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喬默,無情又理智,不會為任何一個女人而失了自我,既便再怎樣的心煩意亂,還是可以面不改色的面對眼前的一切。
他站在床邊,看著躺床上毫無生氣如瓷女圭女圭一般的女人,語氣冰冷地說︰「你現在記住你是誰的女人了嗎?」
蘇雲憬輕輕閉上雙眼,淚水順著眼有流下來,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不是有話說不出來,而不再不想理他,他如此對她,既然是決定要恨了,她又何必再去理會他呢?
知道她是故意不理自己,喬默倒是有的是辦法,繞過床邊,腳一伸,直直的就落在她受傷的腳腕上,再一個用力,她已是疼得叫了起來。
蘇雲憬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居然是那樣的陌生。
他真的是……
他又問,眼神里盡高傲不可侵犯的威儀。「回答我。」
「知道了。」
再恨他,也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與他硬踫硬,他現在可以毫不留情的踩在她受傷的腳上,那麼定是可以做出更加無情的事來。
他滿意的從衣櫃里又挑了身衣服,穿戴完畢之後直接走人。
蘇雲憬翻了一個身,趴在床上嗷啕大哭。
因為腳傷,她特地給宋向澤打了電話,請了一周的假,宋向澤卻是大方的應允了,又關心她的傷勢,想要帶她去醫院,被她婉拒。
從今以後,但凡是男人,她都應該離得越遠越好,不想被喬默找到折磨她的把柄,更是深覺自己已經再也配不上任何男人了。
學校那里的課程是有些緊的,蘇薔想了想還是請了一周的假,又跟陽子說了一聲,讓她幫忙做好筆記。
陽子說下課後去家里看她,蘇雲憬一下子急了,只說晚上有鄰居家的小孩子過來學習,這才搪塞了過去。
家……
蘇雲憬環顧四周,這里雖是高級的公寓,要什麼有什麼,可終究不是她的家。
她的家應該是破破的,卻是干淨而溫馨的,能听到樓上夫妻吵架的聲音,也能听到小區里孩子們追逐吵鬧的聲音。
家,應該是有許多美好回憶的地方。
可是這里呢?
帶給她的只有無窮無盡的噩夢,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從那噩夢中醒過來。
穿了衣服,簡單的擦試了身體,鏡中的自己遍體的紅痕,深深淺淺,不知道哪些是昨晚的,哪些是剛才留下的。
不過一夜之間,一切似乎都變了個模樣,早上看著這些痕跡還沒有如此的討厭,不過是半天的工夫,再細看這些,已是覺得丑陋而骯髒了。
燈光一閃,目光落在腕間那閃亮的手鐲上,他從國外特地帶給她的,現在想來,再諷刺不過了。原以為用心的東西,哪曾想到,竟是一重重的枷鎖,讓她無處可逃。
把手鐲摘下來扔到了那個盒子里,又把盒子放進了櫃子的最里面,這才算是安心。
腳上傷因為被他那樣一踩,已是看不得了,坐在沙發上,從包里拿出藥酒來輕輕的擦,只是輕輕一踫便如針扎般的疼。
蘇雲憬始終不明白,世界上怎麼會有像喬默這樣無情的男人?他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