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知道盧暖是怎麼出手的,但是錦親王府的二世子被狠狠的震飛出去,重重的摔到在地,而徐家那個傳說很得太皇太後,皇上,瑤妃娘娘,甚至難纏至極的鳳儀公主青睞的徐家少女乃女乃,卻平靜無波的拿了點心,遞給身邊的老者,兩人慢慢的吃著。
這一舉動,讓所有人震驚,卻也不能多說什麼,只能當作什麼都沒看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心中千回百轉。
偶爾有幾個關系要好,又坐一起的,少不了對盧暖和雲中天指指點點。
盧暖看見了,卻當作什麼都沒有看見,無所謂的樣子。
其實心中,很在意。
玄耀曾經和徐子衿生死相交,如今師傅卻為了維護她,對玄耀出了重手,盧暖其實很想回頭看一眼玄耀傷的如何,只是,盧暖知道,她不能回頭,一旦回頭,這閑言碎語怕是不出一日,就會傳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不必在意!」雲中天看出盧暖的心思,坐在一邊小聲勸道。
盧暖聞言,點點頭,「師傅,你說,這位置是誰安排的,這麼的搞笑至極?」
「不管是誰,應該不是太皇太後的意思,這其中怕是被人動了手腳!」雲中天淡淡的說道。
看著這皇宮。
幾十年不曾踏入,卻不想早已經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很多地方,再也找不回當初的樣子,一丁點都沒有。
「師傅說得對!」盧暖說完,靜靜的坐著。
知道玄耀被人抬了下去,盧暖听那聲音,好像是太皇太後得到了消息之後,派人過來抬走玄耀的,也就放心了不少。
「徐夫人,太皇太後請您過去一下!」一個宮婢站在盧暖身後,淡聲說道。
盧暖聞言回頭,見的確是太皇太後身邊的宮婢,也就站起身,準備跟她前去。
雲中天也站起身,「為師隨你走一趟!」
「好!」
倒是那個宮婢,見雲中天也要一起,苦了臉,但是,太皇太後剛剛說了,是請,如今這個老者一定要跟著,她是有苦難言。
只得跟在後面。
太皇太後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玄耀,不免嘆息。
都是她的孫子,曾經每一個都是她的心頭肉,後來因為玄煌幼年喪父,她也就漸漸的偏愛玄煌,可對其他的孫子孫女,不管嫡出,庶出,她都是疼愛的啊。
「孩子啊,你說,是皇祖母做錯了呢,還是大家都錯了!」
而床上的玄耀,除了糊里糊涂的呢喃,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誰也听不懂他到底再說些什麼。
就連玄煌來到,太皇太後悲傷的都難以自制。
「皇祖母!」
玄煌說著,輕輕的抱住太皇太後的肩膀,安慰道,「堂兄會沒事的,剛剛御醫也說了,只是醉了!」
「煌兒,你說,是不是皇祖母做錯什麼了?」太皇太後問。
「不是,皇祖母,真的,不是你的錯,錯就錯在人心永遠不知足,很多東西,本來不屬于他們,卻一定想要爭奪過去,所以,皇祖母,你不必自責了,宴席馬上就要開始,少了誰,也不能少了您老人家不是!」
太皇太後被玄煌這話逗得心里一樂,拍拍玄煌,「你啊,就會哄皇祖母開心,你和瑤妃先過去吧,我一會見了阿暖就過去!」
「皇祖母……」玄煌有些憂心的喚道。
心中很詫異,太皇太後又要單獨見盧暖,在加上,玄耀的事情,玄煌還是怕太皇太後對盧暖不利。
太皇太後無奈一笑,「煌兒,放心吧,皇祖母雖然老了,但是還沒有老糊涂,很多事情,還擰的清楚,徐子衿他能那般為你,我們又怎麼能夠為難他的妻子,我想見阿暖,一來呢,是因為玄耀的事情,想跟她解釋解釋,二來,多日不見她,我這心里有很多疑惑,希望她幫我解解惑!」
听太皇太後這麼說,玄煌也不能在多說什麼,連忙說道,「皇祖母,孫兒明白了!」
然後離開。
太皇太後看了一眼床上的玄耀,才說道,「耀兒啊,既然知道前路這般艱難,好好的日子不過,都是何苦來哉!」
苦來苦去,也只是苦了她這老骨頭。
很多時候,太皇太後都想,放棄一切,去過一個普通老太太過的日子,但是……
似乎太難。
「太皇太後,徐夫人到了!」
太皇太後聞言,重重的呼出一口氣,才說道,「知道了,帶她去大殿吧,哀家這就過去!」
太皇太後站起身,吩咐宮婢好好照顧玄耀,離開去了大殿。
遠遠的,太皇太後就看見了那一抹灰色的身影,盡管多年不見,對他老去的背影,她依舊能夠認出來。
期盼卻又不敢肯定的問,「雲大哥,是你嗎?」
雲中天聞聲回頭,看著已然老去,年華不再的太皇太後,才笑道,「舞兒,是我!」
太皇太後就那麼愣愣的站在原地,紅了眼眶,淚水更是簌簌落個不停。
「舞兒,多年不見,你可還好?」雲中天問,一步一步走向太皇太後。
就那麼握住太皇太後的手。
「雲大哥,沒有想到你還活著,真好,真的很好!」
「是啊,我們都還活著,的確挺好!」雲中天說著,也感慨不已。
盧暖見根本沒有自己的事情,帶著青青和小草退出大殿,在大殿外的院子里,無聊的走來走去。
卻想著太皇太後和雲中天的過往。
很多版本,但是盧暖都沒有想過,雲中天和太皇太後居然曾經相愛,最後太皇太後進宮,雲中天娶了別人,最後又帶著另外一個和太皇太後很相像的女子,離家出走。
而這個女子,還是太皇太後送到雲中天身邊,作為彌補的。
「徐夫人……」
盧暖聞言,抬頭,看著站在面前,一身華衣的玄燁,本想轉身離開,卻知道不能,只得微微行禮。
「世子爺有禮!」
「徐夫人客氣了!」玄燁說著,絕美的眸子看著盧暖。
他實在是想不出,面前的女子,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讓某些人那麼的念念不忘。
盧暖沒有去接話,準備帶著青青和小草離開。
玄燁卻攔住盧暖的去路,說道,「徐夫人,玄耀他只是喝醉了,如果他說了什麼,或者做了什麼,得罪了徐夫人,玄燁在這跟徐夫人道歉,還請徐夫人海涵,莫要計較了!」
「世子爺,你想多了,我從來不想計較什麼,還請世子爺讓讓!」盧暖說完,越過玄燁離開。
卻萬萬不敢想象,玄燁會忽然出手,快速的制住了青青和小草,朝盧暖襲來。
盧暖感覺到危險,本想反擊,卻想到肚子里的孩子,任由玄燁把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上。
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青青和小草。
厲聲說道,「世子爺,你要知道,這是誰的地盤,你這般無禮的出手,就不怕惹惱了太皇太後嗎?」
「不怕嗎?」玄燁問。
手用力捏了一分。
他還真不相信,沒有人不怕死的。
「世子爺,我怕,但是,別想我開口求饒,我相信,很快,世子爺就會自嘗惡果!」盧暖說著,一手握住匕首,已經抵在了玄燁的月復部。
「世子爺,我相信,你在掐死我的時候,我依舊可以使勁刺穿你的月復部!」
魚死網破,也不過如此。
「你!」玄燁有些不敢置信的低下頭,看著抵在月復部的匕首,冷冷一笑,然後松開了手,舉起雙手。
「我輸了,徐夫人,你可以收回你的匕首了!」
盧暖聞言,卻沒有依玄燁的話,而是在收回匕首的時候,劃破了玄燁月復部的肌膚,退後幾步,才說道,「我盧暖向來是別人敬我一尺,我敬別人一丈,我更不明白,子衿為什麼會把你這種兩面三刀的人當成朋友,幾次三番在我面前說起你的好,卻不想,他也有瞎眼的時候!」
玄燁聞言,錯愕的愣在原地。
不敢相信,盧暖所說的那些話,久久回不了神。
盧暖帶著受了傷的青青和小草走進太皇太後的大殿,本來還在敘舊的來太皇太後和雲中天,愣了愣,太皇太後才問道,「怎麼了?」
「無礙,就是在外面遇上了一個不可理喻的人罷了!」盧暖說著,示意青青和小草不要亂說,才朝太皇太後說道,「太皇太後,她們受傷了,太皇太後能不能請御醫過來給他們看看!」
太皇太後點點頭,朝一邊的宮婢使了使眼色,那宮婢立即退了下去。
御醫過來給青青和小草檢查,說她們受了傷,要好好休息。
雲中天才錯愕的走到青青和小草身邊,看著盧暖問道,「怎麼回事?」
「師傅,我們回去再說!」
雲中天聞言,也只得點頭。
畢竟,這是太皇太後的地盤,盧暖為什麼要隱瞞,雲中天也不好多問。
當年的姑娘,早已經過去,再回不到過去,幾十年不見,早已經物是人非,這點,雲中天很清楚。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太皇太後只要一查,就能查出來,而她一直不問,其實早已經暗暗的下了命令,讓暗衛去查了。
只是見雲中天和盧暖的互動,太皇太後有些錯愕。
因為,他們很親切,就像是家人,彼此都信賴彼此,而她也感覺的出來,雲中天對她,已經陌生了。
除了一開始,久別重逢的熱切,到現在的平淡。
站起身,走到盧暖雲中天面前,對盧暖說道,「阿暖,你放心吧,既然在哀家的大殿出了事情,哀家一定給你一個說法!」
「謝太皇太後,不過,那個人也沒有佔到便宜!」盧暖說完,看向青青和小草。
不免嘆息,雲中天的話是對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那錦親王府世子爺玄燁的功夫,的確是出神入化,如果他不是疏于防範,也不會被她劃破了月復部。
太皇太後淡笑,「沒吃虧就好,走吧,宴席快要開始了,你們都先過去,可不能讓今日的主角等太久了!」
盧暖和雲中天立即行禮,帶著小草和青青離開。
盧暖等人一離開,太皇太後就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緣由,不免嘆息,「都是冤孽,冤孽啊!」
「主子……」
「不必管了,這些事情,哀家也管不了!」太皇太後說著,只覺得頭疼不已。
去了一個玄耀,又來有個玄燁。
這到底是要鬧那般?
盧暖看著相互攙扶的青青和小草,擔心的問道,「你們還好嗎?」
青青和小草搖搖頭,「少女乃女乃,沒事的,我們其實沒有那麼嚴重!」
盧暖倒是笑了,「我知道!」
這兩個丫頭鬼點子多,如果真的嚴重,她們也不會面色紅潤了。
來到御花園。
盧暖卻有些說不出話來。
因為她的身邊,坐著的中年男人和那個可能穿越而來的劉明柔,正歡喜的說著什麼事情。
而兩人似乎也看到了盧暖,同時看向盧暖。
汾陽王的眼神是晦暗不明的,劉明柔的眼神,卻帶著一抹挑釁。
嫵媚多情的笑了笑,劉明柔才站起身,走到盧暖面前,「你就是徐夫人,盧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