子一樣敲在了總攻大人的心頭,幾乎要震出幾滴清淚來!
皇甫無桀巡視一周,不由提醒了一句。
既然只能二選一,那就拿上玉琴快走吧,這條甬道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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