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老爺在書房!」管家的眼底閃過一抹詫異之色,顯然他也發現眼前這位病少爺有所不同。
沒有注意他的神色,白汐只是朝對方點了點頭︰「好,我去找爺爺!」與他錯身而過,輕步進入院子。
站在門前的兩位家丁見到白汐走來,彎腰喊叫︰「少爺好!」
「唔!」輕掃他們一眼,白汐並沒有讓他們通報,獨自走到書房門前,剛抬手準備敲門,听到里面傳來渾厚又威嚴十足的聲音︰「進來吧!」可見白老爺子已經知道孫兒的到來。
推門而入,白汐一眼見到坐在桌後面的老人,一身深藍色緊袍,目光炯炯有神,雖然已經是年過六旬,仍是一頭黑發的他看起來似正值中年,那張老臉與叔父白葦七分相似,不知情者以為他們是兩兄弟,可見年輕的時候這位爺爺同樣是位美男子。
「爺爺!」輕喊了一聲,白汐走上前,神色淡然地站在他的面前。白楓雙眼凌厲如閃電的目光,將進來的孫兒全身打量了一遍,微微含首問︰「你不好好休息,跑來找我有什麼事?」
對于這位從小抱著病罐長大的‘孫兒’,白楓收起利如刀刃般的眼神,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柔和了不少,特別是他年小已經失去父母的照顧,心中更是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內疚和擔憂。
白家在外人眼中看來是權勢沖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唯一遺憾的就是白家只有這根獨苗,致命的是不但靠藥物維持小命,而且此少爺彼少爺。
大兒子戰死,二兒子殘廢,只要他撒手人間,白家注定會很快消失在世上,不得不說此事是白老頭心中的病。
「爺爺,我想要用一些家里存放的藥材。」白汐並不在意這位爺爺的眼神,嘴角彎曲出好看的弧度,露出潔白的牙齒,甜美的笑容掛在她俊秀的臉上。
「為什麼?」白老爺子皺了皺眉,不解的詢問,上午的時候雖然听說過孫兒似乎有些變化,只是怎麼也沒有料到變化如此之大。
「因為我是你孫兒,這個理由足夠……」
剛說了一半,只見爺爺揮了揮手,接著,從門外閃進來一人,立即對著白老爺子單膝跪下︰「老爺,訓練的侍衛出問題了。」
「夜沉,起來,說,怎麼回事?」繃著老臉的白老爺子霍然起身,只見他快速走出來站在他的面前,等著他解釋。
為了加強府上的安全,白楓特意交待武功最高的夜沉為府上比較年輕的侍衛進行訓練,只不過才一個月的時間,怎麼會出事。
原來他就是夜沉!
白汐上午的時候從叔叔白葦的嘴中听到他的名字,夜沉除了是爺爺的貼身侍衛,亦是白府侍衛的總隊長,他有權力調動白府所有侍衛。
「老爺,他們剛吃過飯不久回到訓練場,一個個全身抽搐,又好像是中毒,又不像,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二爺也看不出原來。」夜沉稟報訓練場發生的事情。
老臉微微變了變,白老爺子眉峰高挑,目露寒光四射,大手一揮,疾步往外走︰「竟然有這種事,走!」
夜沉緊跟而上,被丟下的白汐不禁揚了揚眉頭,二話不說,慢悠悠地走出爺爺的書房。
既然是自己家中發生的事情,白汐自然不會錯過,朝著爺爺趕過去的方向而來。
白府不是普通的大,為了追上前面的身影,白汐只好盡力半跑而上,待她趕到訓練場的時候,累得她雙腿打顫抖,這身子實在是太弱了。
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白汐吐了一口氣,邁著步伐踏入龐大又寬敞的訓練場,只見前方不遠圍繞著一堆人,熟悉的身影正忙碌。
「快點,他好像不行了!」
「他又抽起來了,老賈,快用藥!」
「小心點,快點把他給扶起來!」
「讓他咽下去!」
望著亂成一團的眾人,白汐拔開圍觀的其他下人,見到她的出現,無事的下人沖著她喊了一聲。
沒空理會他們,白汐走到叔叔的輪椅旁邊而立,白葦見到她趕來倒不覺得意外,叔佷兩人相視一眼,視線又落在眼前。
在地上躺著十多位身穿侍衛服飾的年輕人,一張張臉孔泛青白色,嘴唇發紫,身子不受控制地不停抽搐,好像十分痛苦的樣子。
細心地打量著正在發病的侍衛,白汐不禁蹙起了秀眉,半闔著眼皮的她苦苦思索,好像是在什麼書上見過類似的描述。
「老爺,他們都吃下碧清丹,能不能保證他們的性命,只能听天由命了。」拿著藥瓶子的賈大夫一臉沉重,看來他對眼前的情況也是束手無策。
望著地上痛苦萬分的人,白老爺子眼底閃過一絲不忍,沉聲問︰「老賈,沒有其他辦法了?」
「老爺,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真的看不出是什麼原因!」老臉掠過一抹羞愧,賈大夫無奈地搖了搖頭,他號稱神醫,卻連病因都看不出來,實在是叫他慚愧不安。
「老夫馬上進宮找御醫,看看那群老東西有沒有見識過這種病情!」不能不顧自己人的生命,白老頭子立即吩咐︰「老賈,你給我照看著他們,等老夫馬上回來!」
「是,老爺!」賈大夫並沒有露出不滿之意,恭敬地答應下來。
轉身見到兒子和孫兒的身影,陰著老臉的白楓看他們一眼,一言不發,直接離開。
這時,白汐的臉孔流露出喜色,倏忽抬頭的她朝著爺爺的背影喊叫︰「爺爺,不用找御醫,我能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