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罷了,可就算教父大人沒有穿到他的身子里,千鏡雪衣似乎也沒有打算放過她……不管怎麼說,九魄龍靈骨之一的水麒麟,還在她的身體里面。♀
雖然皇甫長安一直自詡人賤人愛花賤花開,但還沒有自戀到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喜歡她……很顯然,宮主大人就是不喜歡她的那一只有沒有?!
至少,還沒有喜歡她喜歡到願意為了她而放棄費盡周折才得到的九魄龍靈骨。
那個男人,比任何人都要來得唯我獨尊,旁人的愛恨生死在他眼中就像是微不足道的草芥……這天下,只分他在乎的,和他不在乎的。
誰都不知道他在乎什麼,但誰都知道,他不在乎任何人的性命。
想到這里,皇甫長安不免有些不爽,自然不是因為宮主大人不喜歡她才憋悶……她還沒有自戀到那種程度好嗎?
總攻大人之所以覺得不爽,是因為火麒麟在千鏡雪衣的身上,而火麒麟有一個很大的效用,就是可以牽引她體內的水麒麟!
要是不把水麒麟取出來,皇甫長安毫不懷疑,她遲早會淪為千鏡雪衣那個史上第一大變態的手心里攥著的牽線人偶!
便是過了那麼久,只要一回想起當初在秦都韓府魔魘的那一回,皇甫長安仍是心有余悸……一旦千鏡雪衣集齊了另外八塊九魄龍靈骨,那麼她的好日子差不多也就到頭了!哪怕到時候千鏡雪衣無須將水麒麟從她體內取出,十有**她也會淪為他的奴隸,徹底被他控制!
所以,不管是為了教父大人還是為了她自己,她都必須——
干掉千鏡雪衣!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一定要搶在宮主大人找到最後一塊九魄龍靈骨之前,先下手為強!否則……步步高打火機,哪里炮灰點哪里,導演再也不用擔心我的劇本了!
因著半路下了一場大雪的緣故,一行人緊趕慢趕,到底還是沒能搶在城門關閉之前抵達白帝城。♀
見天色不早,路上的積雪又厚厚地鋪了一層,離白帝城還有約莫十多里的路程,而周圍方圓十里都是荒山野地,不見人煙……依照眼前的行車速度,在天黑之前顯然找不到可以休憩的客棧,皇甫無桀便提議在一個地勢較低的山谷里休息,方便遮擋夜風寒雪。
下了馬車,天色有些昏暗,但還沒有完全黑下去。
夕陽透過薄薄的一層白雲灑落在雪地上,絢麗的色彩將整個山野照得美輪美奐,一眼望去不見邊際,叫人心曠神怡。
抬眸望著絕美的雪景,皇甫長安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微微松開了袖子下攥緊的五指,心底下暗暗自嘲了一聲……特麼連千鏡雪衣的面都還沒有見到,居然就緊張成了這個樣子,她是不是吞幾片偉哥壯壯膽兒了?!
正暗自月復誹著,身側忽而冷風一晃,眼角余光處頓然多出了一抹花哨風騷的繡花長袍,皇甫長安還未來得及拿正眼掃過去,便見宮狐狸一臉媚笑著湊了過來,趴到她的耳際輕聲笑問。
「去拿火藥的事兒我也出了不少力,小真的福利都領完了,是不是也該輪到我了?」
聞言,皇甫長安忍不住抽了抽眼角……尼瑪,二哥的福利領沒領,他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丫天天蹲著牆角听她的床戲嗎?要不要這麼變態?!
想到這里,總攻大人頓時就無法直視他了!
「咳……」假意咳了一聲,皇甫長安側開腦袋,攏了攏袖子,裝作沒有听見,「起風了,有點冷啊……帳篷搭好了沒有?」
見皇甫長安轉身就要溜走,宮狐狸哪能那麼輕易放過她,當即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將她的爪子按在了自己的小蠻腰上,爾後媚眼一拋,撩騷至極。♀
「腰細聲軟易推倒哦……」
皇甫長安忍不住又是眼角一抽,不得不抬起頭來看他,眼前那張俊秀的面容近在咫尺,劍眉如柳而星眸妖嬈,鼻骨挺拔而紅唇瀲灩,皮膚好得沒有一絲瑕疵,連睫毛都能輕易地挑染出萬種風情別樣風華,堪稱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美男。
只不過……皇甫長安暗暗一嘆,在這種天寒地凍的荒郊野嶺,她真的是沒有滾床單的情趣好嗎?!
也不想想,這麼多人就搭了一個帳篷,難道要他們當眾表演秀?或者……月兌光了在雪地里啪啪啪?!艾瑪,這春天還沒來呢,還沒到發情的季節好嗎……死狐狸能不能不要一整天都想著跟她魚肉?好想一巴掌把丫糊到雪地里,摳都摳不出來!
見皇甫長安沒有吭聲,宮狐狸便理所當然地認為她是默認了,眉目隨之輕輕一挑,笑得心滿意足。
「夜半三更,我在馬車里等你。」
我在……馬車里……等你!
皇甫長安額前順腳飆過無數黑線……不得不感嘆一聲,宮狐狸真尼瑪是個人才,為了滾床單,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話又說回來,為什麼剛才那句話听起來有一種侍寢的錯覺……這又是什麼節奏?
等皇甫長安頓了一頓想要反駁,身邊又是冷風一晃,一抬眸就不見了宮狐狸的影子,只能隱約捕捉到一抹興致沖沖奔向馬車的背影。
「哎……臥槽!本攻沒說答應好嗎?!」
「怎麼了?」
花賤賤款步走了過來,抬手給皇甫長安披了一件貂毛披肩。
大概是從小就練就了察言觀色的好本事,即便皇甫長安只有一絲的情緒變動,他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在路上的時候,他就感覺到皇甫長安有點兒不大對勁兒,但一時間又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眼下見著皇甫長安蹙著的眉頭不見松開,反而捏得更緊了,便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攏了攏披肩,皇甫長安下意識又皺了皺眉心。
「我也不清楚,總覺得這個地方不太對勁,心慌得厲害,好像……好像有什麼人在叫喚我……」
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完,皇甫長安就陡然止住聲音,倏地抬起頭來跟花賤賤對望了一眼,猛然間想起來……這種感覺,似乎就跟當初見到千鏡雪衣一樣!
「不對……這里離白帝城還有很遠的一段路,不可能會有那麼強烈的感覺……」
听著皇甫長安的碎碎念,花賤賤跟著蹙起眉梢,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抬了抬眼皮,舉目看向那片茫茫的雪地,花賤賤微一抿唇,開口道︰「或許,你的直覺是對的……」
聞言,皇甫長安更加狐疑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揚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山巒,花賤賤半眯起眸子,沉吟了片刻,才接著回答︰「這片野郊看起來範圍不大,卻是地形最為復雜的一塊,當年南宮氏的人馬本欲從此處破城,奈何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膠結數月之久損兵上萬之後,才不得不繞過長川從另一面擊破……南朝滅亡之後,南宮王族便看中了這塊風水寶地,將皇陵修建于此,庇求時代安寧。」
「什麼……」听他這樣說,皇甫長安不禁有些詫異,「你是說,這個地方……就是紫宸的皇陵所在?」
花賤賤點了點頭︰「不錯,翻過那座山頭,大概就是了。」
順著他的手臂所指的方向,皇甫長安抬高了下巴,舉目遙望川河對岸的破天山峰,原本高聳入雲的蒼翠已然被一層皚皚的雪白所掩蓋,看起來卻愈發巍峨而肅穆,叫人不敢輕易接近。
「那……你有沒有去過紫宸的皇陵?」
收到皇甫長安的一個眼神,花賤賤即刻明白了八分,只不過……這皇陵……
「曾經我著手調查過一陣子,當年修繕皇陵的工人在一夜間失去了蹤跡,想來現在都成了一堆枯骨。因為此事太過蹊蹺,我便準備親自到皇陵考察一番,卻不想其間機關眾多警衛極嚴,根本進不去……後來,我又派人奏明紫宸帝君,借口修繕去到皇陵,然而紫宸帝君卻說皇陵之地有進無出,非死尸不得進。我想這其中或許牽涉到皇族的隱秘,便沒有在探查下去,然而更奇怪的卻是某一年在鑿挖地道的時候,皇陵地底的土層硬如堅冰,便是用鐵器也鏟之不得……」
「這樣……」
皇甫長安點點頭,地道一事花賤賤之前提及過,只是那個時候她並沒有放在心上,然而眼下聯系起來一起想,便愈發覺得這皇陵蹊蹺,莫非……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驚天大秘密?
如果這個紫宸的皇陵會跟千鏡雪衣有關的話,她要不要冒這一趟險?
見皇甫長安沉默,花賤賤不免有些擔心︰「我知道你好奇心重,但是皇陵絕對不能硬闖,上次我已經吃過一回苦頭了,所以你也不要逞強。」
「你放心,本攻發四……不會亂來的!」
皇甫長安朝他笑了笑,心下卻決定無論如何也要走這一回,她不能坐以待斃!
見她應得這麼快,花賤賤忍不住嘆了一嘆,伸手為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笑得有些無奈︰「就算你真的要去,也一定要告訴我一聲,不要孤身冒險,至少有一半的路程我還是熟悉的。」
聞言,皇甫長安驀地扯起大白牙,燦爛一笑︰「賤賤……你對本攻真好!」
對此,花賤賤卻是忍不住渾身一抖,有點受不了總攻大人的肉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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