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話一出,鐘離絕的臉色愈加陰沉,他如毒蛇一般陰鷙的眼恨恨瞪著羽惜毫不在意的絕美笑容,幾乎把後槽牙咬碎。
「安羽惜,你是我見過的最厚顏無恥的女人。」一字一頓,如說著世間最惡毒的詛咒一般的說完。
羽惜眉梢一抬,笑容越發輕揚,語氣更加無辜,「我們夫妻恩愛怎麼不要臉了?我又沒有水性楊花,紅杏出牆,更有勾搭別人的丈夫。」
寂君凌在于疼痛抗爭的時候听到羽惜這麼隨意的調侃,也不由輕笑出聲,這丫頭還是這麼的百無禁忌。
不過,不得不說,當他得知這個對于一直威脅甚大的風無塵其實是鐘離絕的時候,他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無論如何,讓羽惜心動的這個人變成了鐘離絕,他們之間就再無可能,羽惜還是他的羽惜。
鐘離絕氣結,這兩年兩人之間曖昧不清的相處,以至于讓他忘了最初見到這個女人是有多麼的無賴狡猾與能言善辯的人。
「不用巧舌如簧的想要拖延時間,沒人會來就你們,也沒人能救得了你們。這四周圍著的五六百人,每人一根羽箭就能把你們插成馬蜂窩。」鐘離絕意識到羽惜的計謀,便強迫自己迅速冷靜下來,不要著了她的道。
兩人皆是用內力傳聲,不響卻渾厚的聲音擴散在聖劍山莊的上空,可以讓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羽惜無所謂的一笑,「那你就放箭試試,看看我們到底會不會變成馬蜂窩。」
那一種不怕死的灑月兌,或者更精確一點說完全沒把鐘離絕的威脅放在眼里的桀驁姿態深深的惹怒了鐘離絕。
身為高高在上的帝王,從來沒有人敢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就算他一時能忍羽惜的囂張,但是在幾百號下屬面前他也丟不起這個人。
「你找死!」鐘離絕蘊含著強大怒氣的聲音一字一頓的溢出口,強大的肅殺令人緊張的屏息,夜風浮動火光,呼呼作響,氣氛一下子緊繃起來。
因為鐘離絕的話,幾百號人全都齊刷刷的搭弓引箭,冰冷的箭頭對準被包圍在中間抱在一起的兩人。
只要鐘離絕一聲令下,那麼這幾百只冷箭就會同時射向羽惜和君凌,任憑羽惜動作再快,功力再深厚,也不能保證可以完全躲得過,更別說還帶著完全不動動武的寂君凌。
被幾百只泛著冷光的利箭對準,任誰都會緊張,感到壓力。可是這一刻,被疼痛一直折磨著的寂君凌卻有種釋然和解月兌,一會兒箭射出,他要全力護住羽惜,以命相搏。
他死不要緊,反正只是拖著這句殘破的身軀苟延殘喘。但是羽惜一定要活著,帶著他的希望活下去。
想到這,寂君凌摟著羽惜縴腰的手臂不自覺的收緊,羽惜只是低頭淡淡一笑,彎曲的頸部白希縴細,如優雅高貴的白天鵝一樣,憐惜輕柔的在寂君凌手背上輕拍兩下以示安慰。
君凌的決心,她豈會不知。
天空的黑色漸漸淡去,青蒙蒙的亮起來,四周黑壓壓準備蓄勢待發的幾百號人皆是屏息靜悄悄的等待。
只等那一聲令下,空氣中的血腥味也似乎凝固住了,壓抑沉悶的令人窒息。
鐘離絕冷厲的盯著羽惜絕美的側臉,許久都等不來羽惜眼中露出一絲懼意或是妥協,終于耗光了他所有的耐心。
「放箭!」冷酷決絕的聲音沖破雲霄,透著嗜血的殘忍。