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胡母不著痕跡地問了沈哲川一些基本情況,他有問必答,彬彬有禮。經過短暫的冷場,沈哲川不失時機地向雨欣提出趕回酒店。
「這麼晚了,還走?就在家里住一宿吧!床單被子都是新的。」胡母真誠挽留。
沈哲川面現為難之色,除了自家大床和酒店,他不習慣在別的地方過夜,他有小小的潔癖,而且農家小院的條件哪有酒店好。
「那……你路上小心啊!」雨欣理解他的心情,沒作挽留。
「什麼?你讓我一個人回去?路上遇到打劫的,怎麼辦?」沈哲川突然提高嗓音,不僅嚇了雨欣一大跳,胡母也有些吃驚地望著他,沈哲川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尷尬地笑了笑。
「我想陪陪我媽……」雨欣小聲說。
「我不要一個人回去!我不管……」沈哲川同樣小聲,那模樣就像一個倔強的孩子。
看見兩個年輕人竊竊私語,胡母偷偷地笑了,死丫頭,還說與沈先生沒什麼關系,一副秤不離砣,砣不離秤的樣子。不管這位沈先生是豪門還是寒門,只要人好就行,最主要的是,她相信女兒有判斷的能力。
「一起來一起回吧!沈先生大概第一次來我們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你就陪他回去吧!」胡母從中勸解。
听胡母這樣一說,沈哲川好像找到了理由,興奮地說道︰「阿姨說得太對了,我不熟悉這個地方,萬一迷路了,怎麼辦?」
「那好吧!」雨欣只好無可奈何地答應了。
一路上,沈哲川看出雨欣很不開心,他知道她在生他的氣,他也覺得自己做得過分了一些,跑了這麼遠的路,可不是單單為了吃一頓海鮮,她的主要目的是回來看望大病痊愈的母親,在家僅僅待了幾個小時,能高興嗎?沈哲川一改往日沈家大少作風,罕有的說起了笑話,想逗她開心,雨欣就是高興不起來。
「真不高興了?」沈哲川小心翼翼地問道。
「討厭死了!你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家伙!」沈哲川一愣,這丫頭竟敢對他出言不遜!沒等他開始發作,雨欣就 里啪啦地埋怨起來︰「人家好不容易回去一趟,實指望和媽媽多說幾句話,摟著她睡一覺,你硬是不同意。你的心里只有你,根本不會替別人著想。你晚上回來,也就是睡覺,干嗎要我陪著回來?像一個晚上尋找媽媽的小孩……」
沈哲川突然踩了一個急剎,狠狠地瞪了雨欣一眼。
「誰是媽媽?誰是小孩?打比方最好恰當一點!不想同我回去,這就下車。喋喋不休,快被你吵死了!」
「發發牢騷都不行啊!」雨欣不甘示弱。
「不行!影響我開車的情緒,出了事故你負責?」沈哲川說話像吃了槍子,雨欣不再出聲。
回到酒店,將近零點,沈哲川這才想起,周明好像只開了三間房,當時雨欣說要回家的,沈哲川沒有再提房間的事,可現在回來了,總不能兩個人睡一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