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風逸塵期待的眼神之中,白汐無奈地點頭,答應留下來。
反正回去也是安靜下來尋找丹方,自己在這里找出來的話,還可以讓他幫自己找找藥物。
風逸塵拿著白光,在丹勺一臉驚愕的表情中回到了他的房里,完全不顧及他一個小孩子的心思。
旁邊的良叔一眼他的神情,便知道這個孩子想歪了,由不得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腦袋瓜子,卻沒有給他解釋什麼。
直到良叔離開後,丹勺才反應過來,自言自語地道︰「太子怎麼會——」
他搖了搖頭,怎麼也不想相信自己的猜測,邊往外走邊小聲嘀咕︰「不行,我定要告訴皇後娘娘,太子爺怎麼可以這樣,喜歡誰也不能喜歡男人——」
白汐打量著眼前這間樸素又淡雅的房間,輕輕地點頭贊許︰「不錯,看起來還是蠻順眼的。」
「呵呵——」風逸塵輕笑聲來,坐下來的他凝視著白汐,淺笑道︰「汐兒,《黃岐丹藥經》這本書在你身上吧!」
「算是吧!」心知瞞不過他,白汐直接承認,反正丹書她已經毀掉了,別人就是想要搶也搶不到。
風逸塵一點都不驚訝,笑了笑︰「我幫你磨墨,你好好想一下,將‘還魂丹’的丹方先寫下來,然後一起找藥材。」
「好!」白汐直接走到他的床榻上盤膝坐下來,準備進入空靈,好好地將丹方給找出來。
當時《黃岐丹藥經》里的丹方有幾百種,她只不過是記下來,然後將物品般存放在她的精神海之中,再也沒有去注意,如果不是丹勺今晚提起,她真的會錯過了這張丹方。
風逸塵側目瞄了瞄她,俊美的臉孔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他一直以為她沒那麼容易接受自己,甚至他已經做好長期追妻之路,如今幸福來得如此之快,他都有點不太敢相信的感覺。
待他磨好墨水,白汐也睜開了眼楮,臉上逸出一抹柔和的笑容,走上前來坐在書桌上,他早已經準備好的白紙筆墨擺在面前,順手捏起一支毛筆,立即默寫剛才找出來的丹方。
一坐一站,一寫一看,畫面是那麼和藹又美好,風逸塵看到她寫出一手漂亮的小楷體字,看起來利落又清新,叫人喜歡不已。
「汐兒,你的字不錯,漂亮的!」他毫不吝嗇贊美。
白汐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毛筆,自信地道︰「還行,起碼不會給你看作笑話。」
其實,白汐的字確實還行,當年她也是小小年紀開始練習,曾經得過少年書法大賽的冠軍,所以,她的毛筆字也不算會丟人。
「怎麼會!」風逸塵拿起她寫好的丹方,看了一遍,不禁皺起了眉頭,「汐兒,這藥可不容易。」
幾十種好藥,而且每一個品物都是珍貴藥物,想將它們湊齊不是不行,而是有些難度,同時需要一些時間。
「我知道!」白汐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她寫出這些藥物出來,自然知道這個難度,卻不得不沖著他道︰「你堂堂一國太子爺,怎麼也有點把握吧!」
「瞧你說的——」他溺愛地看她一眼,點著藥名道︰「千年何首烏,我記得宮里有一枚,我叫人拿來,五百年金參一株,我記得我皇叔有存貨,如果我開口向他要的話,也許能讓他拿出來,三百年的靈芝、千山雪蓮、紫河車、龜甲膠、海龍,這些藥雖然難找,也不是不能找到,我會派人去各地拍賣行找找,至于這些,朱果、紫丹鈴草,這些剩下的我們要慢慢打听,畢竟這些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
「明白,我回去的時候,也會找華芊芊幫忙,她好歹也是從藥王谷跑出來的人,她們藥王谷應該也有不少好貨,盡量讓她找找看。」
「不錯,藥王谷確實也是一處。」
風逸塵見她情緒有點失落,由不得笑道︰「汐兒,不必太擔心,只要我們一起找這些藥材,相信我們定會找齊它。」
「看運氣吧!」白汐瞄了瞄丹方,確實覺得有些痛頭,七品丹藥的藥材一件件拿出來都是寶貝,想要湊齊,沒那麼容易。
希望還是有希望,畢竟大家的人脈都不差,白汐很快放了下來,道︰「時間不早了,你休息吧,我去隔房睡。」
「急什麼!」風逸塵笑了,指著窗外的明亮皎潔的月亮,「你可莫辜負此時的良辰美景。」
「什麼良辰美景,我又不是書呆子,吟風弄月,不是我的強項。」
「呵呵——」瞧她身穿男裝,卻露出屬于女孩子的嬌憨,盯著她認真地道︰「陪我不成嗎?」
白汐抿了抿紅唇,走到窗前,眺望著懸掛空中的月亮,點了點頭,道︰「不錯,好看。」
「呵呵——」站在她旁邊的風逸塵再次失笑了,他攬住她的腰肢,縱身一躍,兩人掠出窗口落入屋頂了。
讓她靠坐在自己旁邊,兩人肩並肩仰望著月色,柔柔的聲音傳入白汐的耳朵里︰「汐兒,我記得你詩詞不錯,怎麼今晚不陪我作幾首詩?」
「誰說的,我就是一個文盲,不認識字,也不會寫字,更不會彈琴作詩描畫——」
「淨瞎扯——」風逸塵打斷了白汐的自欺欺人,笑眯眯地看著她的側臉,「剛才誰才提筆寫字呢?」
「——」白汐揚了揚眉頭,一言不發。
看了看她,風逸塵的視線又投向空中,吟誦起來︰「清月淨素如似雪,仰望夜空星辰笑,佳人淺聲輕吟唱,瓊樓瑤池惹塵埃。」
「什麼呀,我怎麼沒听過這首詩?」白汐不太懂他詩的意思。
「我剛剛作出來的詩,你當然沒听過,要不然,汐兒也給我作一首出來?」
「不要!」白汐毫不猶豫地拒絕,她怎麼會作詩,眼前的太子爺才是真正的大才子,她頂多就是會念幾首古詩罷了,如今讓她作首新詩給大才子,絕對會鬧笑話的。
只是風逸塵怎麼也不相信她不會作詩,「汐兒,乖,你今晚就好好陪我,你作首詩送給我也不成嗎?」
他很少跟女子在一起,更不要說作詩對對子,今晚的月色清美,他不想錯過屬于兩人的時光,所以不想白汐逃避。
「我真的不會!」有些痛頭,白汐月復中沒裝料,叫她做這種附庸風雅的事,實在是為難她,但是,迎上他那麼璀璨帶著期待的眸光,她又有點不忍心。
想了一下,她神色略些尷尬,小聲地道︰「好,我念首給你听,反正也不是我作出來的詩,不怕你笑話。」
「不會,我怎麼會笑話你!」風逸塵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笑話她。
白汐搜索枯腸,看哪首詩比較適合念給他听,想來想去,好像是李白的《月下獨酌》好像記得比較清楚。
清了一下嗓子,她便開口念道︰「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永結無情游,相期邈雲漢。」
輕聲念完後,白汐小心翼翼地側目而視,發現陷入沉思之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禁用手肘捅了捅他,不悅地道︰「干嘛,就算是知道不是我作的詩,也不用無視我吧!」
「你說什麼——」風逸塵回過神來,看著撇嘴的人,失笑道︰「汐兒,你這首詩怎麼會丟臉,不知比我的好幾個境界,詩句的意境和作者的心思,實在是妙哉也,我甘拜下風,還是我家汐兒厲害。」
「我都說了,是別人的,不是我作出來的!」白汐不好意思往自己的臉上貼金,怎麼也不肯承認是自己的詩。
不過,風逸塵不這樣認為,他覺得還沒有人能作出這種境界的詩詞,那雙帶著驚人喜的眼眸注視著她又道︰「汐兒,你怎麼作出獨自喝酒的詩,是不是曾經你在月下喝酒的時候,忽然來了靈感,便作出這首詩出來?」
「呃——」白汐忍不住扶額頭,怎麼自己的解釋沒有半點作用呢。
「汐兒,別不承認,我相信是你作的詩,其他人還沒這種本事!」有些得意的風逸塵看著她可愛的東西,俊臉的笑意更濃了,哄著她,「汐兒,你再給我作首詩好不好?」
「還來?」她的嘴角忍不住抽搐起來。
笑逐顏開的人開心地點頭道︰「對,我想听。」
「要多少首?」她的頭上開始冒黑線了。
「越多越好!」
「要不要三百首?」
「好!」
差點暈倒的白汐決定閉上眼楮,她才不要理他,好好的背什麼詩,別說她記不了幾首,哪怕真的會背唐詩三百首,也不會背,到時候他沒嚇死,自己已經累死了。
「汐兒?」輕聲喊叫靠著的人,風逸塵知道她故意不理自己,他眼底閃過狡黠的光芒,「汐兒,你再不睜開眼楮的話,我要——」
他說著話,雙眼緊緊盯著她嬌女敕紅艷的小嘴,頭越垂越下,呼吸的氣息掃過她的臉龐,離目標越來越近。
「你——」剛剛雖然沒有睜大眼楮,白汐還是感受到他灼熱的氣息,驚得她推開靠進來的人,臉蛋不爭氣地泛起一抹暈紅,心又開始亂跳起,惱火地沖著他道︰「哼,背詩而已,你想要多少,我背給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