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寵,一等歡愛 【085】 陰謀,染血的代價!

作者 ︰ 沐知涼

從總裁辦公室出來,林念抱著資料一路沉默。

走回自己的小辦公桌上,她一手撐著腦袋,隨意掀著資料,這是一個汽車項目,池氏旗下的分公司最近新生產了一款高端配置的汽車,希望能設計一支符合產品特色的廣告。

但縱觀這款汽車的報價,三字開頭的七位數,面對的消費市場全是上層社會的高端人群,居然讓她一個什麼都不會的菜鳥來設計,瞎子都能看出這其中的水分來!

喟嘆!

她一頁一頁地翻著,直到最後一頁,上面記錄著池氏的電話。

想了想,她拿起電話撥了過去。

很快,電話便接通了,那端便傳來抑揚頓挫的女性嗓音--

「您好,這里是望海池氏車業,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你好,我是文化創意公司負責你們項目的負責人,我想找一下這個項目的委托人。」

「哦,是林小姐啊,您稍等一下,我馬上為您連線。」

林念頓時默了!

她還沒報家門呢,人家就知道她姓林,特定就是池*楠沒錯了!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電話里便響起了溫潤的嗓音。

「喂,念念。」

「嗯,那個項目……」

好吧,她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麼問了!

電話那端笑聲溫和「你現在有空嗎?」

林念微楞,就听池*楠又說「林小姐,我想跟你一起探討一下關于合作的事。」

看了看腕表,林念點頭「好,我在公司樓下咖啡廳等你。」

掐斷電話,林念靠在椅背上好一會兒,理了理思緒,想了想措辭,轉而拿起資料去了樓下咖啡廳。

沒一會兒,池*楠便來了。

可能是上班的緣故,今天的他穿了一身灰色西服,明明挺正式的一身正裝,卻偏偏讓他穿出了幾分散漫的味道,像極了童話故事里的白馬王子!

坐到林念對面的沙發上,他笑容溫和「早到了?」

「沒有,我也剛到一會兒。」

有服務生拿著菜單走過來,池*楠紳士地抬了抬手,示意林念來點。

粗略地看了兩眼,林念點了一杯西柚隻果汁,轉而看向池*楠「你呢?」

「一杯藍山,謝謝。」

「好的,兩位請稍等。」收起菜單,服務生微笑著退了下去。

看到林念身前的文件,池*楠笑「怎麼樣,看著有沒有什麼想法?」

「*楠,你知道,我現在什麼都不懂,你把這麼大個策劃案交給我,不怕我搞砸了啊?」

服務生很快將兩人點的東西端了上來,池*楠禮貌地點點頭,繼而端起咖啡輕品了一口。

他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笑問「你覺得,你無法勝任?」

不接跟無法勝任,完全是兩個概念,林念有些遲疑,其實,站在工作層面上來說,她很珍惜這次的機會!

似乎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池*楠笑笑說「念念,作為創意公司的員工來說,你應該公私分明。」

「那公司里有那麼多優秀的設計師,你干嘛偏偏選我?」

還說她公私不分,他這就叫分了?!

「因為我是老板啊!」池*楠無謂地聳聳肩,一臉的理所當然!

「……」林念噎氣,好吧,他說的是實話!

放下咖啡,池*楠笑「念念,站在朋友的角度上,我只想給你一個快速成長的機會,但如果你做的不好,站在公司的立場,我同樣會駁回,到時候,你可別說我不講情面。」

鼓足勇氣,林念抬起小臉兒「好,我接。」

「嗯,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

「好!」

看著她充滿斗志的小臉兒,池*楠笑著鼓勵「念念,我相信你可以。」

端起桌上的果汁,林念豪氣干雲地一口氣喝了下去!

「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

彼時,秦玖工作室。

辦公室里,秦玖正埋頭畫著設計稿,須臾,桌上的電話響了。

摘下鼻梁上的寬大眼鏡看去,電話是蕭允打來的,小臉兒頓時染笑,她拿過手機接通。

「喂。」

「嗯,好,我馬上來。」

掛斷電話,她整理了一下亂糟糟的設計稿,起身去了更衣室換了衣服。

稍稍打理了頭發,她對著鏡子又補了補妝,這才拿起包包,轉身往外走。

見她走出辦公室,正在整理衣服的職員笑著調侃「喲,秦姐,又去約會啊!」

「臭丫頭,就你嘴貧,好好干活,等我回來給你們帶下午茶。」

「那敢情好,秦姐慢走。」

秦玖笑著進了電梯,一路向下,沒一會兒便到了底層。

看了看腕表,她一路小跑出了大廳,允哥說二十分鐘到,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出了大樓,蕭允的車子還沒來,她便站在路邊等。

正在這時,一輛半舊的面包車疾馳而來,倏地,車內人猛地踩下剎車,車門快速打開,秦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兩個男人捂住鼻口,拖進了車內!

油門一踩,那面包車如離弦之箭一般駛離!

就行駛在不遠處的蕭允臉色驟變,踩著油門的腳瞬間加重了力道,急速追了上去!

面包車內,秦玖的掙扎越來越微弱,腦袋也越來越混沌。

眼前的景物忽明忽暗,她看到了殘破的車頂,還有兩個笑得猥瑣的男人……

肢體出于本能地掙扎著,但每一個動作都似乎有千斤重,軟綿綿地提不起一絲力道……

終于,拼命呼吸間,眼前徹底陷入昏暗……

男人松開了手上的力道,將那染著迷藥的毛巾隨意扔到角落里。

「喲,這小娘們兒長得還真他媽漂亮!」

說著,他粗糙的大手便在她水女敕的小臉兒上狠狠掐了一把!

「怎麼,忍不住了?」另一個男人出聲調侃。

就見之前的男人猥瑣地搓搓手「嘿嘿,今兒晚上有得享受了!讓咱們也嘗嘗,蕭少董的女人是啥滋味!」

「嘿嘿……我有點兒迫不及待了。」

「瞧你倆那慫樣,幾百年沒睡過女人了?難不成到手的鴨子還能飛得了?」出聲調侃的,是駕駛位上開車的男人。

「去你媽的,別跟老子說你不想!」

「說好了,我可要第一……」那司機話還沒說完就猛然住了口,他仔細看了看後視鏡里追上來的車子,臉色大變!

「你們快看看後面!」

「切,什麼啊,一驚一乍的!」

兩人嗤笑著轉頭望去,但當目光觸及到身後的車子時,臉色瞬間慘白了!

那是……蕭允的車!

先前嗤笑的男人臉色大變,急忙轉過頭「快,快,快甩了他!」

「面包甩賓利,你他媽腦子沒抽吧?」

「那怎麼辦?要是讓他追上,咱仨小命兒都得玩完!」

「你他媽別催了,我不知道啊,你讓我好好想想。」

急促的呼吸,緊張的心跳,充斥了整個被恐懼侵佔的車廂。

眼見著身後的賓利車越來越近,那開車的男人破口大罵,腦門兒上全是冷汗!

「操!他媽的趕緊把這小娘們兒扔下去!」

「什麼?」之前的男人立刻瞪大了雙眼,扔下去?

那司機接著罵「你他媽要命還是要女人?要想活命趕緊的!從側門扔,別讓他看見你們,要不咱們全都得玩完!」

「行吧!」

沒在猶豫,那男人拉開側門,抬起昏迷的秦玖就扔了下去!

那車速,秦玖就像個破布女圭女圭似的翻滾出去多遠!

正在這時,一輛貨車從岔道口沖了出來,距離被扔下的秦玖已經不到五十米!

蕭允臉色驟變,那一刻,心跳幾乎都要停止了,幾乎是想都沒想,他猛地轉動方向盤,油門一踩到底,直接沖了上去!

就在那要命時刻,賓利車生生擋在了秦玖身前!

看著突然沖出來的車輛,貨車司機閉著眼使勁兒踩下剎車!

吱!--

一聲刺耳的摩擦聲後,貨車仍舊剎勢不住,狠狠地撞上了眼前的賓利!

砰!--

一聲巨響!

整個世界似乎都沉寂了!

那貨車司機仍舊緊緊閉著眼,心跳幾乎都要間歇性地停止,這力道,不會出人命吧?

正在這時,賓利車的車門被推開了,蕭允甩了甩被撞得動蕩的腦袋,撐著車門搖搖晃晃地下了車。

見到不遠處地上的黑色身影,他踉蹌地沖了過去。

撲通一聲,他跪倒在地,顧不上自己流血不止的右臂,他急忙將秦玖抱了起來。

「玖兒,玖兒……」

他使勁兒搖著她,聲音里是自己都不曾發覺的顫抖!

恐懼感充斥了他素來冷靜的頭腦!

他怕了,真的怕了!

縱使他用多大力,可懷里的人兒卻絲毫沒有清醒的跡象!

貨車司機听到聲響也試探性地睜開眼,待看到車子不遠處的人兒,他立刻手忙腳亂地推開車門!

哦,天!

真神了!

一路小跑到蕭允身前,他試探性地問「先生,您,您沒事吧?」

蕭允轉過頭,那淬著冰渣的血紅眸子直看得貨車司機猛地打了個冷戰,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

「不是,先生,您……」

「你他媽的還愣著干什麼,趕緊叫救護車!」

……

醫院里,蕭允一臉沉寂地等在搶救室門口。

右臂上的血還在滴,已經好幾次有護士要求為他包扎傷口,卻盡數被他趕走了!

這樣的痛能強迫他保持清醒,他要醒著,他要在第一時間知道秦玖的情況。

等蕭國烽趕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半個身子染著血,全身上下都是死亡之氣的兒子!

那一刻,他得有多心驚!

這個素來讓他引以為傲的兒子,從來都是冷靜沉穩,何時有過這樣……渾身都是殺氣的時候?!

他快步走過去,看著他身下滴落的一小灘血跡,他甚至都不知道該踫他哪里!

「兒子,你先讓醫生給你看看傷,爸爸在這守著。」

「不用。」

「兒子……。」

那滿臉的沉寂從未有過一絲波動,他不曾轉頭,只冷冷吐出四個字--

「我想安靜。」

蕭國烽幾番欲言又止,終于還是嘆了一聲,轉身走向了遠處。

後來趕到的筱雅亦是嬌軀一震,她急忙走到蕭國烽身前安慰「叔叔,您先別急,我去勸勸阿允。」

又是一聲長嘆,蕭國烽擺擺手。

對這個女人,他沒什麼印象,這不是他中意的兒媳婦人選,卻又偏偏帶回來一個孩子!

唉,年輕人的事,隨他們去吧!

穩了穩急促的心跳,筱雅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那半身的血有多觸目驚心?!

咬了咬下唇,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

「阿允,你別這樣,筱雅看著好心疼。」

蕭允沒抬頭,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見他沒拒絕,筱雅的手更試探性地搭上他肩膀,柔美的聲音里全是疼惜。

「阿允……」

倏地,蕭允站起身,大手猛地掐緊她喉嚨,那力道,似要將她生生撕碎!

「記住,如果玖兒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陪!葬!」

說完,他大手狠勁兒一推,筱雅的小身板兒就生生撞進了牆壁上!

咳咳咳……咳咳……

她大口喘息著,之前那一瞬的窒息,似乎讓她親手模到了死神!

小身板兒瑟瑟發抖,她順著牆壁慢慢滑下,小臉兒仍舊漲得通紅。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蕭允「阿允,你竟然懷疑我?」

蕭允冷冷看著她「你最好不要被我找到證據,否則,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秦玖的事,讓他方寸大亂,現在,他不管這個女人幕後的人究竟是誰,總之,敢傷害秦玖的,他都要他們死!

那樣的冷,筱雅生生打了個冷戰,眼淚瞬間酒成串滑了下來。

「阿允,我……」

「滾!」

冷冷一個字過後,蕭允連一個眼角都不再賞給她!

因為之前的用力,他臂上已然有些凝固的血,再次流了下來,一滴一滴,濺落在光潔的地板上,看在筱雅眼里,就猶如死神的召喚!

也不知是不是嚇得,那眼淚頓時如開閘的水庫,止都止不住!

看了一眼面前冰冷到讓她陌生的男人,她撐起身子,捂著臉跑開。

接到蕭國烽電話的凌囂,放下手頭的工作就趕到了醫院。

千年不變的,是那讓人直滲到骨頭縫兒里的冷!

蕭國烽一見,立刻迎了上來「囂子,你幫我勸勸他。」

「嗯。」

冷冷一個字,再無下文。

看到蕭允半身血的模樣,他甚至連眉峰都不曾皺一下,自個兄弟,他清楚!

過往有護士端著藥品,他一言不發地從她藥盤里取了繃帶,健步走到蕭允身邊。

看著他冷寂的神色,他捯開手上的繃帶二話不說便綁在他傷口上方,末了,只硬邦邦丟出三個字「等著吧!」

那種心情,他經歷過。

因為是他,蕭允沒反抗,仍舊一言不發地等著!

終于,搶救室的門開了!

蕭允第一個沖了上去,雙手緊緊攥著剛走出門的醫生,急切地問--

「她怎麼樣?怎麼樣?」

那醫生被他抓的呲牙咧嘴,可看到他這幅樣子也不敢說什麼,只是急忙點頭「沒,病人,病人已經月兌離危險了!」

緊繃了幾個小時的神經終于松懈了下來,那一瞬,他視線里的景物一陣天旋地轉,高大的身形也終于支撐不住地打了個踉蹌!

凌囂一把穩住他沒受傷的手臂,只冷冷丟出四個字兒--

「給他看傷。」

當然,這話是對剛走出搶救室的醫生說的!

看著這位爺一身的煞氣,明顯就不是普通人,那醫生也不敢怠慢,趕緊扶住蕭允,連連點頭「是是是……」

沒一會兒,秦玖便被推出來了,她除了身上有兩處骨折,其他的都是皮外傷,昏迷也只是因為吸入了大量迷藥。

而蕭允,顯然就沒那麼幸運了,右臂骨折,右側肋骨斷裂兩根,腦部中度腦震蕩,身上更有大大小小的傷口十幾處!

所有醫生在看到檢查結果時都驚了一身的冷汗,都這樣了還能在搶救室外待好幾個小時,還能掐到一個大男人疼的牙齒打顫,這得多大意志力?!

先前被掐的醫生更是一陣後怕地模了模兩邊肩膀,感受著那到現在都無比清晰的疼痛感,他突然覺得自個特別幸運!幸虧這是受傷了,要不,他兩個胳膊還不當場給他卸了?!

顧忌到這位傷患顯赫的家世,醫院這邊也沒敢耽擱,當天晚上就召集了所有權威的外科醫師進行了手術。

範虎和蘇俊也趕了來,跟凌囂一起等在手術室門外。

因為程大醫生趕不回來,要不動手術這事兒也輪不到別人操刀!

而艾萌和林念一听到消息也是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一直在病房里陪著秦玖。

手術進行的很順利,很快蕭允就被推了出來,病房被安排在了秦玖隔壁。

幾個人在病房里整整陪了一夜。

第二天,林念打電話去公司請了假,也專心陪著秦玖。

到底是男人體質好,率先醒來的,還是蕭允。

而他醒來的第一句話,問的還是秦玖。

將手里的煙摁滅,凌囂彈了彈衣服,起身走到病床前。

「這件事你有什麼打算?」

他直接跟筱雅撕破了臉皮,無疑是打草驚蛇,接下來的事,的確難辦了!

沉默半晌,蕭允只說「走一步看一步。」

听出了他話里的意思,凌囂挑眉「你想監視她?」

「我不想玖兒再有什麼危險。」

這一次,若不是他恰巧到了她公司門口,那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真的不敢想!

他不敢拿她的安危做賭注,如果有必要,他會毫不猶豫地做掉筱雅!

這時候,範虎也回來了,他跟蘇俊出去買了早餐,而蘇俊則是把早餐送進了秦玖的病房。

「嘿嘿,允子,你醒啦?好點沒?」

說著,範虎熟練地打開他病床上的移動飯桌,將一碗小米粥放了上去。

蕭允點頭接過他遞過來的筷子,簡單吃了一點東西。

吃過飯,他便直接下床去了秦玖的病房,看到她真沒大礙,這才放下心來。

中午的時候,秦玖也醒了,渾身就跟被人胖揍過一頓似的,疼的厲害!

起來一看才知道自己的一只手臂跟一條腿骨折了,林念為她削了隻果,沒一會兒,換過藥的蕭允也過來了。

見他也受傷,秦玖立刻直起身子「允哥,你怎麼也受傷了?」

蕭允模了模她頭頂,只是笑「我沒事,你好好呆著別動。」

之後,蕭允問過她昏倒之前的事,但秦玖怎麼想也記不起來,便也就作罷了!

晚間的時候,因為林念還要上班,便被催促回了家,艾萌和蘇俊在醫院守著。

吃過晚飯,林念回浴室洗了澡,便躺回了小床上。

沒一會兒,窗子便有了聲響,像往常一樣,凌囂從‘神秘通道’躍了進來。

小臉兒染上雀躍,林念跳下床直接撲到了他身上!

「囂,你來啦?」

「妮兒,想爺沒?」

點頭,林大姑娘直言不諱「想!」

蹭了蹭她鼻尖,凌囂抱著她躺回了床上「妮兒……」

「嗯?」

「累不累?」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際,林念羞紅了臉,將小腦袋埋在他胸前,她說「還好。」

這算不算邀請?

無疑就是了!

凌囂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蠱惑「妮兒,好了沒?」

林念嬌羞地點點頭。

唇角掛上弧度,凌囂伸手撩開她胸前的浴巾,那胸前的白女敕便極富彈跳性地暴露在空氣里。

那波光陣陣間,凌囂目光染火,火熱的身軀瞬間壓了上來。

吳儂軟語,耳鬢廝磨。

揮汗如雨,醉生夢死。

身體與心靈的雙重契合,那樣的甜美,沉淪蝕骨,那樣的絲絲入扣,食髓知味。

直到很多年後,凌囂獨自躺在這張布滿他們*欲的大床上時,這一刻的蝕骨,也成了他每天夜里御寒的回憶……

同一時間,酒店--

林沐雨從浴室里出來,正側身擦拭著未干的長發。

乳白色的絲質浴袍斜系在腰間,光影下,曼妙的身形若隱若現。

坐在梳妝台前,她放下毛巾,動作熟稔地抹起晚霜。

須臾,門外響起一陣門鈴聲,她起身去開門。

開門的瞬間,濃重的酒味兒迎面撲來。

入眼的,是野藤酒氣燻天,雙頰酡紅的模樣,她臉色驟變,急忙合上門。

可惜,已經晚了!

她那點兒力道對于野藤來說,無異于抓癢,門,輕巧地被他撞開!

林沐雨被撞得踉蹌後退,她瞪大眼楮怒瞪著他「野藤,你再上前一步,我叫保安了!」

野藤步履踉蹌地指著她「叫,叫保安,好啊,那就讓他們也看看,你,你是怎麼在我身下承歡的!」

說話間,他山一般高大的身軀便撲了上來!

林沐雨急忙後退,卻被他一把抱住,直接扔到了床上!

腦袋一陣眩暈,她掙扎著撐起身子,但下一秒,野藤高大的身軀便壓了上來!

那嗅入鼻腔的濃重酒味兒,惡心的她直想作嘔!

掙扎著,推拒著,她怒罵「混蛋,滾開!」

喝了酒的男人一腦門兒全是蠻勁兒,她越罵,他便越興奮!

「我混蛋?好,那我就讓你嘗嘗被混蛋睡的滋味!」

他大手狠勁兒一撕,一身裂錦聲之後,她身上的絲質睡衣便被扯開了長長的口子,那還泛著沐浴**味兒的女乃白色嬌體就這麼撞進他欲火橫生的眸子!

俯,他厚厚的嘴唇一寸一寸地啃咬她細女敕的肌膚,臉蛋,脖子,前胸……

她掙扎著,那種毀天滅地的悲涼感再次籠罩了她,也時時刻刻提醒著她,哪怕她表面過的再風光,可實際上,她只是一個骯髒的女人!

這是她復仇的代價,也是她當年犯下錯誤老天爺給她的懲罰!

最後,她不再掙扎,任由他佔領著她,任由那一遍又一遍的骯髒洗刷著自己丑陋的心靈,任由那千瘡百孔的心髒不斷滴著血。

她的嬌小,承載著男人的粗魯,任由他所到之處皆是一片青紫,她只目光呆滯地望著天花板,任由臉上的淚洶涌著往外溢……

她已經不干淨了,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什麼區別!

野藤高大的身軀不斷向下,他急促地解開腰上的皮帶,任由那穢物暴露在空氣里。

俯,他剛要有所動作,猛然間,他只覺一陣冷風劃過,緊接著,後頸一痛,眼前徹底陷入昏暗!

他沉重的腦袋壓到林沐雨胸前,視線模糊間,她看到了那個男人。

一個外表斯文,卻滿手都是殺戮的男人!

她掙扎著推開壓在身上的野藤,後退著,蜷縮進角落,抓起薄被將自己捂得嚴實!

縱使這樣,該看見的,不該看見的,也盡數落進了男人看似平靜的眸子里!

蜷縮著,林沐雨抬起頭,終于,她也褪下了平日里的偽裝,那眸子里流露出來的膽怯,也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女人。

她沒說話,只是那麼怯生生地看著他,在她眼里,暗夜帝國里的人,每一個手上都沾滿了鮮血,每一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平靜地注視了她有一分鐘,歸臣揪起野藤的衣領便轉身出了房間,在出房門口的時候,她听到他說「放心,他以後再也不會騷擾你。」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沒听明白,直到後來她才知道,原來在今晚以後,野藤已經完全喪失了男性功能!

……

……

第二天,林念一大早就去了公司。

現在的她,一門心思鑽進了池氏的策劃案里,一上午的時間,她查了很多資料,鄭海也幫她圈了幾個重點。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林念也已經跟他們混的很熟了,對于公司讓她接這個案子,倒也沒傳出什麼閑言碎語,倒是幾人對她越來越有興趣,總猜測著,也許,她身上有什麼是他們沒發現的!

也對,池氏的案子對于公司來說,可謂是幾年不遇的大案子,就算有裙帶關系,老總也不可能因為交情,將這麼大的重任交托在一個菜鳥手上,除非,她身上有什麼閃光點是他們所沒發覺的!

經過一上午的鑽研,林念也模到了一些門路,一些細節也在腦子里慢慢成形。

中午的時候,大家又準備一起叫外賣,可就在這個時候,林念桌上的座機響了,打電話進來的是前台小姐,只說有一位女士來找她。

「嗯,謝謝,我知道了。」

放下電話,林念跟大家說了一聲,便下了樓。

走出電梯,她也終于看到了來找她的人,只一眼,她便愣了!

蘇晴?!

她真有點兒想不到!

蘇晴笑笑,說「念念,一起坐坐,不會耽誤你時間吧?」

很快,林念便恢復了正常,笑著回應「不會。」

為了就近,兩人便選了公司樓下的咖啡廳。

蘇晴是個細膩的女人,每次說話都會拐好幾個彎兒,以盡量讓自己的意思表現的更委婉。

「念念,剛剛工作覺得怎麼樣?」

放下手里的果汁,林念笑「挺好的!」

「念念,上次項鏈的事,我一直想找機會跟你解釋,呵,就是一直沒時間。」

一時間,林念有點兒苦笑不能,竟然提起這件事,這是準備繞多大個圈兒?!

但她面上依舊笑的很禮貌「哦,你不說我都忘了!」

蘇晴低頭咬著下唇,有些欲言又止「念念,其實我來,是想……」

吸了口身下的果汁,林念直接為她鋪路,否則,她听著都得憋死!

「嫂子,你想說什麼盡管說。」

抬起頭,蘇晴說「念念,你以後不要再見子帆了好不好?算嫂子求你。」

林念抬頭看著她,有點兒不能理解,難道,她的意思是讓她以後不要再回郁家了?

看她一臉迷惘,蘇晴笑笑又說「念念,我知道這有點兒為難,可你也知道,子帆一直喜歡你,現在,我們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家,我不希望它再出現任何問題。」

「那嫂子的意思是?」

「念念,以後你不要再來郁家了好不好?」

下一秒,林念還沒說出口,便有人替她作了回答--

「不好!」

蘇晴臉色一變,猛地向後看去,林念也很吃驚,因為站在她們不遠處的不是別人,正是郁子帆!

就見他大步走過來,怒目直視蘇晴「小晴,你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

蘇晴急忙站起身「子帆,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听我解釋。」

「我看的很清楚!」說著,郁子帆一把抓起林念,只冷冷丟給她一句--

「我對你很失望!」

說完,不等她解釋,他徑直帶著林念離開。

「子帆……」

可惜,沒人再給她回應。

出了咖啡廳大門,林念小聲開口「子帆哥哥。」

郁子帆停下腳步,回身看著她,只嘆了一聲「念念,你先去上班吧!」

「子帆哥哥……」

「念念,這件事你別管,听話,去上班。」

林念想解釋,但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能點點頭「嗯,那我去了。」

「嗯,去吧!」

看著林念進了大樓,郁子帆冷冷看了眼咖啡廳,轉身上了車子。

下午的時候,林念有些心不在焉,腦子里都是郁子帆跟蘇晴的事,她想,她晚上是不是該回去看看?

須臾,桌上的手機響了,是池*楠打來的,自從上次在咖啡館,他便要走了她的號碼,因為合作的事,他少不了會給她打電話,告訴她一些公司的想法。

深吸一口氣,她滑下了接听鍵。

「喂。」

「嗯?念念,你好像听起來狀態不太對,不舒服?」

「沒有,只是在想策劃案。」

「呵,出來吧,我在你公司樓下。」

「拜托,我現在是上班時間。」

「我要說的也是工作上的事啊!」

遲疑了一下,她點頭「好,就來。」

今天,池*楠沒開之前的坐騎,而是這次策劃案里的車型。

此時,他正雙手插兜倚在車門上,有風吹起他黑亮的頭發,竟是說不出的瀟灑。

俊臉上,仍舊是那一如既往的溫潤,他笑著將手里的車鑰匙遞給她,見她詫異,他耐心地解釋「想要感受一輛車子給人的感覺,不能只看外表,來,坐上來感受一下。」

點點頭,林念覺得他說的也挺有道理。

接過他遞過來的車鑰匙,她繞過車子打開了駕駛位的車門。

沒一會兒,車子便駛離了創意公司大樓。

在車上自帶的導航下,她沿著路線一路駛出了市中心。

在一段時走時停的塞車後,車子也終于開了起來。

坐在副駕駛上的池*楠笑問「感覺怎麼樣?」

「空間舒適,底盤穩,速轉狀況也錯……」

這邊池*楠笑著點頭,就見林念猛地踩下剎車,听得正認真的他淬不及防,猛地向前撲去!

就見林念轉頭笑笑「剎車性能也不錯。」

一時間,池*楠真叫哭笑不能。

突然,林念目光觸及到鑰匙孔,她熄滅引擎,拔出車鑰匙觀看,一瞬間,俏臉兒掛上微笑,那樣璀璨奪目的夕陽,透過車鑰匙折射著點點金光,一個點子猛然躥上腦門兒,她想得深入……

池*楠看的也很深入,從她染著金光的翹長睫毛,一直到余暉下毛茸茸的白皙臉蛋兒,不得不說,林念的每一處都生的很精致!

時間,就這麼點點流逝著,這一刻,池*楠甚至在想,如果時間永遠停留下來多好!

可惜,時間的無情就在于,它不會為任何人多滯留一分,哪怕一秒。

林驚喜地轉過頭「我想到了!」

只一瞬,池*楠便收回目光,俊臉上的表情平常到再不能平常。

他笑「哦?說來听听。」

「……」

……

……

晚上,郁子帆早早回了家,他說過,他給不了她*情,但會對她負一輩子的責任。

短暫的生氣過後,他的情緒再次恢復了平靜。

也許,因為看的淡,所以就不會太上心。

其實,這樣也挺好。

家里,蘇晴還沒回來。

他在廚房里簡單煮了一碗面,吃完便回了臥室。

打開筆記本電腦,他又開始處理公司的事。

打開一個文件夾,他準備將文件考下來,以前這些東西都是蘇晴幫他準備,現在,也只能他自己找了。

四處翻了翻小抽屜,卻都沒發現U盤,想了想,他轉身去了蘇晴的瑜伽室,那些東西向來都是她在保管。

這間瑜伽室,還是他第一次進來。

繞過地上的瑜伽墊,他徑直來了電視櫃旁,但拉開抽屜的那一瞬,他沒看到U盤,卻看到了另一樣很熟悉的事物。

拿起那個精致的淡藍色盒子,打開--

躺在里面的,赫然是他送給林念的那條蝴蝶項鏈!

……

沒一會兒,蘇晴回來了,身上飄著淡淡的酒氣。

看到郁子帆在等她,俏臉兒立刻染上明媚,她急忙湊了過來趴到他身上。

「子帆,你原諒我了?」

郁子帆轉頭看向她,平靜的臉上沒有絲毫情緒。

蘇晴沒來由的慌了,抓著他肩膀,她急聲說「子帆,你原諒我,我保證,我保證以後都不再犯了!」

郁子帆沒搭腔,只舉起手上的項鏈,平靜地問「這是什麼?」

蘇晴臉色驟變,抓著他肩膀的手也頹然落下!

這一刻,她知道,自己完了,徹底完了!

看到她的反應,郁子帆也猜出了大概,他冷笑「蘇晴,你還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沒有,我沒有,子帆,你听我解釋,听我解釋……」她搖著頭,急切地抓住他手臂,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郁子帆面無表情地拂開她,站起身,冷冷地將項鏈扔到床上!

蘇晴跑過去,一把抱住她後腰,哭著搖頭--

「子帆,你別離開我,我求你不要離開我……」

郁子帆一點一點地掰開她禁錮在腰上的手,一字一句,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你放心,你還是郁太太,但,這一輩子,你都休想再得到我一絲一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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