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今日真的很熱鬧,幾百年沒有過的熱鬧氣氛了。
而近千年沒有人來光顧過的公審殿,今日卻是人山人海。
原因只有一個,仙界中那個唯一修煉醫道的醫仙,救人無數,倍受尊崇的尚弦月今日要在這里進行公審。
本來在最終審判前不會有什麼大事發生,而一切的結果都會在仙君的預料之內。可是就在不久前,尸王大鬧仙界後一則消息不脛而走。下面的仙人相互奔走相告,據說是仙君身邊的人透露,弦月今日定會被除以極刑。消息越傳越廣且越傳越夸張,導致今日幾乎是全仙界的仙人都聚集在天庭上,致使天庭前所未有的爆滿。剩下的大部份擠不進來的仙人干脆全都集中在天庭下方的城市中等待消息。仙君為此十分頭痛,最後被迫臨時改變計劃,但最終的結果始終是一樣的。
養生殿內,仙君正端坐在龍椅上閉目養神,風、林、火三人正跪在他的腳下。
沒有人開口說話,氣氛異樣的安靜。
過了許久,仙君緩緩的睜開眼沉聲問道︰「風,你確信嗎?」
「是。林守將親眼看著厚王和大小姐一同偷入道清觀,後來只有大小姐一人獨自離開,而尸王至今未再出現。據屬下估計,他應該是被托塔天王與道尊者抓住了。」
「哼。」仙君冷笑道︰「抓住?那兩個老家伙別暗中幫著他就已經很不錯了。上次厚王拿著道尊者的玉尺四處亂竄,你們真以為道尊者是老糊涂了?以那個老家伙的修為會看不出這個人就是尸王而誤給他玉尺?」
風不自覺的流下一滴冷汗說道︰「屬下該死,屬下這就親自帶人重重圍住道清觀。」
「不用,以那兩個老鬼地行事做風。就算想幫他也不會明目張膽的去幫,而是暗中插上一手。我想,天王那老東西肯定不會自己將刀取出還給他,而是故意放他進入鎖妖塔自行去取刀。」
風小聲問道︰「那屬下是否該去阻止?」
「不用。你以為鎖妖塔是這麼容易出來的嗎?那兩個老東西雖然不會讓他就這麼死在鎖妖塔里,但也不會故意放他出來。只要他在今日之前不能出塔,我們就贏了。」
風點點頭,復又問道︰「那麼大小姐她?」
仙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這件事你就不用管,她很快就會回來地。」
就在這時,殿外響起一個聲音︰「稟帝君,秦湯求見。」
仙君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笑意,說道︰「秦湯,進來吧。」風三人看的面面相覷。自仙母仙逝後,仙君這些年都沒再笑過。就算某些重要場面必須要禮貌性的微笑,他也是皮笑肉不笑。此刻听到秦湯的名字居然會露出笑意。不由暗暗猜測這秦湯到底是什麼人。
殿門被來人推開,隨後又被門外看守的天兵再次關上。
秦湯腰掛玉牌直接走到風等三人身邊跪下說道︰「秦湯見過帝君。」
風等三人見到他腰間的玉牌,神色一變,因為他們認出那是仙君的九龍玉,代表如朕親臨的意思。難怪這秦湯剛才不需要通報就能直接來到大殿門口。只是他們想不通仙君為何會如此器重這樣一個相貌、修為都是平凡的人?
此時仙君微笑著點頭道︰「湯兒,這里不是外面,不需要拘束。」
「是。義父。」
「義父?」風、林、火三人同時感覺腦中神經似乎短路了數秒。
仙君繼續說道︰「湯兒,這三位便是天庭地風、林、火三城守將。」
秦湯轉身向三人含首道︰「秦湯久仰三位守將之名,如雷貫耳。」
風等三人忙躬身說道︰「屬下不敢當,少主折殺屬下了。」
仙君笑了笑,又繼續介紹道︰「湯兒是我的義子,專為我潛伏在下面那些仙人中查探有無于我不利的事。弦月知道了我們地計劃這件事也是他暗中通知我的,否則到時候被壞了大計還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風三人忙點頭稱是。
仙君又朝秦湯微笑道︰「湯兒,這次的事你做的很好,沒辜負我對你的期望。」
秦湯恭聲答道︰「一切都是義父地英明。湯兒只是依計行事罷了。」
仙君點點頭,又朝听的一頭霧水的風三人解釋道︰「其實尸王是我命湯兒將他引上仙界地。」
風三人大吸一口冷氣,原來透露這個秘密尋致出現今日這種場面的人竟是秦湯,不,應該說是仙君他自己。
仙君繼續說道︰「弦月這個人我們不得不除,可是冒然殺了她必定會引起仙界動亂,所以我要找一個替罪羔祟,而這個羔祟尸王無疑是最合適的。你們瞧,現在尸王殺了多少人,引起了多大的民憤。只要我們現在順勢將所有罪名推到他身上,然後道出弦月與他勾結的證據,這場風波就會變的很容易。」
風三人連呼︰「帝君英明。」
仙君似乎對于這些馬屁功夫並不太享受,轉頭朝秦湯問道︰「湯兒,那些亂臣賊子處理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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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父請寬心,要救弦月的暗中勢力兒臣已經一網打盡,如今一個不漏的都關押起來,只待弦月公審後就可以秘密處刑。」
「好,好,好。」仙君破天荒地連說了三次好,表示他現在十分欣慰,滿意的說道︰「現在最後的暗中勢力都已被我們連根撥起,我看以後還有誰敢反抗本君。湯兒,此事你做的很好,功不可沒啊。」
「兒臣願為義父肝腦涂地,在所不辭。」頓了一下,秦湯又說道︰「對了義父,昨夜小笛義妹前去找兒臣。」
「哼!」仙君重重的哼道︰「我讓西方朔給我寸步不離的看著她,那個廢物到底是干什麼吃的?」
林趕忙不斷的嗑道說道︰「臣該死,臣管教無方,望帝君恕罪。」
「連自己的未婚妻都看不住,將來如何做大事。林守將,本君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勉強允許將笛兒許給西方朔的……」
林用力的嗑著頭,直到堅硬的地磚都撞的碎裂,慌張的說道︰「帝君恕罪,小兒無能配不上大小姐,懇請帝君允許退婚,饒他一命吧。」
「好。」仙君點頭道︰「我再給你一次面子,饒他一命,他與笛兒之事也就此作罷。」
「多謝帝君,多謝帝君。」
仙君又朝秦湯說道︰「湯兒。」
「兒臣在。」
「你喜歡弦月之事本君也知道,現在你為了本君的大業甘願放棄弦月,此點足見你的忠心,本君也很欣慰。」
「為義父辦事,兒臣在所不辭。」
仙君揮手道︰「這樣吧,為了補償你的損失,這件事後笛兒就是你的。」
秦湯欣喜道︰「多謝義父。」
「哼,這兩個丫頭真是把她們給寵慣了,做事無法無天。仙兒居然敢故意讓敵人綁架,笛兒更是大膽,膽敢明目張膽的跟我對著干。若非看在她們已仙逝的母親份上,我定讓她們吃足苦頭。湯兒,笛兒今後就是你的人了,你可要給我嚴加管教。」
「是,義父。」
「嗯,對了,笛兒現在在哪?」
「義父請寬心,兒臣已將小笛義妹‘請’回宮中,現在正在她的本宮休息。」
「好。派人看好她,別讓她在這個關頭給我壞事。」
「是,義父。」
「風守將。」
風恭聲說道︰「臣在。」
「你也一樣,給我告訴你兒子,讓他好好看著仙兒,別再讓她四處給我惹禍。若是再有下一次,他與仙兒之事也就此作罷。」
風趕忙答道︰「臣遵命,臣回去後一定好好教導犬子。」
「好了。」仙君沉厚的聲音說道︰「時候也差不多了,該出去公審了。湯兒,你的身份暫時還不能暴露,你先回去。」
「是,義父。」
待秦湯退下後,仙君的表情又恢復到往常嚴肅的神態,銳利的目光在風三人臉上一一掃過,直看的他們不停的打顫。沉聲說道︰「給我看好會場,我不希望有任何意外的事發生。」
風、林、火三人異口同聲道︰「臣遵命。」
三名守將退下後,偌大的養生殿內再次只剩下仙君獨自一人坐在龍椅上。他很喜歡這種清靜又略顯孤獨的感覺,這會讓他生出一種與眾不同的感受。
是清高?還是孤傲?
或許都不是,只是他喜歡獨自一人思索一些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的事情。又或許是他不想讓人知道他有自言自語的習慣。
就如此刻……
「這步棋下的實在是太好了,完美無缺的一步棋啊。尸王……哼,任你本領通天,最終也只是個被我玩弄于股掌中的小丑。」
「弦月啊弦月,說實話我真的很欣賞你,可惜你太不識時務了。別怪我狠,要怪只能怪你多管閑事。」
「還有道清觀里的那兩個老家伙,不能再放任他們了,否則遲早會壞了我的大計。弦月的事完結後就該考慮對付你們兩個了,現在嘛,再讓你們多吸幾口氣吧……哼哼……」
「哼哼……哈哈哈哈哈……」
空蕩蕩的大殿內回蕩著仙君陰側側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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