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風,」安龍婧先看到季風,眉頭輕蹙,叫了一聲。
季風連忙又往前走了幾步,微微垂首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少堂主。」
安龍婧來找他也不跟他拐彎抹角,因為現在每一次看到他,總會讓她心里覺得不舒服。所以,便直接開口說︰「季風,我今天來找你是想問你,為什麼不肯去虎堂?那是你父親的分堂,子承父業,難道你不想讓你父親一手管理起來的虎堂在你手里發揚光大嗎?」
「我父親已經死了,我現在的生活很好,至少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不打算改變。所以謝謝少堂主地垂愛,我不打算去。」季風垂著頭,聲音清朗且堅定地說。
安龍婧氣壞了,沒想到他真的會拒絕。這個主意可是她想了很久,既能避免和他不用再見面,又不會傷害到他的。雖然她現在不想看到他,不過因為他到底跟了自己幾年,就說抄作業和暖床這些事,她也不想讓他黯然地離開。這才費盡心機想了好幾天,想到這個好主意。
可是沒想到啊,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人家壓根不領情。
到底還是個孩子,如果再過幾年她或許還能沉住氣,想別的法子讓他同意。可是現在她卻顧不了那麼多,小孩子往往很容易將自己地真心話說出來,不管這話會不會傷人。
「季風,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我命令你離開厲堂,去分堂做你的分堂主。」
「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讓我離開?」季風不再垂著頭,而是將頭抬起來,目光低著冷銳和疑惑,但是更多的是隱藏在最深處地痛苦。
「因為我真的很討厭你,不想再看到你。你不去分堂做分堂主也可以,那就離開厲堂。反正你是我撿回來的,我也可以把你丟掉。」安龍婧氣呼呼地說,她真的被季風給惹怒了,口不擇言地將自己地心里話全部說出來。
說完這些話,因為太過于大聲而胸口微微地喘息。喘息了一會或許也覺得這些話說的太嚴重了,便有些不好再和季風獨處。便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這里。
這個時候地天氣不算太熱,可是也算不上冷。春天本是個讓人心情愉快地時節,院子里地那顆大樹都長出了女敕芽,平日里聞到那股氣味,都會覺得神清氣爽。
可是今天,季風卻覺得好冷好冷。有種從心底散發出來的寒意將他層層包圍,並且深深地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左胸口砰地一聲,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原來一個人的話真的可以讓另一人從溫暖一下子過渡到寒冷,我真的很討厭你,這句話如同魔咒一般不停地在季風耳邊響起,讓他連呼吸都漸漸地覺得困難。
「你沒事吧!」季風邁著沉重地腳步走到門口,剛好康城從里面出來,看到他臉色煞白地樣子,便關切地問了一句。
季風停下腳步抬起頭看著他,眼神清冷銳利,盯著他看了一會,突然嘴角扯起一抹若有若無地冷笑。冷哼一聲,緩緩地閉了閉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