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絲柯萊特沒入在了身下的那片角質層後,老白也連忙地趕到了祝覺的身旁,他打量著祝覺此時的造型,光頭果胸渾身傷,失去了左眼的眼眶內閃著紅色的光,半張臉也被眼眶中流出的鮮血染紅了。右手上的五根骨鞭正歡快的扭動著,身旁還懸浮著一個籃球大小的魔眼。
「小心點,那家伙說不定又要做什麼。還有我說你這能力看起來不像是只用花一千點積分就能換來的啊。」老白先是警告了祝覺一聲,然後又忍不住感嘆了一句,「看這效果你說要花上七八千我都信了。」
「因人而異,這是因為我本人就比較狂霸酷拽**。普通人用了這個技能可是會有很多後遺癥的。」祝覺也掃視著全場的範圍尋找著絲柯萊特再次出現的跡象,不過順便也在給老白回起了話,「比如你猜猜我現在最想干什麼?」說完他舉起了右手,那五根骨鞭就在老白的面前來回揮舞著,「我現在心里最想做的可不是對付那個蘿莉,比起來要將你們碾成碎肉的沖動可還要更大一些。」
「這個能力……會讓人的理智也逐漸被侵蝕嗎?」看到祝覺使用的那些技能,老白自然也會想到這種能力不光是付出身體器官就能得到回報的能力,種種表現都似乎在說明這是一個十分邪惡損人不利己的技能,祝覺此時身上散發出的暗黑魔能可並不比他們面對的那些混沌氣息少到那里去,「看起來……跟面對那原始邪物的情況一樣,你的精神力雖然低,但是本身就已經足夠混亂了,再加上干擾也不會讓你的情況更糟糕。」
「不要胡說,我已經是快要痊愈出院的人了。」祝覺忍不住反駁道,「我的精神病已經是處于明顯好轉的狀態。純粹是因為我本人的意志堅定,態度端正才能面對各種精神上的摧殘卻毫不動搖,這些都是我多年來勇斗病魔產生的寶貴經歷……話說你過來就是找我聊天的嗎?如果這個時候那個蘿莉突然又從你背後蹦出來,可能會把我們兩個人都一鍋端了。」
「……操,差點忘了跟你說正事。」老白也突然發現自己因為祝覺的表現太搶眼了,而差點忽略掉了想要和祝覺說的事,「我剛才也稍微注意了下你們這里的情況,那個絲柯萊特所說的話你也听出來了,如果還是在房前的封印里,在貫穿了額頭的傷害下說不定還是可以取掉她性命的。這也就表示……在月兌離了那道封印後,她又獲得了什麼東西,可以讓她無視了那些傷害……」
說完這句,祝覺和老白同時看向了自己的腳下,那是一層極厚的角質層,看起來應該就是那個原始邪物還在沉睡的身軀表皮。
「……那個蘿莉,她在汲取著這個還在沉睡中原始邪物的生命力?」祝覺突然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應該就是這樣了。」老白點了點頭,「我們要做的,就是要切斷她和這個原始邪物之間的聯系,然後將她一舉毀滅掉。」
「怎麼做啊,我覺得她現在晾了我們也有一兩分鐘了,這明顯是要開大招的節奏。」祝覺說道。
「我盡量試試有沒有什麼辦法……」老白這句話還沒說清楚,突然他們感到腳下劇烈地震動了起來,那原始邪物身上的角質層開始不停地翻涌起來,似乎是有著什麼可怕的東西要破殼而出,無數巨大的觸手如同狂歡的人群在慶祝祭典時高舉起的雙手般鑽了出來,于此同時四處岩壁上刻蝕的符文也猛地亮了起來,似乎是要阻止著將要發生的不詳之事。
「絲柯萊特在哪里,你們發現了嗎?」老白連忙向一旁的linn和將馬雙城扛在了肩膀上的張禪念出聲問道。
「我也不清楚!」linn一邊躲避著身邊的觸手一邊回答說道,她的身上開始不停地涌動出激烈的電弧,將襲向她的那些觸手強行彈開,「不過那種混沌的力量似乎已經散步到了全場的所有位置,即使沒有目視著那家伙時那麼嚴重,但是現在我也感到了我的意志在不停地受到污染。」
「該死……」老白又掏出了四張泛著金光的靈符,「不找到她的所在的話這樣可撐不了多久。」
祝覺揮舞著右手的五根骨鞭將身邊的幾根觸手絞碎成了肉末,但是面對眼前這些觸手幾乎是無可計數的龐大數量,這樣的攻擊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你們幾個,都把自己的身子伏低一點!」祝覺連忙開口喊道,「被誤傷了我可不會負責!」
接著他用左手抓住了浮在自己身邊魔眼,開始急切地轉化起了剩余的暗黑魔能。然後那只魔眼的眼中再次射出了一道血紅色的射線,只不過這一次射出的射線稍微多維持了那麼半秒鐘,祝覺趁著這個時間段將手中的魔眼朝著前方橫揮了一下,接著在他面前大約六十度角的範圍內,數百跟肆虐的觸手一下子被攔腰切斷。
接著他手中的那顆魔眼因為消耗掉了所有通過獻祭得到了暗黑魔能,一下子腐化枯萎成了一團灰燼,散落了一地。
見到祝覺開闢出了一小片空余的地方,幾人連忙躲開了身邊的攻擊,沖到了那片暫時安全的區域里去了。
「污染的程度開始越來越嚴重了!」linn身上的電弧開始不受控制的四處迸發著,「我們的注意力和控制力明顯都出現了下降,再這樣下去,我可是會要被不受自己控制的電流把自己燒成焦炭的。」
「敵人……究竟在哪!」張禪念雖然扛著馬雙城,但是他的狀態也出現了明顯的不對勁,他不停地低吼著四處張望,狼人化身本身就是一個會讓人的理智削弱很多的能力,在這樣下去,第一個承受不住的便只能是他了。
「我就在這里~」絲柯萊特的聲音突然從眾人的一側傳來,那些不停揮動著的觸手此時一起讓開了一條通道,一個身影緩緩地從原始邪物身上的角質層中鑽了出來。
此時的絲柯萊特再也不是原先那普通的赤身少女一般姿態,她的身上也覆蓋上了一層似乎是由陰影與混沌的血肉交織而成的外甲,那身外甲上那些血肉一般的組成物還在不停地翻動著,不停地滲著污血與灰綠色的粘液,她那原本秀麗的面容也似乎是腐壞一般,白皙的皮膚消失不見,反而是一張布滿了蠕動肉芽的臉孔。
「……雖然想著繼續保留著人類的外形會在離開這里之後更加方便一些。」絲柯萊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似乎有些遺憾的樣子,「但是那樣的形態卻過于軟弱了。畢竟你們也許不是那些持有著舊印調查員,但是看起來卻似乎更加麻煩一點。所以我也不打算再陪你們玩下去了,就這樣讓你們化作恐懼與暗影之下的食材吧。」
此時絲柯萊特身上那附加著的那不可名狀混沌更加明顯了,就連祝覺直視著她,都會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煩躁感。其他幾人更是覺得自己的能力一下子受到了更加嚴重的污染。
「我覺得我似乎是無法正視她十秒鐘以上了。」老白喘著粗氣對身旁的祝覺說道,「你最好能多拖延一會,我需要一點時間來使用這些靈符。」
還沒等祝覺答話,一旁狀態本來就有點不對頭的張禪念放下了扛在肩上的馬雙城,他仰天長嘯了一聲,接著便像失去了理智一般,四肢著地沖向了絲柯萊特。他那幽綠色的瞳孔內此時已經是一團混亂的景象,就連嘴邊也都掛上了不少不自覺流淌出來的唾液。
「狼人都這麼性急麼……面對一個觸手人外娘都這麼激動……」祝覺搖了搖頭,暫時壓制下了因為直視絲柯萊特而產生的煩躁感,他也揮著右手的五根骨鞭從另外一個方向朝著絲柯萊特攻去。
張禪念那狼人化後本就相當龐大的身軀在此時再次因為一種莫名的瘋狂而膨脹了一圈,他沖先絲柯萊特的方向還有不少觸手在阻礙著他,卻被他不掛不顧地牙咬爪撕破開了那些攔截。
幾乎是同時,祝覺的骨鞭和張禪念的撲擊都要擊在了絲柯萊特的身上。但是一團黑色的觸須從絲柯萊特身上的血肉外甲出生長了出來,然後這些觸須環繞成了一個球體,徑直擋在了絲柯萊特的面前。
祝覺的骨鞭在接觸到了那個球體之後,便立刻感到了似乎是卷在了一團韌性極強無法一時破壞掉的東西上,同時一股莫名的惡意從那團球體中散了出來,不斷地腐蝕著那些骨鞭。而張禪念卻是躍起繞過了那團球體,抓扯住了絲柯萊特伸出的手臂,便張嘴撕咬了下去。
「別,那東西吃不成!」祝覺剛喊出聲,張禪念便已經恨恨地咬住了絲柯萊特的胳膊,但是巨大的咬合力卻沒有就此將絲柯萊特的手臂咬斷下來,反而是他咬在其上的上下顎像是陷入到了泥潭中一樣,被吞噬在了那血肉外甲之內。
「這些可是你們身下那偉大存在身上的血肉所組成的,具有吞噬一切生命的能力,乖乖地成為食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