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個小時,醫生走出急救室,一家人圍了上去。醫生勸家屬不要緊張,病人沒什麼大礙,除了手掌和腿部有些擦傷,再就是輕微的腦震蕩,需要住院觀察一晚,如果沒有發現其他情況,明天就可以出院。
一家人深深地舒了一口氣。
楚倩滿懷歉意走到沈世海面前,沈世海生氣地把臉轉向一邊,不想理她。
「沈爸,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撞上了……」
「還不是故意?人都躺在醫院了!這種事是鬧著玩兒嗎?你爸你媽說你任性,沒想到這樣的事你也敢做!你太令我失望了!你們的事,我再也不管了,愛怎樣就怎樣!」沈世海陰沉著臉,低吼。
「算了算了!沒事就好,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周淑冰在一旁打圓場。
「是啊!醫生說哲川沒什麼大礙,等他出來後,你們就回去,我一個人在這里陪陪他就行了。」任建偉也在一邊附和。
沈哲川被推出急救室,父子倆的眼神在第一時間交匯,沈哲川感受到了來自父親最深沉最關切的目光,沈世海沒有說話,徑直朝門外走去。周淑冰握著沈哲川的手,說了一些關切的話、安慰的話,追隨老公離去。
楚倩心疼地望著沈哲川,不知用何種語言表達此時的心情,正如她所說,她的確不是故意的,但車卻實實在在地撞了上去,她無法解釋剛剛發生的一切。
「哲川……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楚倩眼淚婆娑。
「對不起?不是故意?你在向我道歉嗎?真可笑!幸虧我命大,躲閃及時。未能如你所願,我又活過來了,不然,我就听不到你的道歉了……」沈哲川說完,疲憊地閉上眼楮。
楚倩一直跟隨沈哲川進ru病房,任建偉也一路跟著。
「哲川,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楚倩一直強調這句話。
「倩倩,你就這麼恨我嗎?我以為,我們成不了戀人,但至少可以成為朋友,我把你當作親人,你怎忍心讓我去死?就算我辜負了你,傷了你的心,我們現在算是扯平了,互不相欠。你走吧!這一生我都不想再見到你!」沈哲川一邊說一邊輕揉太陽穴,看上去十分痛苦。
任建偉勸楚倩先回去,有些話以後再說。楚倩理屈詞窮,她向任建偉拿回自己的車鑰匙,任建偉猶豫了一下,把鑰匙給她。醫院大門口,沈世海的車還停在那里,他們在等她一起回家。
周淑冰下車招呼楚倩上車。一想到沈爸那一張陰沉的臉,想想自己干的好事,真是沒臉面再見到他們。楚倩猶豫了一下,掙月兌周阿姨,徑直走向停車場,周淑冰追趕了兩步,被沈世海叫住。
「我們走!不要管她!」沈世海顯得很煩躁。
楚倩獨自一人坐在車里,許久都沒有發動引擎,她發覺自己的手腳完全不听使喚。從沈哲川被撞的那一刻開始,她就魂不附體,渾身哆嗦,而且,她不知道現在將要回到哪里?這座城市,除了沈家,沒有一個親人,事到如今,還有臉回那個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