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冤家路窄?
什麼叫狹路相逢?
這偌大個望海會不會太小了點?!
林念轉頭看向那座‘大山’,就見男人雙手插進褲兜,俊臉上斜勾的唇角那叫一個禍國殃民,是左羅!
丁瀠叼著一只螃蟹腿兒,問「嫂子,認識?」
她這稱呼一出,對面的鄭海先是一愣,不過,丁瀠沒給他解釋。
她不是看不出鄭海的心思,而是她知道他對她家老大構不成威脅,可眼前這個男人就不一樣了!
看那氣場,看那長相,都跟她家老大有的一拼啊!
老大不在,她當然得守住‘陣地’!
一听這話,左羅只是眉梢微挑,依舊看著林念,甚至視線從未離開過。
「他會娶你?」
這種境遇,林念沒尷尬,但骨子里那種倔強卻成功地被他挑起來了,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
「要你管?」
左羅不怒反笑,冷魅的唇微啟,意味難明地丟出四個字兒--
「卻之不恭!」
話音剛落,林念還沒回過味兒來,就被他一把揪住手臂,直接拎了起來。
「喂!」
她用力掙月兌,而她旁邊的丁瀠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丫的,這是要打劫她小嫂子?
那還得了?!
二話不說,她捏緊手里的螃蟹,直接就對準了左羅門面,還伴隨著一句不太雅觀的爆喝--
「靠,當老娘死的啊?」
左羅輕巧地攬著林念,側身躲過那帶著罡風的油滋滋的螃蟹,唇角的笑,三分玩味,七分陰蟄。
一時間,這臨窗一角立刻成了整個用餐大廳的焦點!
而丁瀠,也在那只何其無辜的螃蟹之後,一手撐著身下桌子,嬌小的身子瞬間暴起,雙腿凌厲地直奔了左羅而去!
左羅單手成刃,猛地擊向桌面,手下的筷子立刻彈跳而起,迅風般襲向伸來的一雙秀腿!
丁瀠面色一驚,趕忙一個翻身,躲過那看似防衛,卻殺意十足的一擊!
這男人,真特麼陰險!
而這會兒,林念強行被他扯進懷里,耳朵里除了磁盤瓷碗霹靂巴拉的哀嚎,就只剩下心跳了!
這情節跟動作片電影一樣一樣的,簡直太太太……太吸引人眼球了!
于是乎,周圍用餐的客人全部躲到一旁,怕被殃及又舍不得走,就這麼糾結著躲到門口處看著,琢磨著要真有危險也好趕緊跑。
飯店的老板見狀,也趕忙從吧台里爬出來,賠著笑「哎呦,兩位先生小姐,我,我這小店利薄,還請你們高抬貴手,咱有什麼事兒坐下來談,要實在不行,幾位去外邊兒也行,我這門面小,真劃拉不開,這樣,今天這單算我請……幾位看怎麼樣?」
想來,這飯店老板也是個明白人,一看這幾位主兒就不是平常人,所以‘報警’兩個字兒他想都沒敢想,就想著趕緊把這幾位爺打發了,好把損失降到最低。
丁瀠打著十二分警惕看向對面的男人,那小眼神,活跟見了殺父仇人似的,她平生最討厭兩種男人,一種是沒骨氣像軟體動物的男人,一種便是陰險如狐的男人!
而眼前這個男人,無疑是屬于後者,最最可惡的是,他竟然敢打她小嫂子的主意?!
丫的,管他是什麼人,先教訓了再說!
而左羅從始至終唇角的弧度都半分未減,凌囂手下果然是有良將,不過,就這麼一個黃毛丫頭,他還不放在眼里!
兩兩對峙,氣氛就那麼僵持著。
林念也回過神來,揚手就是拳打腳踢「左羅,你丫又抽什麼風呢!」
當然,就她那點兒花拳繡腿,左羅定然是不放在眼里。
捏了捏她臉蛋兒,左羅笑說「女人,乖乖听話。」
「呸,騷狐狸!」
一聲暴喝,丁瀠迅速從懷里掏出一把白色粉末,揚手就撒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左羅似乎早就料到了似的,一手緊緊護住林念,另一只手迅猛一揮,那帶著罡風的力道,不偏不倚,直接將一團粉末揮到了剛剛站起身跑過來的鄭海身上!
緊接著,就听’砰‘地一聲重響,鄭海兩眼一翻,倒地就摔了過去。
「笨蛋!」
丁瀠以手頷額嘆息了0。1秒,就再度展開了手腳,向著左羅而來!
身前的女人寸寸不讓,懷里的女人也不安生,左羅頓然失了興味,躲閃之際,他一個響指,守在門外的藍澤立刻推開人群,閃身進門!
丁瀠一看,頓然更怒了!
丫的,男人打女人,居然還找幫手?!
果然是一只陰險狡詐沒下限的騷狐狸!
這般一想,她手下的動作就更凌厲了--
她攻,他守,她進,他躲!
不是左羅怕,一來,他不打女人,二來,他是不想嚇到懷里的女人!
縱使,他懷里的女人一直就沒安生過。
飯店老板,也在旁一直哭爺爺告女乃女乃地勸說著,可很明顯,兩人都沒听進耳朵里,而他也惜命的很,只能被逼的連連後退。
很快,左羅攬著林念一個閃身躲過了丁瀠怒氣戾氣齊發的一拳,丁瀠咒罵一聲,抬手就要招呼過去,卻被快速加入戰斗的藍澤一把握住小拳頭。
「妹妹,脾氣太爆可嫁不出!」
怒視著對面吊兒郎當,足高自己一頭的男人,丁瀠怒不可揭--
「老娘要你管!」
甩開手,丁瀠毫不客氣地攻擊,可她進,藍澤擋,她再進,藍澤又擋!
「妹妹,生氣可容易長皺紋。」
丁瀠怒視著他,看著他一臉不正經就氣不打一處來!
「王八蛋,這可是你自找的!」
說話間,丁瀠下手越來越重,幾乎招招致命,卻又次次都被藍澤化解。
一時間,看的門外的‘好事觀眾’好一陣唏噓,當然,他們眼里的精彩可就成了飯店老板的災難了!
里啪啦,每一聲兒,都震得他實打實的肉疼!
這時,左羅已經不顧林念掙扎,拉著她徑直出了飯店,而門外聚集的‘觀眾’自然是很有眼力勁兒地讓開了一條路。
丁瀠一看,更是急了,無奈她身前的家伙也實在是難纏,而左羅在出門前,也只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
「回去告訴凌囂,晚上,我會把人給他送回去。」
出了門,林念強行被塞上車,限量版的阿斯頓馬丁很快駛離了飯店門口。
……
……
路上,林念一句話都沒說,而左羅唇角也永遠掛著散漫的笑,氣氛挺壓抑,卻出奇的沒感覺到尷尬。
終于--
吱地一聲,車子停下了。
林念沒動作,就見左羅偏頭看向她「女人,你是自己下去,還是我幫你?」
狠狠瞪了他一眼,林念負氣地拉開車門,抬腳走了下去。
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看著她氣呼呼的小動作,左羅失笑,轉而拉開車門,也下了車。
林念抬頭一看,就覺得這地兒有點兒眼熟!
等等,這是……他第一次‘綁架她’來吃飯的地方!
側眸看向他,林念這會兒腦子里就一個想法--
這男人,不是變態吧?!
她可沒忘他‘奴役’她給他切牛排,還必須切成雞丁兒大小,這回,他不是又要使喚她吧?
最最嚴重的是這家牛排的價格,她可沒帶那麼多錢!
看著她小臉兒上豐富的表情,左羅毫不臉紅地抻戳--
「思想純潔點兒,這只是吃飯的地兒!」
「……」
林念發誓,如果眼神能殺死人的話,現在站在她眼前的絕對是一具尸體……不對,是連灰都不剩!
不過,男人明顯沒理她那茬兒,雙手插進褲兜,瀟灑地走了進去。
看著他背影,林念直磨牙,卻不得不認命地跟著走進去。
同樣的位子,同樣的人,可誰能告訴她,為什麼連服務生都是同一個?!
而且,那服務生的記憶力還真特麼地好,一看到左羅,那眼神兒立馬兒亮了亮--
「先生,您又來啦!」
左羅斯文地微微點頭,唇角的笑再無怪戾,反倒是三分禮貌,四分紳士,五六七八分貴氣。
直看得服務生那一雙小眼兒花了有花,也直看得林念想上去撕了他那一張假面具!
人面,獸心!
衣冠,禽獸!
「先生,這次吃點什麼?」服務生看起來比上次還要熱情。
左羅沒看菜單,只一只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叩著桌面「跟上次一樣。」
「好的,您稍等。」
說完,服務生便退了下去,而她自始至終都沒看林念一眼,她是該慶幸她沒再遭白眼,還是該哀悼自己那微薄的存在感?
最後的最後,林念聰明地選擇了沉默。
可誰能告訴她,對面的男人干嘛一直盯著她看?搞的她跟沒穿衣服似的,不知道她很沒有安全感啊!
對,林念算是總結出來了,這個男人雖然救了她挺多次,也如他所言,他從沒傷害過她,可她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卻總是很沒安全感。
眼前這個男人,她看不透,不了解,也不想看透和了解。
終于忍不下去了,林念抬起頭與他直視,水靈靈的大眼楮里全然都是薄怒。
「看什麼看?」變態!
沒理會她的冷言冷語,左羅依舊是笑「時隔多日再來這兒,有什麼感觸?」
林念微楞,這是什麼意思?
莫不是……**的節奏?!
……
……
------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