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閣。
凌休依舊躺在木芙蓉樹下的搖椅上休息,手執羽扇,優雅地煽動著。
她腦海里一直在思考,昨日白牙來到她房間內古怪的動作,還有那杯茶,明明有毒,喝的時候卻沒有。
沉思了一下,當所有的念頭想法一一鏈接在一起的時候。凌休立馬從椅子上站起來,提著裙子向白牙居住的地方跑去。
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白牙一定是受人指使。不然的話是不會這麼反常的,昨天的事情,她在最後一刻沒有去做,那麼她沒有完成的後果呢?
如果一切還來得及的話……白牙,你千萬不要做傻事……
跑到白牙居住的院子里面,身後的小毛團也跟著跑過來。
凌休努力平復狂跳的心,邁開蓮步慢慢向門口走去。
抬手握拳,在門上敲幾下。可是里面沒有任何動靜,而且安靜得過分。
心里的忐忑,讓她開始不安起來。
最後心里暗暗決定,不管她在不在里面,一定要向她問清楚昨天的事情。
當她將房門推開,光芒從凌休身後照射到屋內。
腳步邁進去,凌休不由得打量了周圍,特別的安靜。
可是走著走著,她越覺得不對勁。
望著左邊的一張床,輕紗被窗外的微風吹拂得微動。而里面的紅色身影,沒有任何的呼吸起伏。
凌休皺著眉,向床上走去。
「白牙……」凌休輕聲呼喚,但是床內的人依舊沒有動彈半分。
這次真的確定,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心里緊張得慌,拔腿大步走上前,當腳下才到碎片的時候,凌休蹲從懷中掏出一條帕子將地面上的碎片拾起,湊到鼻尖聞了一下。
這味道,就是昨天晚上她喝茶的時候聞到的。
那邊是鶴頂紅,世間劇毒。
這下凌休不淡定了,目光復雜,里面包含著憤怒以及失望。顧不得太多,伸出手將床簾撥開。
一個甜美可兒的美麗女子穿著新年服安詳地平躺著,雙手平放在小月復上,臉上施了淡淡的妝,嘴角微微上揚,她就這樣安詳地平躺著。
凌休坐下來,伸出手在她鼻尖試探一下。當她心里最害怕的事情真的實現的時候,凌休將手指抽回,鼻子一酸,淚水滑落臉頰掉落在白牙的衣服上。
「傻瓜,就算做錯了,你可以和我說,我會原諒你的,沒有必要這樣做……」
前世為了自己,死後被吊在城門上示威。
今世呢?是為了誰?還是因為凌家……
凌休伸出手撫模她的臉頰,抬起頭不想讓淚水流下。
「白牙……我想我已經知道是誰了,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下輩子,投一戶好人家,過著平平淡淡的生活。」
「二妹,你怎麼會在這里?」凌玉然帶著家丁帶著笑容向白牙居住的地方走來,雖然心里沒有她,但是為了能夠掩飾心里的那份感情,為了白牙今後的人生,他不得不這樣做。
「哥……」凌休將臉上的淚水擦掉,轉過頭看著凌玉然。
凌玉然愣了一下,然後扯出一抹笑容說︰「你這是怎麼了?白牙是不是在偷懶不起床呀……」
「她不是偷懶,而是一睡不起。」凌休帶著苦澀的笑容說。
凌玉然一听,又笑了一下說︰「二妹真的很會開玩笑,是不是你們兩人串通起來……」
凌休站起來,她知道凌玉然現在肯定不會相信,或者去逃避白牙死的原因,但是呢!人死不能復生……
「哥,白牙喝了鶴頂紅……」說著將手中的碎片放在他面前說︰「你知道鶴頂紅的。」
凌玉然沒有笑出口,目光緊盯著凌休手中的鶴頂紅。
「昨日,她去我房間找我,在茶水中我聞到了鶴頂紅的味道。當時喝進去沒有任何的事情……這麼說你該明白我的意思吧!」凌休啟動朱唇冷冷地說︰「有人指使……」
「我……」凌玉然開口,發現啞口無言,想要為白牙解釋嗎?那麼就是自己不相信妹妹。想要不相信白牙,可是……
「哥,我知道白牙的死對你打擊很大,同時也是對我有很大的打擊。」凌休轉身看了躺在床上的白牙目光帶著傷感。
「……」凌玉然沒有說話,直接從凌休身邊走過,坐在白牙身邊,伸出手執起她已經冰冷僵硬的手。
「白牙,我不知道你受誰指使,也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麼原因。但是我凌玉然還是將你當做家人看待……」凌玉然停頓了一下,目光漸漸冰冷下來。
「你的仇,我會替你報的,就算今世你不能成為我的妻子,但是,你還是我最好的白牙姐姐……」
凌休低下頭,吸了吸鼻子。
凌玉然將白牙的手放在額前閉目沉思了一下,然後就站起來頭不回地向凌休走去。
「哥……」凌休望著凌玉然受傷的樣子,心里疼痛不已。
「休兒,答應哥哥,明天離開凌府。」凌玉然扯出一抹笑容,寵溺地看著他。
「你還是要去打戰嗎?」凌休伸出手將他的手緊緊握住。
「嗯!休兒,白牙的死,我想是上官一族指使的……只要我一離開凌府,你的危險肯定是會更加地高,我不希望你有任何的受傷……」
「我會保護好自己,哥哥!」凌休手緊緊握住凌玉然的大手說︰「一定要活著。」
「我會的。」凌玉然扯出一抹笑容。
凌休看著他自信的樣子,伸出雙手攬住他的腰,將頭埋進他的懷中。
起初的吃驚,到最後的喜悅。
凌玉然伸出手也緊緊抱著她,最後忍不住在她的額前落下一吻之後就轉身離開。
他知道,白牙剛死不久。他不可以當著她的面與凌休那麼地親密,就算再怎麼對不起他們……白牙也是他們從小到大陪伴著他們的姐姐。
最後,在一處空曠無人的地方。凌玉然將白牙帶到這里,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自己拿著一把鏟子挖坑,烈日當頭,汗水不停地從額前留下,凌玉然望著雙手已經磨出泡泡疼痛不已。但是還是堅持下來為白牙做一個墳墓,白牙的死,沒有隆重的舉辦,他不想因為這樣打草驚蛇。
本來想要暗算凌休,想要凌家滅絕的人有很多,但是唯一一個明目張膽的還是上官一族。
快到傍晚的時候,一個大坑就這樣挖好。
凌玉然在坑里面鋪上一張大布,然後擺放著白牙最喜歡的百合。最後將白牙抱下來,用一朵朵百合將她整個人埋起,直到露出她安詳的臉的時候……
他就拿著一把鏟子,望著坑下的白牙。目光溫柔地看著,最後看著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將土撥下去,將她的身子慢慢蓋起來。
在另一旁,凌休早已站在一角很久。她想要幫助哥哥一起,可是看到他眼底的執著,只好看著他親自動手。
「你怎麼來了?」凌玉然抬頭看著她。
「我來送送白牙。」凌休站在身邊說。
凌玉然沒有拒絕,拿起身邊的另一個鏟子丟給凌休。
接到鏟子,凌休和凌玉然一同將大坑埋起來。直到最後蓋成一個小土包,望著無名墓碑,凌玉然從身上撕下一條布系在墓碑之上。
太陽已落下,兩人乘著馬車離去。
這時,一個身穿華服的女子身後跟著幾名隨從站在無名墓碑面前。
「白牙,沒想到你最後還是選擇站在凌休身邊,你的死也不足為惜……」凌燕說著站在墓碑面前,手指握住墓碑,里面的紅色指甲瘋狂地長出來。手掌緊緊一捏,墓碑當場碎開一半。
「給你立墓,還真的三生修來的福氣。」凌燕說完之後,轉過身與其他隨從離開。
望著墓碑上碎開的一半,可以看得出那人的武功是多麼地厲害。
凌燕,沒有外表那麼地軟弱,自從半年前自己知道沒有實力就會被打壓下來的時候,一個身穿黑斗篷的男子丟給她一本武功秘籍。也在僅僅半年里,從一個軟弱的小姐,成為一個人人害怕的魔頭。
當然,這件事上官君侯也不知道。
在白牙去世的幾天後,凌休已經和花滿邪離開凌府。現在的凌府,已經空空蕩蕩,沒有任何的生氣。
凌玉然站在芙蓉閣門口,伸出手撫模木芙蓉,還有搖椅,這是凌休最喜歡呆的地方。
扯出一抹笑容,凌玉然轉過身向房間內走去,將門推開,屋內還殘留著凌休的味道,說是芙蓉也不足為過。每走一個地方,一個角落凌玉然就會動手撫模一番。
在房間內的椅子上坐下來,凌玉然嘆了一口氣。
明日,便是自己出征的日子,于是遣散了一些家丁。還有些到凌府呆了許多年的僕人,都不願意離開。
他們說;我們等少爺回歸!
他們說;我們本無家,是老爺在戰場的時候好心收留他們的……
……
凌家的事跡,在整個鳳鳴國眾所周知。
自從凌燕嫁給上官君侯,整個凌家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那又如何呢?
凌玉然站起身子,將目光停留下來之後,跨步走出芙蓉閣。
第二日,浩浩蕩蕩的軍隊在凌府門口。
這次不同的是上官浩野居然也來到這里前來送行,凌玉然穿上盔甲,手握住長劍站在上官浩野面前半跪下來。
「參見皇上!」
「愛卿平身……」上官浩野露出和藹大氣的笑容。
「末將有一事想要稟奏。」凌玉然不卑不亢地說。
「哦?愛卿有何事?快快奏來。」上官浩野心情大好地說。
凌玉然從懷中掏出一本奏折遞上說︰「我想為我父親辦理告老還鄉。」
「……」上官浩野眯著眼楮,然後露出一副笑容說︰「這等事讓你父親回來的時候再跟朕相談,畢竟他可是我們鳳鳴國第一大將。」
凌玉然眼底一暗,堅決地說︰「我父親也贊同告老還鄉,現在他們都在外面游玩,末將可以接任父親。」
「既然你這麼執著,那就準奏了!」上官浩野寬宏大量地說。
但是心里卻打了另一個算盤,既然他老子不能引回來,那麼就將他們的兵力收回,到時候看你這個女敕女敕的小將會怎麼樣。
他知道凌玉然是一個紈褲子弟,但同時也不敢小看他。
「謝主隆恩。」凌玉然站起身子手握著劍一身霸氣地站著。
現在的他不再是吊兒郎當,而是成熟具有男子氣概,而別是眉宇之間散發出的英氣。
上官浩野看著他的轉變,心里咯 一下。
看了凌玉然真的不能小看……
當啟程時間到的時候,凌玉然大步向軍隊走去。
「玉然!」凌燕從大轎里面走出來。
凌玉然停住腳步,轉過身看了凌燕一眼不帶一絲感情。
凌燕被凌玉然的眼神驚嚇住。
「玉然……」凌燕扯出一抹笑容。
「王妃找末將有何貴干?」生疏的口氣,凌玉然看著凌燕就像是陌生人一般。
「玉然,你怎麼可以這樣稱呼姐姐呢……」凌燕溫柔地說。
「您是王妃,尊貴之軀。」凌玉然望了一下軍隊說︰「若是沒事的話,末將就先告辭!」
「玉然,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自己的姐姐?」凌燕加重語氣說。
凌玉然扯出一抹笑容,向凌燕走進附耳說︰「敢殺自己親生妹妹的人,你說我這個做弟弟的要怎麼去對待你?白牙也被你無辜地利用了,為了自己的私欲,我真擔心到最後凌家的人全部死光。」
「既然你知道,那麼我也不願意多解釋。」凌燕往後稍微退了一下,把玩手指不咸不淡地說︰「白牙只是一個下人,死不足惜。凌休又勾引君侯,我肯定是不會放過,至于你是我親弟弟,我可不想因為你護著凌休最後導致反目成仇。」
「哈哈哈……」凌玉然大笑一聲,然後冰冷地說︰「休兒為了守護好一個家,做出了很大的犧牲,凌燕,你太自私了。」
「不要一口一口的休兒,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存在那種齷蹉的想法比我惡心很多倍!」凌燕低聲惡毒地說。
「總比你親手殺死自己的親人好。」凌玉然轉身握著劍說︰「從今日開始,凌燕在凌家已經死去。」
「你!你沒有資格這麼說。」凌燕剛要走上前,凌玉然就大步頭也不回地離去。
心中的憤怒,握緊手。望著凌玉然瀟灑地騎著黑馬帶領軍隊離去。
沒想到,凌家真的不是省油的燈。
躲在暗處,一名黑斗篷的男子望著他離去的身影後下定這個結論離開。
在某一處小山上,凌休穿著一件披風,紅瞳俯視著下面的浩蕩大隊形成一條曲折的大蛇在山中穿梭。
大風呼呼作響,吹起凌休額前的中劉海,一頭墨發飛揚,簡單地在後面系上一個蝴蝶結白色絲帶,一直水晶衩在腦後插著。凌休眯著眼楮,任憑狂風吹來。
「休兒,接下來你怎麼打算。」花滿邪走上前,與凌休一同並肩。
「回花都之國,開始施展戰略。」啟動朱唇,凌休冷冷地說。
「你應該知道你哥哥這次攻打的便是花都之國……」花滿邪知道她想要做什麼,但是就是想要確定下。
「到時候將他虜獲回國,讓他知道我的身份,我想他也不會留在鳳鳴國。」凌休閉目,開口︰「這樣一來,就可以大展身手了。」
「你父親那邊你要怎麼解決?」花滿邪伸出手抱住她。
「我回去說的,到時候也跟他說與你們在一起的事情,不管多麼地反對,我也要堅決與你們在一起。」說到這里,凌休還沒有告訴凌夜染她已經成親的事情,還有自己以後的夫君不止一個。
凌夜染肯定是會反對,那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自己真的想要去爭取。至少讓他們知道下凌休已經找到自己的幸福了。
鳳鳴國皇宮內。
「你說,凌休已經離開凌府,現在的凌府已經是一個空殼?」上官君侯負手站在花園,听著手下的消息。
「是的。」手下毫不拖泥帶水地回答。
「下去!」上官君侯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就轉過身面對這湖畔發呆。
沒想到她居然離開凌府,看來以後抓她還真的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上官君侯抬頭望著天空,握緊拳頭。
「你若到天涯海角,我便派人將你捉拿回來。凌休……你只能是我的!」
侯陵王王府內。
凌燕帶著侍女急匆匆地向大廳走去,她要去見一個大人物,也要去感謝那個給她武功秘籍的神秘人。
當她滿懷歡喜地走到客廳,就看到里面一個穿著紫色的斗篷高大的人手推著一個身穿黑斗篷坐在輪椅上的人。
「你們下去,不要讓其他人接近。」凌燕冷冷地說。
「是!」侍女們應聲退下去。
「還有去切一壺好茶過來,不能怠慢。」
「是,奴婢這就去做。」
現在這里只剩下三人的時候,凌燕扯起一抹笑容走進去。
這時,男子將坐在輪椅上的人推出來。
「凌大小姐還記得我嗎?」冷冷的女聲,讓凌燕停住腳步。
「你?」凌燕停住腳步,疑惑的目光看著她。
她自己記得當時給她武功秘籍的人是一位男子,莫非這個女子是背後的主使者?
于是目光對她深深看了一眼,里面充滿了尊敬。
黑斗篷女子笑了一下,伸出雙手將頭上的帽子摘掉,一頭烏發披散下來。
凌燕看著她,眼瞳縮大,不敢相信地看著她。
------題外話------
推薦自己的新文文︰《綿羊賢妻餓狼夫》都市文/葉瓶子
內容介紹︰
話說,
這個是一個單純又善良,處于萌動青春期,擁有夢想的綿羊少女被一個才華洋溢,表面老實成熟,內心屬于純種餓狼的大叔級男子誘拐,然後吃干抹淨的故事。
N多年後某女回憶,感嘆自己那時單純無知。
當小綿羊妻成長升級為紅太狼時,
看她如何將月復黑餓狼反撲,盡情施展渾身解數,性感誘惑,讓餓狼變成灰太狼!
本文一對一,不悲劇,小虐怡情,大虐傷身。
文風痴情溫馨+浪漫,偶爾帶著幽默風趣。
當然文中主要的是寫兩人非常平常的愛戀,不一樣的文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