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大叔還沒有老到老糊涂。愛睍蓴璩不過……
本來楚聿衡會以為，姚會問他，「你還查到了什麼？」可是想不到她一直沒開口，第一句關切的內容居然不是這個，而是——
「楚聿衡，你到底有沒有想過要這個孩子？」
楚聿衡怔了怔，眉頭下意識的皺緊，表情帶著種對她這話的難以理解。「你怎麼會問這種話？這是我們的孩子，我當然想要！怎麼會有人不想要自己的孩子？」
「況且，當時我並不知道你懷孕的事。我也是後來終于在那四個男人其中的一個朋友那得到了一條線索，說是他朋友準備干一單大買賣，對方很出得起價錢，不過這買賣說起來也好笑，居然不是什麼殺人亡命的買賣，而是弄掉一個女人肚子里的孩子！那時我才知道你懷孕的事，後來我讓人在全市所有的醫院里搜集資料，才在你去做產檢的那家醫院里找到了你當時做檢查留下的單子。只不過可惜那四個人死的很干淨，從他們的尸體上居然找不到任何線索，都是被人用繩索勒死的，對方的手法直接又果決，一看反偵查能力就很強。死者之一的那個朋友只知道他們接了買賣，卻不知道幕後主使是誰。我連他們的戶頭都查過了，居然沒多一分錢。但對方不可能是沒付過錢的，事先付一半，這很正常。所以這事倒是蹊蹺。不過我知道，你一定是平安無事成功逃月兌了。因為第一，沒有在本市發現你的尸體，第二你的失蹤讓整個27軍顯得很平靜，雖然他們對你的消息以失蹤來定論，而非想象當中，該有的慌亂和緊張。」
說到這里，楚聿衡深深的看入姚的眼，「雖然我不知道這起綁架到底和你失蹤有什麼關系，但是我卻預感這完全是兩碼事，對方來者不善，絕不是部隊為了讓你離開的煙霧彈，否認也不會傷及性命。當時我就猜想到，你和部隊肯定有什麼合作關系。不然部隊的態度絕不該是那樣的。但是以部隊的機密性來說，如果部隊不想讓外人知道的事，沒有一個提點，你根本就無從下手。你也夠心狠的了，不告訴我可以，居然連姚老爺子也瞞，難道任務會比你家人還得還要重要麼？你知不知道，在你剛離開的時候，姚老爺子因為擔心你都住了院！你倒是走的夠心寬，夠不管不顧！」
「你說什麼？」姚突然緊張並且著急起來，「可是上級並沒有告訴過我爺生病的事啊！」
他們肯定知道的！但他們怎麼能瞞她呢！
「放心吧，當時我一直在病床前照顧著，你爺只是急火攻心的暈過去了，血壓有點高，沒什麼大礙。說白了他也是擔心過度。索性我並沒有跟他說你被綁架這件事，只說你有可能是去參加一項機密任務去了。雖然連我都不能確定當時你到底去了哪，但是為了安慰姚老爺子我也只能瞞著他。你上頭不告訴你也是知道你這沖動的個性，不然就算組織不讓你也一定會偷偷跑回去，到時一但計劃被打亂這責任不但你承擔不起，所有人都承擔不起。瞞著你確實是最好的方式。」楚聿衡中肯的分析著。
雖然他到現在還有種想要把27軍給掀了的感覺！可不麼！居然把他老婆送到了這麼危險的地方，還瞞著他！甚至他老婆人都懷孕了，還讓她參加任務，並把她和孩子一起送到這麼危險的地方！
現在他順利找到了姚和建寧，27軍！等他攜妻帶女回去的時候，他非登門造訪的好好討個說法！看看他們能給他一個怎樣的解釋！
其實告訴你也無妨，一開始我就猜測著你的離開和部隊肯定有關，但是他們實在太謹慎了，我一點證據都沒有沒法跟他們去要人。我不知道你在哪里，更不知道你和孩子到底怎麼樣了，後來我終于發現了你們聯絡的電台，並在今年破獲了你們之間的通訊密碼，這才找來了這里！」
他沒有告訴她，他本不是電腦高手，在工作中也極少用到電腦。但為了找到她，又不能假于他人之手的謹慎起見，他自己去學，雖然學習的過程中很辛苦，每天除了在特警大隊里玩命的工作和布置安排各種大大小小的任務，還亞歐抽時間去學電腦，現在他基本上就是一個成功的黑客，毫不夸張的說，沒有他進不了的系統。沒有他干擾不了的電台。
而就憑他的身手和行動能力，鼎鼎大名的聶世軍火基地對他而言還不是來去自如？不過他還是很懊惱很自責，聶世軍火基地，他怎麼就沒想到她會在這個地方呢！聶世軍火基地雖然不歸他們管，但卻是27軍一直以來心頭的一根刺，他們早晚要把這根刺給拔掉！
正因為他知道難拔，聶世又不是個能夠輕易蒙混進去的地方，那里群英薈萃，如果不是極高的身手，或者對槍械武器極其有研究創造的精英骨干，聶世是不會要他的。對于聶世絕對是個任重而道遠的任務，更是需要從長計議的部署，他想不到27軍居然出手這麼快，已經制定出嚴密計劃的預備把這根次刺給拔出來了！而讓他更想不到的是，他們派去的那個人居然是姚！
楚聿衡明白，姚的確有才，也有點小聰明，應對件事情什麼的對她來說並不是難事，但是她的有才不過僅限于電腦方面，對于槍械她可以說是一竅不通的，所以，他就是怎麼都想不到27軍並不是派什麼槍械專家，而是派的對槍械一點都不了解的姚去的！就算是任務，是部隊的安排，但是他們就這麼讓她帶著孩子深入這麼危險的地方？
就在這幾日他暗中跟著她，先在外圈了解聶世情況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他的丫頭現在已經是聶世炙手可熱，並且引得道上爭相搶奪，甚至列為頭號暗殺目標的槍械師！看來，似乎27軍這別出心裁的安排倒是挖掘出了也許連她都沒有想到的潛力。明明看到她越來越優秀就像一顆發光發亮的寶石，可是又想到她這五年來一直深陷危險中，他真不知道，到底是該喜還是該憂！
在兩人一來一去的談話中，姚忽而明白過來！
「不但那天在海洋館里建寧看到的那個人是你，就連我們後來在路上遇到忍者伏擊，那個躲在高處的狙擊手也是你是不是？」
眼見楚聿衡挑眉默認，姚驚訝極了，虧她還在揣摩到底是誰救了她，槍法神的都讓她頂禮膜拜了。原來這五年來，改變的何止是她一個人！
她不得不違心的承認，有人似乎比她記憶中的那個人還要更優秀了！他那神射可是連黑鷹都贊不絕口！果然，這特警大隊副總隊長的位置絕對一般人能坐上的！
雖然姚看得出黑鷹棋逢對手一副很想要能夠遇到時比試比試的興奮感，但是，如果那個人是別人還好，但那個人是楚聿衡的話，她可以說，不管比什麼，黑鷹幾乎都沒有贏的幾率。因為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個全能！是個怪物！
「你怎麼知道那些人會在那里伏擊我？」姚不解的問。
他單槍匹馬的，又沒有帶任何手下來，怎麼可能得到那麼多消息？
楚聿衡緩緩的道，「因為我在跟蹤你的時候，發現也有一幫人在跟蹤你，對于你們聶世內部的消息，想要知道那還不容易？都別說在德國這邊的道上我們都有認識的人，單單是聶世被人接連截了兩批貨，據說是出了內鬼里應外合這件事事，道上誰人不知曉？如果說第一批貨是人為的我相信，那是你們的計劃吧？但第二貨應該是真的被道上的人給劫了，是日本星焰堂暗自培養的忍者，就是這次跟蹤伏擊你的那些人。而我會事先在那個地方，是因為那里是你回去時最好埋伏的地方，不但周圍僻靜無人，更方便隱身和作戰。就算不發現那些人的跟蹤，想想也知道星焰堂劫了那批貨並不是為的別的，為的就是听說里面有一只聶世軍火基地研發的新型的火箭筒。可他們回去後似乎發現火箭筒和以前的並無任何改變，覺得自己上當受騙了才過來‘請’你過去一趟。讓你這個槍械師為他們繪圖。」
「他們要的不是聶世的那批軍火？」姚皺眉，直覺得有些事楚聿衡這個局外人倒是看的挺清楚。
「星焰堂的軍火儲備充足，但是不管怎麼說也是一個不算太大的黑道組織，至少和山口組相比根本就沒有可比性，誰不知道聶世在道上的名聲，星焰堂想要軍火大可以通過正常途徑去購買，犯不著去強搶，唯一會讓他們動心去搶奪的，就只有那只新型火箭筒。想不到卻被讓聶世官擺了一道。不過聶世官這麼做的原因想想也很簡單，這幾年貨物接連也沒少丟，這絕對不是偶然，對內部的人他也一直有所懷疑，觀察不是一天兩天了，介于前一次丟貨，這一次他緊接著沒隔一兩天又出貨，這麼頻繁的出貨只是為了讓對方感受到他的‘著急’，在嘗到甜頭後再次出手，畢竟這兩次的貨量都非常的大，他賭要通過最後這次把內殲引出來罷了。想不到真正的內殲沒被引出來，中途跳出來的星焰堂也做了回替死鬼。」
楚聿衡這麼說，姚直覺得自己身體的血液瞬間涼了那麼一下，「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楚聿衡淡勾薄唇，「楚太太，這只是風聲外加個人的一般推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本來要截這批貨的並不是星焰堂，而是你原先準備聯絡的人吧？而也許你沒想到的是，聶世官是故意在放長線釣大魚，想要引出身邊的內殲，故意讓人把軍火截走，這也許是白虎都不知道的內幕，雖說聶世官早就想要除掉他了，但是這件事卻給了他一個最絕佳的借口。所以，你們只差了一點點。」
姚後背倏的就出了一層虛汗！是的，他們的人當時都埋伏好了，就準備截聶世官的這批貨了，想不到卻給星焰堂的人佔了先機，本來組織打算誓要把這批貨給奪回來，可是她卻突然決定先听听風聲暫且緩一緩，沒想到這遲疑的一步棋，倒是保存了她在聶世的身份和排除了被懷疑的對象，真是懸的棋差一招！
楚聿衡接著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的計劃應該就在今晚，預備要截或者直接炸毀青龍押運回來的那批貨對吧？」
這他都能猜到？姚心頭愕然！
她甚至忍不住猜測，尼妹，如果把楚聿衡這個軍事天才叫過來的話，他是不是一年就能把聶世給直接秒了？用不著她老牛拉破車的耗費了五年時間？人都沒進入到聶世基地，居然就對內部的消息這麼通了，虧她還在這呆了這麼久，有些事竟沒他看得透！
不過姚並不氣餒，因為有時候人比人，確實是沒法比的。尤其是楚聿衡這種罕見的高智商奇葩。
「取消明晚截那批貨的計劃！聶世官已經在懷疑你們了，雖然他還不能確定是誰，但相信他已經把青龍壓貨回來這件事告訴你們在場的每一個人了，如果今晚這批貨不能成功的回來，你們在場的一個也逃不掉。他那麼精明的一個人早晚會懷疑到你頭上！」
楚聿衡的話讓姚暗暗緊了緊手，他說的的確沒錯，如果明晚那批貨出事的話，在場的人不過只有她、黑鷹和貓頭鷹三個人，他不會懷疑青龍，而會懷疑他們三個，至于他會采取怎樣極端的手段，哪怕他懷疑的不是她，是他們兩個，姚都相信她絕對不會好受了！」
但是，被截走的這批貨出貨量巨大，比上一次還要大！相當于聶世這一年來三分之一的軍火庫存了，如果能把這批貨物打掉的話，聶世必然元氣大傷！而如果這批貨回來的話，聶世肯定會扣下一段時間，等風聲平息了再出貨，到時他就不會因為缺貨而調集小金庫里的貨了，他們還要花費時間尋找小金庫，可是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她要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姚不說話，她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中。她想回家，想趕緊離開這里，整整五年，她沒有一天不想的。眼見成功就在眼前，她怎麼可能放過這次絕佳的機會？
她甚至都找到了青龍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家人，他的妹妹，只要他們挾持他的妹妹，根本就不用廢一兵一卒，不怕他不乖乖就範的交出押送的軍火！但是，她真的敢賭一把麼？
楚聿衡覆上姚的手，那寬厚而溫暖的掌心讓她抬頭對上他的眸子，見他目光沉沉，「听我的，什麼才叫真正的放長線釣大魚。你現在要做的不是毀幾箱軍火的問題，而是要和聶世官比耐性。機會要靠等，而不是靠賭！小不忍則亂大謀，如果你要的也是‘全身而退’，而不是‘損兵折將’的話！」
「這件事是我們27軍的事，一切我都要和上級商量。你是特警大隊的人，別攙和我們軍的任務！況且，你攙和了這次我們27軍的任務，要讓組織知道的話他們還能相信我麼？指不定以為我聯合著你一起叛變了呢？到時候不但沒有功反倒還成了罪人！」
姚虎著臉抽出自己的手來。嘴上雖硬，卻不得不順從心意的說，「對于你提出的意見，我會納入考慮。」
楚聿衡挑眉，卻笑的了然又揶揄，「看來你現在終于可以多少明白些我當年在日本執行任務的時候，你從天而將給我了措手不及，既要保證圓滿完成任務，又要周旋在你和組織之間的我的感覺了。」
姚翻了翻白眼，「什麼周旋在你和組織之間，我壓根就沒想過要周旋，你趕緊給我離開這！我可以當你沒來過！我的任務不用你插手，也不用你在旁邊指手畫腳的，做好做壞都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事！別總覺得這世界上就你最聰明，我要是沒有兩下子的話也活不了這麼多年！不過你要從中搗亂的話，別怪我把你當階級敵人去斗爭！」
楚聿衡欺身靠近她，語意帶著種淡淡的調侃和曖昧，「是麼？如果你所謂的‘斗爭’就是像我們剛剛在床上那樣，我一點也不介意‘被斗爭’。最好還要斗的‘凶狠’一點那種。」
姚倒是給了他一個‘凶狠’的表情後瞪眼，「不要臉！」
楚聿衡卻不介意的聳聳肩。不要臉就不要臉，要臉又不能當飯吃，更何況他和他老婆之間那麼要臉干什麼？
「你們27軍的事我不管，也從來就沒想過管，但這件既然把你牽扯其中，我就一定要管。因為這直接關乎了我的個人利益，它決定著我是否會失去我老婆，我孩子是否會失去媽這幾點關鍵性問題。」
楚聿衡的話姚推了他一把，「得，不勞費心！」
「那麼你爺呢？萬一有失誤的話你打算讓他望眼欲穿的等你一輩子麼？還打算帶建寧陪你一起‘面對承擔’？」不管她說什麼，他就是一副不急不惱的樣子，哪怕面對她眼底忽而加深的神色，他也是看的透徹，卻心下早就明白的清俊面容上並無得意。他知道，姚老爺子是姚最放不下的人，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人，但絕對不會不在乎姚老爺子。更何寬，她還是心懷虧欠的！所以把姚老爺子搬出來，任由她再擰再固執，也總要為姚老爺子和建寧考慮一下的。雖然這次軍火數量龐大的的確讓人非常心動！
姚這下不說話了，是，楚聿衡說的沒錯，如果這把她賭贏了，她頂多可以早點回去。但如果她賭輸了的話，那麼，也許……就沒有以後了。
權衡了一下利弊後，她越想越明白，上級還在等著她明晚告知截獲的時間和地點，才好回去做部署安排，當然，時間已經過了午夜，應該說是今晚了。但是聶世官如果決心要把內殲引出來的話，相信他已經暗中監視上他們出入的舉動了，她斷不能擅自出去聯系上級！所以這次的計劃，她只能忍痛放過！就連聯絡也暫時終止！
但願，上頭別以為她這突然的舉動是叛變就好。
見姚心頭已經有了主意，楚聿衡反而大樣的躺在她床上，不管姚怎麼惡言惡語的驅趕他，楚聿衡都像沒事人似得半點要離開的意思都沒有。果然，這人一上了年紀，什麼都是‘身外之物’啊。當然，這也包括臉皮在內。
「雖然這次任務很重要，我必須要趕在你做決定以前今晚過來提醒你一下。但是我真正想和你的談的卻並不是任務這件事，而是我們兩個的事。」
哎呦，他這還‘特地’過來為人民服務呢？他躺的舒服，不願和楚聿衡躺在一張床上的姚索性站在床沿，居高臨下的抱臂看他，真心不覺得他們兩個之間有什麼好聊的？當年的所有情況不是他們‘同時進入軌道，又相約一起出了軌道’麼？他以為她有外遇，她以為他有外遇，你提離婚我搞協議，你種田啊我織布，多麼契合般配的一對啊！真是讓人一想起來就熱淚盈眶，高呼‘在一起’的有木有？
「丫頭，難道你就沒想過麼？為什麼偏偏在你走的最後一天會發生綁架？也許，是有人泄漏了你的行蹤呢？我指的是，27軍內部，這次知道你任務的人中，也許並沒有那麼你相信中的那麼可靠和值得信賴。」
說到這楚聿衡聳聳肩，舉起一雙手，「相信我，我說的這些話其中絕對沒有任何的私人恩怨。我只是認為也許你得重新考量一些問題，尤其是在關鍵的時候，越發得頭腦清醒。這個世界上，並無絕對完全可信的人。」
姚微微一愣，直覺得不可能！她的行蹤只有內部的幾個高層知道，他們怎麼可能出賣她？況且這個任務根本就沒有……
當姚腦海中突然跳出一張清麗的面孔時，她臉部的線條瞬間緊繃！
不，不可能，不可能是小珍。她和小珍情同姐妹，小珍怎麼可能會害她，把她的消息泄漏出去，置她于死地呢？
姚不得不說，除了小珍以外，如果那個出賣她的人真是她上級的某位領導，那麼可以說她這五年不可能還能過的這麼順風順水，任何一點小的紕漏她都早就已經死了！如果說綁架真的不是偶然和她走的那天踫到了一起，而是真的有人泄漏了她的消息才害她被綁架，那麼只能通過後期的平穩看出，所有前期的不平穩，都在她走前知道內幕的那些人當中。
突然間，姚感到了一種沒有來由的心冷。在感情上，她真的寧願相信一切都是偶然，也不願相信這其中會有背叛！因為愛她的人，真正關心她的人就那麼幾個，她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更多了。
楚聿衡知道，姚那麼聰明，有時候身邊只是缺少了一個提點她的人，這點雖然在作戰上他可以隨時提點她，因為他可以做到足夠的冷靜自持，頭腦清醒！但是如果放到感情上，他卻很難還能保持這種清醒的思維。不然也不會當年因為他的感情用事而一時鑄成大錯！五年血一般的教訓足夠令他在面對任何事時都保持足夠的冷靜，也讓他這幾年迅速高升，只是高處不勝寒，爬的越高身邊在沒有她的陪伴，沒有她的聲音、笑臉和分享，他甚至都不知道這幾年自己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但是，有時候往往越是關心極了，越是在乎極了，人才容易越失去理智和判斷力。就算明明知道她對赫炎玨只是朋友的感情，可是他卻就忍不住吃醋，忍不住擔心，甚至是害怕，害怕他不再是她心頭最重要的那個人。當年，堂堂特警隊大隊長，呼風喚雨的楚聿衡居然害怕的不是槍林彈雨，不是死亡，而是，他害怕他太愛一個人，愛到甚至都要失去自我，可是那個人，卻並沒有那麼愛他。
「當年你離開後夏婉婷就過來找了我，說她也听說了你離開的事，就安慰我想開點，我卻告訴她以後不管我怎麼樣都不關她的事，讓她別再來煩我，以後不管是車禍，還是有事都不要再找我，找我我也不會理會！因為那時沒有了你我的時間早就一片灰暗了。哪里還有心情去理會其它。後來你被綁架這件事外加有次我踫到了一家之前常去的咖啡店老板娘，她無意間告訴我那天在咖啡店你和夏婉婷的遭遇，以及你們兩個之間怪異的氣氛，甚至最後你對夏婉婷潑了咖啡的失控舉動，我由此推斷一定是夏婉婷和你說了什麼！綁架這件事我猜是夏家人做的，雖然我也懷疑過正航，但他頂多也是夏婉婷的幫凶，並不是主謀，因為他沒有這麼細密的心思，可以做到滴水不漏的不留下任何線索，一切後事處理的堪稱完美！雖然我知道我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是我卻警告了夏婉婷，你能平安那是最好，如果你出了任何一點事，不管是不是和她有關，我都不會輕易放過她！盡管夏婉婷抵死不承認，還拉著我說愛我，我卻給了她一記耳光告訴她我早就和她情斷緣絕了！，只要一想到當年你懷著孩子離開，被人綁架也許就是她做到，對，我有預感，絕對和她有關！雖然我並不知道夏婉婷到底在我們之間攙和了什麼，但這件事肯定少不了她的份，也許是她和你說了一些我們之前的事？姚，把當年的事告訴我，如果真是夏婉婷和你說了什麼，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姚垂睫，神色並不是受了天大委屈的淚流滿臉，而是一種超乎正常的冷靜、平靜。「楚聿衡，當年的事，我不想听任何人說，也不想憑著自己的感情去做主相信什麼或者不相信什麼，如果這次任務我能夠成功的全身而退，我要自己回去查！這些年我所受的委屈，凡是欠我的人我都會親手，一一討回來！所以這次，讓我自己來。只有查找出來的證據，才有真正的話語權和信服度！」
老娘不要賠償！老娘要的是討伐！欠老娘的，老娘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說白了，就是你還是不相信我？」楚聿衡神色很清遠，素淡的臉上卻並沒有任何責怪或者受傷的神色。他是真的不怪她，因為他知道，他的小女孩是真的長大了，可以理智的做出分析，也有了自己的主意。更讓他欣慰的是，她也能听得進別人的意見，懂得權衡利弊得失了。
這些全靠她自己的磨練，如果這五年有他在身邊，他真的不知道，她會不會還能成長的這麼優秀。這麼讓他驕傲又贊嘆。
「好，你自己去查，我不插手你的調查，除了我不會放過其中的任何一個人以外，不管是這次的任務還是以後的清算，我都會陪在你身邊。讓我做你的幫手，讓我用生命保護你。」
「這對我們來說都很公平，不是麼？我不用踟躇不定的選擇要不要相信你，你也不用費盡了心機去解釋讓我去信服，真相就擺在那，永遠不會騙人。把它找出來，這對你對我，都是最好的交代！」姚冷靜的說到這，忽而半開玩笑的挑眉，「用生命保護我？我怎麼聞到了一股贖罪的味道？可是大叔，我需要的並不是贖罪！我受的傷，經歷過的痛，就算是把罪魁禍首打入十八層地獄的地下室安置，也排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