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老和尚敲著手中的木魚鎮定地走進人群中,抬頭望著血月,如同警鐘般的聲音傳遍每個人的腦海。
「血光之月,君王歸位,女帝雄起,鳳滅花起。」
「住口!此和尚敢膽在此妖言惑眾,快快拿下!」其他官員經過,听他這麼一說心里害怕起來。
老和尚勾起笑容淡淡地說︰「老衲所言乃是天機,信也罷不信也罷,一切將是扭轉的天命。」
「快,快殺了他!」
百姓們紛紛听到他的話,心里深信不疑,開始站起來維護。
「不能殺了大師,他是佛祖派來拯救我們的!」
「不能殺佛門子弟,會有天災的……」
「……」
就在這時,一支箭直射向老和尚,他睜大起眼楮,直接倒在地面上。
「哇啊啊~」
「死人了!」
「天災……」
百姓們紛紛逃散,這時一個原本看起來溫柔典雅的上官君侯變得非常的冷酷,就是地獄里面來的惡魔一樣。
「拜見侯陵王!」眾將士紛紛跪下參拜。
「免禮,將此等謠言惑眾之人掛于城門示威,不可讓人再生造謠。」上官君侯目光陰沉地看著老和尚。
「是!屬下遵命!」說著走過去將老和尚的尸體拖走。
上官君侯走過的時候,腳直接踩爛木魚。
轟隆隆——
深夜,電閃雷鳴,天空突然間烏雲密布,下起磅礡大雨。將血月給遮蔽,紛紛站在窗門望著這場大雨,嘴里念著;天災……
在鳳鳴國皇宮里,發生了一件令人非常恐怖的事情。
滴答滴答——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輕紗飄動,全身濕透的人邁著輕盈的腳步直往躺在床上休息的人走去,手撥開輕紗,紅瞳乍現,舉起一把玄冰劍拔起劍鞘,冷冷泛著殺氣的劍在夜明珠的照耀下越發的寒冷。
躺在床上休息的人還是無動于衷,當他睜開眼楮的時候人頭已落地,鮮血濺開。
于是將劍插好,伸出手抓起人頭領著直接向門外走去。當她走出去的時候,門外的侍衛躺在地面上,人頭不見蹤跡。
這時就有人出來小便的時候,跑到一處角落里面解手。磅礡的大雨洗禮了整個宮殿,雨水和血一同流入在地面上。當他睜開朦朧的眼楮,望著腳下的一片血,抖抖身子,褲子穿都沒穿,發出殺豬般的聲音在大半夜的皇宮內響起。
在皇帝上官浩野的寢室里面,咕嚕咕嚕幾個包裹著布的小球滾進里面,驚得他立馬起床逼出內力震開幾個小球。
一震爆破聲音響起,看到的就是血淋淋的肉泥鋪滿在這地板上。
「皇上,怎麼了?」楊貴妃嬌滴滴的聲音身上官浩野身後響起,等到她雙手攀上他的後背的時候,看到血淋淋的地面嚇得驚呼出來。
「啊!」
「來人!」上官浩野大聲召喚。
于是外面跑進來很多奴才,看到地面上的人頭殘渣的時候,險些嚇暈過去。
天亮後,在一處叢林里。
身穿芙蓉色衣裙沾著血的女子披散著頭發躺在大樹上,雙手間沾著已經干掉的血漬沉睡著。在一旁,小毛團雪白的毛發已經沾上血跡,但是它還是強忍著疼痛,用牙齒咬著她的手掌深吸著她體內的血。
在吸收的同時,藍寶石般的眼眸頓時紅了起來,但是它努力眨眨眼楮,紅色立馬煙消雲散。見狀,吸收得差不多的小毛團全身無力地躺在她身邊守護著。
與此同時,花滿邪恍如神般從空中落下來,腳尖輕點樹枝,站穩後立馬蹲,望著心愛的女子一身狼狽地躺在上面,于是蹲將她抱起。
「謝謝你讓她平穩下來。」花滿邪對虛榮的小毛團說。
小毛團睜開藍寶石般的眼眸,無力地垂下來。
于是花滿邪伸出手將它放在肩膀上,抱起凌休往自己居住的地方施展輕功飛躍而去。
「她怎麼了?」花若明接到他的消息騎著白狼不辭千里直接到達他們基地。
「休兒身上的血咒已經激活了。」花滿邪悠悠地嘆氣望著躺在床上的人兒。
「怎麼會呢?你當初不是將控制血咒激活的方法教給她了嗎?為什麼會激活?」花若明不解地問。
「她的恨意一直很強,如同心魔一樣壓在心里揮之不去。昨日,肯定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才會被沖破打開的。」花滿邪淡淡地說。
「你難道不知道血咒一旦被激活凌休就會變成只會殺人的工具嗎?當年要不是你不讓她和我換血,她也不會成為今天這樣。」花若明憤怒地說。
「阿明,你要記住你的身份不同,一旦你出意外,整個花都之國的希望就會破滅。」花滿邪從床邊站起來,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凌休,眼底依舊流露著擔心說︰「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自己跟她換血。」
血咒,是在黑暗中被詛咒的符咒,為了能夠達成自己的心願,願意以靈魂為祀,在完成心願的一天血咒就會顯靈,帶走那個人的靈魂。至于靈魂回歸于何處,無人知曉。
這個也是一個很久的傳說,至今出現在身上的就只有凌休一人。無破解方法,有的就只是能延長血咒的擴散,那便是吸收陽性精血。
血咒的紋路,便是一朵芙蓉花,從心髒萌發,就如同一顆種子一樣在內心深處種下,在一個適合的時機悄然萌發。當芙蓉花根部長遍全身的時候,那麼就是生命的盡頭。
血咒賴以生存的就是被詛咒人的血和恨意,當恨意萌發的越快,血咒也就越瘋狂。但是對于換血,那便是徒增被詛咒的人數。
當年花滿邪得知的時候,欺騙花若明說只要換血就能救她,但是他絕對不會說血咒無藥可解。
這時,昏迷中的凌休仿佛被拉入另一個神秘的夢境。
夢境全部一片漆黑,有的就是以血為紅色的道路。獨自漫步在這以血為道路的凌休,心里突然間膽顫起來,每走一步都是那麼的觸目驚心。她睜著眼楮,看到了重生前的一幕幕,而血鋪成的引路便是她最熟悉親人們的血。
蹲,伸出手撩動血,冰冷沒有溫度,粘稠帶著濃郁的血腥味。
就在她慌神的那一刻,一個黑繩的身影慢慢走過來。
當她想要抬頭的時候,一切化為烏有,看到的就是天花板。
自己睜著眼楮努力平復,呼吸由急促到稍微平緩下來。
花若明就在這時端著粥走進來,就看到凌休弓著身子抱著腿縮成一團發呆。
「休兒。」花若明放下手中的粥,拔腿上前坐在她身邊親昵地叫喚著。
凌休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又陷入沉思下來。
看著這樣不語的她,花若明心里非常害怕,直接湊近她伸出雙手將她攬在懷里。
感受到胸膛傳出來的溫暖,讓她一直懸掛起來的心終于平復下來。閉了閉眼,輕聲地說︰「我來這里多久了?」
「三天。」花若明沙啞的身影從頭頂上響起。
「三天呀~」相似平淡地說起來,凌休再次閉眼,如同小兔子一般縮在他懷里蹭幾下說︰「阿飛,你有看到他嗎?」
「沒有,自從那次姻緣節後,就不見蹤影。」花若明淡淡地說。
「能找到他嗎?」手揪緊他的衣服,凌休不急不躁地問。
「我一定會找到他,讓他來見你的。」花若明發誓,望著懷里的人兒,想起她身上的血咒激活,喉嚨像是堵上什麼一樣難受不已。
「我要回去處理阿飛為我打造的勢力。」想起隨休閣,凌休忍不住勾起笑容。
阿飛,我不知道你為何消失,但是我現在開始要打理隨休閣,不能因為你的消失放任不管。
凌休不知道,此時她身上的氣質因為血咒的激活,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就如同一個純潔無暇的仙女,被感染瞬間成為惡魔一樣。她就是這樣,從無害慵懶,帶著濃郁的殺氣以及嗜血。每笑一次就是蠱惑人心的毒藥。
感覺懷里的人兒不驚不怒,反而很鎮定,多了一抹致命危險之感。就算是那樣,又如何呢?凌休,是他今生今世最愛的女子,不管以後變成怎麼樣,自己都會一直守護在身邊。
花若明松開懷里的凌休,走到桌子旁邊端起一碗熱乎乎的粥到她身邊。
「這幾天你一直在昏迷,相信一定非常的餓了,吃點東西,我們就走。」說著拿起勺子輕輕刮起外表稍微有些涼的燕窩粥,吹了一下湊到她嘴邊。
望著他溫柔的樣子,凌休淡淡地笑了,深黑的眼眸里面帶著紅色,不仔細看的話是無法辨認出來的。她張開嘴巴,吃起粥來。
站在門外的花滿邪看到凌休已無大礙,心里的擔心也落了下來。不過關于血咒,花滿邪心里依舊微微一痛。
離開花滿邪居住的地方後,凌休什麼也沒有問,就這樣安靜地躺在花若明懷里,騎著白狼回京。
但是腦海還是會回想自己做了什麼,不然的話這麼會感覺到全身非常的舒服,放松呢!
抵達城門口時,那里圍了很多的士兵。
「听說了沒,幾天前,皇宮內的所有皇子被殘忍地殺害,頭顱被丟到皇上就寢的地方。」
「而且還是皇上的寢室,真的是太大膽了!」
「這明明是**果的挑釁,居然敢對我們鳳鳴國的皇子這麼做!」
「唯一遺憾的就是還不知道那名凶手是誰,所有現在的京都非常的嚴格,每處都有官兵把守,進去城門之前還要檢查。」
「不過還好侯陵王和景陵王都沒事。」
「沒事才恐怖呢!這樣將矛頭指向兩位王爺。」
「……」
于是,排隊的百姓們不停地八卦起來。
凌休低眸,轉過頭想要跟他說的時候,卻發現花若明伸出手捂住她的嘴巴,附耳說︰「此地不宜說!」
說著,花若明騎著白狼帶著凌休從別的地方進入,最後從芙蓉閣後牆進去。
「阿明……」凌休坐在搖椅上心慌地說。
「休兒,不要想太多,不是你干的。」花若明坐在她身邊說。
「可是,我怎麼覺得自己像是親手做過一樣。」望著一雙小手,凌休忍不住膽顫起來。
她不是擔心自己殺了上官一族的人,而是害怕自己殺了人之後,想不起自己是怎麼殺人的,連意識都沒有。很擔心自己有一天會對家人這麼做。
一雙大手將小手包裹起來,花若明低頭在她的手背上輕輕一吻,如同蜻蜓點水般惹得心癢癢的。
「不要怕,有我!」
那樓閣。
凌玉然坐在寶座上,手拿著琉璃鎖骨扇,翹起二郎腿斜坐著。深紫色的輕紗若隱若現,鍍上神秘感。
範郡野身穿黑色衣袍,穿過輕紗看到他一副慵懶的神態。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凌玉然睜開眼楮問。
「查到一點音訊,一年多前,莫思宇確實是從山崖上失蹤,當時追殺他的人便是上官一族內部的,好像他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所以被內部的人下令追殺。」範郡野淡淡地說,不時看他臉上的表情。
低眸垂下,玉指撩動額前的劉海懶散帶著絲絲寒意地說︰「動用全部那樓閣徹查一年前莫思宇知道上官一族內部的事。」
「這,恐怕不好吧!雖然上官一族表面上看起來很容易欺負,但是在內部里的人物都是非常的厲害,要是真的去干涉上官一族內部的話,恐怕那樓閣將會有危險。」範郡野低眉敘說。
五指敲動把守,凌玉然沉思一下開口說︰「徹查吧,反正跟上官一族對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範郡野看著他堅持的樣子,不便多說就退下。
芙蓉閣,凌休依舊坐在搖椅上望著木芙蓉發呆,花若明因為在月老樹的時候身份曝光,被父親禁止有來往,現在的他在其他地方居住。閉上眼楮,腦袋回想起彌恭袁飛喜歡從後牆跳進來,第一句就會問;姓花的呢?
或者,就會帶一些小禮物來賄賂她。
懷里拿著他親自為她打造的金色面具,稍微戴在臉上,透過面具,她好像看到了彌恭袁飛就站在他身邊,低著頭叫她。
「阿飛……」不知為何,每個人都在她心里深深駐扎。
冷傲溫雅如玉的花若明,變化多端愛錢的彌恭袁飛,還有神秘卻是時刻在黑暗中守護自己的花滿邪,還有,自己的親哥哥,妖嬈且囂張不良。
可是現在離開了一個,心里就疼痛不已,當初的陰狠無情到哪里去了呢?從天山下來,遇到他的那一刻,全部都變了。
「二妹!」凌玉然走進芙蓉閣,就看到凌休帶著金色面具躺在搖椅上悠悠嘆氣傷感。
伸出手指,將臉上的面具摘下來,眼角掛著淚水地坐起來。
凌玉然深吸一口氣走到她面前說︰「休兒,雖然哥哥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我不想要你這麼頹廢下去。」
「哥,我沒有。」凌休低下頭,將懷中的面具抱緊。
看著她將面具視為珍寶的樣子,心里又是一痛,這種疼痛的感覺,不知道被經歷過多少次。
「既然這樣的話,那麼大好精神,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凌玉然臉色嚴肅地說。
「哥,你說話的語氣怎麼像我認識的一個人?」凌燕感覺到他氣息的突然變化,敏感地說。
凌玉然不語,他不想承認也不想否認,只想默默在她身邊。
見他沒有說什麼,凌休心里的猜疑更加的多。
在一處茶樓里面的雅間。
凌休一身男兒裝地端坐著,其中一個女茶藝師正在泡茶,她高貴的氣息如同不問任何世事的隱士一樣優雅地泡茶。
坐在凌休對面,便是三名男子,他們沒有帶面具,而且容貌是一模一樣,這就是活生生的三胞胎。
他們目光凝重,望著桌面上的玉牌,上面的形狀的木芙蓉,雕刻著一個‘休’字,他們知道,擁有此牌的人只有兩人才有,那邊是副閣主彌恭袁飛和閣主凌休。當然凌休的名字就只有茶樓里面的四個使者知道,他們也早聞將門之後凌休帶兵打仗,不費一兵一卒,不沾一點血就能夠平息邊疆叛亂。所以面對她,他們又驚又喜。
「副樓主因為有事,所以暫時回來不了隨休閣,所以今日起,由本閣主前來接任。」凌休淡淡地喝起一口茶說。
「我們能夠知道副樓主去哪里了嗎?」三位雙胞胎一同問。
「去哪一定要告訴你們嗎?難道本閣主前來掌舵,你們不信本閣主的能力?」凌休挑眉淡淡地說。
「屬下不敢,只是……」
「本閣主知道你們早已經習慣副樓主的管理,可是由本閣主掌管,這紀律之類的定當不會松懈。」望著凌休一點冰冷帶著絲絲血氣的樣子,他們也制止住。
不管如何,她就是隨休閣的閣主,這一點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事實。雖然心里不服,也可以說不認可,但是畢竟是閣主,起碼的尊重是有的。
「屬下老大,初一。掌管賭坊!」
「屬下老二,初五,掌管茶樓。」
「屬下老ど,初九,掌管殺手生意。」
三人紛紛將自己所屬的區域跟她在這里明說。
身邊的茶藝師女子開口淡淡地說︰「屬下葉伊伊,專門收集信息。」
原本,她的生性就是這樣的冷淡,就算是副樓主彌恭袁飛在場,她還是會這麼做。
顯然,凌休也在彌恭袁飛了解,就是擔心有一天她面對葉伊伊的時候會產生誤解。
「現在的隨休閣如何?」凌休雙手抱臂地問。
「回閣主,雖然現在排行在那樓閣之下,但是其他勢力想要將我們隨休閣納為己用,有些想要聯盟。」初五開口地說。
「聯盟是可以,但是那些都是借口,如今副樓主不在,其他餓狼將會借此事來造謠,想要吞並。」初九將心里所擔心的說出來。
「所以,隨休閣表面上是不輸給那樓閣,可是內部,說真的,副樓主不在,里面就會產生暴亂」初一說起。
「所以,我們唯一的方法就是要和其他殺手閣結為盟友?」凌休將自己最後的觀點說出來。
「是的,不過,我們有的其他地方也有,但是唯一最差的就是制毒。」葉伊伊將看法說出來。
「我想,你們在說這個的同時,心里應該計算好了要與哪家殺手閣聯盟了吧!」凌休說話的時候,發覺,還是彌恭袁飛在她身邊的話,就可以替她辦事。
什麼時候自己也依賴起別人來了。
四人互相望了望,開口說起︰「那樓閣!」
「我們最想和那樓閣合作,雖然一直是競爭的對手,但是與那樓閣結為聯盟的話,我等想,就沒有人敢打我們的念頭了。」
看著初一說,凌休也暗暗想了一下。
剛才自己心里也是想著那樓閣,自己從半年前就和那樓閣合作,彌恭袁飛想必也知道了,只不過最近因為一些事情,導致拖欠毒藥沒有及時給他們。
不知道那個那樓閣閣主會不會記恨?
「你們先回去吧!關于與那樓閣聯盟的事情,本閣主回去交談。」
聞言,他們欣喜若狂,然後望著凌休說︰「屬下願等一同前去。」
「不必了,你們只好管理好自己的區域就行,沒事的話就散了吧!」
「是!」
等他們離去的時候,凌休閉了閉眼。
在大街之上,凌休一身男兒裝漫走在這人群里面,感覺今日的她好寂寞,身邊沒有人的陪伴。
就在這時,一只手牽上她,也是在她寂寞孤獨的時候。聞著身邊的男子散發出淡淡的薄荷味道,凌休勾起笑容。
「怎麼在哪里都有你?」凌休轉過頭問。
「休兒,不是在哪里都有我,而是我一直就在你身後。」花若明牽著她的手行走在這街上。
雖然周圍投來的目光帶著奇異的感覺,可是他們都不在乎。
「阿明,還好有你在。」凌休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說。
花若明沒有說什麼,帶著她問︰「需要吃點什麼嗎?」
「不拉,等下還要去辦點事情。」凌休搖搖頭,找了一處喝茶水的地方歇息。
花若明這時沉思下來,手拿著杯子開口︰「休兒知道你哥哥會武功的事情嗎?」
「他呀,只會一點皮毛。」凌休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當你被龍騰國陛下劫走的時候,我就看到他的暗衛與你哥哥打斗,而且他們的武功一點都不弱,依我之看,你哥哥不簡單。」花若明不知道他這樣做到底對不對,可是總比欺騙她好多了吧。
凌休垂眸沉思,開口說︰「真的沒有想到,他居然欺騙我。」
「也許你哥哥有苦衷也不一定。」花若明望著她一臉色凝重。
凌休不再多說什麼,直接站起來對他說︰「阿明,我先失陪下。」
「嗯,去吧!」花若明看著她離去的身影。
凌府內,清心閣。
「哥!」凌休直接跑進來。
「喲!二妹怎麼有心來到這里?」凌玉然正從休息的軟榻之上起來,向站在門外的凌休走去。
「哥,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凌休望著四周無人,于是邁開腳步走進去。
「二妹這是何話?」凌玉然坐在椅子上挑眉望著她。
凌休見他不說,在此走進他問︰「你會武功我怎麼不知道?」
凌玉然低頭一笑,望著凌休的逼問不咸不淡地回答︰「自從休兒八年多前去天山學習,哥哥我心生愧疚,于是才一人拜于一個隱世高手為師練武,這有什麼不對嗎?」
「那我再問你,那樓閣是不是和你有關系?」面對凌休的再次逼問,凌玉然眼眸也不閃躲。
「是!」他很誠實地回答。
「那你是什麼身份?」雖然心里已經肯定下來,但是還是想要親自听他說起。
凌玉然將玩世不恭的模樣收起,邪魅嚴厲的氣息就在凌休面前釋放出來。手拿琉璃鎖骨扇低放在粉女敕的嘴巴上︰「那樓閣閣主。」
「真的是你!」心里的再次肯定,讓凌休皺著眉毛看著他。
「休兒,很多事情,不是哥哥不願意跟你說,而是為了守護凌家,扮豬吃老虎那是正常,那樓閣,可是說是哥哥一手打造來守護凌家的,同時也是為了守護你而存在。」凌玉然終于將心里想說的話一下子說完,也覺得心里一口堵在胸膛的氣終于消失了。
「那哥哥當時可以和我說呀,休兒會理解你的。」凌休站在他面前,溫暖的小手緊緊握住。
凌玉然反手將她的小手握住,這一刻心里很滿足。
「休兒,當時的你太沖動,要是沒有人給你當警鐘的話,我想你現在還是會很沖動的。」
「哥,謝謝你!」凌休露出會心的微笑說。
「休兒,你不埋怨哥哥,哥哥就很滿足了。今日你前來,我想你不止是為了來問這件是吧!」凌玉然說著靠在椅子上說,但是手依舊握住她的小手。
凌休也沒有往深處想去,她只知道,眼前的哥哥是為了守護凌家才會這樣的。
「你怎麼知道?」凌休微微張開口問。
凌玉然低笑一聲,說︰「身為那樓閣的閣主會真的不知道嗎?那小子為你打造的隨休閣,雖然表面上是和我那樓閣不相上下,可是實際上,還很女敕。」
果然,那樓閣閣主的他真的是料事如神。
「那哥哥,你願意和隨休閣聯盟嗎?」
「二妹真的是說笑了,哥哥說過,那樓閣就是為你而造的,若是你放心的話,可以交給我給你打理。」說著凌玉然的手親昵地模模她的頭。
「真的嗎?」凌休雙眼睜大地看著他。
「我就知道你這丫頭,不是一個會治理的料,還是平凡的生活比較適合你。」說著手指親昵地刮過她的鼻尖。
「還是哥哥厲害,休兒不會什麼你都懂。」凌休吐出小舌頭說。
「休兒呀,什麼時候,我們兩沒有像以前那樣膩在一起,可能是我們都長大了吧!」
「不是呢!哥哥,你永遠都是休兒的好哥哥!」說著直接伸出手摟住他的腰。
望著躺在懷里的妹妹,凌玉然心里激動萬分,伸出手不由自主地抱緊了她。
「你永遠都是我凌玉然的妹妹!」下巴貼緊她的頭,講出這個話的時候眼底的深情怎麼也抵擋不住地流露出來。
這時,白牙端著自己親自做的糕點走進清心閣的時候,就看到凌玉然摟著懷里的凌休,那眼眸,她見過。
于是走出去躲在外面手捂住嘴巴,心里狂想;他們只是兄妹,對那些事情是不可能的,也是沒有結果的,也許,少爺是在安慰二小姐,畢竟這段時間二小姐心情不好。
不管再怎麼掩飾,心還是掩藏不了的,那就是她白牙吃醋了!
夜晚,凌玉然帶著凌休一同在大街上游玩,奈何她手里抱著小毛團。
「休兒,看看,這個!」凌玉然說著將一個泥人給她看。
「哥哥,你好幼稚,以前玩過的現在還玩!」凌休嘟著嘴巴拿起泥人敲打他的頭。
「誒!我哪里無聊了,小時候你不是喜歡的要命。」說著凌玉然轉過頭對著正在做泥人的老人大喝一聲︰「老頭,給我妹妹捏一個泥人。」
「是是是!」老人知道他是滿城最有名的紈褲。
「我要我和我哥哥一起的。」凌休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卻沒有看到凌玉然心里的得瑟。
最後,捏好泥人後,凌休就拿起兩個泥人在凌玉然面前搖晃。
「真丑,本少爺那麼帥,居然捏成這樣。」凌玉然在路邊走著,不停地抱怨。
「哎呀,人家能夠捏成這樣就算不錯的啦,哥哥,做人要知足!」凌休走在他身邊說。
「是要學會知足,我這不就是為了逗你開心嗎?」凌玉然幽怨地嘆了一口氣。
「哥哥,謝謝你!」凌休將手中的泥人放好。
「小毛團怎麼跟以前一點都不胖呢?還是讓我來抱抱吧!」其實是不想累著她。
「好!」其實說真的,抱久了手也會酸。
當凌玉然將小毛團抱在懷里的時候,就看到它的藍眸,于是若有所思地想著。
「哥哥,發什麼呆呢?快走吧!」凌休對正在發呆的凌玉然說。
「嗯!好好。」凌玉然抱著懷里的小毛團跟上去。
沒想到,八年前的撿到的流浪狗,居然就是傳說中的絕種純紫狐,還好,沒有很多人知曉。
跟在他們身後的白牙,望著他們倆笑得很開心,心里也暗暗痛了下來。
少爺,第一次在二小姐面前表現的那麼自我,就算是自己陪伴他一同長大,也沒有這樣開心過。
在酒樓上,凌休吃著豐盛的飯菜。
「小心點,會咽到的。」凌玉然拿起一杯茶水遞給她。
「才不會呢!」凌休說著手接過他的杯子喝下了。
「誒誒,听說了沒?龍騰國的瑞親王好厲害,不僅舉世無雙,就連武功也是非常之高強。」
「是呀,不僅如此,龍騰國陛下對他看重得很,還對他免去所有禮數。」
「那是當然的啦,瑞親王可是龍騰國陛下的親生弟弟。」
「親生弟弟呀?」
「這個你也會不知道,在半個月前就找到了……」
「誒!人家瑞親王長得可真的是很美,跟龍騰國陛下有得一拼呀……」
听著他們的對話,凌休居然全部都能听進去,而且,那個瑞親王,是半個月才出現的,怎麼……跟阿飛消失的時間差不多呢!
瑞親王會是他嗎?
「休兒,發什麼呆呢?」凌玉然伸出手在她面前揮揮手。
「我在想,自己要找的人是不是在龍騰國。」凌休勾起一抹笑容說。
「若是你想知道,哥哥為你查去。」凌玉然堅定地說。
「嗯!好。」凌休點點頭,繼續吃飯。
在龍騰國皇宮里的居心殿。
彌恭袁飛簡單披著一件外套坐在書房內,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整個人流轉出昂貴的氣質。
居心殿很安靜,原本龍無極派很多太監侍女來服侍他,都被他趕走,要麼就直接扭斷他們的脖子,嚇得他們只好不敢進入殿內,除非有事情叫他們。
所以居心殿里面的太監侍女都紛紛守在外面。
「為什麼老是畫不像呀!」彌恭袁飛嘴巴叼著一根毛筆,雙手抱著手臂,五指不斷敲擊著看著畫上面的人。
兩點眼楮,大鼻子大嘴巴,頭發亂亂的,還有裙子,簡直可以說只一張布。就這樣一個可以看得出是一只鬼而不是人的樣子就出現在這白紙上面。
彌恭袁飛還是不死心,兩手一抓,揉成一團丟到身後的一大堆一模一樣幾乎可以堆積成山的紙團。
重新再拿出一張白紙平鋪,右手將叼在嘴里的毛筆拿起來,左手手臂放在白紙上,身子趴著拿著毛筆在硯台上輕點幾下。右手握著毛筆,在白紙上左撇右畫,然後再畫一個大圈圈,在里面一點兩點,嘴巴嘛,就那麼一彎。
彌恭袁飛賦有憂郁王子的臉不停變換,當自己終于再次畫好的時候,眉毛忍不住挑逗幾下。
「要是被休兒知道我把她畫成這樣,肯定會被抽的。」最終妥協下來後,將手中的毛筆一扔,直接坐在軟榻上翹起二郎腿。
「不知道她有沒有想我,肯定是有的。」想著從懷里掏出玉鐲,然後勾起一抹甜蜜的笑容。
這段時間,哥哥都不給自己做什麼,想要請旨去打戰,哥哥說危險,不許去。
想要去兵營玩玩,哥哥說會添亂。一想到每天去朝廷,听他們說一大堆的廢話,自己在那里打盹都沒有人敢說。
一天除了上朝就是吃,吃了就是睡,想要投懷送抱的女子他當場不知道用手擰斷了多少脖子。現在,無聊想要畫畫休兒,可是怎麼畫也不像,知道自己一直沒有這個畫畫的天賦。
幽怨地嘆了一口氣,彌恭袁飛直接手拿著玉鐲躺在軟榻上睡著。
這時,龍無極邁開腳步走進來,手撥開輕紗,就看到地面上全部都是亂糟糟的紙團,在軟榻上,彌恭袁飛就這樣睡著。
龍無極眼眸一暗,甩袖離去。
站在殿門口,冷冷說了一句︰「再換一批!」
「奴才遵命!」身邊的公公听聞,轉過身目光陰冷地看著跪在地面上的侍女和太監。
「將他們帶走!」冷不丁防的話,讓周圍再次降下溫度。
「饒……」當他們要開口的時候,發現話都說出去,只能哭出聲音直接在地面上磕頭。
「瑞親王要安靜休息,不可打擾!」公公陰冷的笑聲響起,接著。不到一會兒居心殿換了一批新的侍女太監,里面的紙團也被打掃得很干淨。
「陛下,您這麼關心瑞親王,他一定會知道的。」桂公公提著燈籠淡淡地說。
「知道也罷不知道也罷!唯一的親弟弟,這麼做就是為了他好。」龍無極慢慢地走著。
「瑞親王這段時間在練畫,需要找一個畫師教嗎?」桂公公畢恭畢敬地問。
「不需要!」龍無極目光陰冷,桂公公聞言立馬跪下來求饒。
「陛下息怒……」
「又沒怪你,起來吧!」龍無極停頓腳步,邁開腳步走上去。
桂公公見他沒有責怪他,于是趕緊提著燈籠緊隨其後。
桂公公,自從龍無極出世以來,就陪伴在他身邊,也是看著他慢慢長大的。
所以,他的地位除了瑞親王,也是比較高貴的。
夜晚,玩得很盡興的凌休樂哼哼地走進房內,吩咐了下人給她準備洗澡水。
「二小姐,洗澡水已經準備好了。」丫鬟站在一旁說。
「好,那你就先下去吧!」凌休就站在梳妝台上,將束在發簪上的水晶衩取下來,于是三千青絲傾斜而下,直掛在她腰下。
小毛團抬起藍寶石的眼瞳看著她,非常識趣地跑到門外把守。
因為之前有彌恭袁飛在,小毛團總是守著不讓他窺視半分,現在人已離去,守在門外又有何用意呢?
凌休哀哀地嘆了一口氣,走到屏風後面寬衣解帶,伸出手試探水里的溫度,剛好不冷不熱。于是走進去蹲下去,水因為她的進來從半桶直接到快要溢出來,木芙蓉花瓣浸泡在水里,遮擋住她胸前的春光。
凌休手抓起一把花瓣,將青絲撩過來用花瓣搓洗,可是當眼眸看到胸前的紋路的時候,手上的動作停留下來。
皺緊眉毛,伸出手指輕輕觸踫。
原來,前幾日的事情,真的不是假的。是自己親自動手殺了上官一族的皇子,不然的話,這血咒怎麼會激活呢?
胸前的紋路圖案便是凌休最愛的木芙蓉,奪目耀眼,美麗灼人雙眼。現在的它的形狀是花苞,也就是說正在一天天地成長,若是花開,紋路不滿全身的時候,那就是自己離死亡不願。
若真的到時候喪失自己,那麼就只能自行了斷。
想到這里,嘴角微微扯動起來,仿佛像是知道自己為何身中血咒,盡管如此,她依舊很平淡。
這時,一個白發深紫衣袍的男子坐在屏風前,他手執起一杯茶水,輕輕飲用起來。
「師父,你深夜造訪有何貴干?」凌休雙手放在木桶邊緣,閉上眼楮淡淡地說。
「休兒是在生為師的氣嗎?」花滿邪淡淡地說。
「哪敢!」語氣雖然堅硬,但是心里還是很開心的。
「為師是為了你身上的血咒而來的,你也應該知道怎麼延長血咒的方法……」說起這里,花滿邪苦澀地笑了一下。
「是又如何,當年你試著想將我身體內的血咒轉移到你體內,結果沒有成功,就是因為你身上的不老丹。師父,這個,我一直都知道。」凌休依舊閉著眼楮說。
明顯被凌休這麼一說,花滿邪的手頓時停在半空中,然後開口帶著笑說︰「那休兒,你知道要是我沒有擁有這不老丹的話,會如何呢?」
「不就是成為平凡的人,面臨這世間的生老病死嗎?」
花滿邪不語,若是這樣的話,他早就和她在一起了。
「難道我說的不對?還是你有其他事情我還不知道的?」凌休睜開眼楮問。
「既然休兒知道如何延長血咒的漫延,那麼你就先可以找明兒為你延長。」說到這里的時候心里異常酸澀。
「師父,留下來好嗎?」凌休帶著乞求的口吻說。
「休兒,你知道的,這是不可能的。」花滿邪依舊拒絕地說。
「不要再裝了,我知道你想在我身邊的,難道你們真的願意離開我嗎?」
「休兒,為師不會離開你,一直陪伴著你,若你有一天因為血咒的發作,我會緊隨你去黃泉。」說著花滿邪離開這房間,就如同沒有出現過一樣。
凌休低眸,再次將身子倚靠在木桶之上。
過了幾日後。
馬車咕嚕咕嚕地響著,在皇宮門口,便被守衛軍攔住下來。
「車上何人?」
耶律月研伸出手直接撩開,探出頭對他說︰「是我,契丹國公主!」
「屬下參見公主,這車內不僅只有您一人吧!」守衛軍雖然客氣,但是目光非常的尖銳。
「還有我!」凌休也探出頭抱著懷里的小毛團說︰「凌府二小姐。」
「請進!」守衛軍檢查沒有任何異樣,便讓她們進去。
在馬車內,耶律月研盯著凌休懷里的小毛團說︰「阿休,這個,應該不是小狗吧!我從來沒有見過它叫過。」
「它是啞巴!」凌休臉不紅心不跳地說。
「阿休,我不知道我猜的是不是對的,你懷里的這只,應該就是絕種純紫狐吧!」耶律月研終于將心里憋屈的話說出口。
「你怎麼知道。」既然她都知道了,那麼就不再阻攔她。
「我在契丹國的藏書閣里面看到的,話說它真的很多人想要搶到,不過阿休放心,我不會打它的注意的。」耶律月研露出笑容樂呵呵地說。
「我知道,不然的話早就有很多人前來打劫它了。」凌休伸出手撫模懷里的小毛團。
「不過我可告訴你,不要被丹納看到,她可是一個瘋子,一直在尋找絕種純紫狐。」耶律月研小心對她叮嚀著說。
凌休依舊點點頭。
「我盡量把她引走,你就和我皇兄好好說話,至于小毛團,你最好藏好些,還有呀!丹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子,喜歡虐待接近皇兄的女子,至于我嘛!是她小姨,不會對我怎麼樣。」
「謝謝你的忠告。」凌休低眸沉思;這個丹納,究竟是多麼的厲害,就連身為契丹國皇子的莫思宇,都要日夜不停地守著。
在客欽殿。
「思宇,我今天有點事,所以要出去下。待會月研公主會過來的,小心這里的食物哦!」丹納站在他面前如同小鳥依人般甜甜地說。
「嗯,去吧!小心點。」莫思宇雖然心里對她無情,但是畢竟是恩人,關心在所難免。而且頭上還頂著是他未婚妻的身份。
「思宇最好了!」想要親他的臉,卻被他避開。
沒事,來日方長,一定會讓他深深愛上她的。
丹納心里一直很堅信。
望著丹納瀟灑地離去,自己其實一點都不討厭她,她這麼做完全也是為了保護自己,只是過分的約束才讓人看出她丑惡的一面。明明這一年多來,她的細心照顧,自己可以完全沒有任何理由去迎娶她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心里總是悶悶的。腦海里總是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告訴他,她回來找他的。
來到這鳳鳴國,這種強烈的感覺再次襲擊而來。
來參加姻緣節是假,來尋找回憶那是真的。
「皇兄!皇兄!」耶律月研這時蹦蹦跳跳地跑進來,望著正在發呆的莫思宇揮揮手。
「嗯?怎麼了?」莫思宇輕聲慢語地說。
「丹納呢?」耶律月研左顧右看地問。
「她今日有事,可能回不來。怎麼,研研找她有事?」莫思宇好奇地問。
平日里,耶律月研討厭丹納是所有人知道的,又因為耶律月研是莫思宇的皇妹,所有不敢對她怎麼樣,只有口舌之爭,最後說不過就會放一些蟲子來嚇嚇她。
听到丹納不在,耶律月研偷偷地笑,然後高聲對外面的人喊︰「阿休,進來吧!」
「嗯!」凌休應聲。
莫思宇尋著聲音的來源望去,在殿門口,刺眼的光芒照耀著,一個身影婀娜多姿的女子懷里抱著一只全身雪白的寵物走進來。
望著她的容顏,拼命在腦海里搜索記憶,可是除了一點點熟悉之感,什麼都沒有。
真的,一點都沒有。
于是,莫思宇頭開始微微疼痛起來。
「皇兄,沒事吧!」耶律月研擔心地問。
莫思宇搖搖頭示意沒事。
「那這里就留下你們兩人聊天了,我現在就出去。」耶律月研說著立馬將里面的人全部趕走,走到殿門外守護。
凌休望著他,看到他眼里的陌生,沒有說話,就這樣直直地站著。
莫思宇也很尷尬,抬頭對著她說︰「你就是凌二小姐凌休對嗎?」
「是!」凌休淡淡地回答。
莫思宇輕笑一聲,抬手指著旁邊的軟墊說︰「不嫌棄的話,就同我一同坐下吧!」
「謝謝。」凌休剛坐下去,她就發覺莫思宇的目光一直盯著她懷里的小毛團看。
「這個,就是絕種純紫狐吧!」沒有任何的掩飾,莫思宇淡淡地說。
「你怎麼知道?」難道是耶律月研告訴的?
「其實,我就是契丹國里的毒醫。」莫思宇不知道為什麼,心里萬分的相信她,直到陪她說話,心里也是很開心的。
「你告訴我這個,就不怕我告密嗎?」凌休似笑非笑地說。
「告密又如何,又有誰知道我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是契丹國有名的毒醫。」
「思宇,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我了嗎?」凌休不再和他扯其他話題,認真地問。
莫思宇抬眸望著她,看著她的容顏和眼神,最終搖搖頭說︰「也許,我們認識也不一定,但是我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每次一用力想,頭就會很痛。」
望著凌休一臉失望的表情,立馬開口地說︰「但是,從你身上,我能感覺到熟悉的感覺。」
「真的?那你還記得八年前的約定嗎?」望著莫思宇一臉茫然的樣子,凌休依舊不死心地說︰「我說過的,會回來找你的!」
聞言,莫思宇睜大了眼楮,然後笑了笑︰「我在夢里記得,就是有一個這樣的人,她對我說過;她會回來找我的。」
「思宇,我是凌休,你知道嗎?」凌休說著,手放在胸前輕輕地問。
「我知道你是凌休……」
「那你可以叫我休兒嗎?」
莫思宇看著她一臉激動的樣子,張開嘴巴想要喊卻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
「那你記得是誰害你嗎?」凌休又繼續地問。
莫思宇再次搖搖頭。
「莫思宇,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我了嗎?凌休,是我。當年你為了我,不惜用自己的命,現在難得你真的忘記了嗎?」
莫思宇挑眉苦澀地說︰「對不起……」
「你以為你的一句對不起就可以了嗎?你不知道。要不是你當初那麼做,我凌休也不會發覺你是我前世錯過的人,今世好不容易想要把握你的時候,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對不起,我真的記不起來。」
「莫思宇,你絕對不能忘記我。難道你的心就沒有我嗎?」明明這樣說卻換來他的連聲對不起,可是真的好想讓他記起她來。
不可以這樣,前世錯過的,今世難得相遇,要是早知道如此的話,自己當年在天山的時候,就要帶著他來的。
莫思宇伸出手按住胸膛,皺著眉毛說︰「我……」
「你是誰?怎敢擅闖客欽殿!」不知什麼時候,丹納就站在殿門口對著凌休大吼。
「我是誰?還由得你來說。」凌休心里正好憋著氣,站起來對著她說。
「阿休,要不要吃點什麼呢?」這時耶律月研手端著桂花糕出現在殿門口,看到丹納怒氣沖沖的樣子,手中的桂花糕掉落下來。
「人是你放進來的?」丹納惡狠狠地問。
「是又怎麼樣,我皇兄見誰不需要你管吧!」耶律月研挺起胸膛說。
「你可別忘了,得罪我是沒有什麼好下場,要不是你是思宇的皇妹,我早就把你丟進去喂蟲子了!」丹納說著邁開腳步走進去。
望著丹納的逼近,凌休眼眸陰沉下來,深黑的眼瞳此時開始彌漫著紅色,身上的氣息也一點點變化。
「我丹納之前說過,凡是靠近思宇身邊的女子,我都會讓她痛不欲生。」丹納說著從懷里掏出一支玉笛說。
「哦~那我拭目以待。」抱著小毛團,全身邪魅之氣不斷散發出來。
「丹納,讓她走!」此刻沉默得很久的莫思宇冷冷地開口。
「為什麼?」丹納很震驚,這時莫思宇第一次在她面前放過一個女子。
「別讓我說第二遍。」莫思宇閉著眼楮,倚靠著軟榻上。
「好!」丹納心里非常的不服,憑什麼這個女的他就要放她走?既然他在乎,那麼就更加不能放過。
他不是說現在讓她走對吧,那麼以後就找她算賬便可。
「阿休,快走!」耶律月研跑上來立馬拉起凌休的手。
原本嗜血的因子就快要爆發出來,奈何在莫思宇的一句話中清醒過來。
轉過頭看著一下深思中的莫思宇,被耶律月研拖著離開。
「等等!你懷里的是什麼?」丹納剛才太沖動,沒有注意到其他。
「關你何事!」凌休口氣冷冷地說。
「把它給我,我便饒你不死!」丹納終于看清楚,她懷里就是她找了好久的絕種純紫狐。看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新帳舊賬一並在這里算。
「給你,休想!」凌休將懷中的小毛團抱緊。
「找死!」
「丹納!再次忤逆就給我滾!」不知道什麼時候莫思宇狠狠地爆吧出一股力量,讓丹納愣住,反應不過來。
「思宇,對不起,我下次不敢了,不要讓我離開你。」不去理會凌休,丹納直接坐在莫思宇身邊溫柔地說。
莫思宇依舊不說話。
「阿休,走吧!」耶律月研知道她皇兄已經盡力了。
點點頭,凌休直接抱著小毛團走。
莫思宇在她離開後,睜開黑色的眼瞳若有所思。
剛才,為什麼看到她有危險,心里就很著急,很擔心。難道就像她說的,其實心里一直有她。
丹納乖乖地坐在身邊,感受到莫思宇的情緒變化,心里暗暗下決心;一定要殺了剛才那個女的,然後奪回絕種純紫狐。
在宮外。
「研研,那個叫丹納的女的,和思宇有什麼關系?」凌休走在大街上問。
「阿休你一直都不知道嗎?」耶律月研扯著嗓子問。
「廢話,要是知道的話,就不會問你了。」凌休嘟著嘴巴說。
「她呀,是皇兄的未婚妻!」耶律月研說著,目光偷偷看了凌休一眼。
果然,如同她想得,凌休安靜了下來。
「阿休想要去哪里?」耶律月研樂呵呵地在她身邊說,希望這樣能夠讓她從打擊中回神。
「回家!」凌休抬頭說。
「那個你不傷心嗎?」耶律月研好奇地問。
「傷心什麼,思宇我是絕對不會讓她得逞的。」凌休非常自信地說。
要是換做起其他比她優秀的女子,她肯定會放手,可是這個丹納不一樣。她能夠在莫思宇的語氣中,知道他一點都不愛她。
只要莫思宇沒有愛她,那麼自己就有機會讓他恢復記憶。
面對耶律月研自信的樣子,她發誓一定要學習她這種不屈不撓的精神,化悲憤為力量,自己向著追凌玉然的道路邁進。
三個月後,秋去冬來,原本茂盛的樹木,由于秋天的到來,增添了幾分寥寂,葉落枯黃,金黃色鋪蓋起整片大地。直至冬天悄悄的到來,下起鵝毛大雪,涼爽的秋風被冷冽的寒風所代替,枯樹由于沒有葉子的遮擋顯得特別的孤寂,丑不堪言。于是這大雪紛紛打落在樹上,仿佛給它蓋上一頂雪白的帽子。
凌府,芙蓉閣內。
伊人披著貂毛大衣站在這凋零的木芙蓉內,縴縴玉手執起白皚皚的血花,任憑它在手掌心化開,融入體內。
嗖嗖嗖——
小毛團的身影就像是雪堆一樣,若是不仔細看的話,很難發現。它就這樣一蹦一跳地依靠在凌休腳下,用小巧的頭腦不停地蹭著,希望她能夠給它一點點的小愛心。
凌休蹲子,將它抱在懷里取暖。
在三個月前,也就是凌休去見莫思宇的第三天後,他就回國了。
耶律月研偷偷地告訴她,丹納對她起了歹心,皇兄好像是不讓她傷害她,就帶著丹納一同回國。
听到這個消息的凌休心里也是非常的開心,沒想到思宇,還真的……
「天冷,還在外面?」花若明一身雪白絨毛地出現在院門口。
「我父親肯讓你來了?還是你偷偷模模進來的?」凌休勾起一抹笑容走向他說。
花若明低頭望著她懷里的小毛團,醋意開始醞釀起來。
「好了,不要吃醋了。」凌休抱著懷里的小毛團靠近他,將頭貼在他懷里。
花若明很開心,伸出手將她摟住。
「我才不是偷偷模模進來的,前些日子,與你父親聊一些事情,他很開心,就讓我可以見你。」花若明樂呵呵地說。
「嗯?什麼事?」凌休抬頭問。
「兵法。」說著低下頭,如同草莓般粉紅的嘴唇在她的額頭上留下一個濕熱的吻。
「你呀!還真的是……」凌休樂呵呵地說。
「走吧,去外面。」花若明說著伸出手牽著她準備離開。
「哇!今日花好月圓呀。」許久不見的凌佩爾長高了一些,看著凌休和花若明親昵的樣子開口說。
「咦?小佩爾終于回家了?」凌休從花若明懷里走出來,直接向凌佩爾走去。
此時的凌佩爾帶著帽子,背著小布袋嘟起嘴巴超萌地說︰「那是當然,夫子都給放假了。」
「怎麼樣?這段時間學的。」凌休伸出手捏著她的小臉蛋說。
「哎呀,不要捏我的臉拉。」凌佩爾手捂住被凌休捏過的臉蛋不滿地說。
花若明就站在凌休身後,不喜也不怒。
「現在學了多少了?」凌休笑著問。
「全班第一,夫子可喜歡我了,不過就是那個賤人,老是找事。」凌佩爾說著臉上帶著怒氣。
「賤人?」凌休眨眨眼楮。
「就是那個上官司畫,老是找我麻煩,夫子也不敢對她怎麼樣,畢竟是公主。」凌佩爾說著,回想那一幕幕她就用毛筆在紙上捅了她好幾遍。
「要是她再欺負你,你就打她!」凌休感覺自己有點教壞妹妹了。
「那二姐教我練武!」說起練武,凌佩爾很開心地說。
「教你防身的可以,不過二姐指教你幾招。」凌休手指輕輕點著她的鼻尖說。
「好!」凌佩爾點點頭說。
「不過今天不行,明日教你,不過你不要跟父親說,畢竟過年要來了。」
「不會的,二姐放心好了!」凌佩爾握緊粉女敕的拳頭說,眼觀瞄到花若明的時候,調皮地說︰「那姐夫和二姐就好好約會咯!」
「你這丫頭!」凌休說真伸出手抓起一團雪直接丟向她。
「啦啦啦!打不著。」凌佩爾在臨走之前調皮地扮鬼臉。
「現在電燈泡不在了,我們可以出去了吧!」花若明從身後抱著她說。
「嗯!」凌休羞紅著臉點點頭,就在她要站起來的時候,胸口悶悶的感覺襲擊而來。
「怎麼?血咒發作了?」花若明擔心地問。
「現在跟三個月之前比較,已經快要完全差不多開放了。」凌休樂呵呵地說。
可是花若明一點都笑不出來,直接走人。
「生氣了?」凌休跟上去問。
「一點都不愛惜自己。」花若明不滿地說。
「好啦,你要是真的走得這麼快,那我摔跤的可能性會很大。」
雖然她是這麼說,可是真的摔倒的可能性很小,單從凌休會武功來說。可是花若明還是心疼她,停下腳步跟著她一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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