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門,皇甫長安勾了勾嘴角,走過去站在床頭,掀開床帳往里頭瞧了兩眼。
李青馳背對著自己,弓著身子縮在被窩里,睡相絕對算不上好,被子大半都擠到了床腳,只有一個角是蓋在身子上的,兩只腳都露在了外面,看樣子似乎是覺得冷了才蜷著身子取暖,模樣兒看著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皇甫長安砸了砸嘴巴,覺得有些可惜,要是這年代有個照相機神馬的就好了,把他這丑樣兒拍下來,一準能當成威脅他的籌碼!
要是他再敢跟自己抬杠,就把照片貼滿大街小巷,讓大伙兒都來看看,都來瞧瞧……那個坐在高頭大馬之上威風凜凜的狼牙騎少帥,實際上睡相奇差,毫無形象和風度可言,估計見了他這樣子,旗下那些對他俯首帖耳的下屬都會有種偶像破滅的蕭瑟之感。
回想起第一次見到這家伙的時候,那叫一個狂帥酷霸拽啊……
踏馬而來,雕翎戎裝,居高臨下,虎目生威,趾高氣揚的樣子不可一世,那個時候的她在他的眼里,就像是螻蟻般的存在。
還有那次,在山寨遇險,也是這家伙來救的自己……仿若天兵神降,橫空殺出,那把綴滿了寶石的華麗彎刀宛如有著靈性的神兵,在他手里變幻出迅若閃電的招式,叫人驚嘆不已。
身為一個只有十七歲的少年,即便有著顯赫的家世,能一步一步走到這個位置,也絕對不會太輕松,跟破軍府的那幾位少爺一樣,他們這些貴族後裔的功勛,都是靠自己的血和汗在沙場上打拼出來,這也就是為什麼李府和破軍府能在朝中保持著一貫的威懾力的原因。
因為他們家族本身,就是由一個個天縱奇才的將領支撐起來的,那些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名將,就代表著至高無上的武力!
對于李府和破軍府,皇甫長安一向都是心懷敬畏的,對于兩府當家李震和破雲炎業,皇甫長安也一直當成長輩來尊敬。
可是……提著眉梢瞄了眼床上那貨,皇甫長安實在對他敬重不起來,特別是一想起他那麼傲慢自大目中無人的狂妄神態,就很想很想……一點一點地捏碎他的驕傲,好好地玩弄他,玩到他哭出來為止。
「……滾!」
忽然間,李青馳開口低罵了一句,眉峰嬸嬸地皺起,擰成一個大大的川字,連那個簡單的音節都嗆著濃濃的火藥味兒。
皇甫長安起先嚇了一跳,以為他罵得是自己,然而抬眸看去,他的眼楮卻還是緊閉著的。
可見是夢到了什麼惱火的事情。
罵罵咧咧了兩句,李青馳又翻了個身,這下好了,床上的被子被他一股腦兒全踹到了地上去……這死破孩,忒沒睡相了,以後摟著娘子睡,豈不是一個不小心就把媳婦兒給踹床底下去了?
皇甫長安嘆了口氣,走過去要幫他拾被子,彎腰的當口,又听他怒罵了一句。
「他媽老子再說一次!誰要再提‘太子’這兩個字……老子今晚就讓他醉死在這里!」
喲呵……吵什麼呢?連提都不讓提啊?她就有這麼遭他恨嗎?
扔掉手里頭的被子,皇甫長安眯了眯她那麼婬邪的眼楮,側過身來掃向四腳朝天仰躺在大床上的某人,身上白色的褻衣因著他大晚上亂滾的緣故,扯開了大半,露出隱約可見的健碩胸肌,敞著的領口由上而下,由寬變窄,狹縫一直延伸到小月復的位置,特別的……誘人犯罪。
邪惡地揚起淺笑,皇甫長安一個翻身爬上了床頭,雙膝跪在李青馳的窄腰兩側,俯身留意他的動靜。
鼻息處,濃郁的酒味兒到現在還沒化開,可見是昨夜里灌得有些狠了,哪怕現在已然日曬三竿,一時半會兒也不像是會醒過來的樣子。
垂眸,那張英俊的面龐就在眼瞼之下,刀削似的眉,高挺著的鼻梁,薄唇緊緊抿著拉出一道細長的唇線,因為深陷夢境的緣故,表情看起來看著有些恐怖,堪稱是凶惡。
左臉頰上勾勒的繁復花紋,散發著一股難以言述的冷酷和妖譎,讓人不禁聯想到這個十七歲的少年執槍站在城牆上,居高而下望著千軍萬馬的廝殺時,臉上所露出的那種冷漠與涼薄的氣息,明明胸口流淌的是溫熱的血液,卻要在那種殘酷的歷練中,將自己訓練成冷血無情的修羅……只因為,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
皇甫長安抬起手,伸出指尖貼上他的臉頰,沿著那圖騰的紋路輕輕描摹,似乎能在那上面,感受到戰場的酷厲和血腥……
她知道的,自己穿到了這個身子里,坐在了這樣的位置上,終有一天,也要面對那種煉獄般的場面。
戰爭,真是個殘酷的字眼。
殺一人為罪,殺萬人為雄,可說到底……還是一個罪字。
皇甫長安並不喜歡殺人,上輩子,她拿起屠刀是為了教父大人。
這輩子,倘若她不得不再次舉起長槍,那一定是為了守護她想守護的東西……父皇,兄長,朝臣,以及夜郎王朝千千萬萬的子民。
如果可以,她希望那樣的一天,永遠都不要到來……但若那是她此生的宿命,她也絕對不會心慈手軟,退卻半分!
「啪!」
李青馳被她模得有些癢,抬起手來拍蚊子似的,把她的手打到了一邊,緊跟著一揮手臂,咬牙切齒的哼了聲,抓著皇甫長安的脖子就把她的腦袋摁到了褥子上。
「……皇甫長安你這個魂淡!」
得,就連做夢都不忘罵她……到底是有多恨她?
皇甫長安扯了扯嘴角,收起紛亂的思緒,醒悟到她剛剛爬上床的目的,可不是為了憂心國家大計神馬的,而是為了好好地蹂躪一番這個老喜歡跟她作對的兔崽子!
揚了揚手,撫上李青馳敞開的褻衣,輕巧地游走了幾個來回,便將他身上的衣服給扒了下來。
欣賞著那完美絕倫的身材,皇甫長安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寬肩窄腰,八塊月復肌清晰可見,還有小月復下那條性感的人魚線……嘖,真是極品!
嘴角的邪笑越扯越深,皇甫長安自知節操君已壯烈犧牲,連七魂六魄都已經被狗叼走啃了個干淨,便再沒什麼顧忌,伸出兩只手指在李青馳的褲腰帶上輕輕一勾,相當輕車熟路地把他的褻褲也給扒了丟到床下……醬紫一來,李青馳便就全果了。
光這樣,顯然還是不夠的,為了把犯罪現場倒騰得更逼真一點,皇甫長安十指齊下,小心翼翼地在李青馳的身上弄出一個個紅印子。
最後,皇甫長安猶豫了大半天,到底還是一狠心……!
小青馳,不要怪本宮口味重,這可都是你逼的……嚶嚶嚶,腫麼辦,弄完就後悔了,好想剁手!
弄了些茶水灑在床單上之後,皇甫長安就解了外套,弄亂了頭發,抱著膝蓋坐在床頭……等等,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在手里夾根香煙神馬,才更有流氓氣質?
對,就是這樣……走到窗邊招招手,喊來了白蘇。
「抓緊時間,快去幫本宮弄個煙槍來……」
白蘇面色一緊,有些防備地看向皇甫長安︰「殿下……你、你該不會是要用煙槍來、來……唔,煙槍會不會太長了一點?屬下覺得,還是黃瓜茄子神馬的……比較有快感啊……」
「……你想到哪里去了?本宮怎麼可能會做那麼禽獸的事情!」
這白蘇,真不知打哪兒學的,思想越來越不純潔了……連她都要被污染了!
白蘇還是有些不放心,踮起腳尖越過皇甫長安的腦袋,往屋子里瞅了眼,隱隱約約,看得並不清楚,但還是能辨別出帷帳里的那個家伙是……光著身子的!
「殿下你都把李少將給月兌光了……不是爆菊的節奏是神馬?」還、還讓她去搞煙槍!
她堂堂名門子弟,跟著太子殿下,卻淨干些偷雞模狗見不得光的事情,這要是被同門師兄弟知道了,她這一輩子都別想再翻身!
「讓你去搞煙槍就去搞煙槍,哪來那麼多廢話?就算本宮爆他菊花兒又怎麼了?去去去……要是晚了本宮就爆你的!」
擔心李青馳醒得早,錯過了好戲,皇甫長安不免有些焦灼地催促了兩聲。
白蘇被她恐嚇得菊花一緊,當即領命消失在窗邊。
心下想的卻是……看看,現在承認了吧?還說不是玩兒李少將的菊花,太子爺你也就這點兒興趣和出息,她跟了這麼久也不是白跟的,還能看不出來麼?
不過多時,爆菊小助手白蘇童鞋就拿了一桿煙槍回來,還特別貼心的選了最粗的那種,足有三根指頭那麼粗!除此之外,還附帶了黃瓜苦瓜香蕉蘿卜茄子等等,若干。
皇甫長安一拆開包裹,眼角就狠狠抽了一抽……這個白蘇,思想真他媽齷齪!看來以後有時間,要好好幫她洗洗腦了!
從里面取出煙槍,皇甫長安把包裹一系,原想將其仍還給白蘇,爾後轉念一想,還是留了下來,敞開來扔到了床頭的地上……做戲嘛,當然是要做全套的,道具不可少!
點了煙槍,皇甫長安握在手里,靠著床頭,嘗試著吸了一口……
「咳咳咳……」這味道,還真是有點嗆人!不過……為了演戲,忍了!
接連吸了好幾口,把床帳內布滿了煙霧,皇甫長安才罷了手,回過頭來瞧了眼李青馳,一雙眼楮彎成了月牙兒……嘿嘿,太期待他醒來時候的反應了,絕逼是一出精彩至極的大戲有沒有?!
坐在床頭,一連換了好幾個姿勢,大概是等得心急,才過了一刻鐘就像是半世紀那麼久……皇甫長安頻頻回頭,那醉鬼還是沒醒,雕塑似的一動不動四肢八敞地躺在那兒,也不嫌冷得慌。
皇甫長安眯了眯眼楮,不經意瞥見了他緩慢挺起的某個部位,一股邪念油然而生。
煙槍的頂端點著火,玉制的煙頭,模起來有些燙手,但還不算特別熱……皇甫長安轉了轉手指,將煙槍伸了過去,壞心眼兒地敲了敲某人。
「嘶——」
李青馳倒吸一口冷氣,緊蹙著眉,神色間有幾分掙扎。
皇甫長安倏地收回了手,轉過身,屈膝靠坐在床頭,佯裝吸煙的樣子。
陽光從外面照了進來,灑在地面上,泛著些微刺眼的白光,將整個內室照得很是亮堂,白蘇隱藏在暗處,明知道不該看,可還是有些擔心……時不時遞了視線過來,只是距離有些遠,有隔著一層紗幔,到底是看不清楚里面有沒有發生些啥?
艾瑪,太子爺啊,您可得悠著點而,畢竟這里是李府……要是把人家的獨苗苗給玩兒壞了,十萬大軍包抄過來,都救不了你!
初冬的天氣,萬物蕭瑟,沒有蟲鳴,沒有蛙叫,只偶爾嘰嘰喳喳地鬧著屋檐上的幾只麻雀。
李青馳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疼欲裂,抬手抱著腦袋,沒有立刻睜開眼,只暗暗罵了句粗話……靠,昨個夜里被那群兔崽子灌得狠了,怎麼出的宮都不知道,迷迷糊糊的時候就已經回到了府里,月兌了一身髒衣服,連澡都沒力氣洗,就一頭栽倒在了床上。
兩指按著太陽穴壓了一陣,卻還是突突突跳得厲害,仿佛有不好的預感。
抖了抖睫毛,李青馳迷離著目光撐開眼皮,首先入眼的便是大好的日光,支著手肘正要爬起來,一側身,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一人影,嚇得他手一抖,直接摔了回去!下巴重重地磕在床板上,牙齒一撞險些磕破了嘴皮!
次奧!怎麼會有人坐在他的床上?!
看背影,似乎還有些眼熟?
那人身材縴瘦,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然而一只腳攤平了,一只腳弓著膝蓋,手肘抵在膝蓋上,手心托著下巴,另一只手的手里則捏著一桿碩大的煙槍,大爺似的倚靠在床頭,有一搭沒一搭地吐著煙圈……操!這貨什麼來頭?!
「你是誰?!」
聞聲,皇甫長安幽幽回過頭來,對著他的臉,噴出一團白色的煙霧,笑著道︰「小青馳,你什麼眼光,連本宮都認不出來了嗎?」
見到是她,李青馳的瞳孔急劇一縮,心頭大震!
昨夜里他被她強行塞給了破雲雪嬛,又是眼見著她出了宮去了桀王府,後來又听聞了桀王府里的鬧劇,他只當皇甫長安要麼就是再桀王府,要麼就是回了宮,哪想到她會一大早出現在自己的房間里頭?等一下……好像現在也不早了?
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那個耷拉著衣服一幅縱欲過度的模樣……到底發生了什麼?!
循著皇甫長安狹笑的視線,緩緩地回望到自己的身上,在觸見自己慘不忍睹的嬌軀的剎那……李青馳的整張臉幾乎在剎那之間完全崩壞!
隨後,是一聲雷鳴般的咆哮,仿佛要講整個屋頂掀翻,嗓門之大,震得整個天地都狠狠地顫了兩顫!
「皇!甫!長!安!你!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生!你!對!我!做!了!什!麼?!」
「 」的一聲,白蘇險些沒從樹梢上栽下來。
這怨氣……撼天動地,百鬼夜行都沒那麼恐怖……
院子里,所有的僕人都頓下了步子,停下了手里的動作,驚魂甫定地朝少爺的房間看去……少爺啊,我可憐的少爺……
皇甫長安換了個姿勢,交疊著雙腿,依舊大爺似的一翹一翹,蛋定地深吸了一口氣,爾後繼續痞子似的噴在了李青馳的臉上,勾著眉梢睥睨道。
「本宮沒對你做了什麼,本宮只不過是‘做了你’而已。」
听了這話,李青馳氣得渾身發抖,哪里還能忍得住,連衣服也顧不上穿,直接抽出一邊的彎刀,瘋子似的殺了過來。
「操!老子捅死你!」
皇甫長安早有準備,拿煙槍架住了他的彎刀,一個轉身閃到了身後,當下手肘狠狠往下一沉,抵著李青馳的後背將他壓在了床上,趁著他受制的當口兒,伸出另一只手往他的後臀上不輕不重地掃過,滿眼戲謔地關切道。
「那時候心急了點,也不知道是輕是重,你還覺得疼麼?要不要本宮用清涼膏幫你揉揉?」
李青馳原本鐵青的臉色,因著她這一句話,疼得就火燒似的紅了起來。
皇甫長安不說倒還沒什麼感覺,她這麼一說,李青馳眸色一沉,果然覺得那地兒有些不適,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多少還是能感覺到那種被異物入侵的……異樣!
皇甫長安這個天殺的禽獸!
她竟敢……她竟敢……真的對他下手?!
赤紅了雙目,李青馳從來不曾這般惱怒,反手拔出刺入床板的彎刀,抓住皇甫長安的肩頭往地上用力一摔,皇甫長安比不過他力氣大,到底還是被摔了下去,只是反應迅速,棄了里衣跳開兩步,沒有真正摔到地上。
然而李青馳的動作比她更快,在她還沒站穩之前,鋒銳的彎刀就如影隨形地跟了過來。
他用的是十分力,皇甫長安避之不及,僅剩的一件褻衣被他割裂一個大口子,露出了光潔的小月復,還有隱約可見的束胸。
皇甫長安一驚,欲要用手去擋,不想李青馳卻是沒注意到那個,只緊盯她的破綻,在她抬手去護的時候又一刀割了過來,裂了她肩頭的衣衫,直接給卸下了一條袖子……整一件褻衣,方此時已然飄搖欲墜,根本就裹不住她的身子。
在李青馳飽含著怒火的目光撲面而來的剎那,皇甫長安捉襟見肘,到底還是沒能擋住外泄的春光。
見到皇甫長安胸前的隆起,李青馳先是一怔,爾後瞳孔愈漸放大,就那麼死死地盯著她的胸部……半晌,才不可思議地抬頭的瞪著她。
「我操——!你、你是……」
一句話還沒來得及托出口,就被皇甫長安捂著嘴巴壓回到了床上。
「閉嘴!別嚎那麼大聲!你想讓全院子的人都知道本宮上了你嗎?!」
皇甫長安這一句話,喊得不可謂不氣壯山河,顯然是說給外面的人听的。
而外面的人,也確實都听見了,一個個面面相覷,先是震驚,又是沉痛,再是嘆息……在為自家少爺的清白痛心疾首的同時,更有種將太子爺裝進豬籠里面沉湖的沖動!
白蘇捂著眼楮扭過了頭,不忍直視……
不想讓人知道還喊得那麼大聲……太子殿下你腦袋被門夾了嗎?現在幾乎全院子的人都趕過來了好嗎?!
李青馳沒有听進去皇甫長安的那句話,他現在腦子空白一片,飄來蕩去,就只有那麼一個念頭。
太子爺,竟然是個女的?!
皇甫長安……居然是個女人?!
靠……這個世界還有沒有王法了!還有沒有天理了……他媽這不科學!
對上李青馳那雙簡直要死不瞑目的眼楮,兩人就那麼大眼瞪小眼對峙了好一怔,爾後,皇甫長安挪開視線,瞟了眼自己的胸口,冷冷道。
「喂,模夠了沒有?可以把你的爪子從本宮36D的大胸肌上拿開嗎?!」
李青馳顯然還沒有模夠,因為這對他來簡直就是個……就是個什麼他也說不出來,但一時半會兒要接受,顯然很難……
橫豎捏了一陣,恍然間又想到了什麼,李青馳豎著眉梢,連聲音都氣得發顫。
「那你那個時候,是用什麼……」頓了頓,也沒找到一個好的動詞兒,李青馳憋紅了臉,側開視線,「弄的我?!」
皇甫長安本欲坦白,余光一掃,瞧見了地上的那些「道具」,不由撇了撇視線,努嘴道。
「喏,那些。」
順著她的目光回頭看去,在見到地上七零八落的各種蔬菜時,李青馳的一張臉,又立刻從紅色變成了紫色,暴怒的面容宛如從阿鼻地獄出來的惡魔,手下的力道猛然一重,抓著皇甫長安的腰身重重壓了上去,從磨著牙的齒縫里迸出來幾個字節。
聲調不重,甚至算得上有幾分溫柔,但卻比他的怒喝更叫人心驚。
李小菊花說。
「操……皇甫長安,你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干翻你?!」
皇甫長安眨了眨無辜的大眼楮,一臉的委屈︰「明明是你喝醉了酒,硬是要在本宮面前月兌光光……本宮這才沒忍住……」
李青馳冷冷一笑︰「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鬼話嗎?連東西都帶來了,你還敢說你不是蓄意?!」
皇甫長安坦白至極。
「那是白蘇自帶的,跟本宮無關,不信……你可以自己去問她……再不然,你去干翻她好了……」
所幸白蘇離得遠,沒听到皇甫長安這番賣奴求榮的話,不然定是要被氣得一口老血噴出三千尺遠……得主如此,當真是人森的一大災難啊有沒有!
李青馳自然不會再信她,目光一狠,不多說廢話,揚手「唰」的就撕爛了她的衣服,不把她拆吞入月復誓不罷休!
胸前一涼,皇甫長安抱胸大駭。
「李青馳,你不要命了!你敢對本宮不敬?!你這是造反你知道嗎?!」
對著李青馳那雙瘋魔的眸子,皇甫長安這才察覺到了一絲絲後怕,忍不住拔高了聲調。
門外的人听見了,不禁齊齊面露喜色,精神為之一振!
太好了!少爺霸氣側漏,一怒之下終于反攻了!
干巴爹,干翻了禽獸太子爺!讓她一輩子都下不了床!嗯,就是這個節奏!動詞大慈動詞大慈……什麼樣的節奏是最呀最搖擺,什麼樣的菊花兒最該采……
李青馳的理智早就被狗吃了!
燃著一雙火一般的眸子,佞笑著拿開皇甫長安的手,頗有些粗糙的手掌揉上皇甫長安光滑細膩的肌膚,不消片刻就在上面蹂躪出了一簇簇紅痕,看起來很有些觸目驚心。
皇甫長安仰躺在床上,兩只腳還在地上,後腰彎成一個極限的弧度,完全使不上力氣,小月復上,有什麼滾燙的東西頂著,叫她想哭都哭不出來……這什麼情況?!難不成菊花沒采成,反而要被采了嗎?!雅篾蝶!
瞅見皇甫長安眸子里的慌亂和警告,李青馳不由更惱火了,氣到了極點,卻又扯起嘴角笑了起來,唇瓣壓下,貼著皇甫長安的耳垂,嗓音已然有些嘶啞。
「現在知道怕了?你早該在玩弄老子之前,就該料到有這麼一天……別拿什麼要不要命威脅老子,老子他媽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想造反了!」
說著,濕熱的舌尖像是蛇一樣在皇甫長安的耳根掃了一道,皇甫長安渾身輕顫,側開了頭。
「小青馳,啊不,少爺……李少將!您冷靜點兒,有什麼話咱們可以好好說,不要采取這麼過激的行為,君子洞口不動手啊我的爺……」
「冷靜?!你叫我冷靜?!」李青馳又氣笑了,怒火之外,是滔天的欲火,被皇甫長安隱藏得極好的身材如今就那樣妖嬈地綻放在他的眼前,她還傻不拉幾地讓他冷靜?!她以為他是斷袖對女人沒感覺嗎?!「特麼現在還能冷靜下來的他還是個男人嗎?!」
皇甫長安手足無措了,在上身唯一遮羞的最後一塊破布被李青馳毫不心慈手軟地給扯開之後,她嬸嬸地體味到了神馬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
嚶嚶嚶,這是要**的節奏嗎……不要啊!霸王硬上弓神馬的最討厭了!明明她才是霸王啊她才是霸王!
「李少將,本宮錯了還不行嗎?本宮給你道歉還不行嗎……你大人大量,就放過本宮這一次吧!以後本宮再也不敢了……本宮發誓,要是本宮敢再動你一根手指頭,本宮就——唔!」
李青馳越听越窩火,這個該死的蠢貨!
先是把他推給別的女人,現在又急著跟他撇清關系?切!她以為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嗎?被她玩弄了那麼久,他也該是時候連本帶利地討回利息了!
不想讓他踫她是嗎?!哼……他還就踫定了!
一口咬上皇甫長安紅唇,爾後長驅直入,直接將她整根舌頭都拔了出來吞到自己的喉心,李青馳這個吻不可謂不凶殘,直接就把皇甫長安給嚇尿了,剛要屈起膝蓋去抵抗他,一只比鋼鐵還要堅硬的大手卻搶先抓住了她的腳踝。
再是猛地一甩,將她整個人都扔到了床上。
李青馳的身上本來就沒穿衣服,這下正好省事,一邊強吻著皇甫長安不讓她喘氣,一邊按著她不安分的扭著的小蠻腰,騰出來的手順勢褪下了她的衣物,屬于少女的嬌女敕身軀徹徹底底地攤開在他的身下。
松開口,李青馳嬸嬸地吸了一口氣,殘存的最後一點理智在瞟見了皇甫長安身子的剎那徹底灰飛煙滅……腦海里來來回回只咆哮著三個字,要了她!
哪怕完事之後迎接他的會是滅頂之災會是萬丈深淵會是凌遲會是腰斬……無論會是什麼慘絕人寰的結局,他都要不惜一切代價地……干翻她!
平心而論,李青馳並不是個急躁沖動容易情緒失控的家伙,在戰場上千軍萬馬地歷練過來,早已養成了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的沉穩,但不管他的外殼有多堅硬,皇甫長安就像是直接扎進了他肉里的刺,隨便一個細微的舉動,都能讓他崩壞……所謂天生的冤家也不過如此,只要遇上皇甫長安,他的所有冷靜和自持都會徹底碎成渣渣!
話又說回來,好像……不止是李青馳會醬紫……
但凡被太子爺盯上的家伙,就沒一個是跟冷靜掛鉤的,就連皇甫無桀那麼深沉酷冷的家伙,到了皇甫長安面前,一樣得暴走崩潰。
所以歸根結底,還是太子爺的錯……!
辣個啥……太子爺,你就安心的被上吧,以往都是你連騙帶拐地把別人弄上床,要是不被強上這麼一次,實在難消眾人心頭之恨啊!
床上,李少霸王的身下,皇甫長安掄圓了一雙琉璃眼,已經完全被身上那個家伙所散發出來的暴虐氣勢……完殺了!
她嬸嬸地覺得,哪怕力李青馳在下一秒張口咬斷她的喉嚨,都不見得是個意外……
瞥見皇甫長安一幅被嚇傻了模樣,李青馳先是一愣,從她的瞳孔中看見了狷狂的自己,左臉頰上的圖紋因為血液上涌的緣故,逐漸染上了幾分紅暈,看起來多少有些恐怖,在恐怖之外,又彌漫著一股墮落的妖詭氣息。
抓起皇甫長安的長,貼著臉頰撫上那妖紅的紋理,李青馳半眯著眼楮,自上而下緊盯著她。
「這樣的我,是不是很可怕?」
「嗯……」皇甫長安先是遲疑地點了點頭,爾後又像是反應過來什麼,立刻撥浪鼓似的搖了起來,一邊搖一邊討好,「不不不……一點都不可怕!李少將您永遠都是英俊瀟灑帥氣翩翩玉樹臨風威武霸氣英姿颯爽……」
李青馳的眼楮眯得更細了,搭在她腰際的手緩緩摩挲著,眸光中似乎在山洞了一簇又一簇的火光。
「真的?」
皇甫長安使勁兒點點頭,就差掏出心肝兒給他看︰「真的!」
李青馳扯了扯嘴角,笑道︰「那你想不想要這麼英俊瀟灑帥氣翩翩玉樹臨風威武霸氣英姿颯爽……的我?」
皇甫長安咬著嘴唇,心下掙扎不已。
到底該怎麼回答呢?!這樣的問題簡直比世界未解之謎還難回答好嗎?!要是她說想的話,李青馳肯定二貨不說就把她給上了,要是她說不想的話,李青馳一怒之下,還是會把她給上了……
所以,綜上所述,無論她怎麼說,都是無法逃月兌這次厄運的。
換句話說,她的這把米,是蝕定了!
嚶嚶嚶,皇甫長安閉上眼楮,不再反抗……事已至此,與其奮力掙扎,不如安心享受,雖然有點兒對不起雪嬛姐姐,可是誰讓她之前那麼手賤,把李青蛙的菊花兒給捅了呢。
天做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特麼這現世報未免來得也太快了吧?!
看到皇甫長安那個樣子,死魚似的任人宰割,李青馳不僅沒覺得快慰,反而一口血嘔上了心頭,更窩火了……靠!她這是什麼意思?!
平時也不見得她有多矜持,掰著貞操當狗糧吃,怎麼一到了他這里就裝得跟貞潔烈女似的,到底是有多嫌棄他?!
全天下想要爬他床的女人不計其數,她居然不稀罕……真是有眼無珠,暴殄天物!
眸色一緊,目光一凝,李青馳忍到現在全憑一口怨氣,如今又被皇甫長安這樣子對待,更是怒從中來,再也顧不上其他,提搶就上!
「我操你大爺!」
還沒等李青馳開始發泄獸欲,皇甫長安陡然撐大了眼楮……那凶悍的模樣,像是要把他撕了似的,就連抓著他肩膀的手,都在剎那間嬸嬸地摳進了肉里!
李青馳抬眸,對上那雙噴火的眼楮,一下子想不明白,是哪兒開罪了她?
皇甫長安這次真的吐血了,內傷了,心如刀割了,撕心裂肺了,想上吊的心都有了……
「他媽你往哪兒捅?在軍隊里面肥皂撿多了是嗎?!」
媽蛋,真懷疑他是故意的,這下是真的真的……被攻了,天下第一總攻大人的光輝榮耀和強烈自尊,在這一刻摔得粉身碎骨,尸骨無存!
听她這麼一罵,李青馳就是再蠢也該听明白了,不由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看著她露出痛苦的表情,不禁伸手想去幫她揉,但又不知該從何下手……
糾結了一陣子,還是不知該如何處置,即便垂頭再度吻上了她的唇,吞掉了她所有的咒罵和抱怨,繼而才悄悄地,換了個陣地……開始攻掠,佔有,拼殺,纏斗,直至贏取最後的勝利!
在兩人的顫栗之中,混合著汗水,酒味兒,還有一股不算太濃,但逐漸蔓延至整個鼻腔的**氣息,籠罩在了整床幃之中。
滿是饜足的從一臉光火的皇甫長安身上爬起來,李青馳的身心都得到了巨大的滿足,頗有種揚眉吐氣的趕腳,那種感覺,就好像先前背著一座巨沉的大山,然後忽然間的一個反轉,你站到了那座大山的上面,跺一跺腳,整座山都要跟著顫上兩顫一樣……
嘖,那滋味兒,太**了……恐怕全天下,都再也找不出比這更快慰的事情來!
李青馳發誓,強了太子爺,絕逼是他這輩子干過的最瘋狂的事兒!能瘋魔上這麼一次,哪怕下一秒就給人砍了腦袋,他也覺得不虛此生了!
只可惜,史官沒能瞧見這一幕,沒能在史書上記上重彩濃墨的一筆……真是個天大的遺憾啊!
坐到床頭,拾起地上皇甫長安帶來的那桿煙槍,李青馳學著皇甫長安先前的模樣兒,曲著一條腿,支著肘兒靠坐著,對著煙嘴深深地吸了一口,爾後,緩緩地吐出長長的一縷煙氣。
那番姿態做起來,倒是比皇甫長安更爺們了幾分,像是大爺他爹。
身側,皇甫長安趴在褥子上,一動不動,把臉深深地埋進了枕頭里,像是shi了一樣……要不是他後背上的抓痕還火辣辣地疼,李青馳都要忍不住懷疑,他今個兒奸的是一具雕塑。
「喂,」拿煙槍敲了敲她的肩頭,李青馳微挑眉梢,有些詫異,「又不是第一次上床,何必搞得跟剛破瓜的女人似的?平時那股子囂張勁兒,都去哪里了?」
李青馳當然不知道,皇甫長安在意的不是滾床單這事兒,而是陰差陽錯之中,菊花君毀節的事!
那種技術性的失誤,對她這個天下第一總攻的而言,堪稱是滅頂之災啊有沒有?!
就是到了現在,她都還不能緩過神來,還不能接受……菊花君已經被強攻了一次的事實!真真是——這輩子無法抹去的污點,奇恥大辱般的回憶,最不堪回首的往事……沒有之一!
戳了幾下,見皇甫長安還不肯吱聲,李青馳不免蹙起了眉峰。
按著皇甫長安原來的性子,斷不會對這種事耿耿于懷,說起吃虧,太子爺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他卻還是個雛兒,怎麼說也是他比較虧……可眼下,皇甫長安好像是真的被傷著了?
難道就是因為,他對她用了強的,而她不願意跟他?
若真是這樣,那他……呵,可真夠作踐自己的……
白白奉上了自己的一顆心,白白奉上了自己純潔的**,人家卻只當那是恥辱,這不是犯賤是什麼?
嬸嬸地又吸了一口煙氣,在迷霧之中,卻是消不下心頭的煩躁。
沉默了好一陣,李青馳啞著嗓子,聲調有一些壓抑和低沉。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會對你負責的……」
「……去屎!」
導演你個坑爹的!本來這句台詞應該是她對他說的好嗎?!怎麼一個峰回路轉,就整個天整個地都變了?!
說!李青馳特麼給了你多少錢?!本宮出雙倍,不,出十倍!
把這場戲,刪了!改個劇本兒,重拍!
終于得到了回應,李青馳轉過頭來,抿了抿薄唇,心底下翻來覆去的攪和,到頭來還是沒能忍住,借著口里的煙圈兒,把話給問了出來。
「我說……跟我滾床單兒,你就真的有那麼不願意麼?你喜歡的那幾個家伙,論皮相,論身材,我哪一點比不上人家?就算是論持久力什麼的,我也不見得比旁人遜色吧?你連宮疏影那種家伙都收了,憑啥就容不下我?」
他就是不甘心,他就是覺著委屈,他就是認定了皇甫長安有眼無珠不識魚目珍珠!
听著他頗為抱怨的口吻,皇甫長安只覺得悲從中來。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還以為我不識好歹,果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是無法心靈溝通的,哪怕胸口貼著胸口,都體味不到彼此的哀痛。
嘆了口氣,皇甫長安支著身子爬起來,套上了衣服走到窗邊。
抬起頭,四十五度,仰望天空,那里……有她逆流著的悲傷……
「跟滾床單兒沒有關系……本宮的痛,你是不會懂的。」
李青馳放下煙槍,套上衣服走了過去,伸手將她圍在了窗欞和胸前,垂眸凝視進她的眼里,別樣的執拗︰「你說我不懂……好,我是不懂,那你告訴我,你在氣什麼?」
皇甫長安抬眼,看向那張堅毅的面龐,固執的神情是那麼的單純,那麼的天真……作為一個連神馬是攻,神馬是受都不知道的家伙,她要怎麼跟他解釋身為天下第一總攻被反攻了的慘烈心境?!
這一刻,某太子殿下只覺得……身心俱疲啊身心俱疲……
見到皇甫長安拉開的眼皮又垂了下去,李青馳愈漸煩躁,還要再問,門口卻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青馳?!青馳?!你在里面嗎?!太子是不是也來了?!你們……你們在干什麼?」
卻是匆匆聞訊趕回來的李府當家,李震老爹。
李青馳面色陡然一變,即刻拉著皇甫長安慌張的在屋子里轉了幾圈,最後,拉開櫃子的門,抓起地上的衣服,將她塞了進去……
仿佛,被捉奸在床似的。
不過,他之所以這麼慌,是因為擔心皇甫長安的女兒身被識破,如果那樣的消息泄露出去,定然會在朝廷上掀起軒然大波,到時候皇甫長安的處境就很危險了!
「青馳?!你再不開門,我就推門進來了。」
雖說遲早是要送兒子進虎穴的,但那時候管家來報,把情況描述得異常壯烈……李震到底還是憂心獨苗兒的身心健康,這才匆忙從練兵場趕了回來。
倉促地收拾好房間,李青馳才整了整衣服,走過去開門︰「爹……找我有事嗎?」
李震推開他,走進房間,抬眸四下轉了一圈,眸色微微收緊。
「太子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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