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華宮,皇甫羽晴剛進殿門,便听見了她寶貝兒子阿離的笑聲,順著聲音望過去,只見阿離那小子手里拿著一柄比他人還要高的寶貝,比手劃腳的跟著嵇祿正練的開心。愨鵡曉
「阿離——」皇甫羽晴一聲低呼,正在舞劍的阿離定楮望來,看見她那刻手里的劍順勢扔給了嵇祿,一臉雀躍表情急急朝女人撲奔而來。
「娘,阿離想你了。」阿離稚氣的嗓音帶著絲絲撒嬌意味。
「臭小子,你怎麼會在宮里?娘不是交待過讓你好好留在將軍府嗎?」皇甫羽晴秀眉緊蹙,壓低嗓音埋怨撲進自己懷里的小子。
誰知阿離那小子卻暗下沖著女人神秘的眨了眨眼楮,依然撒嬌的口吻道︰「阿離想娘了,是王爺爹爹帶阿離進宮的,現在阿離又可以見到娘了。」
王爺爹爹?皇甫羽晴眸底閃過一抹異色,這會兒還真有點搞不懂阿離這小家伙在搞什麼花樣,從絕情谷出來這才短短幾日,就已經認了兩個爹,後面還不知道又會冒出多少?
「阿離,爹只有一個,不可以亂認。」女人清冷出聲,語氣間不乏透著警告,希望這個寶貝兒子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再給自己添亂。
「啊?為什麼?」阿離稚氣紛女敕的小臉微微一怔,顯得有些失望,不過很快便調整了情緒,還歪著腦袋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小大人似的面露難色,緩緩點頭道︰「如果那樣的話,那……那阿離還是更喜歡王爺爹爹!」
「不可以。」皇甫羽晴幾乎月兌口而出,她的反應不禁讓原本站在一旁當听眾的男人面色微僵,那雙深邃幽暗的鷹眸別有深意的凝向女人。
「听洛大夫的口氣,是覺得阿離叫本王一聲爹爹很丟臉嗎?」男人的臉色越來越黑,要知道這世上有多少人想和他平南王攀上關系,阿離這孩子看著倒是有幾分討喜,所以他也沒有排斥那孩子亂叫爹,只是沒有想到,他心胸寬廣的容忍了下來,阿離的親娘反倒嫌棄了。
「平南王多心了,民婦沒有這個意思。」皇甫羽晴無視男人鐵青的面色,雲淡風輕的冷冷解釋,不過這話從她嘴里吐出,卻似顯得並沒有幾分誠意。
「既然如此,那這個兒子本王就認下了,從今往後,阿離就是本王的義子。」男人似是賭一口氣似的,下鄂微揚,眉毛向上挑起,說話的語氣竟讓人感覺到了孩子氣般的任性。
就連站在一旁的嵇祿也微微一驚,不知有許久,他已經沒有看見過王爺與人較真的樣子了,除了面無表情,冷若冰霜,他差點忘了王爺的臉上也可以有其它表情。
皇甫羽晴皺了皺眉頭,還想再說什麼,卻只見剛剛還在她懷里的阿離,已經嗖的一下竄了出去,眨眼的功夫便已經落入了男人的懷抱,紛女敕小臉漾著滿滿諂媚笑容︰「王爺爹爹可是阿離的救命恩人,從上次在大街上救了阿離後,阿離就一直對王爺爹爹念念不忘呢!」
這張小嘴說起話來還真是甜死人不償命,皇甫羽晴越看越覺得這小子心里一定打著什麼小九九,她自己生的兒子還能不清楚麼?只是目前為止她還猜不透,如今阿離和南宮龍澤這樣相處在一起,也著實讓她總感覺心里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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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天,皇甫羽晴如今比任何人都希望玉蝶公主的臉快點好,只是無論她調制的藥有多靈,恢復到原來的樣子也還需要幾天的時間。
自從前兩天見了阿離一面後,皇甫羽晴便再也沒機會見他,那個臭小子名義上說是想她了,可壓根兒就從沒看雲香宮探望過她,而她也不方便主動去華雲宮,所以母子倆雖然同在宮中,卻未能再有見面的機會。
「洛大夫,你看看這兒,會留下疤痕嗎?你可一定得給我好好治仔細了,若是留下疤痕的話……」司馬蝶講著講著公主脾氣又上來了,不過當對視上皇甫羽晴眸底的清冷時,到了嘴邊的話又生生了咽回肚子里,如今她可不敢輕易去招惹這個又古怪又詭異的丑女人。
皇甫羽晴目光清冷的瞥了一眼她的臉,面無表情的冷冷道︰「只要玉蝶公主按著民婦說的方法涂藥,就不會留下任何疤痕。」
司馬蝶緩緩松了口氣,這幾天和皇甫羽晴相處著實讓她有些受憋,她堂堂西涼國公主,還是頭一回在一個平民面前如此低聲下氣,倍受壓抑。
「梅賢妃駕到——」外面傳來宮人尖銳的嗓音,緊接著便有丫鬟在門外通傳︰「啟稟玉蝶公主,梅賢妃听聞公主傷情好轉許多,特來探望。」
司馬蝶也正悶得慌,加上臉上的傷也好了許多,除了一些細小疤痕,已經完全無大礙了。
「快請賢妃娘娘進來說話。」司馬蝶熱絡出聲,房門接著便打開了,梅賢妃蓮步款款走了進來,而皇甫羽晴也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民婦就不打擾二位雅興,先告退了!」
「嗯,你下去吧!」司馬蝶隨意的擺擺手,剛走進來的梅賢妃那雙深邃的杏眸卻劃過一抹異色,眼前這位洛大夫前兩天她是曾經見過的,只是卻未曾說過話,剛才初听到她的聲音,差點嚇了一跳,只是再看看她那張臉,眸光又是一黯,兩張絕然不同的臉,剛才的情緒情緒,是因為她太敏感了。
在梅賢妃和司馬蝶的注視下,皇甫羽晴面無表情,淡然鎮定的退出了房間。
皇甫羽晴在庭院里曬了一會兒太陽,躺在竹榻上差點睡著了,只感覺一道陰影擋住了頭頂上方的陽光,女人這才緩緩睜開眼楮,當看清楚近在咫尺的梅賢妃時,眸底劃過一道異芒。
「民婦給賢妃娘娘請安!」皇甫羽晴只好站起來,福身行了禮。
「你是皇上從民間請進宮的名醫?」梅賢妃眸底閃過一絲疑惑,將皇甫羽晴由上至下打量了一番,若真是名醫,那為何她以前壓根兒就沒有听說過。
「回賢妃娘娘的話,名醫二字民婦愧不敢當,只是承蒙皇上看得起,而民婦也只是踫巧醫好了玉蝶公主罷了。」皇甫羽晴微微欠身,淡淡的應了婦人的話。
「你……叫什麼名字?」熟悉的聲音似勾起了許多過往回憶,梅賢妃無意識嘆了一口長氣,杏眸半眯,淡淡問道。
「洛秋水。」皇甫羽晴面不改色心不跳,依然保持著淡定自若模樣。
「听說……平南王新認的義子是你的兒子?」梅賢妃說到這兒,不禁蹙緊了眉頭,這消息她也是剛剛才得知的,還未來得及去見南宮龍澤,但對于兒子所做的這個決定,婦人顯然是不贊同的,堂堂平南王,眼下自己都還沒有子嗣就認了義子,傳出去也太不像話了。
再則,梅賢妃實在也想不通,南宮龍澤為什麼會挑了這個丑女人的兒子做義子,這壓根兒也不像他平日里的做風,看看這洛大夫的長相,著實讓人替她兒子的相貌擔憂,這樣容貌的女人,又怎麼可能生得出相貌漂亮的兒子來。
「這個……民婦也不好回答。」皇甫羽晴頓了頓,淡淡的回答。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什麼不好回答的?」梅賢妃此時顯得有些不悅了,凌厲冷冽的眸光瞥向皇甫羽晴,冷冷出聲︰「不過丑話本宮可得說在前頭,你們母子可得擺正自己的位置,千萬別異想天開,平南王可是靈月國的四皇子,不是你們這些平民百姓高攀得起的。」
「賢妃娘娘請放心,民婦向來都是腳踏實地的人,也不會異想天開。至于認義子的事兒,那不過是平南王與小兒之間的約定,民婦從來都沒有承認過他是孩子的義父,也沒有想過要高攀。」皇甫羽晴凝對著梅賢妃的杏眸,一臉正色的回應道。
聞言,梅賢妃眸底微閃過一抹驚詫之色,皇甫羽晴水眸迸射的精芒與鎮定,不禁讓她在心里對這個丑女人刮目相看,雖然相貌丑了點,但畢竟有她的過人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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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蝶公主的臉傷已經痊愈,南宮彥下旨盛宴款待貴賓,這一次的盛宴,功不可沒的皇甫羽晴也受邀其中,雖然女人極不願意參加這場酒宴,卻也不方便拒絕,更何況她也一直沒有機會見到南宮龍澤,若真要出宮的話,她總得帶上阿離一起離開。
晚宴設在龍陽宮宴賓殿,皇甫羽晴來到時發現酒宴的場面之大出乎了她的想像,除了宮中的嬪妃美眷,朝中文武百官們也都各自帶了家眷,男男女女看上去好不熱鬧,她在其中還看見了哥哥皇甫凌峰和嫂嫂馮惜音的身影,原本想上去打聲招呼,卻又不想引來外人懷疑,便也就生生忍了下來,入席位找了處最為僻靜的角落坐下。
明亮燭光下,她默默地注視著一道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殿內,一襲白衣的南宮龍澤,華麗錦服的南宮龍菁,還有身著紫色錦衣的南宮龍硯,再見三哥,皇甫羽晴心頭微微一顫,四年不見,男人看上去比以前消瘦了些許,那雙深邃幽暗的鷹眸,也再不見那抹不羈張揚的狂妄。
「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宮人尖銳的嗓音傳來。
南宮彥和張皇後先後入席,皇甫羽晴注意到,今日的主角玉蝶公主還未到場,不過隨著皇上皇後入席,優揚美妙的樂聲也隨之響起,突然一道華麗閃亮的紅衣女子,面戴金紗,隨著樂聲的節奏旋轉入殿,步伐輕盈,翩翩而至。
火紅的輕紗旋轉起來,讓人感受到了女子火一般的熱情,皇甫羽晴盯著她旋轉的舞步,此刻已經猜出了她的身份,到底是受尊寵慣了的玉蝶公主,就連入場方式也要與眾不同,不過不得不承認,她的舞姿確實優美輕盈,舉手投足間都透著說不出的嫵媚,手腕腳踝佩戴的銅鈴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