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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些人,一個個走得匆匆忙忙,一副像誰欠了他們銀子似得,盧暖瞧著,心中嘀咕道,「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領頭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一見盧暖,立即指著盧暖激動不已的說道,「就是她,就是她,她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中年男人話落,那幾十個人就把盧暖圍在了中間……
一個個不停的沖盧暖笑,沖盧暖問好。
盧暖慌了。
如果這都是女人,盧暖還能想著,是來掐架的,只是這一大群男人,把她圍在中間,要是做出點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她的名聲就毀了。
「你們,你們想做什麼?」
「盧姑娘,我是葛家村村長,我……」一個男人急急忙忙的說著,隨即被他身邊的男人拉到身後。
那個男人湊到盧暖面前,急急忙忙的說道,「盧姑娘,我是何家村村長,我是來……」
那何家村的還未說完,就被四五個男人拽到了身後,然後就听見叫喚,嚷罵聲。
「何家村的,你算個球,明明是我們劉家村先到的,要說也是我劉家村先說&」
然後,就沒有然後,一群男人,為了爭誰先來她面前說話,打了起來。
盧暖瞧著,頭都疼了。
屋子里的人听見外面這麼吵吵,一個個跑出來,見盧暖被圍在中間,盧大龍,盧大虎,二弟,季瑜立即跑到盧暖身邊,推開那些要妄圖朝盧暖身邊擠的男人,把盧暖拉到一邊,護在身後。
盧暖輕輕的推開站在她身前的盧大虎和盧大龍,走道前面,才大嚷一聲,「打夠了嗎?」
嗓門之大,硬生生把那些個群毆的人給呵斥了下來。
一個個紅著臉,呸著口水,臉上帶著傷,卻一個勁的朝盧暖投以討好的笑。
「那個,你們誰能告訴我,你們找我什麼事情嗎?」
盧暖話一說完,那些男人又爭了起來。
「我來,我來……」
「我先來的,我先說……」
眼看又要推搡起來,盧暖頭更疼了,「你們,誰都不要搶,那個,葛家村的先說!」
葛家村的聞言,立即喜上眉梢。
站在原地整理了衣裳,咽了咽口水,才走到盧暖面前,「盧姑娘,我呢是葛家村的村長,我叫葛久國,我……」
「說重點,後面還有很多人!」盧暖打斷葛久國的話。
後面那麼多人,一個個張牙舞爪的,盧暖都怕面前的葛家村村長說慢了,會被群毆、
葛久國聞言,頓了頓,隨即說道,「盧姑娘,我就是听說盧姑娘把盧家村的地都買了下來,還讓村民們修了這麼寬敞又亮堂的房子,就過來問問盧姑娘還要買地不,我們葛家村的地,土地肥沃……」
葛久國的話還未說完,一直鞋子準確無誤的打在他的臉上,隨即人群里傳來嚷嚷聲,「葛久國,放你娘的屁,你們葛家村的地,最差了,還敢在這王婆賣瓜自賣自夸,看老子的鞋底板不抽死你!」
「就是,就是,要好也是我們何家村!」
「是我們劉家村最好!」
「放屁,明明是趙家村!」
「明明是我們李家屯……」
「韓家村……」
「吳家村……」
一個個都說自己村子的地好,差點又要打起來。
盧暖按按自己的太陽穴,厲聲說道,「我是明白你們的來意了,但是,你們再這麼唧唧歪歪吵下去,都給我走吧,你們的地,我買不起!」
也不敢買。
瞧瞧這些人,一個個還沒咋地,就打了起來。
看樣子,每個村子都派了村子里最強壯的人來。
盧暖的話一落下,那些人頓時安靜了下來,一個個有些捉急。
「不吵了,不打了嗎?」盧暖冷聲問。
十一二歲的年紀,卻自帶一股力氣和冷意,硬生生的把那些個大男人唬住,不敢吱聲。
「我覺得你們不是來找我談生意的,而是來我家滋事的,看看你們,哪一個有一本正經的找我說過一句話,唯一站在我面前說人話的,被鞋打了!」
盧暖說著,看了看地上的鞋子,冷聲問道,「這鞋子是誰的,站出來撿回去吧!」
一個後生面紅耳赤的走出人群,走到盧暖面前,小聲說道,「盧姑娘,是我的!」
盧暖看著面前的後生,也就十七八的年紀,生的人高馬大,由于長期干活,臉上和身上的皮膚都被曬得又黑又亮。
身上的褂子洗的很干淨。
如今低著頭,臉漲紅,一直到耳根後。
「你叫什麼名字?」盧暖問。
「我,我,我叫何家村的,我叫,我叫……」何元發說著,咽了咽口水,抬起頭看著盧暖,噤了聲!
他有想過盧暖的樣子,年紀。
但是沒有想過這麼小,這麼好看,好看的他都有些目不轉楮。
心中暗想,怪不得剛剛的聲音那麼好听,明明那麼凶,可是凶也凶的很好听。
「我問你話呢,你叫什麼,剛剛的鞋子是你丟的嗎?」盧暖冷聲問。
面前的後生那一臉的緋紅和害羞,窘迫代表什麼,盧暖心中多少有數,想著被這後生這麼直勾勾的看著,多多少少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
「我叫,我叫何元發,剛剛那鞋子,那鞋子……」何元發說著,扭頭朝人群看去。
見他叔已經扭開頭,何元發扭回頭,隨即低了下去,小聲說道,「是我!」
盧暖瞧著,心知這鞋子是他的沒錯,但是這丟下中的人不是他。
剛剛那個中年男子的閃躲,盧暖還是看見的。
「既然這鞋子是你丟的,你現在當作大家的面,給葛村長賠個不是,這事也就算過去了!」盧暖說道。
也不想,事情在她這發生,卻沒有得到解決。
你想,人家堂堂的葛家村村長,眾目睽睽之下,被你何家村一個後生丟鞋子打了,這傳出去臉面何在?
何元發聞言,頓了頓,才乖乖的看向葛家村村長,猶豫片刻才說道,「葛大叔,對不起,我下次不敢了!」
葛久國心中惱火,但是盧暖開了口,如今村子里幾百口人的希望都在盧暖手里拽著,就算心里恨死了何家村的人,葛久國也不得不給盧暖面子,連忙干干的說道,「算了,算了,下次可不能這麼魯莽了!」
「葛大叔教訓的是!」何元發說著,撿起鞋子,跑回了人群。
「既然葛村長原諒了何元發,我想,以後應該不會再舊事重提,秋後算賬的吧?」盧暖問葛久國。
葛久國聞言,心一頓,頓時明白,這盧暖,比他想象中更精明,更難纏,更懂得看人心。
忙點頭,「自然不會!」
「那好,葛村長,你說說,你們為什麼要來找我!」
葛久國聞言,頓了頓才說道,「盧姑娘,你看這大旱鬧得,多少人家妻離子散,賣兒賣女,我們葛家村也好不到那里去,可如今,你瞧瞧,但凡官渡鎮,有哪一個村長,哪一戶人家,像盧家村的村民,吃得飽,不僅沒有賣兒賣女,反而大興土木,一家家都住上了新房子,我們四處打听,才得知這一切都是盧姑娘的功勞,所以今日冒昧前來,希望盧姑娘,看在大家鄉里鄉親的份上,能不能去看看葛家村的地,要是盧姑娘看得上,把葛家村的土地買下來,給村民一條活路可好?」
葛久國說到最後,都紅了眼眶。
盧暖聞言,愣住,沉思半響後才說道嗎,「你們等等!」
走到韓氏身邊,「娘,二嬸,趙嬸子,你們去廚房煮些粥,做些饅頭,連翹,大龍哥,你們去燒水,給大家泡杯茶,二弟,三妹四妹,大虎哥,桃韻瑜兒,你們搬凳子,讓大家都坐下來說吧!」
大家听盧暖這麼一說,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適應。
韓氏等人點點頭,該干嘛的干嘛去了。
沒一會功夫,板凳端出來了,茶也一人一碗倒上了。
盧暖讓大家先喝了茶才說道,「你們想讓我去你們村子買的,我是願意買的,只是,我目前沒有那麼多現銀子,你們要給我時間籌集銀子,還要把地契全部準備好,如今你們也想修建盧家村這樣子的屋子,我倒是贊成的!」
因為銀子全是銀票,上次買盧家村的地,花去了五十萬兩差不多,倒是還有差不多一百五十萬兩,可徐子衿在官渡的錢莊,碎銀子幾乎全部兌完,一下子到哪里去換那麼多現銀子。
幾個村的村長聞言,一下子急了。
「那盧姑娘,你什麼意思?」
「是啊,盧姑娘,我們村,如今老老小小,雖說去鎮上排隊領粥了,可那不是長久之計啊!」
盧暖聞言,點點頭,「你們先不要急,我的意思是,地呢,我要先去看看,好,我買下來,不好,我不要,而且,我還有一點,買了地,以後我肯定要雇佣你們,那你們呢,願意盡心盡力幫我干活嗎?」
「自然是願意的!」
盧暖搖搖頭,「空口無憑的話,誰都可以說,而且還說的很好听,但是,我不喜歡,一點也不喜歡,所以,你們在許下承諾之前,一定要深思熟慮,不能信口開河,在一個,買你們的地,我也不會像盧家村一樣的價錢,八十兩一畝,我會按照五十兩一畝算,至于人口安置費,我會按照盧家村的標準,五十兩銀子一個,嫁出去的不算,定了親,沒有嫁的算,定了親,未娶進門的不算,因為還在娘家,嫁了過來,懷著孩子的,先算一個,若是以後生下雙胞胎,再補五十兩,但是,我有要求,就是定了親,未出嫁的,那五十兩是嫁妝,作為家長,不能私吞了這五十兩銀子!」
盧暖說著,口有些干,連翹立即遞了一杯涼掉的茶水給盧暖。
盧暖接過茶水,沖連翹一笑。
喝了茶水,潤了喉嚨,看著大家,說道,「你們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嗎?」
「有,有……」
盧暖見大家附和,繼續說道,「今天,盧家村的學堂動工了,以後孩子們都不用去鎮上的學堂讀書,你們也把孩子送過來讀書認字吧,不僅是男孩子,就連女孩子,也送過來,讀書認字,學習刺繡,不要覺得,女兒嘛,都是賠錢貨,將來還是人家的媳婦,女兒也是人,女兒也是你們的骨肉,也留著你們身上的血,她們學了刺繡還能賣錢我,為家里賺銀子,賺的還不必男子少。所以,做長輩,不能重男輕女,誰要是重男輕女了,他家的地,我不買了!」
其實,盧暖覺得,兒子不如女兒來的貼心,來的好。
在一個,這個古代,重男輕女實在是太嚴重了。
偶爾有哪些被家長打得半死不活的女子,盧暖都覺得,那簡直就是自己曾經的縮影。
小時候,她那賭鬼老爸,一賭輸了,回家就喝酒,然後就揍她。
往死里揍,往不要了打!
一個個听盧暖這麼說,在瞧盧暖是女孩子,十一二歲年紀,可渾身的氣勢,簡直把他們的村長都壓了下去。
都沉思起來。
雖說女子不如男啊。
「這樣子吧,我一會等地基開挖了,鞭炮放了,就跟你們去看地,那個村離盧家村最近啊?」盧暖問。
何家村的人一听,一個個歡喜起來,立即站起身說道,「何家村!」
而離盧家村最遠的趙家村人,卻急死了。
一個個汗流浹背,卻又不敢發作。
「那我就從何家村開始吧,不過,最後買不買地,我還是要視情況而定,這個視情況,我想,你們都心知肚明的!」
偷奸耍滑的,鬼頭鬼腦的,城府極深的,都不再她的考慮之內。
听盧暖這麼一說,大家又忐忑起來。
徐子衿從家里走來,見這麼多人坐在盧暖家門口,好奇的問道,「都說啥呢,這麼多人,好生熱鬧啊!」
見是徐子衿,盧暖立即起身,走到徐子衿身邊,笑了笑,關心的問道,「好點了嗎?」
「小傷,無礙的!」
徐子衿說著,沖盧暖一笑。
「那就好,我還擔心的很呢,如今見你生龍活虎的,我也就放心了!」
徐子衿聞言,立即打趣道,「撈阿暖姑娘掛心了!」
「少貧嘴,我跟你說,這些都是各個村子的村長和村民,他們是來找我去他們村長買地的,一會你陪我一起去看地吧!」
「這個……」徐子衿有些為難。
主要是家里的老太太指名要見盧暖,不見盧暖不走。而老太太又不肯來盧暖家,這下子,徐子衿兩難了。
總不能,一發火,把老太太丟出徐府吧,那是大不孝。
「怎麼了?」盧暖小聲問。
「那個,阿暖,其實,我找你有事,我們先里面說!」徐子衿說著,朝盧暖家里走去。
盧暖頓了頓,讓連翹先招呼著,連忙追進堂屋。
見徐子衿坐在堂屋的椅子上,不停的按著自己的太陽穴,盧暖倒是奇怪了,走到徐子衿身邊,拉下徐子衿的手,抬手放在他頭上,輕輕的給他按摩,小聲問道,「到底什麼事情啊,把你頭都給弄疼了,事情很棘手嗎?」
連著三個問題。
徐子衿點點頭,「事情很大,很棘手,阿暖,你得幫我,站在我這邊,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能拋棄我!」
盧暖聞言,噗嗤笑了出來,「怎麼了這是?」
徐子衿見沒有人來堂屋,伸出手抱住盧暖的腰,把頭靠在盧暖的肩膀上,幽怨的說道,「祖母要拆散我們,阿暖,你不會輕易屈服的哦,對不對?」
「你祖母?」盧暖倒是錯愕了。,
徐大浩和陳氏很喜歡自己,這點毋庸置疑。
但是,徐子衿的祖母不是昨天才到嗎,怎麼?
徐子衿點點頭,臉上神情變了又變,哀求道,「阿暖,一會去我家,不管我祖母祖母為難你,你可以反擊,可以無理取鬧,可以丟東西,可以放火燒了我家,但是阿暖,你千萬千萬不能說,要拋棄我的話,一丁點都不行,你要是說了,哪怕是一丁點,我都會傷心,心痛死的!」
徐子衿說著,越發用力抱住盧暖。
祖母還不知道想了什麼酷刑對付阿暖呢,徐子衿覺得,還是先給盧暖打預防針比較好。
想他徐子衿天不怕,地不怕,此時此刻卻怕被拋棄了。
「說什麼呢,你祖母有那麼可怕嗎?」盧暖問。
徐子衿肯定的點點頭,「有,我祖母這次來,不僅是來拆散我們的,還帶來了八個姑娘,說要給我做妾!」
「什麼……」盧暖大叫一聲,一把推開徐子衿,眼眸眯起,眸子里全是危險信號,厲聲問道,「你昨晚,對她們之中的誰誰誰動手了嗎?」
「沒有,沒有……」徐子衿一個勁的保證,指天對誓,「阿暖,我對你的心,對你的情,此生不渝,昨晚我怕她們半夜三更襲擊我,上我的床,我都去找福叔誰,讓福嬸去和小草睡了,阿暖……」
徐子衿說著,拉住盧暖的手,可憐巴巴的說道,「阿暖,我的人是你的,我的心也是你的,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絕不允許別人踫我一根手指頭!」
見徐子衿那小媳婦的樣子,盧暖真是哭笑不得,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好了,好了,看看你,我們兩個相處的時候,真是越來越賴皮了!」盧暖說著,臉色一變,凶巴巴的說道,「記住你剛剛說的話,你要是敢背著我在外面勾三搭四的,看我不弄死你?」
徐子衿聞言,眼眸一亮,俯身在盧暖耳邊,曖昧不已的說道,「阿暖,你要怎麼弄死我,是在床上,還是榻上,欲仙欲死的那種弄死嗎?」
盧暖一听徐子衿這葷話,立即抬手揪住了徐子衿的腰,冷聲問道,「徐子衿,你說,剛剛那些,你從哪里學來的?」
這個混蛋,從哪里學來的這些葷段子,葷話。
「這個,就是那天進山,找栗子的時候,那些村民不都在說嘛,我就,記下來了,然後又研究琢磨了一下,最後……」徐子衿說道最後,嘴巴張的好大。
因為盧暖掐他掐的好用力,好疼。
可是他不能叫,不能喊,不能求饒,只能張大嘴巴,卻不能喊出聲。
二弟,盧大龍,盧大虎,桃韻,季瑜,三妹,四妹窩在堂屋外的牆壁下,一個個搖搖頭,同情徐子衿。
卻也替盧暖高興。
然後一個個壞笑著走開了。
「你個混蛋!」盧暖低罵一聲,松開了手。
徐子衿立即去揉腰,「ooo,痛死我了,阿暖,下次能不能換這邊掐,能不能不這麼重,好疼!」
「不行!」盧暖斬釘截鐵的說道,瞪了徐子衿一眼,「下次再這麼說混話,我就掐死你!」
「阿暖……」徐子衿走到盧暖身邊,可憐巴巴的看著盧暖。
「別裝,快把你可憐兮兮的表情收起來,我出去跟大家說一聲,去了學堂那邊,等吉時一到,放了鞭炮,開了土動了工,我再去你家,見你祖母,然後回家吃飯,再去何家村,晚上趕回來,寫明天去鎮上給柳玉墨的面膜配方!」
盧暖說的輕巧。
徐子衿听得心疼。
他的阿暖啊,忙的像個陀螺一樣的轉,還要去周旋他那個無理取鬧的祖母。
「阿暖……」徐子衿低喚一聲,把盧暖抱在懷中,酸酸的說道,「我心疼了!」
盧暖聞言,眼眶一紅,「說什麼話呢!」
徐子衿這一瞬間的溫柔與心疼,盧暖不用抬頭,也能感受得到。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別說話,讓我抱抱你,讓我給你勇氣,給你依靠,讓你可以勇敢的往前闖,累了,靠在我肩膀上休息,困了,可以窩在我懷中小憩,我……」
徐子衿說的動听又動人,盧暖抬頭按在徐子衿的嘴唇上,「別說了,再說,我什麼都不想做,就想這麼被你抱著,天荒地老就好!」
「那阿暖,就讓我這樣子抱著你吧,我願意的!」徐子衿很認真很認真的說道。
盧暖搖搖頭,「可是子衿,我不願意,雖然不舍,可我還有理想,有願望,都沒有實現,我不能就這麼窩在你的懷中,享受著安逸,我說了,我要做千古流芳的人,所以,注定前路是坎坷的,可是我不怕,因為我有最堅強的後盾,徐子衿!摔著了,拌著了,徐子衿會扶我一把,走不動了,徐子衿會背我一下,累了,有徐子衿的溫暖又寬大的肩膀,因為有徐子衿,我不怕苦,不怕累,我要勇敢的往前沖,誰也不能阻止我發家致富的道路,誰要是敢阻止我,撒潑罵街,我都敢!」
徐子衿聞言,笑了、。
那些擔心盧暖會挺不住徐老夫人羞辱的陰霾也一掃而光,他的阿暖啊,比他想象中更堅韌不拔。
百折不饒。
「好,讓我,徐子衿,陪著最最最最勇敢的盧暖,一起往前沖,打到一切想要阻止我們在一起,阻止我們發家致富的壞蛋!」
盧暖聞言,朝徐子衿握起拳頭,「就是這樣,加油!」
「加油!」
徐子衿學著盧暖的樣子,握起拳頭。
盧暖笑眯眯的走出屋子,和韓氏說了幾句,走到院子外,大家見盧暖出來,躁動的眾人立即安靜下來。
等著盧暖說道。
「這樣子哈,你看,村民們,除了家里的嫂嫂嬸嬸在為學堂打地基做點心外,家中的叔叔伯伯們都去修建學堂了,你們一會吃了饅頭,稀飯,就先回去吧,把我的想法和村民商量一下,我下午去何家村,晚上離開,明天有事情要去鎮上,大概後天就能別的村子,為了不耽誤時間,我會住在去的村子里,不過你們放心,我自己有馬車,不會麻煩你們的!」
「盧姑娘,來了何家村,住我家吧!」何元發站起身,小聲說道。
只是話還未說完,就被一頓暴打。
「你個混小子,說什麼胡話呢!」
「就是,就是,盧姑娘那樣子的天仙,是你這種癩蛤蟆可以肖想的嗎?」
「就是,就是……」
這番話,盧暖倒是沒什麼,徐子衿卻氣紅了眼。
那叫一個酸啊。
就連連翹都自動離徐子衿遠一些,生怕自己成了徐子衿的出氣筒。
盧暖搖搖頭,走到徐子衿身邊,輕輕的拉拉徐子衿的衣袖,沖徐子衿嫣然一笑,「走了,還愣著做什麼?」
徐子衿見盧暖沖他笑得那麼甜,身上的戾氣才散去不少。
不過離開的時候,還回頭狠狠的看了何元發一眼,那眼神凶猛的,把何元發看的差點尿褲子。
來到學堂的位置,東西肩膀上都準備好了。
見盧暖和徐子衿走來,村民們開心的不行,孩子們一個個喊著盧暖姐姐,對徐子衿,他們卻恭恭敬敬喚了一聲,徐少爺,就跑開了。
「阿暖啊,一會你來挖第一鋤頭哈!」
「我?」盧暖指著自己。
村民點頭,眼里全是期盼。
「我是姑娘,會不會不太好?」盧暖說道。
「阿暖啊,沒啥不好,咱們盧家村,沒有你,就沒有我們的今天,所以,這動土的第一鋤頭啊,非你不可!」
盧暖聞言,想了想才說道,︰「各位叔叔伯伯,其實,盧家村有今天,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
盧暖說著,把徐子衿拉到身邊,繼續說道,「其實,是因為他,你們感謝我的同時,也要感謝他,雖然,很多事情都是我在做,但是,沒有他的默默支持,我什麼都沒有,又怎麼幫你們大家呢?」
村民們聞言,沉思起來。
半晌後,才有人把一把鋤頭遞到徐子衿面前,「徐少爺,你和阿暖一起,挖第一鋤頭吧,希望沾著你們的貴氣,讓咱們盧家村多出狀元,多出人才,多出大官!」
徐子衿頓了頓,接過鋤頭。
和盧暖對視一眼。
一時間,徐子衿感覺到滿足,很滿足。
這些村民是心甘情願感謝他的,怪不得盧暖一直樂此不彼的幫助著大家,小事,大事,她能幫的,從來沒有猶豫個,推辭過。
待吉時一到,那個老者大喊一聲,盧暖和徐子衿挖了第一鋤頭,然後鞭炮聲 里啪啦的響了起來。
幾乎家家戶戶都有自己掏錢買鞭炮,所以,那麼多鞭炮響起來,有一種,震耳欲聾的喜氣。
盧暖和徐子衿相視一笑,把鋤頭遞給在一邊幫忙的二叔三叔,去了徐家。
徐家大廳。
昨夜的狼藉早已經被收拾干淨,換上了新的椅子,茶幾,就連牆壁上的畫也重新換過了。
這一刻。
徐老夫人坐在主位上,一會端著茶抿一口,又重重的放回去。
一會又端起,又放回去。
如此反反復復。
那八個姑娘坐在一邊,一個個翹首企盼著,徐子衿帶回來的姑娘,是怎麼樣一個天仙國色。
徐老夫人好幾次問身邊的嬤嬤,嬤嬤也走到門口去看了好幾次,回來跟徐老夫人說,還沒到,連人影都沒有,把徐老夫人氣的,差點吐血。
責備的看向一邊,優先喝茶的陳氏,徐老夫人越發的氣。
又看向她的兒子徐大浩,徐大浩也端著茶,慢慢的喝著,那平平靜靜的樣子,讓徐老夫人一口氣上不來,不停的咳嗽。
「老夫人……」
八個姑娘齊刷刷起身,擔憂的詢問,徐老夫人擺擺手,「沒事,你們都坐下吧!」
八個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坐下。
徐老夫人見自己咳嗽,兒子媳婦卻不為所動,心驟冷。
她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兒子們不喜她,媳婦們厭惡她,孫子孫女們懼她,更厲害的徐子衿,總是忤逆她。
按理說,她兒孫滿堂,應該是子子孫孫膝前圍繞,她一丁點風吹草動,他們都會擔心的不行,生怕她出了事。,
可瞧瞧,瞧瞧。
就在徐老夫人生氣的半死的時候,大門外傳來了徐子衿和盧暖的笑聲。
不知道徐子衿說了什麼,把盧暖逗得很開心,咯咯咯笑了起來,還一個勁的說徐子衿太壞了。
陳氏一听盧暖的笑聲,心情立即好了起來,扭頭期盼的朝大門口看去,就連徐大浩,卻咧嘴笑了起來。
徐老夫人听著,卻覺得那不是笑聲,那是魔音。
待盧暖走進,徐老夫人眯起眼楮仔細打量。
一身粗糙的衣裳,長得還算可以,至少唇紅齒白,白白女敕女敕,就是那頭發,簡簡單單綁成辮子,垂在胸前,也沒有像大家閨秀那樣子,把腳纏了,也沒穿裙子,穿的是褲子。
那鞋子上,褲腳上,還沾了泥土。
走起路來,一大步,一大步,完全沒有大家閨秀的氣質。
不配,不配,配不上,配不上,這個村姑配不是她的孫子,最優秀的孫子。
直到盧暖走進,站在她的面前,徐老夫人都還在失望的搖頭。
盧暖看了一眼大廳里的人,徐大浩,陳氏她認識,他們身後的小草,福叔福嬸也認識,住在主位上不停搖頭的老太太不認識,不過,猜出來她就是徐子衿口中那個極其難纏的老虔婆。
看她滿臉的失望,滿臉的不屑,盧暖搖搖頭,看向一邊,那八個嬌滴滴的大美人上。
「嗯!」盧暖點點頭。
的確很沒,環肥燕瘦,各有千秋。
只是,這些個姑娘,除了身材好點,臉蛋好看點,打扮的時髦點,她們會什麼?
就在盧暖打量那八個嬌滴滴的大美人時,坐在主位的徐老夫人緩緩又陰冷的開了口,「你就是盧暖?」
盧暖聞言,不著痕跡的打了一個冷顫。
這老虔婆果然厲害,一出口便陰氣陣陣。
硬著頭皮點了點頭,朝她行禮,「見過老夫人!」
盧暖行完禮,準備起身,徐老夫人卻說道,「姿勢不標準,倩兒,你去教教她行禮的規矩!」
倩兒,也就是徐老夫人身邊的老嬤嬤聞言,立即上前,準備教導盧暖行禮。
要教導她學行禮?
盧暖有些惱火了。
要說,這徐老夫人是一個溫柔慈祥的老太太,她此刻一定坐在她身邊,一個勁的拍馬屁,說著好听的話,做著孝順的事情。
可這老太太好生不講理啊。
想到這,
盧暖卻咻地站直了身,滿臉疑惑的說道,「不標準嗎,為什麼那日見太皇太後,太皇太後沒有說呢,而且,還跟我說,我這姿勢挺好的呀,還讓我好好教教鳳儀公主呢!」
幾句話,盧暖把太皇太後搬了出來,讓那個倩嬤嬤愣在原地。
「太皇太後見過你?」徐老夫人恥笑道,「太皇太後日理萬機,怎麼可能會見你這個鄉村野丫頭!」
「那也是,只是,如果,恰巧,我救了皇上,然後又恰巧救了鳳儀公主,再恰巧,太皇太後一見到我,就喜歡的不得了,還要封我做什麼公主呢?」盧暖漫不經心的說道。
心中想著,老虔婆,這樣子的身份了,你還敢欺負我?
只是盧暖還是想錯了。
「哼哼,倩兒,別听她胡說八道,好好教教她,想做我徐家的媳婦,就得守我的規矩!」徐老夫人厲聲道。
那個倩嬤嬤一听,朝盧暖伸出手。
眼看就要抓住盧暖的手臂了,盧暖卻抬手抓住倩嬤嬤的手腕,然後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倩嬤嬤大叫。
抬手想要扯開盧暖,手腕卻被徐子衿緊緊握住。
一只手被盧暖死死咬住,一只手被徐子衿緊緊捏住,骨頭都快捏碎了。
倩嬤嬤疼的嗷嗷大叫。
「夠了……」徐老夫人大呼一聲。
盧暖才松開嘴,呸呸呸吐了幾口口水,有些粗魯,可盧暖卻看見,陳氏偷偷朝她豎起了大拇指,那興奮卻又要壓抑的樣子,都快把她精致的臉給扭曲了。
就連徐大浩,也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盧暖頓時看向徐老夫人,有些不解。
這到底是不是親娘,親女乃女乃啊,為什麼兒子媳婦不喜歡他,孫子也不喜歡啊。
下賤胚子。
徐老夫人在心里咒罵一聲,把倩嬤嬤喚回身邊,第一回合,她輸了。
不僅沒能給盧暖一個下馬威,卻讓盧暖把她的人給咬了,而且看倩嬤嬤那頓時紅起的手,徐老夫人知道,盧暖是使了力氣的,頓時暗恨,為什麼不多帶幾個人來?
想到這,徐老夫人陰陽怪氣的說道。「你倒是厲害啊,連我的人都敢咬!」
盧暖聞言,忍不住譏笑,很想告訴徐老夫人,她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這里是徐子衿做主,以後是她盧暖做主。
她,徐家老夫人,就應該安享晚年,而不是什麼事情都想插一腳。
「不敢不敢,老夫人謬贊了,如此贊美,盧暖實在擔當不起!」
「既然擔當不起,那就過來,跟倩兒磕頭認錯!」
「磕頭認錯?」盧暖疑惑一問,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了,冷冷一笑道,「老夫人,你確定嗎,你身邊的奴才,能夠受得起我這個徐家少女乃女乃的磕頭認錯,你就不怕折了她的壽?」
順便折了你的德?
後面的話盧暖沒說,但是,心中卻對徐老夫人的行為極其鄙視。
連身邊的丫鬟都知道護著,為什麼對跟她最親的最親的人,卻是如此的冷漠?無情?
「只要你敢跪,她就承受得起!」
「是嗎?」盧暖冷聲問道。
看向徐大浩,徐大浩卻抿嘴搖了搖頭,那滿臉的失望,看的盧暖都心酸。
盧暖看向徐子衿,徐子衿點點頭,兩人已經有了默契。
盧暖一步一步走到倩嬤嬤身邊,一字一句冷聲問道,「倩嬤嬤,你確定,你能夠承受得起我的磕頭認錯?」
「我……」
倩嬤嬤我了一字,看向徐老夫人。
徐家未來少女乃女乃,她承受不起啊。
可是,老夫人不開口,她一個做奴婢的,哪里敢自作主張,只得硬著頭皮說道,「老夫人……」
徐老夫人聞言,看向倩嬤嬤,冷聲說道,「她如今還不是徐家少女乃女乃,只是一個無知村姑,你怕什麼?」
一個村姑,她就不信,她能鬧騰出什麼花樣來。
想當年她赤手空拳殺了那麼多敵人,後來一個人撫養幾個孩子長大成人,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
那些想害她的人,最後都死在了她的鐵血手腕之下。
她就不能,搞不定一個無知的村姑。
「可……」倩嬤嬤本想在說幾句,可被徐老夫人那一眼瞪得魂都嚇沒了。
不得已,扭頭看向盧暖,說道,「只要你敢跪,我就敢接受!」
盧暖聞言,微微的勾起紅唇,抬頭看向倩嬤嬤,冷聲問道,︰「你確定,你能承受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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