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焚沒有回答女人的問題,而是反問︰「你需要什麼?」
「我需要藥品,蛛網的毒素在我體內蔓延,我快堅持不住了。」
蕭焚微微皺眉,顯然對女人的這種坦率有點無法置信,如果這個女人扯一點別的什麼,反而能夠讓蕭焚相信一點。
不過考慮到對方畢竟是一個受了重傷的試煉者,而自己離開這個世界也需要試煉者的幫助,蕭焚最終還是謹慎的將木門拉開了一條縫隙。
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門上,就像是一個北歐海盜手中的重錘狠狠砸過一樣,微微開啟的門被猛然撞開,一個嬌小的身影跟在後面,猛然一腳將蕭焚遠遠踢開。
看了一眼外面,這個嬌小的身影迅速關上門,沖到蕭焚的身邊,看了一眼蕭焚手中的短刃,低聲說︰「我不認識你。」
蕭焚的手被女人踩在腳下,不過他沒有驚慌或者是生氣,而是笑了笑,說︰「你的力氣比我想象的大多了,另外,我記得我好像說過,我叫帕林。」
女人再次看了一眼冷靜的蕭焚,問︰「你不怕我殺了你?」
「殺了我,你就無法打開皮包,你要的藥品也無法到手,剛才你不就是找的這個嗎?」
女人再次盯了一會兒蕭焚,放開自己的腳,伸出手將蕭焚拉了起來,說︰「你的級別不高,但是在我所認識的所有試煉者中,你絕對是最冷靜的那一個,好吧,我想我們可能各有所需,否則你剛才也不會開門,說說看,你要什麼?」
蕭焚看了一眼女人,說︰「我怎麼才能相信你?」
「就像我別無選擇一樣,你也同樣別無選擇。」
女人一邊說著,一邊背轉身,迅速將自己身上的緊身上衣月兌了下去,對于蕭焚是否是個成年男性,女人並不在意,在她的背部,有一個巨大的創口。
那是一個貫通傷,傷口從背後開始,一直延伸到了小月復。
在這個創面上,肌膚正在迅速壞死,而且那些內髒器官同樣如此,整個創面正在散發出燻人的腥臭味,這個味道和蕭焚身上現在殘留的味道毫無二致。
「給我藥品,我知道你肯定有,我的傷藥已經遺失,拜某些人所賜,該死,最好不要讓我發現他們。」
蕭焚看了女人一眼,對于這種貿然的要求不置可否,他手上恰好有一瓶治療藥劑,顯然這個女人多半也知道完成任務就會獎勵這種藥劑。
他對藥劑有什麼具體的效果並不清楚,不過看看這個女人身上的傷勢就知道,如果這瓶藥劑真的能夠讓這種可怕的傷勢復原,那麼,藥劑的效果應當相當驚人。
在蕭焚看著女人的同時,這個女人同樣暗中觀察蕭焚,對于治療藥劑的價值,她比蕭焚更加清楚,蕭焚是否願意給她這瓶藥劑,她也沒有那麼大把握。
但是,她的傷勢已經惡化到了可怕的地步,如果現在無法得到治療藥劑,那麼她說不定根本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正因為急需這種藥劑,所以在她確認蕭焚應該就是那個完成勒克斯蹤跡的人後,決定死馬當活馬醫,到這里嘗試一下。
對女人心思毫無所知的蕭焚看了看她那光滑優美的背部曲線,在周圍的光線照耀下,這條曲線產生出一種動蕩朦朧的美感,女人的皮膚比他想象的更為細膩,而且更加白皙,或者說,那是一種蒼白的感覺。
18歲的處男被眼前的美景嚇住,一時間感到有些口干舌燥,下意識的低頭看著地面,伸手從大衣口袋中拿出了那瓶任務獎勵的治療藥劑。
「幫我一下,你難道沒有看見我根本沒辦法自己給自己治療嗎?」
女人回頭白了蕭焚一眼,似乎對蕭焚的不識趣非常不滿,考慮到蕭焚的外表是一個中年英國人的打扮,他在女人面前的表現可謂失敗。
隨後,這名女人扭過頭看著另外一側,自顧自的趴在沙發上,胸前若有若無的被遮擋在富有彈性的皮革之中,黑與白的對映讓女人在這個小房間里充滿了難以想象的誘惑力。
蕭焚咳嗽了兩聲,把尷尬拋在一邊,走到女人身邊,左手輕輕扶住女人的後背,觸手的膩滑感讓他心中忍不住再次猛跳,好在面具擋住了一切,沒有人知道他現在真實的臉上是怎樣復雜的表情。
「不要涂抹,我的傷口太大,直接倒進來,不用擔心我,我能承受的住。」
女人的及時提醒讓蕭焚弄清楚了這瓶藥劑的使用方法,他用牙咬開玻璃瓶子的軟木塞,又看了一眼女人背後的傷口,毫不遲疑的將手里的治療藥劑一股腦的倒了進去。
淡藍色的治療藥劑在落在女人傷口的一剎那,激起了一層淡淡的霧氣,整個房間里的腥臭味驟然濃郁到足以讓人昏迷的地步。
伴隨著這些變化,趴在沙發上的女人發出了如同野獸一樣的低聲咆哮。
她的身體驟然縮緊,雙手用力掐住沙發的扶手,巨大的力量直接將整個沙發的皮面摳破,接下來更大的痙攣伴隨著一瓶治療藥劑全部倒完而到來。
女人在這樣的痙攣中停止了咆哮,而是發出了類似小狗一樣的低聲嗚咽,她的後背皮膚開始迅速發紅,整個身體也開始變得有些不能自我控制一樣的抽搐不停。
蕭焚無法想象這種疼痛,他看了看這個身體開始迅速發燙的女人,下意識的伸手撫模了一下女人長長地頭發,頭發很輕,很黑,很直,這種觸覺讓蕭焚忽然想要做些什麼。
「你們小隊的同伴呢?」
蕭焚低聲問著,女人很可能因為劇烈的疼痛而隨時因為機體自我保護而陷入昏迷,如果這是在現實世界,可能並無所謂,但是這里是試煉世界。
蕭焚並不清楚危險什麼時候就會到來,所以讓女人保持足夠的清醒是蕭焚現在最好的選擇。
「死了,全死了,該死,我們被那些家伙陷害了。」
女人同樣明白蕭焚的企圖,她不停地搖晃著腦袋讓自己更清醒一些,雖然清醒意味著她必須從頭到尾的承受所有的痛苦,但是和生命比起來,痛苦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陷害?」
「試煉者不能在試煉世界里相互傷害,昨天晚上,他們引誘那些蛛網對我們小隊發動了伏擊,然後封閉了我們的退路,造成了我們小隊其他幾個人全滅,我是唯一一個幸免于難的,不過身體也被那些蛛網擊中,如果不是我的體質特殊,也無法堅持到現在。」
女人一開始說話還有些艱難,不過她的語調慢慢恢復了正常,對疼痛的逐漸適應讓她開始慢慢恢復對自己身體的控制,直到最後,當她回答完蕭焚的問題後,忽然反問︰「你為什麼會這麼信任我?」
蕭焚微微一笑,說︰「我沒法不信任你。」
女人重新扭頭看著沙發的靠背,安靜了一會兒,說︰「這個人情我會還你的。」
蕭焚笑,沒有就這個問題進行探討,而是接著問︰「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了百分百的完成進度,菜鳥,說說看,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