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寵,一等歡愛 【129】 幸福破裂

作者 ︰ 沐知涼

「不夠清冽,沒有我家老頭子的茶好喝。」

冷,是凌囂與生俱來的性格,他不輕易表達,卻不代表他不會用心,老爺子的茶,他仔細品過。

沒說,但懂。

一听這話,左嘯天倒是挑起了眉峰。

「哦?凌老爺子,看來,我倒是該找個機會請教請教。」

放下茶杯,凌囂笑了。

隨意倚在靠背里,他修長的指搭在兩側的椅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頗有一股子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的氣勢!

更或者,在太子爺的字典里,從來沒有過‘怕’這個字!

哪怕,現在是人家手握籌碼。

看著他,他唇角上揚著弧度,薄唇輕啟--

「現在茶也喝了,說吧,你要什麼條件?」

他沒時間听他賣關子,也沒時間陪他聊天,他只知道,既然他肯費心思設計這一出,必定是有所求。

拍拍手,左嘯天又笑了。

這會兒,他終于理解,為什麼他的兒子會在他手里連連吃癟,現在看來,他,的確是有這個本事!

他想,接下來的事情,一定會非常有意思!

「凌少,我很欣賞你,只可惜,我們是敵人。」

唇角微勾,凌囂繼續等著他下文,就听他又說--

「既然你這麼爽快,我也就賣你個人情,林沐雨就在這棟樓里,只要你能救了她,我便放她走。」

挑眉,凌囂依舊不語,他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種好事!

不是他對這個世界太悲觀,而是眼前這人,明顯是只老狐狸!

四目相對,他平靜地探究著他那雙略顯渾濁的眸子,只是那雙眸子隱藏的太深,那樣平靜無波的坦蕩中,必定是有不為人知的驚天陰謀。

半晌,凌囂笑了。

站起身,他整理著外套,回答,也只有一個字--

「好!」

說完,他沒再看他一眼,邁著修長的腿,便上了樓梯。

看著他消失在樓梯口的身影,左嘯天唇角的弧度也愈發的意味深長了。

招招手,侯在身後的男人立刻上前兩步,躬來。

「那邊準備的怎麼樣?」

「回國主,一切按計劃行事。」

「嗯。」

一個‘嗯’字兒之後,左嘯天臉上的笑意愈發加深了!

好戲,終于要開場了。

……

……

彼時,皇廷酒店。

休息室里,林念悠悠轉醒。

腦袋昏沉的厲害,她下意識地蹙緊了眉頭,伸手模上了後頸。

昏倒前的一幕緩緩沖進腦袋,直至慢慢清晰……

猛地睜開眼,她一下子就彈坐了起來,張口的第一句便是--

「凌囂呢?」

他又丟下她,獨自去面對危險了嗎?

看到她醒過來,坐在外間沙發上的秦玖和艾萌也急忙走了進來。

看到她這麼快就醒過來,兩人也不知道該喜還是悲,她們都太了解她,估計這下要想攔住她,就得費一番功夫了!

「念念,你醒了?餓不餓?」

率先反應過來的還是秦玖,她很聰明地選擇了轉移話題,但明顯沒用。

抓著她,林念急聲問「玖兒,凌囂呢?他是不是一個人去了?」

「他,他呀……」秦玖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其實,這種心情她能理解,當初在允哥有危險時,她不也一樣執意要留在他身邊?

但理智上來說,她更支持凌囂的做法,當初,允哥能化險為夷,她相信,凌老大同樣有這樣的能力。

組織著措辭,沉吟片刻之後,她握緊了林念的手「念念,凌老大剛才打電話說他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你別著急,已經沒事了。」

這話,林念能信嗎?

恐怕,就連秦玖自己都不知道,她現在的表情有多飄忽不定,明顯是在說謊。

下一秒,林念便掀開了被子,作勢要下床。

「不行,我要去看看他。」

這會兒,杵在一旁的艾大姑娘終于看不下去了,要說起林念,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走過來,她一把便扣緊了她剛要掀開的被角,怒斥--

「念子,你平心而論,你現在去有用嗎?你除了會給凌囂拖後腿,你還能做什麼?」

一句話,林念生生止了動作,甚至于,臉上的表情都僵硬了。

對啊,她能做什麼?

她什麼都做不了,她只會拖他的後腿。

可她就是忍不住自己的心,好痛好痛……

如果……不,不會有那樣的如果的,她的男人是凌囂,是永遠不會被打敗的凌囂,他會沒事的。

看著她染滿擔心的小臉兒,艾萌也放緩了語調,坐到她身邊,她伸手替她掩好了被子。

「念子,你也不想想,你家太子爺是誰啊?他是人嗎?他是神,他和小姨都會沒事的。」

點點頭,林念捏著被沿又躺了回去。

對,他不會有事的,小姨也不會有事的。

……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半晌,林念又撐起了身子,只是這次,明顯是有氣無力。

看著艾萌和秦玖警惕的臉色,她木訥地說「我去下洗手間。」

「哦,哦,那,那我陪你。」艾萌急忙上前將扶著她下了床。

說到底,她們還是不放心。

林念也沒有拒絕。

洗手間里,林念伸手打開水龍頭,捧起一捧涼水便潑在了自己臉上。

抬起頭,她看著鏡子里蒼白的臉,拍拍臉蛋,她強迫自己提起精神,要相信他。

可心底的擔心,卻還是不受控制地泛濫著,瘋長著,就像一根又一根的藤蔓一樣,緊緊勒著她脖頸,那樣盤錯的力道,幾乎要勒的她不能呼吸。

又捧了涼水,她用力潑在臉上,企圖用那冰涼,來麻痹她緊繃的神經!

就在這時,門外卻突然響起一聲悶響,很輕,卻沒逃過她的耳朵。

一想起艾萌在外面,她瞳孔驟縮,急忙關了水龍頭便走了出去!

可剛走出幾步,卻迎上了推門而進的人兒,她說「你想去看凌囂嗎?我帶你去。」

……

……

這邊兒,凌囂已經邁上了二樓,耳際那過分的平靜也在昭示著隱在暗里隨時可發的風起雲涌。

他側耳傾听著,一步一步邁著台階,那看起來悠閑的模樣卻像極了閑庭漫步,僅僅是這樣的氣場,便足以令敵人生生起了恐懼!

這樣的男人,捉模不透,太過危險。

就在這時,一道刺撓耳膜的獸吼驚天動地地響了起來,在這樣詭異的安靜里,頗顯得有幾分慎涼。

腳步微頓,凌囂身形倒轉,右腳為軸,他猛地側身閃去!

那一聲隱藏在獸吼下的細微聲響仍舊沒有逃過他的耳朵!

就在他閃身的瞬間,一柄重劍猛地擦著他喉嚨劃過,僅一秒,就要見血封喉!

就在那一瞬間,凌囂矯健地抓緊了來人拿劍的手臂,連番用力間,那柄劍已經擦上了來人喉嚨,手臂一帶,那利刃便瞬間沒入了他喉嚨--

其速度之快,那力道之狠,只0。1秒,那人還來不及發出聲音便生生斷了氣,只剩脖間一道紅線,卻再沒鮮血流出!

凌囂甚至沒看他一眼,便邁過地上的尸體,繼續前行。

有了首發進攻,隱藏在暗處的人也連番而至--

三五個擊劍手圍攻而來,接連帶出了隱在暗處的火力,耳根微動,凌囂听到了隱在暗處的五把消音槍!

M4A1-A,殺傷力大,後坐力小。

有明有暗,這樣的配合絕對天衣無縫,若是換了別人,絕對插翅難逃,只可惜,他們的對手,是凌囂!

就在那一瞬,他飛速彈跳而起,借助牆壁的力道,他手中的撲克牌飛射而出--

穿透了牆壁,更精準地沒入了槍手喉嚨!

見血封喉,一招致命!

落地的瞬間,飛撲過來的五個擊劍手,也倒地挺尸了過去,就在脖間的動脈血管上,均插著一張黑桃A!

尖端沒入兩公分,有血順著撲克牌流了下來,觸目驚心。

站定,唇角勾起久違的嗜血弧度,凌囂邁開步子,繼續前行。

三樓--

不再是那麼平靜,隔著那扇殘破的木門,凌囂听到了‘百獸齊鳴’!

呵,人都死絕了?居然牽出這麼幾頭畜生!

掏出別在後腰上的配槍,他對準了門--

砰砰砰!

一連數道槍響,房間里瞬間響起了無數獸嚎!

響聲巨大,有獸逃竄,也有獸撲過來,卻一個都沒逃出那精準的一顆顆子彈。

直至里面沒了聲響,凌囂才一腳踹開那被射程篩子的殘破木門,走了進去。

屋里飛著漫天的動物毛發,地上到處都是鮮紅的血跡,俊臉緊繃,他邁開步子,繼續前行。

這一天,注定是殺戮。

再往上,便是頂樓,也是之前那最淒厲的一聲獸吼始發地,林沐雨,也一定在里面。

木門那端,鶯歌燕舞。

手里的槍抵在門上,輕輕推開……

入眼的,各色錦緞,奼紫嫣紅,像極了古代染坊。

無疑,這是一招**計!

劍眉微蹙,停頓了有一秒,他抬步走了過去。

有人彈琴,有人吹簫,有人翩翩起舞……而且,全部都是一水兒的女人。

很漂亮的女人。

這ど蛾子出的,冷峻的唇角微微上挑,凌囂笑了。

閉上眼楮,他看似很享受的側耳傾听著,卻突然聞到了一縷燒焦的味道。

還來不及細想,那之前還盡興表演的女人們便已經發起了進攻!

撫琴的女人袖口藏針,數不清的細如牛毛泛著冷光齊射過來,那陣勢,倒是像極了電視劇里的東方不敗!

只可惜了,太子爺可不是令狐沖!

一張黑桃A擋住了所有暗器,像只刺蝟似的被射進了牆上,緊接著--

砰地一聲細響!

就在那是個人都反應不過的空當,一道槍響過後,撫琴女人的腦門兒上,立刻多了一個血淋淋的黑洞!

腦漿合著血留下來,以鼻梁為中心,割開了她漂亮的臉蛋兒!轉瞬間,她瞪大眼楮,倒地栽了下去!

而吹簫的女人,陡然間卻掏出了一柄手槍,黑漆漆的槍口精準地對準了不遠處的男人,毫不猶豫地便扣下了扳機!

看的出來,她槍法精準,但,遇上凌囂,一切都得另當別論!

踏壁上移,凌囂一個翻身倒轉,輕巧地便躲過了那飛射過來的槍子兒,與此同時,他手腕翻飛,食指旋轉著槍環,他手腕一抖,那手槍便飛射了出去!

一聲悶響,那剛剛閃出幾步的女人立刻便倒地栽去--

頭骨碎裂,那張漂亮的臉蛋兒也瞬間扭曲變了形!

與此同時,跳舞的女人也掏出環在腰上的軟劍,手腕纏繞著懸在房梁上的薄紗,一招極富殺傷力的仙女飛天便朝著凌囂而來。

剛剛落地的凌囂,陡然間便雙膝屈地,高大的身形向後一仰,面峰便擦著那柄軟劍利刃而過!

手腕翻飛,他捏起散落在地的薄紗用例一揚,那舞劍的美女立即被遮面,就在她伸手要拂開的瞬間,凌囂飛速拿起地上的玉簫,轉身一擲--

啊!

一聲悶叫,那玉簫已精準地打在了女人纏繞薄紗的手腕上!

 嚓一聲脆響,她手上的力道頓然松懈下來,下一秒,便狼狽地摔落在地上!

面色發紫,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她,已經失去了戰斗力。

冷冷睨了她一眼,凌囂徑直站起身,拂開那一層又一層的薄紗,邁步走了進去。

無數柄利劍從薄紗里沖出來,都被凌囂面色不變地輕松解決。

而自始至終,他手上都從未沾過一滴血。

就在這時,兩柄利劍雙面夾擊而來,凌囂側身一躲,伸手抓住兩側的手臂,手腕一帶--

呲--

是利刃刺穿**的聲音,緊接著,便是一聲悶哼!

一瞬間,懸在房梁上的薄紗片片滑落,隱在薄紗後的人兒也現了真身。

一瞬間,眉峰微皺。

又是一瞬,冷峻的眸,皺縮。

因為,凌囂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人兒。

因為,就在他身側,他捏緊的手腕是……林沐雨!

而對面的利劍,刺穿的,正是林沐雨的胸腔!

血,順著那泛著冷光的利劍,滴滴滑落,墜入坑窪不平的地面,脆脆作響。

就是那一聲聲脆響,敲擊的林念臉色慘白!

瞪大了眼,她滿臉都是不相信!

就在這時--

嗷--

被關在籠子里的斑紋虎張開了血盆大口,一聲嗷叫,襯得這詭異又染著血腥味兒的房間,似乎都抖了幾抖。

轉瞬間,‘啪’地一聲細響,那懸在房梁上的麻繩終于被燒斷了!

而那被麻繩系著的鐵籠門也開了縫兒……

那一瞬,被餓了三天的強壯斑紋虎看到了自由,嗷叫著,它龐大的體型便直接沖了出來!

冷眸微沉,顧不得其他,凌囂飛速松了手,便快速閃到了林念身邊,抱起她便沖了出去。

就在她的視線由一地血腥轉換到殘破牆壁時,她看到了……

看到了那斑紋虎一口吞進了小姨的尸體!

「小姨!」

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過後,林念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

……

是新房。

看著大床上不太安穩的睡顏,凌囂劍眉微蹙,伸手替她掩好了被子才起身走了出去。

房門外,蕭允,範虎,樊朝,侯非都在。

冷眸微斂,凌囂凝聲問「查到了嗎?」

垂下頭,樊朝說「那具尸體……只剩下了幾塊碎片。」

範虎也說「那棟樓里,一個喘氣兒的都沒剩。」

凌囂沒說話,只掏出一支煙點燃,他相信自己的敏銳嗅覺,總覺得,林沐雨的出現,有蹊蹺。

至于哪里不對勁,他也說不上來。

沉吟片刻,他又問「查出那只黑手了嗎?」

他說的,是婚禮上的那只手機。

現在,不光是那只手機,還有艾萌被敲暈,念念的突然出現,都在說明,這件事除了有人操控,而且就在熟知他們的這個圈子里,有奸細。

看了看不遠處的郁家人,侯非走近兩步,瞟了一眼。

那意思很明顯。

冷眸頓沉,凌囂轉頭看過去,坐在郁子帆身邊的蘇晴立馬兒挪開了視線。

拿下叼在唇上的煙,凌囂冷冽的臉色仍舊看不出一絲情緒。

其實,他早該猜到了。

上前兩步,侯非壓低了嗓音「冷哥,要不要……」

說完,他做了一個 嚓的手勢。

將煙放到唇邊,他吸了一口,就在那煙霧繚繞中,一句喜怒難辨卻危險十足的嗓音飄散了--

「先留著吧!」

……

久違的噩夢,又出現在了林念的睡夢里。

夢里,她親眼看到了小姨的身體被老虎撕成了碎片,血肉模糊間,那一雙眼卻緊緊盯著她。

她想沖過去救她,可她過不去,她過不去。

緊接著,又是一場大火,燃燒著,燃燒著,將那棟樓,那些血肉模糊的碎片,統統燒為了灰燼。

夢里,有蘇晴,她猙獰地笑著,笑看著她一無所有。

夢里,有凌囂,是他拿著利劍無情地刺穿了小姨的身體,她尖叫,但他卻只看了她一眼,便冷漠地轉身離去。

周圍黑茫茫的,大火沒了,所有人都沒了,那一片冰冷中就只剩下了她一人。

她哭喊著,小姨又出現了。

只是,她身上都是血,好慘,好可怕。

她伸出手,無助地哭喊著「念念,救我,救我……」

……

「啊!--」

一聲尖叫,林念陡然睜開眼,彈坐起來!

入目的,那冰冷潔白的牆壁似乎都染著斑斑血跡,好可怕。

她尖叫著,她閉上眼,蜷縮著後退「不要,不要,不要……」

門外,听到聲響,凌囂飛速彈落煙頭,推門走了進來。

看到床上顫抖蜷縮的小身影,他急忙走了過去,長臂一伸便將她攬進懷里。

安撫地拍著她後背,他呢喃著「妮兒,不怕不怕……」

不怕,怎麼能不怕?!

現在,就連他都在擔心了。

他懷里的女人親眼看到了他殺死林沐雨,他不知道她會怎麼想。

他很清楚林沐雨在她心里的地位,如今……他不敢想。

冰涼的身體落入那熟悉的溫暖懷抱,林念眼眶里的液體便再也抑制不住地流了下來。

攬著他脖頸,她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哭的傷心欲絕。

她的身體,貪戀著他的溫度。

他的味道,他的溫暖,都給她最大的安全感。

拍著她後背,凌囂像哄孩子似的誘哄著「妮兒,不哭不哭,沒事了。」

沒事了嗎?

陡然間,林念想起了剛才的噩夢,也想起了她昏倒前看到的一幕!

思緒清明的那一瞬,她一把便推開了他,那個懷抱,再也不能給她溫暖,而是她罪惡的牢籠。

盯著她,她腦子里在重復放映著。

他是殺害小姨的凶手,他是殺害小姨的凶手!

那樣的目光,從依賴變成了恐懼。

那樣的心,也從依戀變得陌生。

前一刻還在幸福,在這一瞬,已經煙消雲散了!

凌囂又怎麼能允許?!

看著她退縮的小身板兒,他長臂一伸便將她攬在了懷里,他霸道地近乎命令地說--

「妮兒,我不準你胡思亂想。」

其實,他也知道,這有多難。

懷里的人兒哭喊著推拒著,他不放手,死不放手,他知道,這一放手,他便要永遠失去她了!

淚水,模糊了眼眶,不受控制地往下流著,那不斷放映在腦海里的,是那柄刺進小姨胸口的利劍,是那只握著利劍的手,是那只朝著小姨張開血盆大口的老虎!

這叫她怎麼能忘記?怎麼能視而不見?!

哭喊著,她掙扎著,可摟著她的力道卻又硬又緊!

掙不開,怎麼也睜不開。

她索性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帶著憤與怨,帶著悔與恨,用力,用盡了全力!

肆意發泄著。

而頭頂男人,卻自始至終都不曾坑過一聲,縱使,她啃咬的地方已經滲出了鮮血。

濕了他的襯衣,也濕了她細密的牙齒。

那濃重的血腥味兒涌入鼻腔,林念猛地從他懷里睜開,偏過頭,止不住地作嘔……

瞳孔微縮,凌囂急忙過去扶住了她--

「妮兒,你怎麼了?」

……

……

------題外話------

感謝莉莉美妞兒滴五分評價,虎模,調戲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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