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暖搖搖頭,就重避輕的說道,「當然不一樣,我把木耳賣給你,你一定拿到城里去賣,可是,我家里面還有那麼多,賣不掉自己也吃不了,二叔家也有,村子里的人見這東西能賣錢,肯定會進山去找,可偏偏這個地方沒人吃,人家不得戳我脊梁骨,如果你真要木耳,家里面那些,我都賣給你了,不過,價錢可不便宜哦!」
徐子衿聞言,腦海里想到一個詞形容此刻的盧暖。浪客中文網
財迷!
活生生的財迷。
「可以啊,不過,有沒有配方?」徐子衿問。
畢竟沒有配方,光有木耳,他也說不清楚要怎麼做好吃。
「有啊,不過配方還得另外給銀子!」盧暖想著,既不誑徐子衿的銀子,也不能白送給他。
徐子衿聞言,豪爽的說道,「成交,一會那店家給你多少銀子一個配方,我給雙倍!不過,以後你想到什麼新的吃法,也得第一個告訴我!」
奸商,盧暖這麼想著徐子衿,不過還是點點頭。
「走吧,我帶你去鎮上最大的飯館,那里的掌櫃和我還有點交情,一會有什麼條件,你盡管說!」
盧暖听著,覺得那飯館的人和徐子衿認識也好,一會她隨便寫四個和木耳相關的配方,要上一二百兩銀子,在把木耳以二兩銀子一斤賣給他,整一個小鎮,只有他家有這個木耳,一開始生意肯定好,沒幾天就能把本錢賺回來。
就在盧暖沉思的時候,徐子衿帶著她來到一個飯館,飯館上面的字,說實話,盧暖還真沒認出來。
小聲問徐子衿,「上面寫得是什麼啊?」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掌櫃的一個朋友送的匾額,至于寫了什麼,連掌櫃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在這個小鎮上,算得上獨樹一幟了!」
徐子衿說著,率先進了飯館,店小二立即上前打招呼,「徐少爺,今日是什麼風,把您吹這里來了!」
徐子衿聞言淡笑,「瞧你說的,你家連掌櫃呢?」
「掌櫃在廚房呢,徐公子,您樓上雅間請,我這就去給您泡壺好茶,順便給掌櫃說一聲您來了!」
徐子衿擺擺手,說道,「不必了,小二哥,你去跟你家掌櫃說,我這有一筆生意要跟他做,你帶我們去後院等就是了,雅間喝茶,下回吧,有的是機會!」
店小二一听,才看向徐子衿身後背著背 的盧暖,愣了愣,隨即說道,「成,徐少爺,您請!」說完對盧暖說道,「姑娘,請!」
徐子衿回頭朝盧暖點點頭,走在前面,盧暖和店小二走在後面,店小二好奇的打量盧暖的背 ,問道,「姑娘!」
「我叫盧暖,小二哥,你叫我阿暖就好!」店小二見盧暖這麼客氣,又大方,那雙大眼楮,水汪汪又很清澈明亮,看的他有些害羞。
連忙說道,「阿暖姑娘,我叫牛二!」
「牛二哥!」
「嘿嘿,嘿嘿!」牛二被盧暖一聲牛二哥喚的,一個勁的傻笑。
徐子衿卻不樂意了,回頭瞪了牛二一眼,陰陽怪氣的說道,「牛二,幾日不見,你什麼時候學會油嘴滑舌了?」
牛二一听徐子衿的話,大感不妙,心中徐子衿定在怪他和盧暖說了太多話,惹到了徐子衿,連忙告饒道,「沒,沒,徐少爺,您別誤會,我是瞧阿暖姑娘第一次來,有些怕生,所以才多說了幾句,徐少爺可千萬別跟專櫃說,不然,我這份工怕是保不住的!」
徐子衿聞言,冷冷的哼了幾聲,也沒有說話,昂首擴胸走在前面,盧暖歉意的看了牛二一眼,朝他輕輕的點了點頭,跟在徐子衿身後。
心中卻暗想,徐子衿小題大做所為何事。
牛二待徐子衿和盧暖過去後,才抬手試試額頭的汗水,也明白以徐子衿和自家掌櫃的交情,他只需要說一句話,掌櫃一定會二話不說,開了他。
不敢多說,立即跟上。
在樓蘭,飯館大廳進去有一個天井,天井邊上有一個房間,一般是掌櫃有客人時,待客的地方,天井後就是廚房。
三人剛剛走到天井,連掌櫃從廚房走出去來,滿臉的憂心忡忡,一見徐子衿,立即收去滿臉的憂心,抱拳大聲笑著說道,「徐小弟,今日怎麼有空,來老哥這里坐坐,快快快,里面請!」扭頭朝牛二使眼色,牛二哪敢怠慢,一溜煙的跑去廚房泡茶。
徐子衿聞言一聲爽朗一笑,「連掌櫃,實不相瞞,今天前來,不是我找你,而是她有筆生意要和你談!」
徐子衿說著,身子一側,讓盧暖更加顯眼的出現在連掌櫃面前。
盧暖上前一步,恭敬卻不卑不亢的低喚一聲,「連掌櫃!」
就是這份不卑不亢讓連掌櫃多了盧暖兩眼,一身破舊的衣裳,鞋子也破舊不堪,勉強能把腳套住,雙手抓住背 的背帶,巴掌大的笑臉,嘴上掛著淡淡的笑,那雙眸子里卻全是堅定和自信。
「這位姑娘是?」連掌櫃問,卻是看向了徐子衿。
他想知道,盧暖和徐子衿的關系,以此判斷這生意做還是不做。
「這是我同村的盧暖!」徐子衿說著,坐到椅子上,湊巧牛二端著泡好的茶水過來,徐子衿笑意盈盈的等著喝連掌櫃的藏品,卻見托盤上只有一個茶杯,心一頓,扭開了頭,那怕牛二把茶水放在茶幾上,徐子衿也沒有再看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盧暖被看輕,他的心底很不好受。
連掌櫃見徐子衿沒有端茶水,心中有些錯愕,漠視盧暖走到徐子衿旁邊的椅子坐下,客氣的說道,「徐小弟不是一直吵嚷著要嘗嘗我的藏品,怎麼今日卻……?」
「不口渴!」徐子衿說著,看向盧暖,見盧暖背著背 ,額頭上已經沁出汗水,起身走到盧暖身邊,「把背 放下來吧!」
盧暖點點頭,把背 放在地上。
徐子衿卻掏出折扇,遞給盧暖,「自己扇扇風,看你熱的!」
「謝謝!」盧暖說著,接過徐子衿的折扇,啪一聲打開,用力給自己扇風。
徐子衿卻驚奇的看著盧暖打開折扇那一瞬間的瀟灑和行雲流水,就說他玩折扇多年,也未必有折扇打開那行雲流水的瀟灑。
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想要問,卻硬生生的忍住,問道,「口渴嗎?」
盧暖搖搖頭,「不渴!」
就算口渴也不會直說,再者說,那茶就一杯,她豈能越俎代庖,喝了本就不屬于自己的茶水。
一杯雲霧茶而已,前世她根本不屑輕嘗一口,今生,她亦然。
連掌櫃卻看出了些許端倪,要說著徐子衿小小年紀,卻年輕有為,他家中有一女,名連傾城,今年十五,貌美如花,體態婀娜,對徐子衿,那是情有獨鐘,他幾次三番托徐子衿的姨母龐陳氏慧娟保媒,都被其笑著推拒,道其來,只因為這個外甥的婚事,她可不敢攙和,更告訴他,徐子衿的婚事,怕是她親姐徐陳氏也未必有敲板的權利。
所以,解鈴還須系鈴人,婚事成與否,還得徐子衿自己答應。
原先也知曉這徐子衿雖風流,卻不下流,更是潔身自愛,對各家小姐恭恭敬敬,從不越據,更別說,這般關心一個女子,何況還是一個貧家女。
這其中意味著什麼,當事人沒有體味出來,他這個過來人,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一時間,連掌櫃心中酸澀不已,起身走到徐子衿和盧暖身邊,萬般歉意道,「盧姑娘,是我這伙計不好,居然忘記給盧姑娘備茶,一會我定會好好責罰他,還望盧姑娘莫要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