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葉的身子微顫著,像是跌進了巨大的冰窖里,無法呼吸,身子沿著門板緩慢的往下滑,眼角的淚悄無聲息的往下落。
最終坐在地上,拱起的雙腿抱著自己小聲的抽泣,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整個人沒入了黑暗中。
她是賤,要是不賤四年前怎麼會懷上沈嚴浩的孩子,她要是不賤,怎麼會死心塌地的愛上了莫傅卿,不明不白的做了四年的第三者……
自己都覺得自己是賤到骨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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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魅的包廂,莫傅卿一瓶酒接著一瓶酒灌著自己,越喝越清醒。他怎麼也想不到她這麼快就跟了別人……
更想到她竟然會跟那個四年前讓她獨自墮胎毫不負責任的男人。女人怎麼會這麼賤,更賤的是自己,竟然還會心疼,擔心她!
又一個酒瓶 當的落在地上,他伸手去拿滿瓶的酒,蕭拓然伸手挪開了,「別喝了。欖」
「不喝酒我們來這里做什麼?」莫傅卿瞅他,扯唇嗤笑,直接將酒瓶拿到手里悶灌了一大口,「今天是慶祝我重新回到自由的世界里。連我自己都沒想到我會為一個女人拋棄其他女人四年!」
「你愛上她了!」蕭拓然面無表情,扯著削薄的唇瓣,未有多少的情緒。
莫傅卿怔忪幾秒,笑的極其妖孽,「開什麼玩笑!你忘記了,我什麼都玩除了感情!」那玩意在很早之前他就知道他們這樣的人玩不起。
伸手模到了桌子上的服務鈴,經理沒過幾分鐘過來,「莫少,有何吩咐?」
「給我找個漂亮的姑娘!我要帶出場!」
經理愣了一下,莫少已經很幾年不出來找女伴了,今天突然要女伴還真是稀奇了。
「今天有剛來的,特別干淨,我立刻叫人過來。」
莫傅卿他們幾個人是熟客,總愛玩干淨的,那些不干不淨的女人,他們向來不踫。沒一會經理帶了一個長的很清楚的女孩子走進來,漂亮的眼楮紅彤彤的似乎哭過,昏暗的燈光下隱隱能看見她卷翹的睫毛沾著淚珠很美,白皙的肌膚宛如白雪。
「這位是萌萌,23,剛大學畢業。今天剛到。」經理推了萌萌一下,「快去陪莫少。」轉頭看向蕭拓然,「蕭先生需不需要我介紹兩位好的。」
蕭拓然冷峭的眉頭一皺,還沒開口只听到莫傅卿戲謔的笑聲道︰「蕭先生就要結婚了,你敢給他介紹,就不怕蕭太太砸了你的場!」
經理一臉的錯愕,連忙欠身道歉,「抱歉,我不知道。沒什麼事我先出去了。」
蕭拓然斜睨他一眼,沒說話。
莫傅卿攬住身邊拘謹坐著的女孩,親熱的靠著她的耳邊道︰「今晚跟我回家,願不願意?」
萌萌怔了下,膽怯的眼神看向他,遲緩的點頭。
莫傅卿攬著她的肩膀站起來,「走吧!哥哥帶你回家找樂子。」
也許是喝多了,他的步伐不穩像是隨時會倒一樣。萌萌消瘦的身子逞強的扶住他,很是吃力。兩個人走到門口,听到蕭拓然陰沉的嗓音道︰「傅卿,不要做一些讓自己後悔的事。」
莫傅卿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孩,扯唇笑,「錯過這麼個***我才會後悔!你還是早點回家陪老婆吧!」
說完和萌萌跌跌撞撞的走出包廂丟下特意過來陪他的蕭拓然。蕭拓然手指捏著酒杯輕啜了一口,不由的嘆氣……
任誰都看得出來莫傅卿對葉子動了真心,只是這兩個人都太倔強了,倔強卻都不用在對的地方。一口氣喝完酒放下酒杯,拾起外套就走出包廂。
他也是時間回家陪老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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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葉蜷曲在沙發上一整夜,睡不著也吃不下去,一直這樣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一直到外面的天逐漸亮起,胃部非常的難受,她猛的的起身赤腳跑向衛生間,抱著馬桶干嘔起來。
眼淚自然而然的往下劃落,經過嘴角嘗到無比的苦澀。手指慢慢的放在月復部,這里有了一個小寶寶,自己有一天多沒吃東西,是寶寶在抗議了嗎?
吐了一些水,紀葉站起來洗臉,看著鏡子里憔悴的自己,手指忍不住的拍了兩下恢復點血氣。自己不要吃,孩子也要吃,她不能這樣對孩子。
回到客廳穿鞋子,去廚房淘米,放在電飯煲里煮了粥,又從冰箱里拿出黃瓜,準備做一個涼拌黃瓜。一切做好,她看到咖啡壺里還咖啡,習慣性的就去倒一杯準備喝。
唇瓣踫到冰涼而苦澀的咖啡時她突然想起來,自己是懷孕的女人,咖啡對寶寶不好。將咖啡全部倒進水池里,將咖啡壺和杯子洗干淨放一邊。
一個小時後,她坐在餐桌前低頭麻木的逼著自己一口一口將滾燙的小米粥吃進肚子里。不知道什麼時候捏著調羹的手面上多了幾顆水滴,眼前一片氣霧。
她該怎麼辦?這個來的不是時候的孩子,她是不要嗎?舍不得不要嗎?從檢查出結果到現在,她沒有一個念頭是不要他。
潛意識里她非常非常的想要這個孩子!
她甚至想知道他知道有這個孩子,會不會也想留下他!這個孩子是他們兩個人的,他有知情權,要或不要,似乎都應該告訴他一聲。
放在月復部的手指猛的收緊,她堅定了眼神,如果自己堅持生下孩子,他是私生子,和莫傅卿在一起,他依然是私生子!她想知道莫傅卿到底會不會要這個孩子……
如果他沒有遲疑,決定要這個孩子……那麼這輩子沒有名分就名分,私生子就私生子,她豁出去這一回,而且絕對不會後悔!
紀葉下定決心後立刻將早餐吃完,回房間洗澡換一身干淨的衣服。拿著包就出門打車去莫傅卿的房子。莫傅卿家里的鑰匙還在她這里,樓下的門密碼是她的生日,進去毫不費力氣。
紀葉知道這個時候他一定還在睡覺,躡手躡腳的開門,覺得時間還早便先去廚房做一個早餐。冰箱里還有她之前買的食材,有一部分壞的,一部分是好的,她用好的部分做了簡單的早餐。外面的天已經是大亮,陽光穿過雲層照亮了每一寸大地。紀葉看了下時間,不早了,決定去叫他起床,否則早餐都該涼了。
走到門口時發現門其實是虛掩的,透過縫隙她隱約看見一只高跟鞋。女人天生的直覺,她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僵硬的手指輕輕的推了下猛……
縫隙開的更大,能看見的更多。首先看到的就是地上凌亂不堪的物品,男人的衣服,鞋子襪子,還有女人的衣服,內衣,甚至有床邊的內褲
一時間猶如晴天霹靂,紀葉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沒有讓自己尖叫出聲,死死的咬住自己的手指,眼眶的淚在打轉……
床上的莫傅卿睡的非常沉穩,精干的身體露在空氣中,在結實的腰部那有被子蓋著。他身旁睡著一個很年輕的女孩子,長長的頭發像如海藻在身下,她緊靠著他,縴長的手臂抱著他……
滿口腔腥血的味道,心如刀割,手指模到自己的肚子,想到剛剛自己還在廚房為他做早餐,而他和另外一個女人在床上纏綿,簡直像一個天大的笑話,諷刺。
腳步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踫到一旁放著的花盆發出清脆的聲音,房間里的人似乎被驚動了。她下意識的轉身就跑出去……
莫傅卿皺眉,隱約听到什麼聲音,睜開眼楮就看見自己身上多了白花花的手臂,隨手將她丟開,坐起來看向門口。敞開的門口沒有任何人手指揉了揉太陽穴,昨天到底喝了多少酒。
身邊的這個女人是誰?
莫傅卿彎腰撿起地上的衣服穿在身上,下床走出房間看到餐桌前還冒著熱氣的食物,身子一震,腦子里立刻閃過一個不可能的念頭!
——葉子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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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著急,這兩天葉子和莫傅卿的有點多。因為蕭拓然在準備婚禮,過兩天就能寫到婚禮,又是一個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