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起身前,姚低下頭用一種很小聲很小聲的聲音在單眼皮身側道,「我有種預感,我要轉運了你信不信?」
當然,這說話聲小到只有她們兩個人能听到。單眼皮可沒姚那麼大膽,當著芳子的面就敢竊竊私語!
她沒回答她,始終保持著一種目視前方的跪罰姿態。可心里卻在不由得暗想︰轉運?只怕是霉運當頭了吧?雄哥把她找過去肯定跟那只摔碎的瓷瓶有關,不過,既然雄哥把小都找過去了,為什麼不找她呢?
姚遲疑了一下,雖然她的腳步很不想執行大腦下的指令,腳就跟灌了鉛似得,卻依然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過去。
雄哥有些意外這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居然會問出這種話來。一般人看到他都嚇得畏畏縮縮了,她不但不害怕,反而還反問他如果她說了真話會不會危及到她生命?這就竊到。
姚進去後,偌大的書房里,那個高大的男人正站在桌前,聚精會神的做什麼。
「進來。」里面傳出沉沉的男低音。
姚清清嗓子的推月兌,「其實我也不懂字畫。」
可她卻只冷硬的回給她三個字——
雄哥听了姚的話,盯著自己的字看了一會,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不過這次她可真沒開玩笑,這雄哥的字就是很娘們啊!哦好吧,那叫陰柔。
雄哥該不會是在練字吧?一個地道的日本人在練中國的書法?倒是讓人听著有點尷尬啊。zVXC。
畢竟,剛剛小自己也說了,她的目標就是來當雄哥的女人的!簡直連他們夫人都不放在眼里!
完了完了她逆天了,把她當條形碼的掃一遍的不為過!
姚站在門口也不敢走近,更不敢打攪他。卻趁著他沒有注意她時,偷偷的米米眼,很是意外的看到桌上鋪著什麼東西,然後,然後他手中拿著的——額,是毛筆麼?
當然,重點似乎永遠都不在前頭,而在後尾的轉折區域。
可是讓她意外的是,雄哥並沒有提那個瓷瓶的事,發而問她,「你是芳子管家帶進來的?」
她正暗想著呢,雄哥頭也沒抬的沖她招手,「過來?」
這個女人,不簡單!她竟有種這里會因為這個女人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的感覺!
要知道,她要面對的不是別人,而是雄哥!那個在通緝的榜單上排在首位。陰險狡詐,冷血無情,殺人如麻的老老大!他這麼單獨召見她,她還能人模人樣的維持表面的冷靜已經很不錯了,誰知道她的意志力現在暴走去了哪里?乃們也不用笑,要換做別人的話,估計早就嚇到屁滾尿流了!
只見他指著桌上的字問她,「說說看,怎麼樣?」
姚沉吟著,聲音明顯小了,「雄哥您這麼陽剛壯碩的一個男人,就是這字,這字有點——」
「你知道我叫你來是為什麼事麼?」
雄哥是真沒跟姚計較,其實他寫的字體確實沒有那麼抑揚頓挫,因為他今天特地換了另外一種細長輕柔的字體,所以她說娘,倒也不錯。不過還真從沒有人敢這樣說呢。
姚點點頭。她在心里暗自懷疑,雄哥這麼問她是去查證什麼了麼?或者是他瞧出了什麼端倪要套她的話?所以,在狀況不明的情況下,少說話,或者不說話絕對是最好的方式!
「其實在我看到雄哥您的第一眼,我就覺得您是一個特陽剛,特沉穩,特有男人味的男人。一看就特別的有原則,有責任感!不過——」
在姚跟著芳子來到雄哥的書房門口時,里面燈光透過門縫射出一道柔柔的光束。
姚不明白自從自己進去後,雄哥一副沒看到她的樣子,到底是真的忘了她的存在,還是存心晾她呢?
姚非常害怕,誰不知道雄哥最冷酷無情,殺人于無形,別說死了的人沒看到他笑,活著的人估計也沒看到。如今姚不小心看到了,這讓她非要擔心自己事實近日的壽命問題。
好吧,她知道自己很該死,居然說雄哥老大的書法字娘!她居然說他寫的娘!
不過,這事兒她合計了一下,不管是要頭還是要命都不是很值啊!就為了摔爛個破瓷瓶,就把自己頭啊,命啊的搭上去了,多不值啊!
芳子輕輕叩響了房門,「先生,小帶來了。」
想什麼呢!想什麼呢!特能是我愛你麼!
雄哥說,「不會。有什麼說什麼。」
姚過去後,發現雄哥真的是在練字。
這讓單眼皮在不解中,同時多了種不詳的預感。如果到時小在雄哥面前亂說話,先發制人的參了她一本怎麼辦?雄哥要是再像那些男人一樣,被她的美貌所吸引了,從而听信了她的話,那麼她還有活路麼?
雄哥卻固執的蹙眉,「不懂也說說看。」
如果換做平時的話,她大可以耍寶的表示,醞釀情緒是真,不過詩朗誦就算了。如果可以的話,她更寧願和雄哥隔空喊話,這樣不用直接的面對面的挑戰心理極限了。
雖然走時她調侃了一下那個做雙眼皮切割手術後肯定更美的單眼皮,但老實說,她對雄哥找她過來心里一點譜都沒有。說不緊張是假的。
咳咳,是芳子管家。
像是扔一塊輕盈的石頭,卻一路迅速沉到最底端的感覺。
怎麼辦,現在她好想尖叫哦!如果她現在嗷嗷尖叫的話,門板里面會不會有子彈直接射出來,她都省得進去了?
榜單上的頭號勁敵大家抓都抓不到,現在他卻點名要她過來,她是該感到榮幸麼?生的平凡,死的榮幸是吧?
一句話直接把姚的滿腔希翼擊打了個稀碎啊!碎的就像節操一樣。同樣,姚暗暗、細細、偷偷的端量芳子許久,最後默默認定,小芳肯定是還在生她的氣呢!肯定覺得她一來就發生這種事,得,以後她得更加努力的好好表現了姚遲疑了一會,她很含蓄的問,「這個評價的好壞結果,會直接影響個人命運麼?」
雖然在死前看到了和表面看起來似乎更人性化一點的雄哥,但是就這麼死了,她似乎覺得還是有點不太值哎?
實則,她是想要听听他怎麼說?畢竟是他把她叫來的,又是他主動問的她,所有的事他心里肯定都已經有譜了,她也實在不必自作那個聰明。
這倒是讓他好奇了,她會說出什麼樣的真話來?
到底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這讓他突然對她產生了一種莫大的興致。
——————《禽難自禁,警官老公超威猛!》——————
當然,這都是姚的感覺。
他這一笑把姚給嚇壞了!她又有點後悔了,你說她咋就一得意,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眼見姚站在門口清清嗓子,握握手的樣子,站在門口待命的芳子皺眉道,「你這是在醞釀情緒,準備詩朗誦嗎?」
芳子說了,「不知道。」
「有點什麼?」
姚她反復告訴自己,沒什麼好怕的,沒什麼好怕的,要淡定!大不了就是要頭一顆,要命一條!
咳咳,不過,這個稍微文雅點的詞听起來,還不如娘呢!陰柔,怎麼听怎麼跟人妖BT掛鉤啊?
雄哥的國語說的很標準,意思表達的更是明確。這讓人很難相信,這個男人會用他女人當自己的翻譯。他這麼好的中文,一張嘴完全就是中國人啊,他不說自己是日本人,估計都沒人知道!如此,他還用翻譯了?
既然雄哥都說可以讓她說了,是吧?姚就只好實話實說了。
听雄哥一下子說到重點了,雖然姚知道能夠讓雄哥找她的理由無非就是為了那只瓷瓶的時,但是此刻姚卻把頭垂的低低的,不說話也不應聲起來。像是做錯了事,又像是在害怕著什麼的樣子。
本來今天的事姚就覺得挺欠芳子婆婆的,現在她直吐吐舌頭的進了門。
就這樣站在門口,她都可以感覺到過道盡頭那扇開著的窗透過的隱隱涼風,整有一下沒一下的撩動著她皮膚的毛孔,感官瞬間放大無數倍!毛孔里冷汗在听到‘進來’兩個字時,瞬間揮發的一干二淨!
況且,她就是感覺他這笑根本就不是發自內心的笑,而是諷刺的笑,滿腦子想著她死時慘狀的笑,然後突然投出一記小李飛刀,朝著她筆直射過來後陰冷的道句,「去死吧!」
姚齊聚丹田,和雄哥對視一眼後飛快的錯開視線,「有點娘!」
當然,是用機關槍掃。
其實在剛剛過來的路上,姚還曾試探性的問過小芳,雄哥找她是什麼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