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會有人闖進來,情急之下皇甫長安忙不迭往邊上一抓,隨手扯了塊布想要掩在胸前,卻不想這一抓就直接抓上了聞人清祀的衣服,猛地把他整個人都拽進了浴桶里!
「噗通!」一下,水花濺得滿地都是。
皇甫長安面色一僵,又有了剁手的沖動!她發誓她絕對不是故意的!
視線穿過水花看向來人,不是別的家伙,卻是聞人姬幽那小妞,緊繃的心弦頓而又松了下來……然而,還來不及吐口氣,面前就陡然放大了聞人清祀那張惱羞成怒的女圭女圭臉。
咬牙切齒的幾個音節裹挾著酷寒的陰風,涉水而來,直逼面門!
「你干什麼?!」
「咳……」
皇甫長安先是尷尬地咳了兩聲,忽而又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轉頭對著一臉驚詫的聞人姬幽拋了個曖昧莫名的媚眼,邪邪一笑。
「一起洗鴛鴦浴呀!」
聞言,聞人姬幽猛的倒抽了一口氣,捂著嘴巴作驚恐狀!
尼瑪!這是什麼情況?!
這才幾天沒有見面,皇甫長安那只禽獸就把小祀給拆吞入月復了嗎?!麻麻!不好了麻麻!小祀他……他失身了!他的小鳥兒再也不純潔了嚶嚶嚶!
聞人清祀眸光微爍,卻是面無表情地拂開了皇甫長安的手,濕漉漉的從浴桶里站了起來,一萬個不屑地朝總攻大人撇了撇嘴角。
「誰要跟你洗鴛鴦浴……髒死了,水里都是泥……」
說著,就翻身躍出了浴桶,一把抓過架子上的毛巾扔了過去,口吻愈發的嫌棄。
「洗完了就快點出來,換桶水再清理一下,真是……挖煤的都沒你這麼髒……」
轉眸,見到聞人姬幽還愣愣地站在那兒,被她撞開的門扇還大喇喇地開著,聞人清祀立刻殺過去一記眼刀!
「把門關上!」
「哦……哦哦!我馬上關!」
聞人姬幽一個激靈,這才清醒過來,趕緊回頭把門緊緊的合了上去,胸口處一個小心髒還在撲通撲通地跳……艾瑪為毛每次找上總攻大人,都能撞破這麼香艷的場景?!
以前見到的都是總攻大人和別人的,所以暫且還能保持冷靜,作壁上觀……可這回撞見了親弟弟的,完全把持不住浮現連篇了有沒有?!
好吧!她有罪,她居心叵測,她動機不純!
剛剛那會兒,她承認……其實還是很期待能看到那兩只鴛鴦戲水的場景的!
沒辦法,自從跟了總攻大人以後,她的尺度也越來越寬了,口味也越來越重了,一般的啪啪啪根本就滿足不了了她好嗎?!
在聞人清祀的各種鄙夷和嫌棄下,總攻大人終于手忙腳亂地洗完了澡換好了衣服,拿著一塊布靠在軟榻上裹著長發費力地搓啊搓,一邊對著聞人清祀掄圓了水汪汪的大眼楮,使勁地瞪啊瞪!
片刻後,聞人清祀終于看不下去,走過來結果了她手里的毛巾幫她擦干頭發,女圭女圭臉上的表情又倨傲又不爽,手上的動作卻是難得的溫柔。
見狀,聞人姬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再次證實了心中的猜測——
沒錯!小祀絕逼已經撲街了!
在她不在身邊的這段日子里,失去了她這個姐姐的庇佑,她這個唯一的親愛的可愛的弟弟,到頭來還是難逃總攻大人的魔爪,成為了她小背簍里又一朵稚女敕芬芳的小雛菊!
雖然這個結果不是她想要的,也絕對不是聖君爹爹所樂見的,更是能把母上大人給氣得吐血的!
但素!一想到小祀這個生冷不忌油鹽不進的小妖怪,在將來的某一天,很有可能會為了奪寵而跟太子殿下的那些愛妾們……爭!風!吃!醋!……神馬的!
矮油……艾想想還有點兒小雞凍呢!
什麼?節操?!別提那玩意兒,自從認識了太子殿下,「姐」的世界里就只剩下「操」了,哦呵呵!
撐著手臂,皇甫長安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一邊享受著聞人少宮主溫柔細致的服務,一邊欣賞著聞人姬幽那張五顏六色的小臉上變化莫測的神情……屋外日落西山,涼風習習,別有一番舒爽的味道。
只不過,總覺得好像落下了什麼?
對上聞人姬幽的視線,兩人的臉上露出同樣迷惑的神色,隨即——
「呀!」「啊!」
兩人陡然色變,驚呼一聲,猛地拍了一把大腿,終于想起來那件被忽視的事情是神馬了!
坐直身體,皇甫長安凝眸,一貫嬉笑的面龐上是難得嚴肅的表情。
「你剛才說了什麼?上官無夜被抓走了?什麼意思?被誰抓走了?怎麼抓走的?」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
聞人姬幽倒是對那個男人沒什麼概念,只不過看到皇甫長安那麼緊張青河劍,為了拿到那把劍不惜孤身犯險,而上官無夜又是得到青河劍的關鍵,這才稍微重視了一些。
「那天你和小祀偷偷溜走之後,我們在辰州找了許久也沒找見你們的身影,後來花賤賤猜測你們會提前來西涼參加如畫舫的那個花魁艷舞,我們便快馬加鞭趕了過來,混跡到了如畫舫里,也確實遇上西涼城城主,可還是沒見到你們的影子……」
扯了扯嘴角,皇甫長安忍不住催了一句︰「那個……可以直接說重點?」
「不行!」聞人姬幽干脆利落地拒絕了她,繼而微蹙眉頭,頗為責怪地瞟了眼皇甫長安,埋怨道,「別打斷我……都怪你,我都不知道剛才講到哪里了……重新來過好了!那天,你和小祀偷偷溜走之後……」
皇甫長安「砰」的一下把腦袋磕到了聞人清祀的膝蓋上,磨著牙齒低聲道。
「怎麼辦……好想掐屎她!」
聞人清祀淡淡一哂︰「我不反對。」
片刻後,聞人姬幽終于一字不差地講到了剛才被打斷的地方,真的是一字不差,甚至連標點符號都完全一樣!
「本來我們打算先下手,把西涼城城主綁起來,再要挾菡萏公子……沒想到她喝醉了酒,還不等我們出手,忽然就拔劍起舞,殺到了半空中,再然後你就出來跟她打成了一團,等我們追上來的時候,你們又消失在河岸上了。」
皇甫長安抬了抬眼皮,打兩個呵欠,表示听得快睡著了。
尼瑪有完沒完?幸虧這小妞沒有生活在現代,要不然語文考試的分數一定慘不忍睹……完全答非所問找不到重點好嗎?!
「那時候,我們還以為你被城主帶走了,就趕到她的府邸想去救你,走的時候花賤賤不知道跟上官那小子說了什麼,就沒帶上他,把他留了下來……」
上官那小子……喂喂喂!那家伙明明比你大很多好嗎?!叫上官歐巴啊沒禮貌的小姑娘!
什麼?勞資沒有資格管教你?特麼勞資現在是你弟夫了!你說勞資有沒有資格管教你?!啊不對……好像應該是姐姐管教弟弟的……對不起,姐姐,弟夫知錯了!
「再後來,我們趕到了城主的府邸,但不小心被設在其中的陣法給困住了,府里面機關很多,搞掉一個又有一個,以至于弄到現在……聖君爹爹他們還沒有出來!」
擦了擦額頭的黑線,皇甫長安一臉無語,抬眸看見站在面前一臉幸災樂禍的聞人姬幽,又不免懷疑起來。
「等等……那你是怎麼出來的?」
「半路的時候,我跟他們走散了,突然掉到一個陷阱里面,被迷一藥迷暈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咳,就看到……」
皇甫長安抽了抽眉頭,催問道︰「就看到了……什麼?」
「就看到上官無夜那小子,衣衫不整地趴在城主身上,一、一邊親她,還一、一邊月兌她的衣服……」
「靠!」皇甫長安忍不住罵了一聲,「丫是耍勞資玩兒的嗎?那個時候不是死活都不肯去的嗎?怎麼這會兒比誰都要積極,才見面就爬到了人家的床上,要不要這麼迫不及待?!」
聞人姬幽勾了勾眼角,唯恐天下不亂似的,笑著問了一句︰「怎麼……你吃醋了?」
霎時間,聞人清祀倏地飆來一記眼刀,眸中滿是警戒之色!
「哈?我吃醋?我吃他的醋?」皇甫長安卻是笑了,「我為什麼要吃他的醋,他喜歡跟誰睡就跟誰睡,跟我沒有關系。」
聞人姬幽長長地「咦」了一聲,明顯不信︰「還說不是吃醋,口氣這麼沖,其實心底下早就氣壞了吧!」
「哼,本攻只不過是看不慣而已……」
先前她是想讓他色誘來著,但沒說讓他投懷送抱往床上滾啊!只要赫連長歆的一顆心吊在了他身上,主動權就在他們這邊,這事兒完全可以慢慢磨,用得著這麼猴急嗎?!
見皇甫長安確實沒有太大的反應,聞人姬幽才詫異地挑眉︰「難道他不是你的男寵?」
總攻大人翻了個白眼︰「當然不是!」
聞人姬幽點點頭。
「也對……要他是你的愛妾,恐怕你早就嚷嚷著跳起來了……哪里還能這麼蛋定。」
說著,還轉頭笑眯眯地問向聞人清祀。
「小祀,你說對不對?」
聞人清祀輕嗤了一聲,沒有搭理她,眸中的寒氣卻是緩緩散去了幾大半,抬眸反問道。
「這麼說來,是上官無夜讓赫連城主把你把你放出來的?」
「是啊!你們真是沒看見,那個女人的一雙眼楮就像是長在上官那小子身上似的,從頭到尾挪都沒有挪開半分,蜘蛛一樣纏在他身上,寶貝似的抱著……上官無夜說什麼就是什麼,那架勢就好像上官無夜開口要整個天下,她也會把江山打下來送給他似的!艾瑪,溺死我了……」
皇甫長安勾了勾眉梢,忽然想起一個事兒來,不由斜著嘴角陰笑了起來。
「那麼……那個菡萏公子呢?看到上官無夜回來,他又是什麼反應?」
「菡萏公子?」聞人姬幽凝眸回憶了一番,繼而搖了搖頭,「好像沒有看到,我醒來的時候屋子里就只有上官無夜和城主兩個人……那個女人放我走的時候,是一個走進來女婢把我帶出去的,一路上好像也沒又看見那個傳說中的奇葩面首。」
「唉……」皇甫長安搖了搖頭,頗為同情地感嘆了一句,「他一定是偷偷地躲在某個角落里,默默地流眼淚了,好生讓本攻心疼啊……」
尼瑪,百年難遇的絕世好面首就這麼被冷落了,赫連城主真特麼有眼無珠暴殄天物!
早知如此,在你們兩相遇的時候,就該發個微信通知本攻一聲,也好讓本攻橫空出世一回,大吼一聲——「放開那朵小雛菊,讓勞資來!」
聞人清祀鄙夷地看了皇甫長安一眼,轉回到聞人姬幽臉上。
「你來的時候,有沒有被人跟蹤?」
「哼,有是有,不過都被我甩了!但是這里恐怕也不太安全,你那時候回應我吹的笛聲,想必也被他們听到了,要是繼續留在這里,早晚會被他們找到的。」
「嗯。」
聞人清祀點了點頭,繼而揚手拍了一把尚且還沉浸在「十佳面首慘遭拋棄,即將被打入冷宮」的年度悲傷大戲中的……太子殿下的腦袋,冷哼道。
「你哭完沒有?」
拾起聞人清祀的袖子,小心翼翼地湊到眼角,輕輕拭了一下那虛無的淚水……爾後,總攻大人緩緩抬起頭,看著兩人,一字一頓,認真道。
「做人啊,最起碼的,要有一顆憐憫之心,如果連最基本的同情心都沒有,那麼這個人……他就不能稱之為人……」
「不叫人,那叫什麼?」聞人姬幽歪著脖子,好奇道,「難道是妖怪?」
「奇怪……」聞人清祀抬手覆上皇甫長安的額頭,微蹙眉梢,露出了幾許擔憂的神色,「剛才還是正常的,怎麼一下子又開始說胡話了,昨晚喝醉的酒還沒完全清醒嗎?」
「啪!」
一把拍開他的手,皇甫長安目光一凜,揚手就朝窗口射了一枚飛鏢!
「什麼人?!」
聞人清祀和聞人姬幽立刻對了一眼,隨後快步追了出去。
皇甫長安隨手扎起頭發,跟在後面一同躍出了窗子,卻不想這客棧是臨水而建的,她這一跳完全沒有注意到下面就是河,險些一頭栽了進去……次奧!為什麼沒人告訴她這下面是河!
就在墜入水面的前一秒,手臂上驟然一緊,被人一把扯了過去,轉手推倒了岸上。
那廂,聞人姬幽已然拿下了方才那名被皇甫長安射傷的黑衣人,正撩起裙擺抬著腿,一腳踩在了黑衣人的胸口上,霸氣側漏一萬分!
「說!是誰派你來的?」
那人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胸口的位置被聞人姬幽碾得卡卡直響,早就嚇出了一頭冷汗,卻還是咬著嘴巴裝硬漢,不肯松口。
「哼……不肯說是嗎?那姑女乃女乃我就玩死你……」
聞人姬幽勾起嘴角陰測測一笑,伸手抽出腰間的匕首,隨後輕輕扯了一下刀柄,從中拔出一根細長冰冷的長針來,對著男人的眼楮就是猛的一刺,下手毫不留情!
「啊——」
男人厲聲慘叫了一句,引得不遠處的路人側目頻頻,卻是誰也不敢多逗留幾秒,匆匆就掩著面龐走了開。
「說吧,姑女乃女乃今天心情好,再給你一次機會,反正你落在姑女乃女乃的手里是別想活了,關鍵在于……是死得慘一點,還是死得更慘一點……嗯?誰派你來的?!」
皇甫長安挺直脊背,面朝江水,有些不忍直視!
雖然,她蒸的很想給那小妞說的那番威武霸氣的話,點九十九個贊!但看在她丫這麼殘暴的份上,我們還是裝做不認識吧!
地上那黑衣人大概沒少見過酷刑,都到了這時候竟然還是咬緊牙關沒有吱聲,這要換作一般人,早就嚇得嗷嗷直叫磕頭求饒了好嗎?!
「還不肯說?呵呵……好,很好,難得踫上個有趣的,姑女乃女乃今天就好好陪你玩兒……」
說著,聞人姬幽拔出長針收回到匕首內,轉而拋到半空玩了兩圈,才俯身湊到男人的胸膛上,沿著喉心的位置一路劃到了小月復,最後……重重一斬,靈肉分離,血濺三尺!
「啊!」
男人猛地僵直了身子,痛得額頭青筋暴起,一聲慘叫听在耳里,比殺豬還要駭人。
夜風刮過,血腥的氣息緩緩彌漫開來,聞人姬幽拾起匕首放在男人身上擦來擦去,笑嘻嘻地繼續恐嚇。
「怎麼樣?爽不爽?嘿嘿……看在你快死的份上,本小姐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啊,最拿手的就是把人身上的肉一塊一塊地割下來,直到剃光最後一根骨頭,才能把人活森森地疼死……呵,這樣的待遇可不是人人都有的,你應該感到榮幸……」
邊上,皇甫長安听得背後陰風陣陣……腫麼辦,被迫听到了不該听的秘密,好害怕!
伸手扯了扯聞人清祀的衣角,皇甫長安低聲問了一句。
「喂喂……她這麼說,是故意嚇那個人的吧?」
聞人清祀剔著孤傲的眉梢,一副早就司空見慣的姿態。
「沒有什麼嚇不嚇的,她說的都是真的。」
聞言,皇甫長安的一顆心噗通一下就沉入了湖底!不行!她要好好反省一下……之前有沒有什麼地方得罪過這個小祖宗?!
一直以來,她還以為聞人姬幽只不過是心狠手辣了一點,可萬萬沒想到……死小妞竟然還有這麼變態的嗜好!難怪全武林的人都忌憚魔宮,看來她以後要對小妞兒好一點了!
正在心底下打著小算盤,背後又響起了一陣斷斷續續的淒厲的哀嚎,雖然只有一個倒霉蛋在叫,卻讓皇甫長安覺得身後好似有萬鬼才哭號!那是何等的恐怖!何等的慘烈!
隨風而來,痛呼中似乎還夾雜著嗖嗖嗖的飛刀旋轉聲,以及冷兵器割裂肌膚的聲音,听到皇甫長安一陣毛骨悚然!
于是,自以為善良體貼溫柔可愛,純潔如白蓮花一般的總攻大人,就此做了一個十分重要的決定——
她要拯救那個可憐的孩子于水深火熱之中!
回過身,款步走到黑衣人身邊,皇甫長安抬眸瞟了眼慘不忍睹的場面之後,立即又抬起了下巴,做冷艷高貴狀!
「你以為……你什麼都不肯說,小爺我就猜不出是誰指使你的嗎?在這個西涼城里頭,認識小爺的就只有兩位,一個是城主,還有一個就是菡萏公子……如果你不肯說,小爺就讓他們兩人一起嘗嘗你現在所遭受的滋味兒,如何?」
听到這話,痛得幾欲昏厥過去的黑衣人終于松了口,忙不迭地開口,抽著冷氣斷斷續續。
「我說……我說……你不要傷害菡萏公子,是、是城主大人讓我跟來,找到你們的下落,然後帶人將你們一網打盡……」
「果然……」
聞人姬幽冷冷一笑,終于把刀刃挪到了黑衣人的脖子上,給了他一個痛快!
飛起一腳,把尸體踹到了河里面,聞人姬幽將匕首插回腰際的刀鞘上,抬頭朝皇甫長安嫣然一笑︰「走吧!」
皇甫長安被她笑得心底發毛,不自覺地咯 了一下,便就月兌口而出——
「粑粑!我們去哪里呀?!」
話音落下,聞人清祀忍不住抬眸古怪地瞟了她一眼,狐疑道。
「你真的沒事?」
「沒事沒事……我很好,很正常……」
皇甫長安趕緊擺了擺手,訕笑著澄清了兩句……尼瑪,有病的是這劇本好嗎?!在這麼荒涼蕭殺的氣氛里,來了這麼一句歡樂的台詞是要鬧哪樣?導演你真的有認真在寫劇本嗎?!
聞人姬幽一向神經粗大,對此倒是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只走上前兩步晚起皇甫長安的手臂,笑得特別的陰森恐怖!
「還能去哪里,當然是去找那個女人算賬啊!」
第一次被聞人姬幽這個小魔女用如此親密的姿勢挽著手臂,總攻大人在受寵若驚之外,心頭更是拔涼拔涼一片。
教父大人曾經說,有種人,表面上對你笑得越甜蜜……背後捅你一刀的時候,就越狠!
想到這里,皇甫長安驟然渾身一顫!
臥槽,小魔女該不會是因為看到她染指了她的弟弟,從而懷恨在心,想要找個機會把她削得只剩下骨頭吧?!艾瑪……導演求放過!這是要把勞資嚇CRY的節奏嗎魂淡?!
不過……
「為什麼要去找那個女人算賬?」
「你沒听那個家伙剛才說,是城主派他過來追蹤,想要把我們一網打盡嗎?」
「不是,」聞人清祀面無表情地哂了一聲,「下命令的不是城主,那個家伙說了謊,真正要殺我們的人是菡萏公子。」
聞人姬幽不服︰「你憑什麼這麼說?」
「就憑他剛才為菡萏公子求情。」
「是啊,他根本就不在乎城主的死活……」皇甫長安勾了勾嘴角,對天下大「同」愈發的有信心了,「那時候本攻威脅他要城主和菡萏公子的命,他是因為擔心自己在乎的人備受折磨,才肯松口的……所以,他指證的那個人不過是替死鬼罷了。」
聞人姬幽還是不服︰「如果他是故意這麼說,誤導你們的呢?」
「呵呵……」皇甫長安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呵了兩聲,回頭睨了她一眼,「他都被你嚇成那樣了,還能保持冷靜才怪!」
「嘿嘿,說得也是。」聞人姬幽揚眉輕笑,一副得意洋洋的樣紙。
皇甫長安︰「……」
妹紙你醒醒,本攻完全沒有夸你的意思好嗎!
微垂眼瞼,聞人清祀的眸色陰沉了幾分,如果菡萏公子真的想要除掉他們,事情就變得棘手了,非但拿不到青河劍的口訣,就連他們能不能順利月兌身都是個問題。
他自然不是懼怕他們,但不管怎麼說,這里畢竟是赫連長歆和菡萏公子的地盤。
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就如聞人姬幽剛才所說,單憑城主府邸內的那些機關和陣法,都能把聖君他們困了整整一天,更何況聞人姬幽早先還差點著了道,可見赫連城主和菡萏公子並不好對付!
一個是「賣國求榮」顛覆了整個烏真王朝的女將軍,一個是為了討好城主而不折手段費盡心機,到了喪心病狂地步的面首……這樣的組合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都是異常危險的存在有沒有!
據說,當年烏真王朝滅國之後,歸順赫連長歆的人不少,但是想要殺了她泄憤的人也不少。
然而……這麼多年過去了,赫連長歆卻還是恣意妄為地活在這個世界上,當著她那為所欲為的城主,那些沒能殺死她的家伙,最後都在無形之中幫她加強了防御能力。
所以,要在西涼城里拿下那兩個人,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
抬起頭,朝皇甫長安睇去一眼……在關鍵問題上,聞人少宮主很好地貫徹了「夫唱妾隨」的方針政策,一切以總攻大人馬首是瞻!
皇甫長安卻沒有回頭看她,目光掠過波光粼粼的水面,一路往上,看向掛在半空中的那輪明月。
皎潔的玉盤像是鍍了一層銀,透著一股寒涼的氣息,以一種波瀾不驚的姿態,冷眼旁觀著天底下的蒼生,無悲無喜地看著人世間的……悲、歡、離、合。
「難得今晚的月色這麼好,」一手攬上聞人清祀的肩頭,皇甫長安邪笑著湊了過去,對著他的耳朵呵氣,「你說……應該干什麼?」
見到皇甫長安騷氣四射地勾著聞人清祀緩步走開,聞人姬幽不由臉色一耷,匆匆追了上去。
「喂……什麼意思?難道你們就這麼……就這麼打算去啪啪啪了?!次奧,你們這麼婬一蕩這麼不孝,困在陷阱里的爹爹和男寵們知道嗎?!」
「誰說我們要去啪啪啪了?」皇甫長安回頭,對她狐媚一笑,「說我們(嗶——),你自己的想法才(嗶——)呢!」
「那你們是要去干嘛?」
「這還用問嗎?夜色這麼好,最適合干壞事了不是嗎?」
「所以,我們是要去……?」
「去城主府,找赫連長歆!」
上官無夜之所以會主動跳進油鍋里,恐怕不單單是為了救她,十有八九是打算借此機會孤注一擲,趁機刺殺赫連長歆,為烏真女皇報仇!
而菡萏公子對赫連長歆用情至深,他以前會那麼「大度」,全然是因為他知道,赫連城主只是將那些男寵當成玩物,而並不會真心對待。
一旦遇上了真正的「情敵」,菡萏公子顯然不可能再海納百川下去!
為了獨佔赫連長歆,他一定會想辦法除掉上官無夜……故而才會派人來對付他們這些「絆腳石」,以便能在不驚動赫連長歆的情況下,拔了上官無夜這枚眼中釘,肉中刺。
在這樣的情勢下,什麼變數都有可能會發生!
而在沒有拿到青河劍的口訣之前,赫連長歆絕對不能死!
這也就是說,他們必須趕在上官無夜動手之前……找到他,並且阻止他!
意識到這一點,三個人不再耽誤時間,飛速在夜空中躥行,很快便到了城主的府邸,只是……聞人姬幽雖然來過城主府一次,然而在那麼短的時間內,並不能模清里面的整體構造。
府里的護衛不算多,但是整個府邸很大,而且設滿了機關陣法,不可能像尋常的大戶人家一樣,很順利就找到了赫連長歆和上官無夜所在的屋子。
赫連城主圈養的男寵不少,行歡的場所很多,而且經常變換。
聞人姬幽當時是被人蒙著眼楮帶出來的,繞了十個個來回早就暈頭轉向了,根本不能憑著記憶找回去。
這樣一來,他們就只能靠主觀的判斷,來猜測他們所處的位置了……
一路上跟著聞人姬幽,沿著他們昨天闖進來的線路尋了一陣,因為那些陷阱和陣法都還來不及修復,只在周圍增加了守衛,所以解決起來倒也不算太麻煩。
到了一處院子里,抬眼便能瞧見一間內殿的燈光很是亮堂,殿內鼓樂聲聲,熱鬧非凡。
見狀,皇甫長安與聞人清祀對了一眼,率先欠身上前!
悄悄走近門邊,皇甫長安伸手捅破門紙,往里面瞅了一圈,卻只見得一個滿身紅衣的伶人在跳舞。
腳脖子上掛著一串鈴鐺,叮叮當當響個不停,舞服的顏色宛如鮮血,和著歌聲如夢似幻……隨著他的腰身媚然扭轉,梟鳳般的細眼陡然掃過來,一如淒怨的幽凰!
皇甫長安心頭一跳,立刻挪開了腦袋……那家伙不是別人,正是醋意當頭的菡萏公子!
尼瑪,怎麼就撞到了他的狼窩了,太倒霉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